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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日记 第495节

  “按照今天的汇率,一盎司黄金兑换20美元,一万两即100080盎司,这里是201600美元,如果没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字。”谢经理说着,递过来一个特质的硬皮纸。

  “没问题。”张义微笑,点了点头,左手拿过钢笔,随手写了宋柯两个字。

  谢经理看着,眼神逐渐怀疑起来,左手写字不说,这字也太难看了。

  就在这个犯疑时候,就见张义抓起手提箱里那叠散开的钞票塞到他手中:“谢经理,辛苦了,一点小意思。”

  谢经理有心拒绝,但1600美元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他正踌躇间,就见宋柯已经提着手提箱转身走了。

  “算了,反正支票没有问题,何必自找麻烦。”快速将钱收入兜里,刚才泛起的意思疑虑,也被他选择性遗忘了。

  张义提着手提箱,步履矫健地下了二楼。

  人来人往的银行大厅,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客人的异样,他就这样在几名银行安保人员的眼目下穿过大厅,走出了银行。

  然后驾车离去。

  过了很久,突然一个小职员从卫生间惊慌失色地跑了出来,喊道:“快,快报警,厕所死了了!”

  瞬间,银行警笛声大作。

第415章 醉汉

  “局座。”

  毛齐五冲进戴春风的办公室,连敲门都省略了。

  戴春风当然理解他的心情,同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匪徒竟然猖狂至此,连银行和军统的主意都敢打,抓到此人,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尽管恼恨异常,不过他忍住了,决不能让沮丧的情绪在局里无限制地蔓延下去,到他这儿必须停止。

  想到此,他尽量平静地向毛齐五问道:

  “说说情况吧。”

  银行案发后,军统特务很快封锁了银行出口,警察也闻讯赶来,控制了附近几条大街,到处排查可疑分子,但一无所获。

  毛齐五带着督查室的人查了几个小时,光是笔录就做了几十份,但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是。”毛齐五组织语言说,“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匪徒只有一个人,驾驶的是一辆进口的凯迪拉克牌汽车.”

  “凯迪拉克?”

  这是美国通用汽车集团旗下的豪华汽车品牌,成立于1902年,其车型设计豪华大气,工艺精湛,性能卓越,是此时权贵和豪商大贾最喜欢的座驾之一。

  “刚才警察局接到居院长家司机报警,说他在陪少爷逛商场的途中,连人带车被匪徒劫了,被打晕塞进了后备箱,根据此人的描述,匪徒是一个花花公子模样的人。”

  “有画像吗?”

  “此人受到惊吓,话都说不清楚,根本描述不了匪徒的相貌,但我们给他看过银行目击者描述的画像,确定劫车和银行出现的是同一人。”

  “同一人?”

  “是,匪徒先刘攻芸一步进入银行踩点,绑架了一名银行职员后,冒充银行职员将刘攻芸引进偏僻角落,猝然发动袭击,在这个过程中又杀死了一名听到动静的银行保卫人员。再然后,他拿着刘攻芸随身携带的支票,冒领走了20万美元。”

  “对了,匪徒使用的是点三八口径的手枪,案发时没有听到枪声,估计使用了消音器。”

  “干净利落,从容不迫,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像自己人干的。”戴春风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齐五也是这么想的。”毛齐五思忖着说,顿了顿,他继续说:

  “局座,知道刘攻芸随身携带支票的几人都问过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通知同伙里应外合,现在只要查查谁今天看到过刘攻芸,案发时间,他又不在局里,一切就都清楚了。”

  戴春风眉头一挑,细细回味着他的话,局本部办公的有上千号人,排除内勤,拥有这种手段能力的人多了去,总不能一个个去查吧,那不得弄得人心惶惶?

  但如果加上作案时间,怀疑圈会进一步缩小。

  他眼前一亮,问:“有名单吗?”

  “有。”毛齐五分外谨慎,尽管办公室的门紧关着,屋内也只有他和戴春风两人,但他还是凑到戴老板身边,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

  “案发时间有三个处长副处长、四个科长、六个外勤主任、二十三个特工外出,督查室已经核实过了,这些人都有任务在身,而且都有人证,除了两人。”

  “谁?”戴春风眼神一凝。

  “情报处的赵依峰和张义。”

  “张义?”戴春风眉头紧锁,他想起来了,确实是见过张义后才召见的刘攻芸,两个人不但见过面,而且执行的任务也息息相关。

  派张义去广东东江是为了组织侦破劫案,寻回胡蝶的财物,但他心里清楚,广东臂长莫及,又是日战区,万一破不了案,还得考虑其他途径解决。

  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才让刘攻芸去银行提钱。

  一旦找不到胡蝶丢失的珠宝衣服,有账单在,便可以派人从国外购置。

  虽然不是原件,但款色更新、价值更高,胡蝶是见过世面的,见自己如此用心,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破案的人还没有出发,备用方案需要的钱就被劫了,这不是鸡飞蛋打吗?

  难道事情真是张义做的?他倒是有这个本事,但动机呢?

  戴春风看着他,认真地说:“有证据吗?”

