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9节

  还有人认可徐晨的理念,觉得他颇具成为大儒的潜质,怀揣着几分投机心理,期望能成为徐晨的学生,借此寻一条终南捷径。毕竟当年王阳明创立心学,与传统理学大相径庭,却一度在大明风靡。当年王阳明的诸多弟子,要么成为一代大儒,要么入朝为官,位极人臣。

  如今徐晨有名望,也提出了自己的新见解,即便无法像当年心学那般在大明广传,哪怕只在陕西一地有所影响,那也足够了。毕竟科举之路太过艰难,他们这些无财无势之人,即便有幸成为秀才,若无人脉关系,想要中举亦是难如登天。在大明,仅仅成为秀才,可远远称不上是“上岸”。

  贺函满脸不屑,冷哼道:“你们就跟着这搬运工一起发疯吧,恕某不能奉陪。”

  刘永神色淡然,微微拱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言罢,这批人便分成了两派。

  追读和举荐票都下降了,现在刚刚签约,后续版面和上三江都要各位支持。

  求各位喜欢本书的读者追读,投举荐票。

第22章 ,劳动就是筛选的过程

  话分两头。

  桑文施礼道:““先生肯为我等苦命人仗义执言,奴家感激不尽。”

  徐晨道:“天下的苦命人又何止桑文小姐一人,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这个世道的错。”

  桑文绞着帕子叹道:“这世道何曾好过一日?老天爷教人托生在这浊世,就是教咱们来受苦的。“

  徐晨摇头道:“上苍无私,让桑文小姐受苦的是上面的老爷们,他们就像大山一样压在天下穷苦人身上,只有把他们搬开,像桑文小姐这样的苦命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桑文哀怨道:“似奴家这般残花败柳之身,也配有见天日的造化?“

  徐晨拿起桑文的手道:“能自食其力的人,都应该过上好日子。”

  今日桑文让徐晨刮目相看了,本以为她只会琴棋书画这些以色娱人的本事,却没有想到她纺织也是一把好手,就这大半天的功夫,她就纺织出一匹羊毛布。

  桑文闻言双颊生晕。虽说今日在织机前累得腰酸背痛,倒比在勾栏里强颜欢笑强上百倍。

  更难得徐晨待她如良家女子般敬重,这在风月场中比万两黄金还要稀罕。她抿嘴笑道:“先生这般见识,与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酸秀才大不相同。“

  徐晨把桑文送到飘香院。

  飘香院的老鸨很远就看到徐晨笑道:“呦,这不是徐相公么?快里边请。”

  徐晨摇头道:“不了,我是来送桑文姑娘的,人到了,我该走了,告辞!”

  他怕自己在飘香院待久了,会一刀捅老鸨。

  “先生别走!”老鸨着急道。

  但徐晨根本不听她的话,人越走越远。

  “先生,明日桑文还能去纺织厂?”

  “随时恭候。”徐晨大声道。

  “相公留步!“老鸨急得直跺脚,却见那青衫背影已转过巷口,只得啐道:“天杀的穷酸!装甚么柳下惠!”

  桑文正色道:“妈妈休要胡言,徐先生是真心为民请命的正人君子,岂是那些眠花宿柳的纨绔可比?“

  老鸨扭动着腰肢,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阴阳怪气道:“哎呦喂,这才一日不到,我的乖乖,就被那小子迷得晕头转向啦?女儿啊,可别忘了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给你的差事哟。”

  桑文微微欠身道:“妈妈放心,女儿心里自然有数。”

  老鸨凑近了些,眼中满是贪婪与期待,说道:“你可得上点儿心呐!想法子让他帮你在这城里好好扬名,等你成了陕西地界儿上响当当的第一花魁,妈妈我也能跟着你享享清福不是?”

  桑文面上浮起一丝悲戚,无奈叹道:“妈妈,女儿实在是乏累得紧,今日便想早些歇着了。”

  老鸨撇了撇嘴,伸手点了点桑文的额头,道:“你可别被那穷酸文人给哄骗喽,他能有啥真本事!”

