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王牌飞行员 第790节

　　天啊，这让我对战争有了新的认知，5辆卡车搭载的武器平台，竟然造成了比5门115毫米榴弹炮还要更有破坏力的炮击场面。

　　“这些火箭弹不只是为了杀人，”方文告诉我，“更要击溃他们的斗志。”

　　事实正如他说的那样。

　　在八路军对日军先头部队进行猛烈进攻的同时，剩下的火箭弹向着日军的后半部分发射而去，连续性的大面积爆炸效果，还有火焰和烟雾，让后方的日军根本没办法支援前部军队。

　　最后，他们选择了放弃那批注定被消灭的先头装甲部队，撤退出了这个峡谷走廊。

　　‘战斗情况’

　　据我所知，战场上有6辆烧毁的坦克、30辆冒烟的卡车，数百支步枪散落在石板路上。

　　而在这场战斗中伤亡的日军超过1000人，而中方伤亡不足 50人。

　　这样的损失，据我所知，是华北战场从没有出现过的，八路军似乎已经在逐渐改变华北的局势。

　　——合众社汉森报道

　　(汉森稿件英文版)

　　汉森的新闻稿，通过合纵社的分发渠道，将东方的战事情况在美国和欧洲的一些中小型报纸上刊登。

　　通过这种形式，也让欧美那边对东方的战争有了一定了解。

　　由此，也将泰山军工进行了一波宣传。

　　几乎在稿件在不同报纸刊登后没两天，仰光那边就发来电报，表示从苏联和法国有电报问询。

　　这些电报问询内容，都是和泰山风暴集群火箭弹发射器有关。

　　别的人都回答不了，为此，方文准备离开晋察冀根据地，去缅甸主持工作。

　　临行前，他驾驶飞机前往八路军军部，确定了晋察冀根据地的军购情况。

　　因为泰山风暴火箭弹的优异表现，目前所有苏制，以及泰山自制火箭弹将会全部送往太行地区，用于下一阶段，正对华北平原的大规模反攻。

　　其他军品，包括泰山新式半导体电报机，步话机，榴弹枪都有、单兵火箭弹等都有新的采购订单。

　　而作为这些军品的交易款，对应的，方文也加大了半导体收音机的订购量。

　　这样，可以暂时通过香烟，半导体收音机两块的高利润产出，抵消军品采购的支出压力。

　　做完这些，方文带着龚修能、严怀勋等泰山人员，由方文驾驶一架水上飞机，从延川水上机场中转，然后通过云贵川航线前往缅甸。

　　炮舰机飞机延川黄河水上机场降落。

　　方文一行从飞机上下来，将炮舰机交由飞行团的飞行员驾驶飞回。

　　方文带来的两架新型炮舰机将会留在飞行团中，虽然没有火箭弹备弹，却也可以让飞行团的飞行员进行预先练习。

　　他则准备驾驶前来延川接货的水上运输机飞回去。

　　一箱箱半导体收音机成品，从汽车上卸下，装入码头上停靠的水上运输机中。

　　等货物装完，方文与延川半导体组装厂的厂长交流：“组装厂还要扩大，新的产能设备我会让人运过来，希望能尽快投入生产。”

　　“我们也希望越快越好。”厂长认真道，每一台组装好的半导体收音机都将转化成弹药武器，为此，这边的工厂非常有动力。

　　交谈完毕，方文登上飞机，由龚修能解开缆绳，关舱门，飞机转向在河面上滑行起飞。

　　满载货物和返航人员的飞机，在乐山，贵州，昆明三地的物流公司水上机场中转，飞出了国境，进入缅甸。

　　飞机停在仰光，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飞机上的货物没有卸载，直接停入机库中。

　　休息了一夜后，方文早早起床，洗漱一番后在总部吃了早点。

　　随后，他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先是看了两份法国和苏联发来的电报。

　　法国军方发来的电报在咨询火箭弹是否出售，这种武器方文可不打算用于普通军售，并没有同意。

　　苏联那份电报是空气动力研究室发来的，电报中对于方文研发出火箭弹发射装置表示惊讶，并表示会派技术人员前来考察交流。

　　这个吗，技术都是从苏联那边得来的，方文倒是不怕苏联偷取，也就同意了。

　　随后，他让助理赵君平通知财务部刘掌柜和行政部方守信过来开会。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方文与两人在办公室中讨论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次回国，通过实战验证了火箭弹在战斗中的不错效果。其中，航空火箭弹的准头还是差点，除了我以外，其他飞行员恐怕很难操作，因此，在航空火箭弹的量产方面，暂时不急推进。但泰山风暴火箭弹的威力和实战效果已经经过证明，非常有用。”

　　刘掌柜和方守信听说自家研制生产的武器有用，顿时喜笑颜开。

　　刘掌柜问道：“我们俩对军事不太懂，总经理你再说详细点，为什么有用啊？”

　　对此，方文解释道：“八路军在重火力上极度匮乏，这也是他们难以在正面战场发挥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在太行山区配备重炮也是不现实的事情，就算有重炮，也根本不可能运进去，更何况重炮不利于转移，也会影响部队机动力。而我们的泰山风暴，却能弥补这些问题，既可以有良好的机动性，又有相当于数门重炮齐射的射面和着弹效果。”

