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644节
贾琏就是在故意搞他心态,这厮做事如此的糙,可见掌控心态的能力还差的远呢。
“早晨的会议,减免税收的事情,希望得到贾相的支持。”沈磊心态果然乱了,说话口不择言了。
贾琏微微一笑,面带不屑:“你在教老夫做事?”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贾相……。”沈磊乱了分寸,正要辩解时,贾琏打断道:“够了!出去!”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几个站在外面竖起耳朵的人听到,同时也能感受到贾琏语气中的寒意。
沈磊灰溜溜的出来,费云也不敢进去自讨没趣了,这事情在内阁里头就没人再提了。
贾琏虽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一个上午会议的内容已经在京城的官场上传开了。
事先不通气,会议上搞突然袭击,却没得到皇帝的支持,啧啧啧。
还是有人能见到皇帝的,比如姓李的阁臣。
这位因为与沈、费二人保持了一致,去御书房见了皇帝一面后,出来直接回家,然后请病假。皇帝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你在会议上表态?
你说与沈、费之间没密谋过,没拿过人家的好处,皇帝能信么?
排名第四的阁臣,代表军队的李相,还是皇族,在这种问题上站队,这脑子就不是坏道的问题了,是特么的没脑子。
根本就没搞清楚他为何能入阁,也没搞清楚皇帝让他在内阁里要做点什么。
此君为何如此行事,李琬通过龙禁尉很快就搞清楚了,与沈、费等人达成了一致,分食官营企业的利益。
怎么分,不难看出来,皇族代表分走军工产业,其他的由沈、费为首的士大夫们瓜分。
贾琏还在首辅的位置上呢,他们就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真是让看到真相的李琬怒不可遏。
没有当场白绫三尺,就是看在昔日还算有情分的面子上了。
军队是什么?是皇权的根基!
次日,预算会议继续停摆,李琬再请贾琏入内请教。
当面递给贾琏一份龙禁尉的报告,称呼也变了:“先生请看看这个!”
龙禁尉在两代皇帝的经营之下,搞情报确实很有东西了。这份报告上面清楚的写着,三人多次秘密会面,私下说的话都记录在案了。
这就是此辈不如贾琏的地方了,贾某人要做秘密的勾当,肯定是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一个字都不能露出去的地方。
贾琏看完之后就笑了:“都是老生常谈了,承辉爷那会,就有人动过这个念头,那会只有一个研发厅,也就是现在的科工部。下属企业没这么多,利益也没有现代这般巨量。先帝之时,他们也玩过这一出,正所谓念兹在兹,初心不改啊。只是胃口一如既往的大,手段也一如既往的低劣。这类人比比皆是,他们的想法没变过,就是只吃现成的。”
李琬愤愤道:“朕登基以来,何曾亏待过他们?”
贾琏摇摇头:“陛下错矣,不是亏待不亏待的问题,而是欲壑难填。今天分食官营企业,明天就会惦记别的,有个五十年,就会有人喊出山西是山西人的山西,江南是江南人的江南,古往今来,莫不如是。任何时期,这类人都会有,还很多。他们的初衷未必是成为一方诸侯,但是结果殊途同归。周分封,秦一统,汉有门阀,地方实力只要做大了,就一定会要与中央角力的。陛下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尽早的出手扼杀。”
李琬沉默了一会:“皇爷爷与父皇都不杀大臣。”
贾琏听了哈哈大笑道:“陛下误会了,微臣的意思,要从制度上降低事情发生的概率。微臣以山西为例子,朝廷法律规定,矿山是朝廷的产业,山西私矿为何屡禁不止?无非就是利益太大,上下勾结所致。”
李琬听出了点苗头,立刻追问:“先生何以教我?”
贾琏道:“陛下手握大义,事情并不难办。山西表里山河,进出皆不便。朝廷只要派兵扼守要津,只许官营的煤矿出入即可。”
李琬瞬间就明白了,但还是有疑惑:“为何父皇不做?”
贾琏道:“先帝的时候,多次禁止私营煤矿,但成效不佳。没有这么做,无非是碍于多年的情分。陛下没有这个顾虑,自然不必手软。其实也不必做的太绝,只要堵住铁路与水运,基本上就能达到目的。犯法冒险无利可图的事情,自然就没人做了。陛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好人,免得私营的煤炭通过官营的渠道获利太多。”
李琬愤愤不平道:“朝廷有法律明文规定,天下矿产皆属朝廷,这些人已经犯法了,为何朕还要宽待此辈?”
