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 第233节
第411章 他不知好歹,我只能送他下地狱(求追更求收藏)
城南区公安分局档案室的高窗漏进午后的阳光,光柱里的灰尘像悬浮的碎金,落在标着“2010-2015重大案件”的铁皮柜上。
吕严戴着白手套,用力拉开锈迹斑斑的柜门,“吱呀”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刺耳。
他抽出一摞用麻绳捆扎的卷宗,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写着“2014年城南拆迁案”,字迹被潮气浸得发灰,边缘的纸张脆得一碰就掉渣。
“当年这案子闹得凶,最后却按‘意外坍塌’结了案。”守档案的老郑端着搪瓷杯走过来,杯底沉着几片干枯的茶叶,“出事那晚,巷子口张记小卖部的监控硬盘突然‘丢了’——后来维修师傅跟我偷偷说,硬盘是被人用强磁消了数据,根本不是丢了。还有唯一的目击者老李头,开杂货店的那个,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全家搬回山东了,走得急,连刚进的货都没清,这些年我托人打听,再也没他的消息。”
江飞燕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翻开卷宗内页。黑白照片一张张从指间滑过:倒塌的平房只剩断壁残垣,灰色的砖块上沾着暗红的血迹,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蜷缩在瓦砾堆里,白布下隐约能看到扭曲的肢体。
她停在验尸报告那一页,指尖在文字上轻轻划过,突然抬头看向吕严:“吕队,你看这里——三名死者都是颅脑损伤致死,但颅骨骨折线有双冲击点。”她把照片举到阳光下,“第一个冲击点在颞骨,是钝器造成的凹陷性骨折;第二个在顶骨,是平整的裂伤。这更像是被人用铁棍击打后,再被坍塌的砖块掩埋,故意伪造成意外。”
吕严凑过去细看,果然见报告里“致伤工具”一栏写着“疑似砖块”,但旁边有一行淡墨的修改痕迹,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过又重写。
他轻轻抖了抖卷宗,一张折叠的纸从页缝里掉出来,展开后是一份未归档的补充调查记录,字迹潦草却有力:“9月15日,群众匿名举报时任城南区街道办主任孙国富,收受拆迁队负责人钱伟‘打点费’20万元,资金通过第三方账户转入孙国富妻子名下银行卡。
9月16日,举报人突然撤诉,称‘举报内容不实’。”记录末尾的签名是“张勇”,日期是2014年10月——也就是拆迁案结案后的一个月。
“张勇?”吕严猛地皱眉,“我有印象,这人是当时负责外围调查的民警,结案后三个月,就在宿舍自缢了,档案里说是‘抑郁症’。”
江飞燕捏着记录的手指收紧,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如果这份记录是真的,张勇的‘抑郁症’恐怕是假的。他查到了孙国富受贿的证据,大概率被人威胁了,最后被灭口,伪造成自杀。”
专案组在会议室梳理拆迁案线索时,吕严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带着电流杂音:“吕队!市中心恒信律师事务所出事了!王明远被人杀了,现场和前几起‘审判者’案一模一样!”
四十分钟后,罗飞带着苏曼、杨宇赶到现场。写字楼22层的走廊里挤满了记者,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门虚掩着,浓郁的血腥味混着法律文书的油墨味从门缝里渗出。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王明远被一沓沓厚厚的法律文书紧紧捆绑在红木会议桌上,呈十字形,他身上的定制西装被锋利的刀具划开,胸口裸露的皮肤上,两个工整的楷体字“帮凶”渗着新鲜的血迹,血珠顺着皮肤滑落到桌面上,汇成细小的血洼。
尸体周围散落着撕碎的案卷,纸张碎片像雪花一样铺在地上,最刺眼的是,一柄黄铜色的法槌从王明远的心脏位置贯穿而过,将他的尸体钉在桌面上,槌头沾满了暗红的血,槌身上刻的“司法公正”四个字被血覆盖,显得格外讽刺。
王明远是滨海市有名的“开发商御用律师”,近五年参与了十几起强拆纠纷案件,每次都能凭借精准的法律漏洞帮开发商脱责。