  桑文却不再理会,微微福身,转身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只留下老鸨在原地小声嘟囔着。

  米脂,刘永宅院内。

  刘永父亲正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子,全神贯注地核对着账目。

  “父亲,孩儿回来了。”刘永踏入房门,轻声说道。

  刘父头也未抬,手上动作不停,随口问道:“又跑到哪里闲逛去了?”

  刘永恭敬答道:“孩儿是去了搬运工先生那里,聆听先生教诲。”

  “搬运工?”刘父停下手中算盘,微微抬头,“可是那写出《英雄记》的搬运工先生?”

  刘永赶忙点头应道:“正是此人。”

  刘父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连说道:“这可是难得的学问大家啊!我儿理当好好向搬运工先生学习,切不可懈怠。”

  刘永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父亲有所不知,孩儿今日在先生那里,却是搬了一整天的木料。”

  刘父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有些迟疑。见此情形,刘永便将今日他们所做之事,以及与徐晨交谈的详细内容,一五一十地向父亲讲述了一遍。

  刘父听完,不禁长叹一声,感慨道:“这搬运工先生,倒真是个务实做事之人呐!倘若天下官员都能似这先生一般,实心为民,我大明天下必定会安稳许多。这些年,陕西之地流民日益增多,荒野到处都是马贼,土匪,城中地痞无赖也愈发猖獗。朝廷却不知妥善安置流民,整治这些恶徒,只晓得一味加征赋税。

  前些年添了九边饷,紧接着又加了辽饷,可这世道啊,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着衰败下去,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为父常年出门行商,往来各地,所到之处,皆是这般景象,实在令人忧心呐!”

  像刘父这样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贾,因着行商途中的所见所闻,反而对当下时局的衰败有着更为深切的体会,也愈发觉得生意愈发难做了。

  翌日,刘永这些读书人少了一半,徐晨也不在意,劳动本身就是一个筛选的过程,不愿意劳动的读书人,不会是他志同道合之人。

  不过对于愿意劳动的人,徐晨也重视他们,尽量安排适合他们的事情,像李文兵就被徐晨安排成为账房,负责管理纺织厂的账目,而其他像陈子昂,胡益堂,蒋乡泉,郭铭四人则跟着张大,赵叔去施粥的同时,登记流民的信息,为纺织厂下一步扩大积累资料,而刘永则成为销售经理了,他负责把纺织厂纺织出来的布匹找到卖家。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务,此时的纺织厂没有完全脱产的管理者,后世有太多的管理书籍了,徐晨认为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组织里面搞生产的人,数量必须尽可能达到100%。

  因为有20锭的纺纱车,纱线生产效率极其高,徐晨本以为纺织步骤会拖慢速度,但大明的纺织机效率却超出了徐晨的意料,大明的纺织机已经是踏板型的,除了没有飞梭,大明的纺织机已经达到手工水平最高效率了,大明纺织业,说是手工业科技明珠也不为过。

  而后徐晨再加上飞梭,让纺织的效率再提升一倍,他购买的五架纺织机就能做到日产10匹羊毛布的效率。

第23章 ,封建地主对资本的压制

  天启五年(1625年),七月初八,刘家宅院之内。

  “这便是你们织出来的羊毛布?”刘父满脸惊讶之色,望着眼前一群读书人聚在一处,招募流民开办的织布厂产出之物,心中暗自思忖。

  他虽对徐晨的能耐不太了解,可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他却是再清楚不过。这孩子自小就生性顽劣,虽说读书有些天赋,却不肯下苦功夫钻研,至今也不过才得了个秀才功名。至于织布这等营生,更是从未接触过。原本他以为,这事儿即便不失败,怕也难有多大起色。

  刘永笑着说道:“父亲,搬运工先生可是来自江南之地,天下布匹向来以江南为翘楚。父亲您瞧瞧这布,若是孩儿将它卖给您,您可愿收?”