　　“那是不是就是说，只要我们大量生产泰山风暴火箭弹，就能让八路军把华北平原上的小鬼子打跑？”方守信急切问道，他的家乡在河北沧州，自然是很关心的。

　　方文无奈继续解释：“八路军建立的根据地时间不长，需要发展，不管是兵源还是人员战斗素质都需要时间培养，兵力不够的情况下，再多火箭弹也不行啊。”

　　打仗主要还是靠人来进行的，才结束长征2年，又开始敌后抗战的八路军，需要时间成长。

　　南边的新四军也是一样的情况。

　　对此，刘掌柜和方守信有点点失望，他们恨不得马上就将鬼子全部赶走。

　　随后，方文继续说下去。

　　“在国内，我签订了多项军用订单，包括我们泰山的枪械武器，军机，军械。同时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需要大批量生产，这件事我想要让你们来负责。”

　　“我们负责？是什么啊？”刘掌柜问道。

　　“军用自行车。”方文回道。

　　在八路军军部的时候，方文接受了这个新的订单。

　　别看未来自行车到处都是，可在如今的中华，它可是个有技术含量的工业品。

　　民国初年，自行车几乎全为“舶来品”，被百姓俗称为“洋马儿”“脚踏车”，因价格昂贵，初期仅为官僚、商人、知识分子等上层群体的“奢侈品”。

　　直到 30年代，本土组装与仿制才逐渐起步，形成“洋货为主、国货补充”的格局。

　　但那也只是用国外的零件进行的组装加工。

　　可随着战争全面爆发，组装厂倒闭，外国货因为封锁不能进来，自行车这种产品，也变得非常紧俏起来。

　　这玩意，不需要燃油，可以在比较平坦的区域通过人力运输实现较快速的移动，在战场中也能发挥极好的效果。

　　特别是华北平原上，自行车的军用属性就更明显了。

　　骑着它，在敌后穿插，可是非常有效的。

　　而且也不需要准备燃料，只需要有体力就行。

　　因此，军用自行车将会在八路军之后反攻华北平原时，有很大帮助。

　　方文正是看到这个，才会主动接下了这个订单。

　　听了他的讲述，刘掌柜和方守信是愿意去做的，但两人不知道怎么进行。

　　方文继续道：“军用自行车我会开发，建厂管理交给你们进行，厂址就设在仰光产业园。这事就定下了。现在我们讨论下半导体收音机和香烟的事情。”

　　这两块，将是根据地的维持军购的重要收入来源，随着军购扩大，方文很是关心。

　　对此，负责这一块的方守信回道：“泰山牌香烟，在欧洲开始畅销，目前开辟了英国，法国，德国三个市场。英国和法国需要交所得税，以及高额的准入费用，德国正在禁烟，但不禁止销售，因此多了笔惩罚性税收。我们的香烟，品质好，价格便宜，很快就受到一批烟民的欢迎。这个月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13万美元，比上月增长8成，并且以后还会持续增长。”

　　方文惊讶，没想到泰山香烟在欧洲竟然这么快受欢迎。

　　当然，这也和目前欧洲的吸烟习惯有关，如今的欧洲满大街都是吸烟的男女，到处都是烟草的气味，价廉物美的东方香烟，正好弥补一些囊中羞涩的烟民。

　　而后，刘掌柜也说明了他负责的半导体收音机销售情况。

　　便携式半导体收音机，因为小巧实用，已经成了欧洲时尚和流行商品，再加上价格并不贵，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开始购买它。

　　对此，方文出声道：“暂时停止销售，以产品库存不足的名义，开始涨价。并且以后每天销售都必须限量。”

　　“为什么？”刘掌柜不明白，明明刚从国内运来一批半导体收音机，货源充足着呢，怎么要这么做。

　　他不能理解，方文却有着自己的根据，未来苹果公司玩的饥渴营销，现在同样可以用在半导体便携式收音机上。

第580章 为军费发展商业，欧洲半导体饥渴营销

　　方文看着满脸困惑神情的刘掌柜，还有方守信流露出的好奇，知道自己得把“饥渴营销”这事儿掰碎了讲——毕竟在这个时代人眼里，“有货不卖”“故意涨价”简直是做生意的“大忌”，和他们认知里“薄利多销”“诚信待客”的老规矩完全相悖。

　　“刘掌柜，你先说说，咱们的半导体收音机，在欧洲卖得好，靠的是什么？”方文没有直接解释，反而先抛了个问题。

　　刘掌柜想都没想就接话：“那还用说？一是这机子小巧方便携带，能带在身边听广播，及时获取新闻、也能听音乐，欧洲那边没有比它好的东西；二是咱们定价公道，比他们本地的台式收音机便宜一半还多，中产阶级都买得起。”