城南拆迁案中,死者刘建国的儿子刘明找他维权,他直接将人拒之门外,还放话“拆迁合法,人死了也是意外,你告到天边也赢不了”。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凌晨两点左右,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法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口,“法槌是王明远的私人收藏品,放在他办公室的展示柜里,上面只有他和助理的指纹。但致命伤不是法槌造成的,是胸口的刻字刀伤——刀刃宽度和前三个案子(赵明德、钱伟、孙国富案)一致,但深度浅了0.8毫米,手法也很生涩,像是第一次用刀刻字。”
江飞燕绕着会议桌仔细勘查,突然停在捆绑王明远的文书前。
她用镊子夹起一缕缠绕在文书上的尼龙绳,对着灯光举起:“罗组,你看这个绳结。前三个案子,凶手用的是专业的‘擒拿结’,绳结紧实,受力点均匀,就算挣扎也不会松动;但这个绳结,是最基础的‘水手结’,而且缠绕的力度不均匀,有的地方勒得太紧,把皮肤都磨破了,有的地方又松垮垮的,像是紧张得手抖造成的。”
她又指向散落的案卷碎片:“还有这些纸,前三个案子只是‘象征性’地撒几张关键案卷,比如赵明德案撒的是受贿记录,钱伟案撒的是拆迁协议;但这次,所有案卷都被撕得粉碎,连无关的合同副本都没放过,更像是泄愤,不是‘审判’的仪式感。”
苏曼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举着“审判者再出手”标语的记者,眉头紧锁:“我刚看了舆情,已经出现分化了。知名法律博主‘正义之锤’发了长文,质疑‘审判者’的手法突变,还配了图,详细分析了绳结差异和血迹喷溅角度——前三个案子的血迹喷溅是‘静态’的,说明死者被控制住了;但这个案子的血迹有‘动态’喷溅,证明死者死前有过激烈挣扎,凶手控场能力远不如之前。”
杨宇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他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罗组!我追踪到‘正义骑士’的暗网账号了!这个账号在每个命案发生前半小时,都会发布一条加密推文,比如赵明德案前发的是‘贪婪者将溺于酒池’,钱伟案前发的是‘欺诈者将坠于高空’;但王明远案前,它发的是‘帮凶者将受法槌之罚’,语句生硬,像是临时编的。而且案发后上传的现场照片,EXIF信息显示拍摄设备是山寨手机和前三个案子用的专业相机完全不同!”
罗飞盯着那柄钉在尸体上的法槌,眼神锐利:“不是‘审判者’手法变了,是有人在模仿‘审判者’作案。这个模仿者,大概率和王明远有私仇,还被幕后的人利用了,目的是混淆我们的视线,把水搅浑。”
杨宇顺着山寨手机的线索追查,很快锁定了一个名叫王鑫的年轻人。
此人是一名失业程序员,半年前因为自家房子被强拆,维权无果后丢了工作,一直对帮开发商辩护的王明远怀恨在心。
48小时后,吕严带队在城郊的出租屋里抓获了王鑫。
出租屋狭小阴暗,墙上贴满了“审判者”案的新闻剪报,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暗网聊天界面。看到警察破门而入,王鑫没有反抗,反而露出了狂热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审判者’会注意到我的!”
审讯室里,王鑫的情绪异常激动,他攥着桌上的新闻剪报,眼泪砸在纸上:“我家的房子被强拆时,王明远帮开发商说‘程序合法’,我妈气得住了院,最后钱也没拿到!我恨他!三个月前,我在暗网上看到‘正义骑士’的账号,他发的‘审判’视频让我觉得解气,我就私信他,说我想加入,想帮他‘清理害虫’!”
他交代了作案过程:“‘正义骑士’给了我王明远的作息表和律所的监控死角图,还教我怎么撬锁、怎么刻字。案发当晚,我从律所后门的消防通道溜进去,王明远正在加班,他看到我进来,刚要喊人,我就冲上去把他按在桌上。”
王鑫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捆绑他的时候,我手一直抖,绳结系不好,法槌也是随便插的,我怕极了。后来我按‘正义骑士’的要求,用山寨手机拍了现场照片上传,他说我做得好,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杨宇立刻调取王鑫与“正义骑士”的暗网聊天记录,通过技术溯源,发现“正义骑士”的聊天IP虽然经过七层跳转,但最终指向的服务器,竟和滨海市监察委主任周正华郊区别墅的私人网络有关!
