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功拿到手软:我办案领导放心 第226节
吕严走过去,递上一支烟,帮他点燃,语气诚恳地说明来意。
周老头吸了一口烟,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又把目光投向远处的废料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领导……你们要问旧事,可以去后山看看那个‘陈疯子’。”
“陈疯子?”吕严心里一动。
“以前是厂里烧锅炉的,叫陈二柱,跟陈江河没亲戚关系,但当年俩人走得近。”周老头咳嗽了两声,声音压得更低,“江河不见后没几天,他就突然疯了,整天在厂区瞎转悠,嘴里念念有词的。可能……可能看到过啥。不过他这里,”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不清爽了,说话颠三倒四,当不得真。你们要是去找他,别穿制服,他怕当官的。”
吕严立刻让小张和另一名侦查员换上便装,三人驱车赶往后山。
后山离厂区不远,全是崎岖的小路,车子开不进去,他们只能步行。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山脚下的一个破旧窝棚前停下——窝棚是用捡来的塑料布和废木板搭成的,四周堆满了废品,散发着一股酸馊味。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蹲在窝棚前,用树枝拨弄着一堆火,嘴里念念有词。
“大爷,我们是路过的,想讨口水喝。”吕严放缓语气,慢慢走过去,手里拿着两袋面包。
“陈疯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污垢的脸,眼睛浑浊不堪,对陌生人的到来充满了警惕,嘴里含糊地喊着:“走开!都走开!别来害我!”
吕严没有靠近,把面包放在地上,慢慢后退了几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从天气说到庄稼,绝口不提厂区的事。
聊了大约半个小时,“陈疯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拿起面包往嘴里塞。就在这时,吕严试探性地轻轻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去厂区,看到废料库那边在施工,还想起了一个人,叫陈江河。”
“陈江河”三个字刚出口,“陈疯子”突然停止了咀嚼,身体像被钉住一样僵住了。
几秒钟后,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异常明亮、却又充满恐惧的光芒,像是被唤醒了某种深埋的记忆。
他手舞足蹈地从地上跳起来,语无伦次地嘶喊起来:“罐车!红色的罐车!晚上!废料库那边!打架!好多人打一个!戴眼镜的!流血了!血好多!赵大个子!还有孙老四!他们……他们把他埋了!埋在废料库后面!埋了!!!”
“红色罐车!废料库!赵大个子!孙老四!埋了!”这些破碎的词语,像一把把重锤,在吕严耳边炸响!它们与杨宇发现的通话记录、以及陈江河遗骸的发现地点形成了惊人的交叉印证!这个被世人视为“疯子”的老人,或许正是那个血腥之夜的目击者!
吕严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尝试引导他说出更多:“大爷,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把谁埋了?赵大个子是谁?”
但“陈疯子”的记忆已经彻底混乱,只是反复嘶吼着“红色罐车”“埋了”这几个词,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再也不说一句话。
吕严知道不能再逼他,当机立断,留下一名便衣侦查员秘密保护“陈疯子”,并叮嘱道:“24小时盯紧,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是关键证人。”
调查刚有突破性进展,阻力便如期而至,而且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更猛烈。
当天下午,吕严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昆北市信访局李局长”。
“吕组长啊,辛苦你们了,跑到那么偏的地方办案。”电话那头的声音客气又热情,“我听下面的人说,你们在查红星厂的旧案?这个案子有点年头了,确实不好办。不过有个情况我得跟你通个气,沈国荣先生现在可是咱们省著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每年给地方交税好几亿,还捐建了十几所希望小学,为地方经济做出过巨大贡献,社会形象一直很好。你们调查的时候,一定要实事求是,讲究证据,尤其要注意方式方法,可别因为一些没影的传言,影响了咱们昆北的营商环境和稳定大局啊。”
吕严心里冷笑,嘴上却客气地回应:“谢谢李局长提醒,我们办案一定严格依法依规。”挂了电话,小张气得拍了桌子:“这明显是沈国荣那边打招呼了!想给我们施压!”
