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71节
狄仁杰走到一张空位旁,正准备坐下,闻言笑道:“本来准备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要这样说,那我可走了!”
杜易简急忙拉住他,道:“别,不说完话,休想走!”
狄仁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道:“不必担心了,你们三个都中榜了,尤其是高兄,高中榜首,新科状元!”
高有道喜不自禁,浑身微微颤抖,道:“当、当真?”
狄仁杰笑道:“那还有假?我已经找徐侍郎问清楚了。”
杜易简急忙道:“我呢?”
狄仁杰笑道:“二甲和三甲被别人占了,卢兄大概排在七八位吧,至于杜兄,可能没发挥好,只得了乙第。”
杜易简苦笑道:“哎,怎么突然感觉高兴不起来了呢?”
卢照邻笑骂道:“先把你嘴角压下去,再说这话!”
杜易简哈哈一笑,道:“走,去清风楼,我请你们吃一顿。”
高有道望着南墙,道:“别急,还是再等等放榜吧。”
卢照邻笑道:“狄兄,他这是信不过你啊!”
狄仁杰道:“无妨,再等一会便是,以防出现变故。”
卢、杜二人其实也不愿立刻离开,谁都想亲眼瞧见自己的名字,高挂金榜之上。
半个时辰后,榜单果然出来了,吏部文吏踩着梯子,高贴在南墙之上。
一众考生顿时都挤了过去,争抢着看榜单,杜易简身材瘦,挤到最前面。
抬头一看,金榜第一名果然是高有道,往后面看,卢照邻在第八名,他在第二十二名。
杜易简放声大笑,双手高举头顶,大喊道:“父亲,母亲,儿子高中了!高兄,卢兄,我们考中了,我们都考中了!”
然而周围太吵,尽是吆喝声,有人大笑,有人大哭,尽显百态人生。
薛仁贵默默站在远处,望着眼前这场景,心中也颇为感慨。
他从军之前,其实也怀揣着一颗金榜题名之心,只可惜家境清寒,买不起书,只能将梦想深埋心底。
如今他虽已是武将,每日晚上,却都要读上一个时辰的书,以全儿时之梦。
没过多久,高有道几人全都挤出人群,除狄仁杰之外,其他三人满脸都是笑意。
薛仁贵大步走了过去,拱手道:“高郎君,恭喜了。”
高有道瞧见他后,大喜道:“高某能有几日,全凭薛将军!”
转头朝卢照邻三人道:“三位兄台,你们先去清风楼,高某要去一个地方,稍后再去找你们。”
卢照邻还以为他与薛仁贵有话说,笑道:“那好,我们在清风楼等着你。”
高有道朝狄仁杰三人拱了拱手,与薛仁贵一起离开了吏部别院。
出了光禄坊后,薛仁贵问道:“高兄想要去哪?”
高有道微笑道:“您上次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薛仁贵眉间跳动了一下,微微一笑,道:“甚好。”
两人沿着大街一路向西,没过多久,便来到宣阳坊的铁匠铺。
进入铺内,众铁匠见是薛仁贵,都热情的打着招呼,也有人认出高有道来,朝他笑道:“这不是上次的郎君吗?怎么又来了?”
薛仁贵笑道:“人家可不是普通的郎君,而是新科状元!”
众铁匠都大吃一惊,惊愕的望着高有道。
高有道微微一笑,朝众人长身一躬,又朝薛仁贵道:“薛将军,我进去见见庞参军。”
薛仁贵笑道:“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他走后,其他铁匠都抢着问。
“薛将军,那郎君真是新科状元吗?他干嘛向我们行礼?”
“嘿嘿,感觉他变化挺大呢!”
“可不是吗,上次过来时,一脸的苦大仇深,像死了爹娘,这次过来,精神多了。”
薛仁贵便将高有道的事,简单与他们说了。
还没说完,高有道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竟多了一个马鞍。
薛仁贵笑道:“你和庞参军说什么了,他竟舍得送你一个马鞍?”