“周正华是幕后推手。”罗飞看着IP追踪图,手指重重地敲在桌面上,“他知道王鑫对王明远的仇恨,故意伪装成‘正义骑士’引导王鑫作案,既除掉了王明远这个当年拆迁案的知情人,又让模仿案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审判者’不止一个。”
就在王鑫认罪的当天,物证科传来了重大突破——工作人员在整理张勇的旧档案袋时,发现袋口夹层里藏着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封血书。
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是用鲜血写的,有些地方已经干涸发黑,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的印记,显然是写的时候血流不止。
“他们用我女儿的高考威胁我……”血书的开头字迹潦草,“孙国富收了钱伟的20万,赵明德把谋杀判成意外,钱伟的拆迁队打死人……我把证据交上去,却被压了下来。他们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不让我女儿参加高考……我活不下去了,但真相总会大白。城南拆迁案不是意外,是谋杀!”
血书的结尾,血迹在纸张背面晕染出一个模糊的图案——一尊蒙眼的正义女神,但女神的蒙眼布滑落了半截,露出的右眼瞳孔里,刻着一个淡淡的“周”字。
“张勇不是自杀,是被灭口。”罗飞握紧血书,指节泛白,“这个‘周’字,很可能指的是周正华。
十年前,周正华是城南区的副区长,负责拆迁案的善后工作,他有能力压下张勇的举报,也有动机杀人灭口。
现在的连环命案,表面上是‘审判者’的复仇,实际上是周正华在借机清理当年的知情人——赵明德、钱伟、孙国富、王明远,这些人都知道他受贿的真相,他怕纪检委查到自己,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技侦部门同时监测到一个重要信号:每次命案发生前两小时,都会有同一个加密信号出现在案发现场周边,持续十分钟后消失。
经过追踪,信号源最终被锁定在城南拆迁区的废墟——也就是十年前拆迁案的发生地。
夜色如墨,城南拆迁区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像一具巨大的骷髅,风声穿过墙体的裂缝,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罗飞带着江飞燕潜入废墟深处,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你以为在看戏,其实你在台上。审判日,所有人都是演员。”
远处的废墟深处,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罗飞示意江飞燕留在原地,自己则猫着腰缓缓靠近——红光来自一块倒塌的房梁旁,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水泥块上,指尖夹着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
“张正宇。”罗飞平静地叫出这个名字。此人是十年前城南拆迁案的主办检察官,因在案件中“调查不力”被停职,此后便消失在公众视野中。
身影微微一颤,缓缓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的脸,憔悴的面容上布满胡茬,眼窝深陷,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公文包,拉链没拉严,半截青铜色的正义女神像露在外面——正是前几起案件中出现的同款。
“你女儿小雅的死,不是意外。”罗飞突然开口。
张正宇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烟头掉在地上,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你……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痛苦。
“小雅是在拆迁时被‘意外’掉落的砖块砸中头部,对吗?”罗飞缓缓走近,“但根据张勇的调查记录,当时拆迁队的人故意推倒了墙体,砖块是被人推下来的,而周正华压下了这个真相,告诉你‘是意外’,还把责任推到了赵明德、钱伟他们身上,让你以为是他们害死了小雅。”
张正宇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是周正华骗了我!他去年找到我,说他要‘为拆迁案的死者讨公道’,还拿出了赵明德、钱伟受贿的证据,让我帮他‘执行审判’。我信了他,因为我恨那些人,我想为小雅报仇……前三个案子,都是他策划的,他告诉我目标的作息,帮我避开监控,甚至给我提供作案刀具……”
就在这时,吕严的对讲机传来消息:“罗组!刘明落网了!在他的出租屋里搜出了加密设备和模仿作案的工具!”
刘明正是十年前城南拆迁案死者刘建国的儿子,表面上是一家IT公司的程序员,实则是暗网小有名气的黑客。
审讯室里,刘明交代了一切:“周正华承诺只要我帮他,他就帮我杀当年那些害死我爸的人,帮我报仇,他还让我在暗网上伪装‘正义骑士’,引导王鑫动手!”
面对张正宇的指证和刘明的供述,罗飞立刻下令控制周正华。吕严带队赶到周正华的郊区别墅时,他正坐在书房里销毁证据,看到警察破门而入,周正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监察委主任,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我们有张勇的血书,上面的‘周’字指的就是你;我们有你和王鑫、刘明的暗网聊天记录,有你妻子弟弟给水军公司转账的记录。”罗飞将一叠证据甩在周正华面前,“你以为用私刑清理了知情人,就能掩盖自己的腐败?你错了,你所谓的‘审判’,不过是贪官的垂死挣扎!”
