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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153节

  “5000斤铁的产能,俺们耀州只怕硬是很难生产的出来,除非弄高炉这种炼铁炉子,但是要扩大炼铁路,这又需要钱。”

  现场的这些作坊主,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需要前来重启炼铁炉。

  徐晨道:“当地的煤矿和铁矿都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财富。我们大同社是不允许私人霸占矿产的,但你们也放心,我大同社不会干的欺行霸市之事,我以大同都督府都督身份向各位保证,煤矿铁矿的价格只会比以前低,不会比以前高,而且也不会随意调整价格,至于各位缺少启动资金也简单。”

  徐晨拉过一个年轻人道:“他叫孙磊,是我大同社工业钱庄的大掌柜,他可以提供贷款,帮你们重启钢铁作坊。”

  “啊,不知道都督您的钱庄贷款的利息是多少?”

  孙磊道:“利息八厘。”

  听到这个利息现场的作坊主都有点喜出望外,这么低的利息简直是在送钱,他们这下终于相信,都督这是真想让他们的钢铁厂重新开起来。

  这个时代的钱庄利息都是非常高的,九出十三归是普遍的现象,八厘已经低的超出他们的想象了,所以他们相信徐晨不是想放高利贷,而是想支持他们重新开钢铁厂。

  当然这也是和这个时代,手工业的利润高有关,就拿钢铁行业为例,即便是有徐晨不断的推进新技术,铁制品的利润普遍也在三成以上,钢是六倍以上,在这个时代,除了海洋贸易的利润能超过钢制品,其他的行业都不如炼钢行业,这妥妥的是大同社手工业皇冠上的明珠,而且是最大最亮的一颗。

  而后徐晨指向大铁锤道:“这是我大同社技术最好的钢铁师傅,他有丰富的建造高炉经验,也弄出了最新的石墨坩埚技术,一次可练500斤的钢,各位有技术需求,可以花一笔专利费,得到我大同社最新的技术。”

第228章 ,秋粮问题

  会议结束后,大铁锤代表徐晨去送这些作坊主离开会议室。刚踏出会议室的门,这些人原本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下来,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大铁锤的师兄李铁山率先开口,满脸担忧地问道:“铁锤,高炉炼铁的产量可不小啊,而且点火之后就不能再熄灭了,你们都督府真能用得了这么多铁吗?”

  封建时代东方的生产力一直是全球的顶点,原因就是在东方早早的点开了高炉科技点,炼铁的成本得到了极大的降低,产能极大的增加,而且在接下来的上千年时,直接把铁的价格从奢侈品打到了日常消费品的水平。

  战国时期一斤铁的价格差不多是四五十斤粮食,而到了大明只值四五斤粮食,廉价的铁器可以让东方开拓出江南。量产低价的钢铁,使得东方的农业生产一直处于全球领先水平,而西方大规模普及铁器年纪差不多就是从这个时代开始,他们的沼泽荒野才开始逐渐被开发出来。

  而在东方点开高炉技术之后,铁的产能已经不是难题了,难的是没有足够的市场,而高炉点燃之后一般都是不能熄灭的,没有足够的市场,原始的炼铁炉反而更加划算。

  另一位作坊主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这次就要5000万斤,后续还有一万万斤。哪怕是用来制造火枪、火炮,也用不了这么多铁啊。建一个高炉,那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要是刚建好,你们都督府就不要铁了,那我们可就亏大了。”

  大铁锤看着众人担忧的神情,笑着安慰道:“你们放心,不要说一亿斤铁,就是明年、后年,只要你们能生产出铁,都不用担心销路问题。”

  接着,他满脸得意地炫耀起来:“俺在延安府弄了一个一次可以炼铁2万斤的高炉。大家都知道,炉子大了,需要的铁矿、煤矿就多了。俺一次加料要几千斤,一般的投料车根本装不了这么多煤炭,而且重量太大,地面也承受不住。后来,经过都督的提醒,俺在车子的轮子下面加了一节木轨。这办法可真好,不但车子的载重量大增,而且推动起来更省力,投料也不成问题了。

  不过后面木轨太容易烂,俺又想到了铁包木轨。再后来,俺还把轨道连到矿场,运输矿石的效率也大大提升了。”

  大铁锤越说越兴奋,继续说道:“都督府的转运司大使李自成看到了俺的木轨,认为可以建设这样的轨道来运输粮草,就上报给了都督。都督认可了这个想法,打算修一条长安城到蓝田县的木轨道路。要是成本可以控制的话,以后这种木轨会连接整个关中所有的城池。你们想一想,这得需要多少铁啊?”

