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46节
“堂堂武林名宿,竟为区区七品武职折腰...”
“衡山派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罢了罢了,以后便当没认识过此人。”
“徐某家中有事,诸位,就此告辞。”
.....
议论声此起彼伏,刘正风却恍若未闻,只怔怔站在原地望着手中官印。
良久,方将官服递给向大年,强颜欢笑继续迎客。
天门道长趁乱睁眼,不敢直视端坐上首的裘图,急以袖拭汗,低声道:
“不想刘贤弟堂堂一方高手,竟贪图参将这芝麻小官,当真羞煞我等同道。”
然而张金鳌等人察觉事态有异,皆默然饮茶,目光在裘图与天门道长之间游移不定。
唯定逸师太附和道:“此举虽损衡山派颜面,然人各有志,刘贤弟欲求富贵,由他去罢。”
忽然,裘图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道长修为果然精深,如今天寒地冻,单衣竟能汗透,想必内功已臻化境。”
天门道长干笑两声道:“老道念及昨日爱徒遭害,又见刘贤弟这般买官之举,实在是心头火气难抑,汗自由发。”
“说到底,还是心境未臻圆满,让裘帮主见笑了。”
裘图恍然颔首,右臂轻撑扶手,身子微倾,语带深意道:“话说——道长当真未曾踏足蜀中?”
天门道长淡然摆手道:“从未涉足,然久闻蜀中胜景。”
“他日卸任掌门之职,云游四海,定当前往蜀中一览,顺道拜会铁掌山门。”
“如此看来.....真是裘某记错了。”裘图铁指轻叩案几,复又明知故问道:
“不知泰山派承袭道家哪一脉?全真抑或正一?”
天门道长作了个道揖,含笑道:“回裘帮主,自东灵祖师开宗立派,泰山一脉便属全真。”
裘图若有所思道:“可是长春真人所传龙门道统?”
“正是。”天门道人郑重颔首。
但见裘图沉吟片刻,缓缓起身。
青魔手横于胸前,左手虚抬轻捻铁菩提,于厅中踱步道:
“道家无为、佛家见性、儒家伦理、三教圆融、识心见性、独全其真。”
“说来裘某这一生行事,倒是与全真教义暗合。”
第147章 同气连枝 装傻充愣
裘图忽地收步转身,衣袂翻飞间已逼至天门道长身前。
但见其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沉声道:
“可裘某记得,全真内丹修行,讲究斩赤龙降白虎,持元阳之身,性命双修,功行并重。”
言罢,裘图微微俯身,与天门道长近乎贴面。
二人四目相视间。
但见天门道长神色自若如常,裘图虎目隐含锋芒,语气意味深长道:
“怎地道长却是——精元亏虚,气血浮散,神黯无垠。”
“这三宝俱损,如何修得内丹大道?”
“莫非——”裘图忽的轻笑出声,“道长是半路出家不成?”
裘图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细细打量天门道长。
虽往日亦觉有异,然天门道长修为高深,令人不敢妄断,只道自个儿眼拙。
而今经裘图点破,众人凝神观之,果见天门道长眉宇间隐现浊气,显非纯阳之体。
不料天门道长被当众点破此事,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倒面露惭色,垂首低眉,长叹一声道:
“唉——没想到裘帮主慧眼如炬,只怪贫道年少之时修行不精,道心不坚,惭愧、惭愧。”
此言一出,无异于认下此事。
可这一手以退为进,却让裘图事先准备的措辞无了用武之地。
但见裘图面上笑意渐敛,缓缓直起身来,手中佛珠转得愈急,眸中精光内敛,淡淡道:
“全真七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饮酒、不食肉、不着华服、不谋私利。”
“不知道长犯了几条呀?”