贾琏沉默了一番才道:“煤就在地下,有足够的市场需求,山西地形复杂,民间私采无法禁绝。总不能派兵长期的蹲在山里吧?再者,管的太死了,市面上的煤炭价格上涨,苦的还是底层的百姓。凡事张弛有度,危害不大的事情,不要上称。皇族之人再不堪大用,陛下该用还是要用。天下的事情,不该非此即彼,也不该非黑即白。”
李琬这次听懂了,还是不忿道:“那江南呢?”
贾琏笑道:“江南的事情,非江南一省独有,只不过江南比较醒目罢了。凡事只要陛下坚守住,不过限,可控,于大局无碍,随它去便是了。”
听到此处的李琬呆滞了好一会才叹息道:“朕真是太难了!”
贾琏微微一笑道:“陛下要看大势走向,不可执着于具体的事务,事必亲躬会累死的。”
李琬听了沉默良久才问:“如此说来,沈、费二人该如何,不可用么?”
贾琏摇摇头:“世上哪有不可用的人呢?只要不谋反,陛下就能用。只不过陛下用人时,要让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沈、费二人,非要说缺点,无非是书生意气,读过几本书就觉得天道尽知,实则错而不自知,陛下纠正他们就是了。”
第725章 千里眼顺风耳
李琬心目中一个公正无私宽厚仁和的长者形象瞬间立起来了!
这便是贾公屹立三朝不倒的缘故所在么?
皇爷爷治国用仁为仁宗,父皇用武为武宗,朕又当如何?
每个皇帝开始都是想有所作为的,尤其是在这个中央帝国形成的国家,李琬更是想有所作为。
“当今世界通过贸易富国之道已蔚然成风,陛下的眼界应该放的更大一点,着眼于世界。陛下不应想成为一国之最大公约数,而应想着成为世界的最大公约数,各国都认可并愿意接受陛下规则的世界雄主。”
一番话说的李琬热血沸腾,先生对朕的期待之高,朕竟丝毫不觉。可见朕偏听偏信,耳塞目闭久矣。
以前听人讲如何治国,千篇一律的亲贤臣远小人,为君者当有大格局,贤臣要用,小人亦可用。
午前贾琏离开,午后沈磊与费云得见李琬。
君臣三人面对时,李琬一如既往的赐座,随后笑道:“沈师费师,何急于此?”
两人表情不免有点尴尬,他们担心什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么?
“微臣等心系陛下龙体,故而急切。”沈磊还是很了解李琬的,知道他爱听什么,故而说话极为中听。
李琬听了露出欣慰道:“朕思有所不明,故而焦虑,今有所悟,故无忧也!”
费云更为沉稳一些,听到此言不动声色,露出聆听状。沈磊却急道:“陛下,贾琏把持朝政十余载,其人所言,不可信也。”
李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道不悦,还是很耐心的对沈磊道:“沈师可知,贾师如何评价二位?”
沈磊面露惊慌,费云倒是继续不动声色,李琬按照自己的理解道:“贾师所言,两位先生都是为了朕好,纵有不妥也该继续大用。”
沈磊顿时面无人色,费云听着心头一惊,暗道:陛下竟问贾贼我二人可用否,可见此前之事,心生间隙矣,需谨慎弥补,不可造次。
“这,微臣无状!”沈磊还算反应及时,立刻纠正。
李琬想到昔日情分,并没有特别在意,担心贾琏说坏话,人之常情。昔日为太子时,两位老师尽心尽力辅佐监国,朕当记之。
“减免税收的事情,朕也向贾师请教了,他的意思可以减免,但不是给哪个省减,而是要慢慢来,先从徭役以及丁口税入手,罢徭役而行雇佣。国家也好,地方也罢,大工程用雇佣,可以惠及万民。免丁口税也是这个意思。朕深以为然!两位先生回去之后,按照这个意思琢磨一番,拿出个章程来。”李琬还真是个厚道人,并没有追究两位老师的过错,而是轻轻的放过。
两人听了心中大惊,不料贾琏竟然在谋划如此大事,事先毫无动静,不过两个上午就说动了陛下。
“是不是太过着急了?”沈磊还是习惯了过去给皇帝上课的心态,说话没有把握好分寸。
费云心里倒是看的很清楚,此前两人联合起来,能说动皇帝动内阁,完全就是因为皇帝对于权利的渴求。
现在皇帝成功的改变了内阁的格局,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不可再像过去老师对待学生那样的态度了。
费云没有提醒沈磊的意思,一个是不想被连累,一个是沈磊更受皇帝信任一些。
“微臣遵旨。”费云从口中说出来的话,让沈磊瞬间眼神清澈了。说好的共同进退呢?