周正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发出绝望的嘶吼:“拆迁案死了三个人,却养活了三十个贪官!你们警察当年在干什么?现在装什么正义!纪检委快查到我了,我只能先下手…杀了他们就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了…”
“三个人?那张勇呢?张勇查到了一切,所以你就杀人灭口,伪装成自杀?你真是该死!”罗飞愤怒的盯着周正华。
“这怪不了我,谁让他不知好歹,非要跟我作对,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送他下地狱了。”周正华冷笑着道。
结案当晚,罗飞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在结案报告的末尾写下:
“当法律失去公正,私刑便会戴上‘正义’的面具。张正宇为女复仇,刘明为父讨公道,王鑫为母维权,他们的仇恨本应通过制度得到伸张,却被周正华利用,沦为私刑的工具。以暴制暴从来不是正义,只会诞生新的暴政——真正的正义,不是靠复仇实现的,而是靠完善的制度捍卫的:让举报者不再恐惧,让受害者得到赔偿,让违法者难逃制裁。”
苏曼走进来,递过一份文件:“城南拆迁案的再审申请已经通过了,刘明父亲和另外两名死者的名誉会恢复,家属也会得到国家赔偿。王鑫因故意杀人罪被起诉,但考虑到被诱导,可能会从轻量刑;张正宇涉嫌故意杀人,等待审判;周正华数罪并罚,受贿、故意杀人、操纵舆论,证据确凿。”
罗飞接过文件,目光盯着再审两字。
第412章 犯罪艺术家的初登场(求追更求收藏)
滨海大学数学系实验楼的凌晨,寒意顺着通风管道钻进走廊,保安老张裹紧外套,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扫过——满墙的公式像歪歪扭扭的幽灵,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冷光。当他走到307实验室门口时,鞋底突然黏住了什么,低头一看,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门缝里渗出,在大理石地面上晕开一小片,像被冻住的血痂。
“谁在里面?”老张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他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光束晃过实验台(上面还摆着未收的烧杯,里面残留着淡蓝色的溶液)、书架(塞满了数学专著,最上层的《拓扑学原理》掉在地上),最终定格在黑板前——数学系研究生陈数仰面躺在地上,白大褂的左胸位置被鲜血浸透,像开了一朵深色的花,他双眼圆睁,瞳孔里映着黑板上的血色图案,一动不动。
“死者陈数,22岁,拓扑学方向研究生,连续三年拿国际数学竞赛金奖。”吕严蹲在尸体旁,指尖避开血迹,轻轻托起陈数的手腕,“皮肤有针孔,残留微量氯胺酮——凶手先迷晕他,再动手的。致命伤是心脏穿刺,凶器是这个。”他捡起掉在尸体右侧的量角器,钛合金材质,边缘被磨得锋利如刀,内侧刻着微小的斐波那契数列(1,1,2,3,5,8...),“特制的,精准度能到0.1毫米,正好从肋骨缝隙刺穿左心室,没造成大面积喷溅,现场才这么‘干净’。”
江飞燕没急着看尸体,而是走到黑板前。黑板上用血画着斐波那契螺旋线,起点在左上角的“欧拉公式”旁,曲线绕着“哥德巴赫猜想”“费马大定理”等公式蜿蜒,最终收在右下角,中心贴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破碎镜片,镜面反射着天花板的灯,正好照在陈数的眼睛上。“你看他的姿势。”她掏出卷尺,量了量陈数的左臂(从肩到指尖61.8厘米)、右臂(同样61.8厘米)、躯干(从肩到腰100厘米),“1:0.618,完美的黄金分割。凶手不是在杀人,是在‘构图’。”
技术科的杨宇在实验室角落的操作台旁停下,那里被布置成了一个迷你“展示台”:陈数的学生证(照片上的他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烫金的获奖证书(2023年国际数学建模竞赛一等奖)、一叠未发表的论文手稿(最后一页有铅笔批注,写着“这里的证明还缺一步”),整整齐齐摆成三角形。最中间放着一封白色信封,拆开后是打印纸,字体是衬线体,末尾用烫金贴纸印着拉丁文“Ars Criminis”(犯罪艺术):“犯罪是最高形式的艺术,而完美犯罪是艺术的巅峰。这是第一个作品,期待你们的鉴赏。”