还未等天门道长回答,便见定逸师太倏然起身走近,合十施礼道:“裘帮主,还请容贫尼说几句公道话。”
裘图闻言,横眸看向定逸师太,嘴角勾勒起温和笑意,颔首示意。
但见定逸师太神色肃然,双手合十道:
“首是这杀生一说,贫尼敢担保天门道兄绝非滥杀无辜之辈,然魔教妖人自当例外。”
“贫尼虽为佛门中人,剑下亦有百余魔教亡魂。”
“而我等江湖中人,性命别于腰间,偶饮浊酒亦无不可,只要不沉溺其中。”
“想当年五岳歃血联盟之日,贫尼也饮了一碗血酒。”
“又说这食肉之戒,习武之人岂能茹素?”
“若无血气滋养,如何练就一身武艺,除魔卫道?”
“至于不着丝绸之戒,原是为防弟子心生奢靡。”
“然江湖势利,多的是狗眼看人低之徒,穿绸可避诸多宵小袭扰。”
裘图听罢,嘴角噙着笑意连连点头道:“师太所言极是。”
“清规戒律,本为降服本心,心若澄明,自是无碍。”
“那这——不邪淫之戒。”裘图笑容一敛,目光幽幽盯着定逸师太,“师太可还有说辞?”
定逸师太闻言顿时语塞,低眉垂目,声音渐弱,“此乃私德...与贫尼无干。”
鲁连荣倏然起身,嗤笑一声,朗声道:
“照师太这般说辞,天下道门不如尽废清规!”
“左右犯戒只需寻些开脱之词,三岁孩童也说得来。”
“依鲁某看来,干脆佛门戒律也该一并撤了算了,不如就从恒山开始。”
“师太明日便可寻几个如意郎君,白日诵经,夜来欢好。”
“若有人问起,一句私德便可搪塞。”
定逸师太闻言勃然变色,右手按剑,出鞘至半,场中顿时寒光乍现,厉声喝道:
“鲁连荣!你今日屁股坐的可还是五岳剑派的位置吗!”
“鲁某向来对事不对人,反倒是师太的所谓公道话。”鲁连荣冷哼一声,“偏袒之意,昭然若揭,全无半分道义!”
岳不群见状急忙起身,双手虚按,温言劝道:“诸位且息雷霆之怒,有话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长剑铿然归鞘,拂袖落座,面若寒霜道:
“今日刘贤弟金盆洗手大典,贫尼姑且忍让。”
“若他日再敢胡言,休怪贫尼剑下无情!”
鲁连荣自是不惧定逸,还欲出言反驳,便见裘图伸手虚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鲁连荣见状,立即堆起谄笑,乖顺落座。
但见裘图转身面向天门道长,抱拳施礼,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道:“是裘某唐突了,道长勿怪。”
“道长贵为泰山派掌门,自当随心所欲,莫说七戒,便是七十戒,破了又何妨?”
“够了!”天门道长猛然拍案而起,案几震颤。
只见其须发皆张,面红耳赤,悲愤交加道:
“裘帮主!老道素来敬重阁下为人,为何今日初会,帮主却处处针对于我?”
“若有得罪之处,但请明言!”
说罢偏头抱拳,动作夸张,似受了天大冤屈。
裘图心知肚明。
这老道虽大概认不得自己模样,但自听闻铁掌帮三字,必已猜到当年那孩童不仅未死,反而成了气候。
他不过是在赌,赌自己记忆模糊。
殊不知,裘图穿越而来,那段记忆刻骨铭心。
张金鳌等人频频向夏老拳师使眼色。
夏老拳师无奈,只得起身,行至裘图身前,躬身抱拳道:“两位且消消气。”
“今日乃刘副掌门金盆洗手的大喜之日,纵有天大恩怨,也请暂且搁下。”
裘图忽地长叹一声,神色略显疲惫,拱手道:“想来真是裘某多心,认错人了,道长莫怪。”
闻听裘图此言,天门道长这才转过头来,眼中疑惑未消,试探道:
“看来那人与裘帮主仇怨颇深,不知裘帮主与那人是如何结怨?”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裘图摆摆手,转身落座,神色淡然,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这世上哪有几个真正刚正不阿之人。
原著小说终究是美化了这些所谓正派。
就连以脾气火爆著称的天门道长,此刻也懂得装傻充愣,死不认账。
且看他那副委屈模样,当真是演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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