沈磊赶紧补救:“微臣僭越!”
李琬瞬间心里舒服了,摆摆手道:“无妨!”
两人出师不利,却还要按照皇帝的意思(贾琏的意思)做点违心的事情,真是憋屈的不行。
告退之后,沈磊对费云道:“适才费兄及时开口缓颊,沈某多谢!”
费云城府很深,对此只是淡淡道:“你我共同进退多年,何谢之有?”
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亲密合作的关系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才费云如果一言不发,倒是不会引起变化。
但费云就是说话了,在李琬心中的印象分提高了。
次日,预算会议继续,没有沈磊和费云的搞事情,倒是进行的很顺利,各部门吵的口沫横飞,似乎下了一场雨。
贾琏还是老样子,坐着不动,假寐状态。
连续开了五日会议,年度预算正式出台,各部门都能接受的结果。
最后时刻,李琬突然主动道:“朕欲免除人头税以及徭役,卿等以为如何?”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无他,事情太大了。沈磊与费云面面相觑,知道逃不过去了。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甚大,不可操切,需徐徐图之。”沈磊站出来说话,不反对,也不支持,符合那一日的表现。见李琬面色不悦,沈磊暗暗叹息,面色如旧:“微臣以为,可以试行一年,看看结果再说。”
李琬面露狐疑,不是那么坚定了,费云起身道:“微臣以为沈兄所言老成谋国,实为可行之道。”
“如此,那便试行一年吧。”李琬也没强求,开口决断了。
现场一度出现了气氛停滞,没法子,人头税和徭役执行了几千年了,历朝历代都没有说停掉,现在突然说停了,没有不惊呆的。
贾琏突然起身,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后,出列,正衣冠,高举双手于额前,冲李琬大声道:“陛下仁政,亘古未有,此举可为千古第一仁政。老臣代天下亿万之民,向陛下大礼参拜!叩谢陛下圣恩!并预祝陛下成就世界之主!超越三代!”
李琬没想到,群臣也没想到,贾琏突然来这么一手,但是仔细想想也确实值得贾琏如此大张旗鼓,说出去谁信啊,几千年的丁口税和徭役罢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些实干派的部门,他们与贾琏的关系很深,一举一动都会跟上。呼啦啦十几个尚书和侍郎跟上,顿时显得其他人原地落后了。好在沈磊和费云二人反应及时,立刻跟上。
会议全体几十个重臣,跟在贾琏身后,重复之前的话,李琬坐在原地,顿时热血上头,飘飘然也。
是啊,史书上记录过要治水的,那会肯定没有雇佣之说,一定是征发徭役,丁口税也是要收的,不然没有那么多财源。
这么一看,此举可不就是超越三代之治了么?可不就是第一仁政么?
这个场合,脑子坏掉的人才会跳出来说什么草民也算民之类的傻话,尽管有人心里就没把草民当人看。
看着贾琏这个老臣带头大礼参拜,只有在大朝会时才用的大礼,此刻的李琬内心处在一个爽翻天的状态。
这种状态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辈子就没这么爽过。这感觉,如梦如幻,如在云端。
这份情绪价值直接拉爆了!
从今天开始,再有人在私下里说贾琏如何如何,权倾天下,欲行废立,李琬能当场抽嘴巴子。
见过这种什么都不管的首辅么?见过当着群臣的面,带头给朕的仁政上最高价值的首辅么?
忠诚不忠诚的放一边,你说他有谋反的实力,那又如何?他谋反图什么?图与天下人为敌么?
(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解读宗家那点破事的逻辑,深以为然。小宗要是正常打钱,如果私生子再闹,就是与所有人为敌。小宗先不守秩序,先孤立了自己,推开了政府在内的所有外援的举动,实在是前所未见之脑残之举。这就是大女主的剧看多了,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可以不遵守秩序。并主观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守一切秩序,就可以利益最大化,浑然忘记了,秩序保护的是所有人的利益。)
现在的贾琏就是打出了这么一张牌,让天下人都看清楚,如果贾某人乱来,就是在与天下人为敌。
这是在动用秩序的力量为自己背书,今后再有人嘀咕贾某人有谋反之心,那就是拿天下人当傻子。
贾琏此举属于阳谋,未尝没有无奈之举的意思。新皇帝对于老臣,天然有抵触的情绪。无论你如何退让,他都不会改变观点。
沈磊与费云还是缺乏历练,本以为动了内阁之事贾琏毫无反抗,下一步就是步步紧逼,令其退而不能,最终很可能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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