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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我妻武则天 第375节

  于志宁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萧至忠,道:“能否让我和萧老弟单独说几句话?”

  萧至忠点点头,带着屋中下人全部退下了。

  于志宁在床沿坐下,朝萧嗣业感叹道:“萧老弟,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沦落到今日这一步,其实是我一手促成。”

  萧嗣业怔怔望着他,没有做声。

  于志宁缓缓道:“老崔临死之前,曾找过我,让我关照你。”

  萧嗣业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这些年来,您帮了我很多。”

  于志宁沉声道:“可你不知道的是,老崔对你并不放心,让我暗中盯着你。”

  萧嗣业心中一惊。

  于志宁道:“我观察你许久,却始终看不透你,便找上长孙无忌,请他帮我盯着你。”

  萧嗣业脸色终于变了。

  于志宁道:“长孙无忌识一直暗中盯着你,所以才能识破你的计划。他将对你的怀疑,告诉李勣,李勣这才告诉皇帝。”

  萧嗣业深吸一口气,五指握紧成拳,却依然没有做声。

  于志宁感叹道:“我来找你前,去找过狄仁杰。他说他很佩服你,虽然他断定你是幕后策划之人,却找不到丝毫证据。”

  萧嗣业沉默。

  于志宁又道:“长孙无忌也很佩服你,他说你以现在这种方法病逝,对萧氏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萧嗣业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于志宁感叹道:“老夫不明白的是,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何要行此大逆之事?”

  萧嗣业咳了好半晌,才终于停了下来,人却更加虚弱了。

  “我、我已说过……此事并非我所为。”他喘着气说道。

  于志宁摇头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承认,可惜了……”站起身,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后,萧至忠快步奔进屋中。

  “族长,于志宁和您说了什么?”

  萧嗣业转头望着他,一字字的道:

  “我接下来这些话,你要记清楚了。第一,不要把真相告诉淑妃娘子。第二,转告七郎,以后多教四殿下斗鸡走狗、寻欢作乐之事。做一个太平皇子,不要再生妄念。”

  萧至忠见他在交代后事,泣声道:“侄儿记住了。”

  萧嗣业抬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崔公,你害苦了我!”脖子一倾,气绝而亡。

第344章 许敬宗的请求

  二月上旬,春寒料峭。

  春风从南方吹来,路旁的杨柳随风舞动。

  这几年来,长安城的路边栽种了很多小树。

  这些小树很多都已经长大,让这座繁华的都市,又增添了几分勃勃生机。

  只可惜,许府的人此刻感受到的不是生机,而是死亡的阴影。

  大理寺衙役如狼似虎一般,冲入了许府,将许府每一个人用铁链锁了出来,就连奴仆房阁,也逃不过厄运。

  许府之外,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众人都在指指点点。

  “哎,真是可怜,这么大的官儿,却也被儿子连累,落得这般下场。”

  “可怜?人家好歹享了几十年的富贵,比你我做牛做马的活着,不知强了多少倍,用得着你来可怜?”

  “再富贵又怎么样?全族都被抄了,断了根,他祖宗指不定在下面怎么骂他呢?”

  “许敬宗人呢?是那个驼背的老货吗?”

  “怎么可能,那应该是许府的老仆!听说圣人对许敬宗网开一面,所以他应该还在屋里头。”

  “不会吧,他儿子可是谋反大罪,圣人竟然赦免他了?”

  “嘿嘿,听说许敬宗癫了,圣人这才饶了他一命,这说明咱们圣人仁厚。”

  “说的也是,家人奴仆都被捕了,人也癫了,这么大年纪,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哼,那可不一定,谁知真癫假癫呢?”

  李敬玄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心中充满感伤。

  犹记得,当年长孙无忌势大,他们这些跟长孙无忌作对的人,都已经暗中料理好后事,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如今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是被扳倒了,可李义府被贬,许敬宗被祸及全族,袁公瑜、侯善业等人,也身死族灭。

  究竟是谁赢了,他心中充满了迷茫。

  如今的拥武派元老之中,只剩他一人屹立朝堂,而他能够躲过这场祸事,却也多亏了许敬宗的帮忙。

  去年年初时,许敬宗积极筹划,他才能够跟随皇帝出巡。

  年初朝会时,他的实职官依然是门下侍郎,本阶官却升了两级,还躲过了长安城的这场劫难,这都亏了许敬宗。

  如今瞧见许敬宗落到这种下场,他怎能不感伤?