  刘父微微皱眉,问道:“一匹作价多少?”

  刘永赶忙回道:“儿子特意打听了,如今在米脂,一匹棉布的价钱约莫在六钱上下。咱们这羊毛布比棉布更为厚实,儿子便也以六钱一匹的价格卖给父亲。”

  “噗!”刘父一听,顿时怒了,“你这不成器的,真是不学无术!六钱一匹那是布行卖出去的价钱,为父要是按这个价收购,还能赚什么钱?难不成做这买卖是为了行善积德?”

  刘永一脸诧异,说道:“父亲,您这话说的!咱们这纺织厂本就是为了安置流民才开办的,这可是在帮扶乡邻。您作为本地商贾,难道不该出份力吗?”

  刘父哼了一声,道:“买卖场上,哪怕父子也得明算账。你们这布,若要为父帮忙贩卖,最多只能出四钱一匹。”

  刘永一听,顿时急得嗷嗷叫起来:“父亲,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如此一来,咱们根本赚不到钱呐。纺织厂赚不到钱,又拿什么去安置城外的灾民?您无论如何也得加点儿价钱。孩儿斗胆做主,四钱五一匹,就当孩儿求您积德行善了。”

  刘父无奈地拍了拍额头,道:“罢了罢了,为父答应你便是。唉,要是你对自家生意也能这般用心,为父也就心满意足喽。”

  刘永嘿嘿一笑,说道:“自家生意有父亲您操心,孩儿自是放心。咱们这纺织厂如今每日能织出十匹布,父亲您若是需求大,咱们还能再添置纺织机。”

  说罢,他又接着道:“孩儿还给家里带来一桩生意。咱们这纺织厂还收购羊毛,三文钱一斤,每日至少需要二百斤以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父亲您可别错过了。”

  “你这小子,合着就逮着父亲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呐!”刘父笑骂道。

  刘永赶忙赔笑道:“孩儿这不是想着照顾自家生意嘛。”

  米脂县,徐晨纺织厂内。

  刘永家的一个伙计赶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贺老六等人赶忙上前,将这三日纺织出来的羊毛布一一搬运到马车上。

  刘永清点一番后,说道:“一共三十三匹布,一匹四钱五,总计十四两八钱五分。”

  伙计依言,按照刘永所说的价格拿出银钱,恭敬道:“少爷,您过过秤。”

  刘永还真取出一杆小秤,仔细地将银子称了一遍。为了查验银子的成色,他还特意剪开了两个一两的银元宝。确定银子质量无误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布匹售卖出去之后,纺织厂众人齐聚在前厅。前厅的桌上,摆放着刚刚卖布所得的十四两八钱五分银子。

  纺织厂的账房李文兵坐在桌前,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口中念念有词:“这三日,咱们共采购了一千斤羊毛,花费三两银子。徐先生身为东家,一日三十文;某、贺匠、小五兄弟、刘兄,还有桑文姑娘,每日也是三十文。余下二十八名工匠,一日工钱十文,一百八十文加上二百八十文,每日工匠开支共计四百六十文,三日便是一两三钱八分。每日的伙食费,每人五文钱,三日下来总共开销五钱一分。宅院每月租金三两,三日便是三百文。如此算来,纺织厂这三日的开支共计五两一钱九分。不算纺织机等前期投入,这三日下来,纺织厂赚了九两六钱六分,平均一日可赚三两二钱二分。”

  刘永听闻,不禁惊讶道:“想不到就咱们这样一个小作坊,一年下来竟能赚上千两银子?难怪都说江南富甲天下,这其中门道可真不简单呐!”