更令人不安的还在后面。
晚上十点,吕严刚回到临时住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匿名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只有经过明显处理的、冰冷刺骨的声音:“吕警官,二十年前的旧账,翻起来泥浆四溅,对谁都没好处。有些浑水,蹚得太深,容易淹着自己。识相点,早点收手。”说完,电话就被粗暴地挂断,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威胁我们?”小张怒不可遏。
吕严脸色凝重,“他们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也是在警告我们。”
更让他揪心的是,没过多久,负责走访的侦查员就汇报,他们在跟访赵德柱的家人时,总感觉有陌生车辆在后面尾随;去孙老四曾经的住处排查时,也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徘徊。很明显,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了,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吕严立刻将所有情况整理清楚,拨通了罗飞的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罗飞冷静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对方越是紧张,越是说明我们触碰到了他们的痛处,这条线索没走错。”
罗飞的镇定像一剂强心针,让吕严焦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陈疯子’的话是突破口,红色罐车、废料库、赵德柱、孙老四,这几个点必须死死咬住。沈国荣作为当年的主推者,又在我们调查时频频施压,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幕后核心。”
紧接着,罗飞清晰地下达了指令:“吕严,你这边集中力量,秘密核查九十年代末所有在红星厂区周边活动的红色罐车信息,重点排查与沈国荣的公司、赵德柱以及孙老四有业务往来或私人关联的车辆,同时加强对‘陈疯子’和相关证人的保护,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
随即又给杨宇安排了任务,让杨宇他们要加大力度,深挖孙老四的社会关系网,尤其是他当年的手下,查明他的下落,另外,尝试从红星厂当年的财务账册、设备采购合同里寻找漏洞,那些未被销毁的零星记录,可能藏着关键证据。”
第403章 抓捕,真相(求追更求收藏)
技术科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档案袋几乎淹没了电脑屏幕,冷白色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寻找孙老四的工作,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个在1999年搅动红星厂风云的混混头目,在工厂改制后便彻底抹去了自己的痕迹,户籍信息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昆北市东郊,社保、医保、银行账户等所有现代社会的“生存印记”一概全无。
“罗厅,常规数据库里查不到孙老四的任何有效信息。”杨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着视频电话汇报,屏幕里的罗飞正低头翻阅着案件卷宗。
“我们追溯了他所有可能的落脚点,包括他当年在厂区附近租过的民房、常去的台球厅,甚至他老家的村子,都已经人去楼空。他最后的活动轨迹就定格在红星厂区周边,名下曾登记过一辆红色东风罐车,车牌号昆B-74083,但这辆车已于2001年完成报废注销流程,报废厂的记录也因为当年的火灾烧毁了。”
“红色罐车!”罗飞眼神一凛,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这和‘陈疯子’的供述对上了!顺着这条线深挖,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查车辆报废的经办人是谁,查他注销前的维修记录、违章记录,还有他最后的社会关系,哪怕是当年一起混的小混混,都要查清楚!”
杨宇立刻调整侦查策略,放弃了依赖电子数据的捷径,转而从积满灰尘的旧纸质档案和民间信息库中“掘金”。
技术科这边的成员分成两组,一组泡在市档案馆的库房里,筛查数千份与红星厂区有关的旧合同、货运单、出入库记录,试图从物流信息中找到孙老四的痕迹;
另一组则对接了当年的街道办、派出所,调取所有与“孙老四”相关的治安案件记录。
与此同时,吕严带着小张等人加大了走访力度,重点排查红星厂当年的货运司机、门卫以及周边的小商贩,凡是可能与孙老四有过交集的人,都逐一上门询问。
没多久,负责筛查旧报纸的技术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杨哥,你看这个!”
那是一份2003年的《昆北晚报》,社会新闻版块的角落里,刊登着一则不起眼的菜市场斗殴事件报道,当事人之一名叫“孙老五”,文中特意提及他“曾与其兄孙老四在红星厂一带混迹,兄弟二人以狠辣闻名”。
吕严接到消息时,正顶着正午的烈日走访一位退休门卫,他立刻让小张开车,带着团队直奔报道中提及的孙老五现住址——城郊的一处小型废品收购站。
废品收购站里堆满了各类废旧金属,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油污的味道,一个穿着油腻工作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蹲在地上拆解旧家电,他就是年近五十的孙老五。
看到穿着便装却气质干练的几人走近,孙老五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手里的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你们找谁?我这儿没什么值钱东西。”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抗拒。
“孙老五,我们是省厅的,找你了解点情况。”吕严出示证件,语气平静,“关于孙老四。”
“孙老四?我不认识什么孙老四!你们找错人了!”孙老五猛地站起身,转身就要往收购站的里屋走,动作间带着慌乱。
吕严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的破旧木桌上。照片上,年轻时的孙老四穿着喇叭裤,留着长发,正搂着一个年轻人的肩膀笑,背景正是红星厂的大门。
“我们不是在逼问你哥现在在哪儿,”吕严的目光紧紧锁住孙老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在查1999年6月28号晚上,红星厂废料库发生了什么。陈江河技术员,是不是那晚出的事?”