高有道笑道:“在下只是告诉他,他的马鞍不仅能帮将士战场保命,也能帮书生金榜题名。”
一众铁匠此时都对他充满好奇,纷纷围了过去,朝他问话。
高有道对众人心存感激,便坐在椅子上,一一回答众人的问题。
薛仁贵见此,悄悄离开了铁匠铺,朝皇宫返回,准备向李治复命。
穿过承天门,来到甘露殿,内侍却告诉他,皇帝不在甘露殿,被皇后请去了立政殿。
……
立政殿内,李治眉头紧皱,正坐在武媚娘的凤椅上,看一封信。
这是王文度给武媚娘写的密信,信中将程知节最近的举动,全部记录在内。
武媚娘轻声道:“九郎,本来妾身不欲用这种小事打扰你,只是王文度信中记载之事,让妾身很是忧心,不得不报。”
李治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对,程知节这次做的太过头了。”
根据王文度所奏,程知节自从领兵抵达凉州后,就下令大军在凉州边境驻扎下来,不再行军。
众将士问程知节为何扎营,他竟也不解释,只说自有分寸,还夜夜在营帐中饮酒作乐。
李治自然知道,程知节绝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草包将领,他这般做,定有其他原因。
然而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此行为,无疑是在浪费民力粮草,消耗唐军斗志。
李治已无法再容忍。
武媚娘柔声道:“九郎,你也不必太忧心了,如今长孙无忌已致仕,可以随时调回程知节了。”
李治看了她一眼,道:“皇后觉得由谁代替程知节挂帅为好?”
武媚娘微笑道:“九郎自己拿主意便是,妾身可不敢妄言。”
李治点了点头,凝思片刻,朝王伏胜道:“薛卿回来了吗?”
王伏胜轻声道:“回大家,薛将军正在甘露殿候旨复命。”
李治拍了拍武媚娘的手,道:“那朕先回去了。”起身离开立政殿,朝甘露殿返回。
第80章 蠢蠢欲动的小世族
“陛下,这是?”
甘露殿内,薛仁贵接过李治递给他的那封密信,看完后微微变色。
李治坐在龙椅上,缓缓道:“这是王文度写的,信中内容应该不假,薛卿,你怎么看此事。”
薛仁贵沉吟了一会,道:“臣虽与卢国公接触不多,却听过他很多事迹,这不像他的作风。”
李治微笑道:“和朕所想一致,那你觉得,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薛仁贵皱眉想了一会,摇头道:“臣想不出。”
李治道:“你再想想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薛仁贵心中一动,道:“莫非与赵国公致仕有关?”
李治悠悠道:“从时间看,就是如此。赵国公致仕后,有人写信将此事告诉了卢国公,他得知此事后,便停止行军了。”
薛仁贵怔了怔,道:“臣还是不明白,程老将军为何如此?”
李治沉默良久,叹道:“他应该是故意犯错,好让朕惩罚他。”
薛仁贵吃了一惊,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
李治抬头看向他,道:“薛卿,你去一趟凉州吧,你接替苏定方的职位,让苏定方接替程知节。”
薛仁贵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臣遵旨!”
……
春明门,正午。
初春时分,乍寒乍暖,启厦门进进出出的百姓,有的还穿着羊皮毡衣,有的却已经换上短袖褐衣。
杜正伦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只觉微微有些发热,把身上的毡衣脱了。
他刚从河东回来,那边气候比关中更加恶劣,在那边待久了,竟觉得长安气候还不错。
自从升为户部侍郎以来,杜正伦便一刻没闲着。
他派出大量人手,勘察地质,也派人给各州县的户曹下了命令,让他们协助寻找矿山。
在各州县的倾力配合下,终于在河东地区,发现好几座石炭矿。
杜正伦请旨之后,亲自前往河东,组织附近的州县官员,建立几座矿场,征调民力,开采石炭。
如今那边的矿场,已经进入正轨,杜正伦也终于可以回长安城复命了。
进城以后,杜正伦坐上马车,准备先回家沐浴,再进宫面圣。
马车正行之间,忽听马蹄声急响,车窗外传来一道声音:“杜叔。”
杜正伦微微一愣,掀开车帘,朝车外看去,只见一匹马正随着马车前行,马上之人是个青年。
“原来是杜书郎,本人可当不起您如此称呼。”杜正伦淡淡道。
那青年正是杜充之子杜复,他朝杜正伦一拱手,道:“杜叔,洹水杜氏,与京兆杜氏一脉同支,拜的是同一个祖先,小侄怎敢对杜叔无礼?”
杜正伦点点头,道:“说吧,你为何事而来?”
杜复苦笑道:“我杜氏以前得罪了一个叫高有道的人,如今他成为新科状元,把以前的事翻出来,想报复杜氏。”
杜正伦皱眉道:“那高有道是何出身?”
杜复道:“湖州寒门,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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