  贺老六等人听到这个数字,激动得笑出声来。有了这般利润,这纺织厂算是站稳脚跟了,他们也都有了安稳的差事,终于能彻底摆脱流民的艰难处境。想到这几个月来饿死的妻儿,不少人忍不住悲从中来,落下泪来。

  徐晨神色凝重,开口说道:“诸位且莫高兴得太早,这不过是毛利罢了。后续纺织厂还需缴纳赋税,机器本身也有损耗。咱们开办这纺织厂,赚钱倒是其次,首要的是救助流民,让他们能重新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所以,往后纺织厂还得扩大规模,购置更多的机器。就目前一日三两银子的盈利,想要救助城外所有流民,那还差得远呐。”

  账房李文兵接着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还远远不是高兴的时候。先生每日要购买三石小麦赈济灾民,如今米脂县一石小麦作价九百文钱,一日便要花费二两七钱。还有那些灾民要变成工匠,得给他们购置衣服,每日花费也在一两左右。再者,打造纺纱车、梳毛机,贺匠他们打造纺织机所需的木料,这些都得花钱,每日开支大概在三百文上下。如此算来,先生每日的开支足有四两之多,每日还净亏损一两银子呐。”

  刘永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多添置几台纺织机,将每日织布的数量从十匹增加到二十匹,如此或许能增加些收益。”

  徐晨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说罢,他转头看向小五,问道:“小五,东城门附近的土地,可有哪个家族愿意出售?”

  徐晨从一开始就打算仿照后世的工业区模式来经营,所以将纺织厂搬迁到城外是势在必行。而无定河两岸,无疑是建立工业区的绝佳地段,借助无定河,能实现成本最低的物流运输。

  小五一脸无奈,回道:“先生有所不知,无定河四周的土地,皆是米脂县最肥沃的上田,都被刘、高、杜、艾、冯这些大家族牢牢占据着,某之前去提议买地,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家给赶出来了。”

  徐晨皱了皱眉头,问道:“无定河两边土地如此之多,竟连一家愿意卖的都没有?”

  小五苦着脸道:“两边土地虽多,可都在这些大家族手里。他们家大业大,并不缺钱,自然不愿轻易出售土地。”

  徐晨暗道:“连建一个厂房的土地都没有,这算是封建地主对资本的压制!”

  求收藏,求月票,求举荐票。

第24章 ,蛀虫遍地,盘根错节

  虽然三两银子的利润要救城外上千流民还差的远,但却也是千里之行,踏出了第一步。当晚作坊加了一个肉菜,甚至还给贺老六他们放一天假,不用上夜校,让他们去逛一逛米脂县城。而刘永,李文兵,陈子昂,胡益堂,蒋乡泉,郭铭四人围坐在后院的一个院子当中。

  李文兵难掩激动之色,拱手道:“先生,学生近日苦读,觅得一救国良策。”

  徐晨微微挑眉,问道:“是何种救国之策?”

  众人听闻,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文兵。

  李文兵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学生这段时日遍阅诸多与宋史相关典籍,其中《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有载,北宋之时,市舶司一年所收税金竟高达一千九百七十五万缗,换算下来,这便相当于两千余万两白银。先生曾言,朝廷若要应对当下内忧外患之困局,至少需得两千余万两白银。虽说海禁乃祖宗定下的规矩,但如今时移世易,依学生之见,开海实乃解朝廷燃眉之急的上上之策啊。”

  刘永等人听闻,不禁面露惊色,讶然道:“市舶司竟如此能敛财?竟可与朝廷田赋相媲美?”

  李文兵点点头,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北宋年间,茶税、矿税、榷场之税,再加上市舶司的税赋,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了三千余万缗。由此可见,我朝对商税征收得实在太少啦。”

  蒋乡泉听闻,不禁手指李文兵,满脸惊愕道:“兄长,你竟想让朝廷重收矿税?难道忘了万历年间的事?彼时征收矿税,镇守太监肆意盘剥,民间商贾苦不堪言,整个天下被搅得鸡犬不宁。”

首节 上一节 9/252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最强合成旅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