“陈江河”“废料库”这两个词像两把尖刀,瞬间刺破了孙老五的心理防线。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拿烟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连带着身体都开始摇晃。他眼神躲闪,一会儿看向地上的废品,一会儿瞟向门外,内心显然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吕严没有逼他,只是静静地等着,同时轻声说道:“孙老五,二十年前的案子,现在人证物证都在逐渐浮现。你现在主动配合,是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机会;要是继续隐瞒,将来承担的后果,你想过吗?”
这句话彻底压垮了孙老五的心理防线。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身后的破旧藤椅上,双手抱着头,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我说……我说……那天晚上,我哥他……他是被赵科长叫去的,就是红星厂的保卫科长赵德柱。赵科长说,厂里有个不懂事的技术员,总爱瞎捣乱,让我哥带几个人去教训一下,让他闭嘴……没想到……没想到会出人命啊!”
在收购站那间弥漫着霉味的小屋里,孙老五断断续续地供述着,时而停顿,时而哽咽,二十年前那个夜晚的血腥真相,在他的叙述下逐渐清晰。
1999年6月,陈江河不仅坚持认为沈国荣力主引进的“香肠国生产线”是东欧淘汰的二手货,还在核对设备采购合同和财务凭证时,发现了发票金额与实际报价不符的疑点,初步掌握了沈国荣等人可能通过虚报价格侵吞公款的证据。
他拿着这些证据找到沈国荣对峙,两人发生了极其激烈的争执,陈江河放话要将此事上报给上级主管部门。
被彻底激怒的沈国荣,私下找到了保卫科长赵德柱,让他教训陈江河, 让他彻底闭嘴,不敢再胡乱说话。
赵德柱本就是沈国荣的心腹,平日里靠着沈国荣的关系在厂里作威作福,接到指令后立刻想到了在厂区周边颇有势力的混混头目孙老四。
他找到孙老四,以“厂里处理内部纠纷”为名,许诺给一笔丰厚的报酬,让孙老四带几个手下“吓唬吓唬”陈江河,“只要让他乖乖听话,钱不是问题”。
孙老四当时正缺资金周转,一口答应下来。
6月28日傍晚,赵德柱亲自给陈江河打电话,以“设备问题有新进展,需要当面商量”为名将他骗至厂区深处废弃的原料库——那里偏僻荒凉,平日里几乎没人去。而孙老四带着三个手下,早已在原料库的阴影里埋伏妥当,手里还拿着钢管和砖块。
当陈江河走进原料库,看到孙老四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时,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厉声质问赵德柱:“沈国荣让你们来的?就因为我要揭露你们的阴谋?你们这是违法犯罪!”
冲突一触即发,孙老四等人扑上前去,陈江河激烈反抗,一边躲闪一边大声斥责他们无法无天。混乱中,孙老四被陈江河踹倒在地,恼羞成怒的他爬起来后,拿起钢管就朝陈江河的头部猛击过去,其他几人也一拥而上,用砖块和钢管朝着陈江河的头部、胸部疯狂击打。
没过多久,陈江河的反抗声就消失了,他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我哥当时就慌了,跑过去探了探鼻息,吓得腿都软了,说人没气了。”孙老五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德柱也吓傻了,哆哆嗦嗦地给沈国荣打了电话。沈国荣赶过来的时候,脸色比纸还白,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说这事必须彻底掩盖,不然所有人都得完蛋。”
按照沈国荣的指令,几人在现场找了一块废弃的蓝色塑料布,将陈江河的尸体包裹起来。
孙老四开着自己的红色东风罐车,将尸体运到厂区内正在建设的新宿舍楼工地——那里当时正挖着地基,夜色浓重,没人会注意。
他们趁着夜黑,匆匆将尸体埋进了地基深处,又用土和碎石掩盖好痕迹。
事后,沈国荣利用自己的职权,一方面压下了陈江河失踪的事情,另一方面在厂里散布“陈江河携技术资料跳槽南方大厂”的谎言,还伪造了一份陈江河的“辞职申请”。
为了堵住孙老四的嘴,他给了孙老四一大笔钱,让他带着核心手下立刻离开昆北,永远不许回来。
“我哥拿了钱就跑了,先是去了南方,后来听说又去了境外,这么多年,只给我打过一次匿名电话,说让我别再提以前的事,好好过日子……”孙老五说完,像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
拿到孙老五的关键证词后,吕严立刻将所有信息汇总上报给罗飞。
省厅会议室里,灯光通明,案件相关人员全部到齐,墙上的白板上贴满了证据照片和人物关系图,1999年6月28日的时间节点被红笔圈了出来,格外醒目。
“现在案情已经基本清晰,沈国荣是幕后指使者,赵德柱是直接策划者,孙老四是动手行凶者,陈江河的死因和埋藏地点也已经明确。”罗飞站在白板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但孙老四还在逃,他是直接行凶的关键人物,只有抓到他,才能完整还原案发经过;沈国荣这边,虽然有孙老五的证词和部分间接证据,但缺乏他直接指使杀人的铁证,必须进一步突破。”
罗飞的手指重重地敲了敲白板上“孙老四”和“沈国荣”的名字,果断部署收网行动:“兵分两路,同时推进!”