  “把铁铺在地面上,这要花多少钱啊?”这些铁匠们听了大铁锤的话,都被大同社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虽然大明的炼铁技术在当时比较先进,但一斤铁的价格也在20文钱上下浮动。可以说,在这个时代,铁器除了在大明之外,在其他地区都能算是奢侈品,连历史书上都没说,铁锅其实也是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产品,现在把这么珍贵的铁铺在地面上,他们都被大同社的豪气给震惊了。

  大铁锤看着这些同行,傲然说道:“我们都督府什么时候缺过钱?”

  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大家心里都在嘀咕:你都督府是不缺钱,但这些钱全是从我们这儿抢走的。

  好在大铁锤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赶紧打圆场道:“大家往前看嘛,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俺们都督对自己人可好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继续说道:“你们看俺,以前就只有一个小铁匠铺子,现在俺掌管着都督府最大的炼铁厂,而且炼铁厂当中还有俺的半成股份,每年都能赚几千两银子。你们当中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俺?”

  李铁山听了大铁锤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铁锤,你帮俺升级一下炼铁炉子,就建你们那种一次能生产2万斤铁的高炉。”

  眼看着打铁技术不如自己的师弟都发达起来了,他有点不甘心,决定搏一把。

  既然未来不管他们炼出多少铁,都督府都会全部消化掉,这些作坊主们自然也就放下了最后的顾忌。有人喊道:“俺也想建一个高炉,不过俺的本钱没那么大,大铁锤,你帮忙指导俺一下,建一个一次能炼1万斤铁的炉子,还有都督说的那个炼钢的炉子,你也给俺弄一个。”

  大铁锤耐心地解释道:“那叫石墨坩埚。”

  又有一个作坊主急切地说道:“俺也要个能炼两万斤的高炉,那个什么石墨坩埚也来一个。俺没有那么大的本钱,你能不能问问都督,俺的钢铁厂可以给都督府一半的股份。”

  这个作坊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虽然这次被放回来了,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老办法,找一个最大的大腿抱住。要是大同社投了钢铁厂的股份,那自己就可以算是自己人了。

  大铁锤点了点头,说道:“俺可以帮你去问问。”

  会议室内

  孙磊皱着眉头担忧地向徐晨问道:“都督,一个地区有几个高炉就足够了。您一次要建这么多高炉,我实在担心以后生产出来的铁用不光啊。”

  孙磊有这样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去年延安府生产的铁就超过了1亿斤,大铁锤的那个炼铁厂更是占据了一小半的产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延安府的钢铁产量已经多得超乎想象,多到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消化。

  然而,在徐晨眼中,这1亿斤铁换算下来也就5000吨左右,连小钢铁厂的产能都算不上,这不过是土高炉的正常产量罢了。

  徐晨心中清楚,真要是修建铁路,5000吨钢铁能铺设的路程少得可怜,根本不够用。

  所以他语气坚定地安慰孙磊:“我大同社的钢铁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你放心,不管生产多少钢铁,我们都能消耗掉。你贷的款,不用担心偿还不起。”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铁路的巨大意义。只有依靠铁路,才能将大明这片广袤的土地紧密连接起来,无论是在军事、经济还是政治方面,都将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

  刘宗敏满脸不服气,提高音量说道:“都督何必召回这些人?钢铁厂我们也可以自己开,没必要把他们请回来。”

  徐晨没好气地回应道:“要不让你重新捡起铁锤去打铁?看看自己能不能把钢铁厂的事干好。”

  刘宗敏梗着脖子,满不在乎地说:“打就打,俺正好做回老本行,打铁俺可不怕。”

  一旁的鹿信赶紧伸手拍了他一下,低声斥责道:“怎么和都督说话的?”

  徐晨看着刘宗敏,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做,不过是让自己心里畅快一时,但这不算真正的报仇。你的仇人不单单是曾经教你打铁的铁匠,而是大明这个吃人的世道,是那些欺负人的规矩。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吃人的世道,毁灭这些欺负人的规矩。如果你连这些都不能理解,那就干脆去做个铁匠,打铁不需要想这么多事。”

  说完,徐晨又把目光转向鹿信和李孟两人,略带责备地说:“你们也跟着他胡闹,为什么不劝劝他?他这么冲动行事可不行。”

  鹿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某劝说过,但刘宗敏不听,他那脾气一上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李孟在一旁解释道:“大部分社员也是认可刘宗敏大哥的行动的。俺也觉得这些人都有几百上千亩的土地,家产比一般的中小地主还多,属于大户,应该流放。鹿信在这件事上是少数派。”

  刘宗敏一拍胸脯,大包大揽道:“不关他们的事,都是俺一个人做的决定,都督要处罚就处罚俺,一人做事一人当。”

  徐晨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呵斥道:“你以为我们大同社是那些只讲兄弟义气的帮派分子吗?我们有钢铁般的社规,做事不能这么意气用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把你们的会议纪要拿过来给我看。我倒要看看,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大同社有“三定”原则,即定岗、定责、定人员,每次会议都会详细记录社员们的发言。很快,一个文吏就捧着当日的会议记录,匆匆走到徐晨面前,恭敬地递了上去。