“纸张是进口无酸纸,墨水是碳素的,不会褪色。”杨宇用镊子夹起信纸,对着灯光看,“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戴了手套——丁腈手套,我在信封边缘发现了微量橡胶纤维。”他又检查手稿,“最后修改时间是昨晚11点半,和死亡时间(11点到凌晨1点)对得上,陈数当时在改论文,凶手应该盯着他很久了。”
三天后的深夜,滨海音乐学院琴房楼的寂静被反复卡住的琴声打破。保安老李揣着暖手宝巡逻,刚走到三楼,就听见308琴房传来肖邦的《葬礼进行曲》,旋律却总在第二乐章的休止符处中断——像是有人按住了低音区的“La”键,让音符卡在喉咙里。
“周教授?还在练琴啊?”老李敲了敲门,里面没应声,琴声还在断断续续响。他推开门,光束扫过斯坦威三角钢琴(琴盖没关,琴键上沾着暗红的痕迹),看见音乐系教授周音趴在琴上,双手还按在琴键上,左手在“C大调和弦”,右手在“休止符”的位置,鲜血顺着黑白键的缝隙往下滴,在踏板上积成一小滩。
“死亡时间晚上9点到11点,死因是颈部浅表静脉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法医蹲在钢琴旁,用放大镜看周音的脖子,“伤口深度2毫米,正好切断浅表静脉,避开了颈动脉和气管——凶手懂人体解剖,知道这样能让血液慢慢流,给布置现场留40多分钟时间。”他抬起周音的头,伤口边缘齐整,“像是用手术刀划的,但刃口有细微的锯齿,可能是特制的刀片。”
江飞燕的目光落在周音的姿势上:他坐在琴凳上,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琴键盖边缘,右手托着下巴,手指弯曲成思考的样子——和罗丹的《思想者》雕塑几乎一模一样。“凶手刻意摆的。”她又看向琴谱架,上面放着一份《葬礼进行曲》的乐谱,每页的休止符都被红笔圈出,“杨宇,看看这个。”
杨宇掏出笔记本,对照着休止符换算:“全休止符是‘划’(—),二分休止符是‘点’(·),四分休止符是‘点划点’(·—·)……连起来是‘艺术需要观众’(·—·— ·—·—· ··· —·—· ··— ·—·—·)。”他蹲在钢琴旁,捡起一块碎镜片(比陈数案的大些,边缘沾着丝绒纤维),“第二块镜子,和第一个现场呼应。”
“还有这个。”吕严指着周音的小提琴盒,里面少了一根G弦,“琴弦不见了,现场没找到——可能被凶手带走了,也可能用来捆过周音的手,防止他醒过来挣扎。”他调取琴房楼的监控,发现案发时段308附近的摄像头被人用黑布盖住了,“凶手提前踩过点,知道监控的位置。”
专案组的会议在刑侦支队的会议室召开,投影仪上并排放着两起案件的现场照片,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吕严把尸检报告推到桌子中间:“表面看没关系——陈数是22岁的学生,周音是58岁的教授,一个搞数学,一个搞音乐,社交圈没交集,案发地隔了20公里。但细节全对上了:仪式感、碎镜子、干净的现场,还有凶手留下的‘签名’(Ars Criminis)。”
江飞燕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关键词:“第一,极致的仪式感——黄金分割、雕塑姿势、密码乐谱,凶手在把犯罪当‘艺术创作’;第二,反侦察能力——迷药、特制凶器、清理现场、破坏监控,他很专业,甚至懂法医和刑侦。”
杨宇调出电脑屏幕,上面是技术科刚收到的加密邮件:“发件人是‘Ars Criminis’,IP经过五层跳转,最后指向境外服务器。内容是点评两起案子——说陈数案的‘黄金分割误差0.2度,不够完美’,周音案的‘摩斯密码太直白,少了悬念’,还预测我们会查受害者的社交圈,说‘你们找动机是浪费时间,艺术本身就是目的’。”
罗飞盯着邮件内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眼神锐利如刀:“他不是在挑衅,是在‘展示’。对我们来说,这是两条人命的命案;对他来说,这是一场艺术展,我们是他的观众,破案的过程是他展览的一部分。”他顿了顿,看向众人,“通知技术科,全力破解邮件的溯源;吕严,重新排查两个受害者的隐性关联——比如都参加过什么活动,或者都认识什么人;江飞燕,做凶手的初步心理画像,重点是‘艺术执念’和‘专业背景’。”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晨光透过玻璃照在白板上,“Ars Criminis”这几个字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凶手“艺术展”的开始。
第413章 第四件案子,濒死的奴隶(求追更求收藏)
五天后的清晨,滨海市建筑设计院的警报声划破了宁静。吕严带队赶到时,王建的工作室大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沾着一层薄灰——除了保洁,最近没人来过。