“A组由吕严和苏曼带队,”罗飞看向吕严,“根据孙老五提供的线索——孙老四可能靠着当年沈国荣给的钱做走私生意,联合边防、出入境管理部门,以及当地警方开展跨国追缉。重点排查当地的华人商会、走私团伙,务必找到孙老四及其同伙的下落。这是厘清案发细节、锁定直接行凶者的关键,绝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
“明白!我们今晚就动身前往边境!”吕严站起身,眼神坚定。
“B组由我亲自指挥,针对沈国荣。”罗飞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沈国荣现在是省人大代表、著名企业家,社会地位高,反侦察能力强,而且他的律师团队肯定早有准备。鉴于直接证据仍有缺失,我们不能贸然采取强制措施,先对他进行正式讯问,采取‘敲山震虎’的策略,通过抛出证据链施加巨大心理压力,打乱他的阵脚,寻找破绽。”
他看向杨宇:“技术组继续深挖,重点查沈国荣在1999年前后的财务往来,特别是与设备采购相关的资金流向,还有他给孙老四打款的证据。另外,赵德柱虽然已经去世,但他的家人、当年的下属,都要重新走访,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吕严苏曼带着A组队员连夜收拾行装,赶往边境口岸;
罗飞则让人通知沈国荣,以“协助调查”的名义,让他次日到省厅接受讯问;
杨宇的技术小组则继续埋首在海量的财务数据和旧档案中,寻找那把能彻底锁死沈国荣的“钥匙”。
省厅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冰冷的铁桌隔开了两方,一侧是罗飞和两名审讯员,另一侧是沈国荣和他的律师。
沈国荣穿着一身考究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支名贵的钢笔,表情看似镇定,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刚一坐下,就带着一丝被无端打扰的愠怒开口:“罗厅长,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沈国荣在昆北做生意几十年,一直守法经营,每年为地方贡献上亿税收和上千个就业岗位,怎么会和二十年前的一桩员工失踪案扯上关系?”
他的律师立刻附和道:“罗厅长,我的当事人身份特殊,希望你们的讯问能有合法的依据,不要影响他的正常工作和社会声誉。”
罗飞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压倒,只是平静地推过一份文件:“沈先生,我们今天请你过来,是因为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首先,1999年6月,红星厂引进‘德国生产线’期间,你作为副厂长,主要负责哪些工作?”
“引进生产线是厂里的重大决策,我负责统筹协调,包括设备考察、合同签订这些工作。”沈国荣回答得滴水不漏,“那条生产线虽然最终没能挽救红星厂,但当时确实是经过集体研究决定的,手续都合法合规。”
“那你和当时的技术员陈江河,关系怎么样?”罗飞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沈国荣。
提到“陈江河”,沈国荣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陈江河?有点印象,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就是性子太倔,总爱钻牛角尖。当时他对生产线有不同意见,我们确实有过几次争执,但都是工作上的分歧,谈不上私人恩怨。后来他突然辞职去了南方,我还觉得挺可惜的。”
“辞职?”罗飞冷笑一声,开始一步步抛出证据链。
他先将一张陈江河的遗骸照片推到沈国荣面前:“这是我们在红星厂新宿舍楼地基下发现的遗骸,经过DNA比对,确认就是陈江河。他不是辞职,是被人杀害后埋在了那里。”
沈国荣的脸色微微一变,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但还是强装镇定:“这……这不可能吧?当年厂里明明说他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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