  其实昨日萧嗣业死了后,大理寺便准备结案,朝堂上也讨论过关于许府的处置。

  皇帝虽然赦免了许敬宗,可许氏其他男丁,按照永徽律,依然要受到极刑。

  李敬玄当时便替许氏一族求过情,希望对许氏网开一面。

  只可惜,以李勣、于志宁为首的大部分官员,都觉得对许敬宗已是法外开恩,不可再赦免其他人,否则无法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因此,许彦伯等人,依然难逃劫难。

  不一会,许氏中人都被带走,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府邸。

  大门就那样开着,透过大门,可以看到许府内一地狼籍,春风亦拂不走许府内的凄凉之气。

  周围人看完热闹,各自回家干正事了,门外也很快变得寂静。

  李敬玄深吸一口气,带着随从进入许府,跨过大门后,命随从将门关好,收拾一下院子。

  他独自朝着后院而去。

  李敬玄经常来许府,对这座府邸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朝着许敬宗寝殿而行。

  正行之间,忽然在庭院处看到一道身影。

  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在收拾洒落地上的杂物。

  李敬玄大为诧异。

  此时的许府之内,除了许敬宗外,怎会还有别人,大理寺为何没有将他带走?

  李敬玄大步朝那青年走了过去,那青年瞧见他后,神情平静,坦然望着他。

  李敬玄见此人神色镇定,器宇不凡,心中更加好奇,问道:“你是何人?”

  那青年昂然道:“您又是何人?”

  李敬玄微微一笑,道:“我是许敬宗的朋友。”

  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拱手道:“小可骆宾王,拜见李公。”

  李敬玄愣了一下,笑道:“你怎知我姓李?”

  青年骆宾王缓缓道:“许公的朋友虽多,但在眼下落难这个时候,也只有李敬玄会来看他,故而小可冒昧猜测,您就是李敬玄李公!”

  李敬玄笑道:“不错,我是李敬玄,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骆宾王道:“在下本是道王府属,后被赶出王府,如今客居许府,只为参加今年科举。”

  李敬玄露出恍然之色,笑道:“你就是那个在道王府宴会上,受命显露才能、却辞不奉命的郎君啊,我听说过你。”

  前年岁末之时,道王李元庆在府中设宴,款待几位朋友,许敬宗也在其中。

  酒宴正欢时,有人提到了太原王氏的神童王勃。

  道王听了后,便对众人笑道:“孤府上也有一名神童,而且这名神童和王勃那稚子不同,已经成年,在孤府上充任典签。”

  众客听说后,都对此人很感兴趣。

  道王便命人把那神童喊了过来,命他在众位高官面前,展示才华。

  那神童正是骆宾王。

  若是旁人,能够在这么多朝廷高官面前显露文采,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可骆宾王出身寒微,性格敏感,孤高自赏,耻于自炫,拒绝了道王的要求。

  道王当时虽然没说什么,可等到正日之后,道王带着人返回封地时,却把他留在了长安,让他当管事,看守王府。

  骆冰王更加不能忍受,于是离开道王府,流落长安。

  他性子清高,虽有文采,却不愿向权贵低头,故而日子过的十分清贫,只能借居寺庙。

  他原本想要参加去年的科举,结果因为长期吃不饱肚子,在考场上饿昏了,因此落选。

  在生活逼迫下,他不得已在街头售卖字画,恰好被经过的许敬宗看到了。

  许敬宗当时在道王府时,便对骆宾王充满兴趣,当即将他请入府中,拜为清客,教导许彦伯读书。

  平日里,许敬宗对骆宾王礼遇有加,然而骆宾王却客气中带着冷淡。

  除了教授许彦伯,平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许府,而是待在寺庙读书,似乎瞧不起许敬宗。

  也因这个原因,李敬玄认识许府不少清客,唯独没见过骆宾王,也只从许敬宗口中知道此人。

  其他清客都对骆宾王极为不满,认为他太不懂得感恩,平日对他诸多排挤。

  然而,当许敬宗真正落难时,其他的宾客都躲之不及,与许府切割关系。

  骆宾王却三天两头的往许府跑,今日官府来查抄许府,他竟也不避讳,就待在许府。

  大理寺按名册抓人,因他只是许府清客,不在名册之内,故而并不抓他,这才让李敬玄碰到了。

  骆宾王听到李敬玄提起道王府之事,脸上露出几分不愉之色,拱手道:“李公是来看望许公的吧,在下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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