  徐晨接过会议记录,仔细地看了起来。果然,是刘宗敏率先提出要把那些人发配的提议,而只有鹿信、吴晓波、罗阳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但由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刘宗敏的提议最终得到了通过。

  看完记录,徐晨不禁感到有些头疼。他当初制定先民主、再集中的决策方式,本意是让大家充分发表意见,共同为大同社的发展出谋划策。可没想到,因为这些人出身背景相似,想法也趋于同质化,很容易在决策时走向极端。而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这时,鹿信也站起身来,有点忧虑地说道:“都督,您要扩充钢铁厂的产能,农户都去打铁了,只怕会影响粮食的产量。尤其是关中这两年天灾不断,农户们都没有存粮,这会对粮食生产造成很大的影响。”

  徐晨耐心地解释道:“都督府会安排一些流民到耀州来,不会影响耀州的农业生产。而且只有钢铁行业发展好了,我们生产出足够多的生活物资和生产物资,才能和农户交换他们手中的粮食。

  同时,有了镰刀、犁、耕牛这些生产工具,农业生产效率也会大大提升,这就叫工业反哺农业。我们通过生产工业品来换取农户的粮食,如此相互促进,整个社会的财富才能不断增加,大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鹿信微微摇头,继续说道:“都督,我担心您的设想难以如愿。今年我们免除了新占领地盘一年的田赋,夏收时农户们倒是吃饱饭了,但大部分农户都不愿意把粮食拿出来交易。哪怕我们拿出低价的物品和农具,他们也不愿意换。”

  徐晨微微一怔,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鹿信叹了口气,说道:“关中的干旱持续太久了,百姓们也饿了太久了。比起布匹和农具,关中的百姓更需要的是粮食,所以他们不愿意拿出夏粮来交易我们的货物。”

  徐晨听后,恍然大悟。他意识到自己用后世物质充沛时代的经验来套用到大明这个时代,显然是犯了刻舟求剑的错误。

  他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最稀缺的资源竟然是粮食。虽然这只是鹿信在耀州的经验,但徐晨估计在关中的其他地方情况也差不多。

  从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算起,关中已经连着五年都遭受了不同规模的旱灾。他清洗关中大族的时候,发现连这些大族的存粮都不多了,耀州一个州的粮食储备甚至比不上当初的米脂县。

  徐晨赞许地看着鹿信,笑道:“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用在你鹿信身上正合适。刘宗敏,你要多向鹿信学习学习。”

  鹿信接着说道:“这不是我察觉出来的,而是白头山村的洪承畴先生发现的。他认为都督府如果在秋收时继续不收田赋,今年都督府也收不到多少粮食。洪先生觉得,都督府应该改变策略,田赋还是要继续收,但返还的时候可以返还布匹和铁器。农户虽然会有点怨气,但只要能得到价格实惠的布匹和铁器,他们的怨气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平复。”

  这一番话让徐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自然不想让都督府言而无信,但都督府脱产人员规模庞大,他又想大规模扩张手工业人口,这些人都需要粮食来维持生计。都督府的存粮本就紧张,如果秋收时收不到多少粮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他决定先和刘永交流一下,看看都督府到底有多少存粮,能否支撑过这一年。

第229章 ,大奸大能的洪承畴

  崇祯三年(公元 1630年)7月 16日。

  耀州府衙内,暑气正盛。大堂之上,桌椅摆放得井然有序,案几上的文牍堆积如山,墙壁上悬挂的字画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徐晨站在堂中,当他见到洪承畴和罗伟两人走进府衙时,不禁一愣。

  当初在长安城初见洪承畴,他身着一袭长衫,面容清秀,举止儒雅,活脱脱一个典型的明朝士大夫形象。可如今,二人站在他面前,皮肤被关中炽热的烈日晒得黝黑,身上的粗布衣衫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倒真有几分农户的模样了。

  徐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打趣道:“瞧瞧二位这模样,我就知道此行必定收获颇丰。”他的声音洪亮而爽朗,在府衙大堂中回荡。

  洪承畴和罗伟相视一笑,他们的模样虽变,但眼中的神采却愈发明亮。

  徐晨接着严肃起来,目光直视洪承畴问道:“洪先生之前说我们大同社秋粮必然出现危机,可有确切的数据支撑?”

