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489节
她心头一跳,连忙摇了摇头:
“不可!那些人早已离宫,如今各有归宿,怎能轻易动用?
更何况.这般手段,有失仁厚。”
“殿下!”
方孝孺猛地提高声音,眼中满是急切:
“事到如今,您还顾得上仁厚?
储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若允炆殿下不能上位,
您以为允熥殿下继位后,您和允炆能有好下场吗?
蓝玉大将军素来强势,若他成为辅政大臣,必会打压异己,
到那时,您这个嫡母,不过是个空架子,甚至可能幽禁深宫!
又或者哪位藩王继位,您与殿下更不会有好下场,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危。”
吕氏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不愿深想,
如今被方孝孺赤裸裸地揭开,只觉得一阵后怕。
方孝孺见她神色松动,心中知道时机已到,语气放缓,带着几分诱劝:
“殿下,臣知道您心善,不愿用那些阴私手段。
可您想想允炆殿下,
他是您的亲儿,您怎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
更何况.
若允炆殿下能登上大宝,您便是大明的太后!
太后之尊,比皇后更甚,受万民敬仰,福泽子孙。
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尊荣,难道您要眼睁睁错过吗?”
“太后.”
吕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燃起一丝光亮。
她嫁入东宫多年,从侧妃到太子妃,步步谨慎,
为的便是儿子前程,为的便是自身的地位。
太后之尊,那是比皇后更尊贵的存在
吕氏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中的迷茫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东宫主母的沉稳:
“方先生,你说的话,本宫记下了。”
方孝孺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却被吕氏抬手打断:
“行事需有底线,不可伤及无辜,更不可动摇大明根基。
若让本宫发现你用卑劣手段,休怪本宫无情。”
“臣定当以仁为本,辅佐允炆殿下,绝不敢行卑劣之事。”
吕氏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晨雾已散,
庭院里的银杏叶在阳光下泛着枯黄的光泽。
她轻声道:
“你退下吧,去教导允炆,
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包括允炆,名单本宫会派人给你。”
“臣明白。”
方孝孺躬身行礼,没有多言,轻轻推开偏厅门,走了出去。
偏厅内,吕氏依旧坐在案后,望着窗外的银杏叶,久久未动。
她抬手拿起案上的汤药,指尖触碰着冰冷的瓷碗,心中却一片滚烫。
太后之尊,儿子的前程,东宫的安稳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最终化作坚定。
她轻轻敲击案几,对门外喊道:
“来人。”
内侍连忙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当年东宫遣散的旧人,如今都在何处,做些什么。”
吕氏的声音平静无波:
“此事要隐秘,不可声张。”
“是。”
内侍躬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偏厅内又恢复了寂静,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缓缓移动。
吕氏拿起案上的账簿,翻开一页,却久久没有下笔,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左军都督府衙内,一间偏厅临时充作的书房里,
日光透过窗棂,在案上投下斑驳光影。
案头堆着几卷边防图册与军饷文书,
陆云逸身着常服,袖口挽起少许,露出一截清瘦手腕。
他凝视着案上铺开的宣纸,指尖悬在狼毫上方,迟迟未落下。
京中局势如同一团乱麻,
太子病重牵动朝局,新政暂缓,自己即将离京。
此刻给远在云南的岳父沐英写信,
既要传递实情,又需拿捏分寸。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微沉,墨汁顺着笔锋落在纸上,字迹很乱,却透着几分凝重。
“岳父大人膝下:
自别滇南,倏忽二载。
遥想大人坐镇南疆,镇抚蛮夷,整饬边备,小婿每念及此,未尝不感佩不已。
今小婿羁留应天,将有归期,
京中近况,不敢不禀。
另有一事相托,唯赖大人周全。
京中近多变故,太子殿下龙体违和,久未临朝。
上意因之沉郁,新政遂缓,宝钞之推暂歇,迁都之议亦搁。
小婿蒙陛下恩准,待甘薯终茬入仓,即返大宁,复理边务。
然储闱之间,暗流已现。
允炆、允熥二殿下各有羽翼,外勋或持两端,内臣择主而事。
邹氏逆党虽授首,其根基盘结未除,
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波诡云谲,不可不防。
小婿昔年在滇,曾识云龙州城守岳忠达。
此人沉毅有谋,久镇边隘,御寇安民,颇有实绩。
其人性谨忠,不事张扬,堪任繁剧。
今京中需得忠勤之士,若使忠达入都,授以闲职,既可避边地孤危,亦能以备不虞。
唯小婿近日屡遭弹劾,行将离京,
若以己名荐之,恐招结党之嫌,反累其人。
岳父久沐圣眷,言出权重。
敢请岳父以滇南荐才之由,
或托故交,或借部议,使忠达得调京职。
此事需秘,勿令外人知其与小婿相关,免涉风波。
小婿此去大宁,当谨守边圉,静候朝命。
唯愿大人保重金体,南疆安靖。
临书仓促,言不尽意,伏惟垂察,
小婿云逸顿首,洪武二十四年秋。”
写完最后一字,陆云逸将笔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仔细读了一遍,确认言辞妥帖,
既未泄露过多宫闱秘事,又将举荐之意说透,便取来火漆,将信件封好,唤来亲卫:
“此信星夜送往云南西平侯府,亲手交予岳父大人,途中不得有半分差池。”
“是!”
亲卫躬身应下,揣好信件退了出去。
陆云逸望着窗外,日光已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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