　　“说得对，但你有没有想过，‘便宜’和‘随时能买到’，久了会变成什么？”方文身体微微前倾，“现在欧洲人觉得这收音机‘新鲜’‘实用’，可要是天天都能轻松买到，价格还一直不变，用不了三个月，他们就会觉得这是‘普通货’——就像街上随处可见的火柴、肥皂，再也不会当成‘时尚玩意儿’。到时候，新鲜劲过了，除非有需求的人，其他人慢慢也不会在意它了。那时候，再价廉物美，也得不到更多的销量增长。”

　　这话让刘掌柜皱起了眉：“可咱们货明明充足啊，故意说‘库存不足’，会不会让顾客觉得咱们不实在？再说了，有钱不赚，不是傻吗？”他这辈子在商号里摸爬滚打，信奉的都是“有客上门，绝不拒单”，哪怕是卖布料、卖茶叶，也得想着“多走一单是一单”，哪见过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

　　方守信也跟着点头：“是啊总经理，我在嘉兴做米行掌柜时，米有新米陈米之分，新米卖得贵，陈米卖得便宜点，但凡有人买米，就上赶着售卖，不然卖不出去，新米累积下来成了陈米，账上也是亏的。这道理虽然浅薄，但在各行都是一样，哪会有货不卖藏着掖着？要是顾客来了说‘没货’，下次人家就去别家了。”

　　方文笑道：“你们俩说的也对，但事有多面，咱们不能光看销售这一面，还要看自家产品的价值。我们的半导体收音机，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技术，一段时间内，世界上没有别的企业可以模仿制造出同样技术的产品。这就是它的技术领先优势。我一开始之所以便宜售卖，是为了尽快在市场上铺第一批货，借助这些首批购买的消费者的口碑效应，来为我们的产品进行宣传。现在欧洲那边已经对产品认可了，我们可不能再便宜售卖了。”

　　说到这里，他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欧洲地图前，指着英国伦敦、法国巴黎、德国柏林的位置：

　　“你们看，欧洲现在是什么情况？战争的风声越来越紧，人人都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咱们的半导体收音机，不只是‘玩具’，更是能及时获取信息的‘工具’。这种时候，‘好买’不如‘难买’，‘便宜’不如‘值钱’。”

　　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半导体收音机，轻轻掂了掂：“我要的不是‘卖得多’，是让这机子变成‘人人想要，却不是人人能立刻买到’的东西。先说‘限量’——每天只卖 100台，想买的人得早点排队，甚至托关系。这样一来，买着的人会觉得‘我抢到了稀罕物’，没买着的人会更想得到，到处打听‘什么时候有货’。”

　　“再说说‘涨价’，”方文顿了顿，看着两人惊讶的眼神继续道，“这次涨价，理由是‘零件和运输成本增加’——现在海上运输本来就不稳，原材料价格也天天在涨价，这个理由没人会怀疑。涨价不是为了赚这一时的钱，而是为了掌握议价能力，我们可以自由涨价，也就控制了利润。而且，你们想，要是一样东西又便宜又好买，别人会觉得‘不值钱’；可要是它有点贵，还得抢着买，别人就会觉得‘这东西肯定好，不然怎么这么抢手’。”

　　刘掌柜的手指在算盘上无意识地拨弄着，嘴里喃喃道：“故意让人抢？还涨价……这要是在关外商号里的绸缎庄，早被掌柜的骂糊涂了。但听总经理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又有道理。”

　　方守信也琢磨着：“这么说，要是人人都觉得这收音机‘稀罕’，就算贵点，也愿意买？就像北平城里那些老字号的点心，逢年过节还得排队，也没见人嫌贵。”

　　两人大概听懂了方文话中意思，并不排斥方文的这种想法。

　　更关键的是方文这些年在商业领域的决定，基本上都是对的，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次也不会有错。

　　“就是这个理。”方文继续道，“这叫‘饥渴营销’——让顾客心里渴望获得，却不能让他们很容易得到，得一点点给，让他们一直想着，保持着关注度。咱们的半导体收音机，现在是独一份的新鲜玩意儿，要是不抓紧时间把‘牌子立起来’，等欧洲人自己造出类似的机子，咱们就没优势了。”

　　他走到两人身边，语气放缓了些：“你们别忘了，咱们做这些生意，不只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给国内的军工产业攒钱，造火箭弹、造军用自行车、造飞机坦克。只有把这些‘民用商品’的利润提上来，咱们才有更多的钱去支持前线。要是现在图省事，薄利多销，等以后别人跟咱们抢市场，咱们连支持前线的钱都赚不到，那才是真的‘傻’。”

　　刘掌柜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方总，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世道要发大财，才能成大事，世道变了，生意经也得变。那就先试试这‘限量涨价’的法子。”

　　方守信也跟着应道：“我也觉得可行！要是这收音机真能变成‘稀罕物’，以后咱们在欧洲的生意，就更稳当了。到时候赚了钱，多造点自行车、火箭弹，早点把鬼子赶出河北！”

　　方文看着两人从困惑到明白，心里松了口气。

　　用未来的商业思维去说服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人，需要耐心，更需要结合他们能理解的“老例子”——毕竟不管时代怎么变，“让商品更值钱”“让生意更长久”的核心，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