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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6节

  纵横之术,学的就是在绝境中求得生机,即便石庆成了太子太傅,只要助丞相取得太子少傅之位,也能勉强作解。

  石庆没有接言,那双一直为流民憔悴黯然的眼中这时闪出了泪星:“《左传》上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我的家族,是历代先皇重用的人,本该随先皇同落,大树再深,也有倾倒的时候。”

  边通猛地站了起来,眼中也冒出了泪光。

  “该说的都说了。”

  石庆摇摇头,继续说道:“你不要立刻回京,这个时候有你在沛郡,能安民心,朝廷已经乱了,地方不能再乱了。”

  翌日,沛郡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广纳流民,解数十数万流民之难,编册入籍者,达三万之众,然太守石庆私开官仓,罪不可恕,于日夜,畏罪自缢。

  时夏,有大疫,为防尸变,焚之。

第9章 断粮

  “反了!”

  刘彻发出了一声尖叫!

  脸色由青转白,目露狠厉的凶光,拿着沛郡郡丞奏疏的手在剧烈颤抖!

  春陀吓得跳了起来!

  只有中大夫庄助无动于衷,在那里仔细琢磨刘据在军中颁布的选兵之法。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看了十多遍,反复思虑,感慨良多。

  应该说,大汉兵源是很优秀的,多种多样的征兵制度,嫡戍制、刑徒兵制、夷兵制、发兵制,让汉军始终充沛。

  近些时日,中朝还在酝酿新的征兵制度,募兵制,招募那些自愿进入兵伍,渴望建功立业的士卒,力在打造一支具有较强战斗力的军队。

  之所以没有推行,问题正是出在如何选拔上,刘据的选兵,让他有了不少的体悟。

  阵亡将士遗孤、六郡良家子,别的不说,忠诚是可以保证的,而忠诚,就是战斗力的表现。

  当然,刘据的练兵方式,庄助是不赞赏的,没别的,太耗钱了。

  肉食、鲜果、酥茶,这哪里是下里巴人配享用的?

  “陛下,您怎么了?陛下……”春陀膝跪上前惊惶道。

  刘彻这才醒了过来,但见他好像将一座山要摔碎一般把手里那份奏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春陀!”

  “奴婢在!”

  “抓、抓住这个人!”

  “抓、抓谁?”

  “石庆!”

  春陀愣在当场。

  没记错的话,地上的这份奏疏,便是上疏沛郡太守石庆私开官仓,畏罪自尽的书,人都死了,烧了,难道要把骨灰给端上来吗?

  “陛下!”

  依然在气得发抖的刘彻被庄助这一声给喊住了,发直的眼冒着光猛地刺向了他。

  庄助慢慢低下了头,“人死账消,陛下,再多的罪孽,都该过去了。”

  刘彻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庄助。

  在坐上皇位的第一时间,每个皇帝都会做的一件事,提拔自己的人。

  刘彻也曾是太子,知道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往往是出自身边的属官,一朝登临九五,最乐于提拔的,也是这些老面孔。

  但太子属官终归有限,也并非人人身怀大才,堪当大任,而朝中之人不得信,那就只能向天下撒网,让散布四海的英才尽归于彀中。

  至于方法,从高祖刘邦时就在探索,高祖驾崩前一年,就曾发布一条求贤诏。

  “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

  粗俗又霸气。

  以功名利禄买你之才,然终失于滥。

  于是,孝文帝予以了约束,“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成了汉家制科。

  建元元年十月,刘彻登基第一个月,便像祖父、父亲一样,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入朝,拔一百多人。

  会稽吴人庄助、菑川薛人公孙弘、景帝时期的博士辕固生、楚国相冯唐等人都名列其中。

  辕固生、冯唐不必多说,公孙弘已成大汉丞相,为外朝首,而庄助,中大夫,也是中朝仅次于卫青的存在。

  是当初那批贤士中,刘彻最喜欢的人。

  “郡举贤良,对策百余人,帝善助对,繇是独擢助为中大夫。”

  一个“独”字,尽显青睐。

  不过,在刘彻心中,那时的庄助,就连现在的庄助也比不过。

  刘彻不相信石庆死了,“金蝉脱壳”之术在本朝并不稀奇,关东数十万流民中,想找一个和石庆相似的替死鬼不难,焚去死尸的行径,更像是对皇帝的愚弄。

  是以,刘彻愤怒爆发了,连此时开口的庄助也不免有了迁怒。

  庄助感受到身周弥漫的杀气,跪倒道:“陛下,父一辈,子一辈,人心总是倾向于后者,没有任何一位臣子能够无视君父的威胁,哪怕是储君。”

  功高莫过于从龙,功大莫过于救主。

  谁不想在储君登基的路上帮一把,而会想着违背储君的明意?

  刘彻的气势一弱,没有了刚才的狂怒,深吸了一口长气,逐渐露出了一副笑脸,看着是那样的阴森,轻轻地问道:“那你呢?”