推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被中央的“作品”震住了:那是王建引以为傲的“天空之城”建筑模型,按1:50比例制作,通体由透明玻璃和拉丝金属构成,错落的“楼宇”间缠绕着银色导线,像城市的血管。
而王建的尸体,被钉在模型正中央的“核心塔楼”立柱上,双臂张开,肩膀向后扭曲,腰部微弓,完美复刻了米开朗基罗的《濒死的奴隶》——每一根手指的弯曲角度、每一寸肌肉的紧绷状态,都像是对着雕塑临摹的。
“死亡时间昨晚10点到凌晨1点,致命伤是背部贯穿伤,凶器是钛合金钉枪。”法医绕着模型走了一圈,指着固定尸体的钉子(钉尖带着倒钩,牢牢嵌在金属立柱里),“和陈数案的量角器、周音案的刀片同材质,凶手一直在用定制钛合金工具,避免留下金属碎屑以外的痕迹。”他蹲下身,检查模型底部,“发现了微量氟硝西泮——和周音案的迷药成分一致,凶手应该是先迷晕王建,再布置现场的。”
江飞燕的注意力在模型的“细节”上:“你看这些‘建筑材料’。”她用镊子夹起一块“墙砖”,其实是撕成碎片的建筑合同,“上面有涂改痕迹,是王建伪造的工程量清单——他靠虚报项目捞钱。”模型的“街道”上还铺着微型账本,数字被红笔圈出,“凶手把这些藏在模型里,是在嘲讽他的‘虚假建筑’,就像在陈数案里摆论文、周音案里放乐谱一样,每个‘展品’都对应受害者的‘原罪’。”
杨宇在模型底座的金属支架下,找到了三块破碎的镜片——比前两案的更大,边缘打磨过,拼在一起能看到模糊的数字“3”,镜面还沾着微量玻璃纤维(来自模型的透明面板)。“凶手在计数。”他用紫外线灯照了照镜片,“上面有荧光剂,和陈数案黑板上的一致,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专案组回到指挥部时,罗飞正对着白板发呆——上面写着三个受害者的名字,旁边画着数学符号、音符、建筑图纸。“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三个‘题材’太顺了?”他突然开口,指着白板,“陈数(数学)是抽象艺术的基础,周音(音乐)是听觉艺术的代表,王建(建筑)是空间艺术的载体——这是按艺术发展史的脉络来的,从无形到有形,从基础到应用。”
江飞燕愣了一下,立刻翻出艺术史资料:“没错!古希腊就把‘数学’归为‘自由艺术’,中世纪后‘音乐’成为七大艺术之一,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和绘画、雕塑并称‘造型艺术’——凶手在按时间线挑选‘创作素材’!”
“那他的理论来源是什么?”吕严追问。罗飞没说话,打开电脑,搜索“犯罪艺术化”“完美犯罪 仪式”,很快跳出一篇论文——滨海大学犯罪学院院长秦风三年前发表的《完美犯罪的艺术性表征》。点开全文,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完美犯罪的核心在于‘仪式感’,可通过艺术题材分类(数学、音乐、建筑等),采用定制凶器、符号化现场布置,实现‘犯罪即艺术’的效果……”论文里甚至提到了“黄金分割尸体摆放”“摩斯密码信息传递”“镜片计数标记”,和三起案件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杨宇,查秦风的资料。”罗飞的声音有些沉。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秦风的档案:45岁,美国FBI行为分析科进修背景,国际犯罪学协会理事,擅长犯罪心理画像和完美犯罪理论研究,出版过《犯罪美学》《实证犯罪学》等专著——履历光鲜得挑不出错。
“更巧的是他的不在场证明。”杨宇调出秦风的行程表,“陈数案当晚7点到9点,他在滨海大学给研究生讲课,有20个学生作证,课后还和学生聚餐到10点半;周音案当晚,他在市公安局参加‘犯罪心理分析研讨会’,全程有录像,结束时间是11点,和周音的死亡时间(9-11点)完全错开;王建案当晚,他作为特邀专家,在刑警支队协助分析案件,直到凌晨1点才离开——有值班记录证明。”
吕严皱着眉:“太巧合了吧?论文和案子对得上,不在场证明又天衣无缝,像提前写好的剧本。”
罗飞盯着秦风的照片(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本身就是破绽。他太清楚我们会查什么,所以每一步都做得‘无懈可击’。”他顿了顿,看向江飞燕,“准备一下,明天去滨海大学,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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