  听到“洪先生”这称呼,洪承畴心里十分受用,他微微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徐都督,我二人在白头山村一待就是大半个月,还亲身经历了村里的夏收。

  虽说夏粮总量不算多,但村里免除了田赋,还得知今年秋赋也一并免除,农户们这段日子就跟过节似的。村里还建了风车磨坊,磨面粉几乎不花什么钱,所以村里几乎每天都能吃上一顿白面。”

  徐晨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这正是我们大同社革命的意义所在啊。不过,一天才一顿白面,还有两顿吃粗粮,我们要走的路还长着。我打算在 10年内让关中的百姓都能吃饱饭,20年内让关中百姓的餐桌上每天都能有一顿肉。”

  罗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还不够?都督这志向,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在这大明,想吃肉就能吃肉,那起码得是中等以上的地主才行,人是很难想象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所以罗伟想吃肉就能吃肉的世界到底是何方模样?在他想来这种世界必然已经实现了天下大同。

  徐晨轻轻摇头道:“只吃一顿肉算什么,距离真正的大同世界还差得远呢。”

  时时有矛盾,事事有矛盾,等吃上肉了,其他的烦恼和矛盾又会接踵而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矛盾和烦恼。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扯开了话题,赶忙向洪承畴歉意地拱了拱手:“洪先生,请继续说。”

  洪承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当时我就留意到,农户们这般吃法,根本没有打算用粮食去换其他东西。夏收之后,我仔细统计过,白头山村民每人每日食用的粮食大概在一斤半左右,一个月就要吃掉三斗粮食。我还和他们聊过,在都督府占领这里之前,他们每天想吃一斤粮食都得夹杂着野菜。如今一下子增加了五成的粮食使用量,他们的余粮估计不会太多。”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写画一边说:“白头山村,每户分了 19亩地。可这山区的土地,肥力有限,粮食产量自然比不上平原地区。哪怕种了土豆、红薯这些高产作物,亩产大概也就一石左右。这样算下来,一户人家收的粮食也就两千五六百斤上下。当地农户基本上都是三口、四口之家,平均一个人能分到 700斤到 800斤的口粮,相当于每天大概有两斤多的口粮。但在每日消耗一斤半的情况下,余下的那点口粮还要维持一家的柴米油盐开销,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拿去交换了。”

  洪承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之后,我又去调查了好几个村落。这些村子每户分的土地更多一些,但人口也更多,基本上都是五口以上的家庭,这还没算上 3岁以下的孩童。所以,这些农户即便有一定的存粮,也不会比白头山村多多少。”

  洪承畴放下手中的笔,神情严肃地看着徐晨:“徐都督,我知道都督府正在大规模地扩张工业区,这些工人都要吃饭,而且他们的饭量比农户还要大。关中还有庞大的民夫队伍需要养活。如果脱产的人口超过百万,都督府每年最起码要 700万石粮食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稳定。但今年都督府如果不收田赋,农户只怕不会卖多少粮,光靠那些大户的存粮和对外购买的粮食,只怕很难维持下去啊。”

  徐晨听完洪承畴的一番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万万没想到均田之后,农户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但深入一想,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大同社都占了关中了,还让关中的百姓饿肚子,那他不白来这个世界了。不过粮食问题的确是要想办法解决。

  洪承畴继续说道:“粮食问题甚至都不是都督府最大的危机,关中闹了多年的旱灾,等灾情停止,都督府又新建了水利设施,关中的粮食产能会快速的恢复,都督府的危机自然解除。”

  “但都督府还有另一个危机确实迫在眉睫了。”洪承畴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是某在耀州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希望能对都督有所帮助。”

  徐晨再次接过文件,只见封面上写着“都督府二冗问题”。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始认真阅读。

  这份文章开篇便指出,都督府如今面临着严重的冗员、冗费这两大极其严重的问题。

  洪承畴还是以白头山村为例,一个仅有百人口的小山村,却有三人吃着大同都督府的俸禄。这三人一年的俸禄开支是72两,再加上他们的其他福利待遇,一年下来,都督府对白头山村在这方面的开支就超过了百余两。”

  徐晨微微皱眉,继续看下去,白头山村的田地不到524亩,其中还有60亩是学田。即便按照都督府三成的税收来算,每年收的粮食大致是一百五十石左右。但粮食折银时一般会消耗三成,最后就只剩120石左右了。

  如今关中的高粮价,是因为连年的干旱所致。都督府新修水利抗旱救灾,待日后粮食丰收,价格迟早会跌下来。若以丰年每石六百文钱计算,白头山村每年能收的税银是72两,刚好能覆盖那三人的俸禄。可要是碰到灾年,都督府还要减税、救灾,对白头山村的统治基本就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了。

  徐晨听着洪承畴的分析,不住地点头,神情愈发凝重。

  洪承畴后面又写到,耀州有68个村,四个乡镇。每年的俸禄开支就达到了5200两左右,再加上四季常服、各种福利待遇,每年耗费约7000两。”

  耀州还有蒙学10所,夫子63人;官营的医馆五所,大夫24人。这些人的年俸是15两,仅这一项开支就有1300两,蒙学和医馆每年的总开支超过四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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