  庄助抬着头,直望着刘彻,“陛下,臣这身体,早已是风前烛,雨里灯,倘若哪日一睡不醒,那是臣的福分,余生之愿,为陛下竭尽心力。”

  生逢盛世,既是幸运,又是不幸,幸运的是平安喜乐,不幸的是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鲜有少年能成名者。

  建元元年,年仅十七岁的天子见到他们时,他已四十岁了,而公孙弘更加老迈,都六十岁了,辕固生、冯唐更甚,九十多岁。

  人人易老。

  青年的天子,遇上老年的他,而今天子步入中年,他,则已晚年。

  庄助没有公孙弘的康健,年近六旬的他,时常觉得冷,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也是如此。

  刘彻的声音更柔和了,也更瘆人了:“朕信你,为今之计,请先生教我!”

  年近八旬的公孙弘,还在为太子太傅的位置努力,年过五旬庄助的话,皇帝很难相信。

  公孙弘朝宫中射了一箭,不成想,正了中朝中大夫的眉心。

  庄助心微凉,脑海里闪过“韩说”、“商丘成”、“上官桀”等人的名字,按下心绪,缓声道:“建元年间,右内史汲黯出巡河南郡时,见当地贫民饱受水旱灾害之苦,灾民多达万余家,有的竟至于父子相食,便凭所持的符节,下令发放了河南郡官仓的储粮,赈济当地灾民,陛下曾赦其罪,并夸赞其仁。

  今石庆于任上自尽,乃是其忠,如此忠仁之士,陛下当嘉奖其家,臣知石庆最喜二子石德,父死子继,陛下可让石德接替沛郡太守之位。”

  天子欲委太子宫的太傅、少傅,一重伤,一自缢,坊间流言无数,要是再不遏制,谁还敢接太子宫卿之位?

  天家之争,可以有,但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储君年幼,可以无知,皇帝却不可以。

  刘彻默然。

  庄助继续道:“再之后,太子宫事,太傅、少傅人选,陛下不妨暂搁,臣以为,如今储君岁长,按礼制,应迁往太子宫,开府建牙,豢士养卫,一干财政事宜,统归于皇太子自理……”

第10章 三三制

  北军。

  在这片模拟漠北战场的校场上,一支熠熠生辉的白马骑兵不断加速。

  没有战骑常规的重甲,也没有寸长寸强的长戟,由鱼鳞甲改良的镜面轧甲,总重不过二十斤,全员只携带轻装环首钢刀、弓箭,以及轻巧的改良蹶张弩和弩箭。

  这是汉军从未有过的机动骑兵。

  灵活、凶猛。

  白马以快速冲刺到预设目标的远处,伏身于马背的亲卫几乎同时起身,朝着前方扣动了劲弩。

  数千支弩矢洗地般摧毁了“敌人前军”,霎时间,稻草飞扬。

  百步内,白马不停,更换了强弓的亲卫立刻搭弓上箭,引以为圆后,立时便松开了手,一支支离弦利箭发出尖厉的声音,顿时摧毁了“敌人中军”。

  白马越来越快,亲卫换上了钢刀,如风一般突入“敌人后军”,无数稻草人被斩首。

  仅仅一个冲锋,同等数量的敌军便被覆灭,虽然不是实战,但这样恐怖的杀伤力,围观的汉家将领无不胆寒。

  而这不是白马的极限,缰绳一点点勒紧,速度不由得降了下来,待到缓时,一个个亲卫翻身下马,重返敌阵。

  钢刀稳、准、狠落在了敌人的要害上,没有多余动作,一刀脖颈,一刀心口,看得汉家诸将呼吸一滞。

  就这补刀,神仙看了都摇头。

  白马停歇,将士重整。

  看着神情刚毅、笔直站在白马之侧的太子亲卫,公孙敖、赵食其、赵破奴等将眼睛都红了。

  好喜欢啊!

  卫青面色沉凝,对太子亲卫的精彩表现非常赞叹,却丝毫没有眼热之意。

  在这支“新军”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战国时期“赵边骑”、“韩劲弩”、“魏武卒”、“齐技击”、“楚申息”、“秦锐士”、“燕死士”的影子。

  堪称全面。

  如果这样的军队上了战场,对普通军队将是一场屠杀,人和这稻草,其实相差无几。

  唯一的缺点,太耗钱了。

  为了这八百人,在一个多月里,累支高达上千万钱,要知道,长安的奴隶一人也才一万多钱,这支太子亲卫可以说是金钱等身。

  要是大汉军队人人如此,匈奴早就亡了,而大汉,估计也因为国库耗尽、财力枯竭亡了。

  这不属于普通军队,也不属于精锐军队,更像一种特殊军队。

  霍去病就站在刘据身边,低声问道:“据儿哥,骑兵冲锋时、下马为步卒时,卫士的阵型似乎很有讲究?”

  作为不世出的名将,以他的功勋和陛下对他的爱护,练兵花费从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对战军的特点捕捉,却是瞬间就能感触的。

  尽管稻草军转瞬便能摧毁,霍去病依然从中捕捉到了不少东西,弩矢、箭雨固然遮人眼,可白马军是先找到了稻草军的薄弱侧翼,予以重点打击,其他火力是在掩护压迫敌方一翼。

  只是白马太过强大,哪怕是掩护火力,看上去也像突破战阵罢了,在进攻中,白马始终保持着两面,甚至是三面、多面对敌的优势。

  简单来说就像两个人打架,如果一个人总是一条腿或一只手跟人打,那无疑另一个人防御起来就肯定比这个人四肢都用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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