  毛齐五看出了戴老板的犹豫,马上急切地说:“我给他家里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到了这一步,必须找到他当面问清楚了。”

  戴春风眉头紧锁,张义做这事的理由和动机何在呢?而且他不在局里,本就是自己放的假。

  见戴春风依旧犹豫不决,毛齐五恳切地说:“局座,那可是20万美元,够武装一个加强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晚他就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戴老板被这句话说服了:“你去办吧。”

  “是。”

  张义的照片此刻正摆放在毛齐五办公室的桌子上,三四个精干的督查室的便衣认真地看着照片。

  毛齐五叮嘱道:“张副处长都认识吧?给我仔细看清楚了,把他刻在心里、刻在骨头里。不仅如此,我还要你们发挥想象力,把他戴口罩、墨镜,甚至是装扮成女人的形象都在脑子里面过一遍。”

  不一会儿,几个便衣先后抬起头来,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毛齐五看了看手表,开始布置任务:“我已经通知了城门和各大交通要道协助排查,你们分别带人去火车站、汽车站、码头,一看到他,立刻抓捕。”

  “所有人都检查一下武器,子弹多带,有备无患-——出发。”

  几个便衣听到命令立刻起身,一拥而出。毛齐五趁人不备,拽住一个便衣对他使了个眼色。

  便衣会意,稍稍放慢了脚步。待众人离开,毛齐五对这人小声交代道:

  “你的任务一会交给别人,你只负责做好两件事:一,搜查他的家;二,盯紧谍参科他那些手下,尤其是叫猴子和钱小三的,电话信件,包括他们接触的每一个人。”

  “明白。”便衣领命后,又问了一句:“要动枪吗?”

  毛齐五不带丝毫犹豫:“一但发生冲突,可以动枪。”

  “是。”便衣一脸凛然地走了。

  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应该没落下什么细节,毛齐五踌躇满志,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有什么发现吗?”

  毛齐五一把抓起电话,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跳了几秒,但很快他脸色一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电话那头频频传来“喂喂”的声音,他才醒过神来,应道:“这里是军统局秘书处,张义确实是我们军统的人,他怎么了?什么?”

  挂断电话,毛齐五长长叹了口气,又拿起电话,有些疲惫地说:“通传一下,计划取消,让他们都撤回来吧,对,全部的人。”

  下达了命令,他直愣愣坐了一会,才吩咐秘书:“备车,去渝中警察所。”

  天渐渐黑了。

  毛齐五几人赶到警察所的时候,警察分局局长已带着所长等人毕恭毕敬地候着了。

  “毛主任大驾光临,本所蓬荜生辉”

  毛齐五顾不上寒暄,打断他,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局长说:“没没啥,就是打架。接到报警,我们将人带了回来,两个人都喝了不少,录不了口供。

  刚刚一人酒醒了,说他是军统的人,但又提供不了证件,我们不敢大意,只好打电话核实。”

  “打架?”

  “对,据当时的目击者称,是一人碰了另一人的肩膀,多瞅了两眼,然后对方不依不挠,另一人,不,是张副处长就动手了。不过,张副处长没吃什么亏。”

  说着,他的声音小了点:“那边是负伤退伍的国军74军的,断了一只手,每天买醉发疯,穷光蛋一个,想让他赔偿,估计有点悬,不过我们已经替张副处长教训了一下。”

  几个小时前,张义走进街边一家川菜馆,听见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醉汉歪歪扭扭地截住路人唠叨:

  “瞅啥瞅,没见过断手的?老子让国军抓了壮丁,当兵上战场打小日本的时候,你们这些哈麻皮在干啥子?”

  路人的行人见到醉汉,无不战战兢兢绕路离去。

  如此,醉汉气势更凶,又指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骂道:“龟儿子,说得就是你,吃得肥头大耳的,捐过钱吗?捐过枪吗?他妈的,就知道躲在大后方大鱼大肉,我日你祖宗。”

  说着,就扑了上去。

  商人虽然肥硕,但身段灵活,一个闪避就躲了过去,醉汉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商人骂了一声“龟儿子”也扬长而去。

  醉汉好半天才起身,佝偻着身子找了个墙角坐下,继续旁若无人地发着牢骚。

  张义若有所思,径直进了川菜馆。

  已过了饭点,店里没其他食客,老板兼厨师在柜台打瞌睡,老板娘坐在后厨口的小板凳上摘菜。

  柜台旁一只老钟表滴答滴答不知疲倦地走着。

  “老板,炒几个家常菜,再来一壶酒。”

  张义挑了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掏出两张百元大钞。

  看到客人,老板娘热情地招呼起来,端茶倒水,老板则是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厨房。

  随后老板娘也进后厨帮衬起来。

  张又义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悄无声息地上前将钟表调前了半个小时。

  不一会儿,几道家常菜就端了上来,他一边吃一边不经意地问:“几点了?”

  老板抬头瞥了一眼,闷声说:“马上三点。”

  “都三点了啊?”

  “那可不是?你做什么活路的?这吃饭够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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