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45节
待缓步从其身侧掠过,方才环视厅内众人。
忽见裘图虎目微眯,嘴角笑意更深三分——万万没想到,竟遇到了个朝思暮想之人。
张金鳌排众而出,抱拳朗声道:“在下丐帮张金鳌,忝居副帮主之职。”
“裘帮主威名远播,还请上座。”
裘图抬手虚按,“张帮主客气了,裘某年少德薄,岂敢僭越?”
张金鳌躬身再拜,正色道:“裘帮主与解帮主肝胆相照,帮主常言视您为异姓手足。”
“张某既居左位,若裘帮主不上座,张某唯有侍立了。”
众人纷纷附和道:“正是此理。”
“裘帮主若再推辞,倒叫我等难做了。”
裘图面露踌躇,终是抱拳道:“既蒙诸位抬爱,裘某便斗胆了。”
言罢大步上前,玄氅翻飞间已撩袍落座,顿生虎踞龙盘之势。
米为义恭敬奉上香茗,裘图执盏与张金鳌、夏老拳师寒暄数语。
忽而目光转向左列,与岳不群四目相对。
裘图举盏遥敬道:“岳掌门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
岳不群急收折扇,执杯还礼道:“早知裘帮主莅临,岳某定率华山弟子前来瞻仰少年英雄风采。”
二人同时轻啜香茗。
岳不群展扇轻摇,侧身引荐道:“容岳某引见,这位是恒山定逸师太。”
裘图抱拳为礼道:“久仰师太清名。”
定逸师太目光炯炯,合十赞叹道:“裘帮主荡涤蜀中魔氛,连诛魔教二老,更降服一人,此等功业,贫尼心折已久。”
言罢深深一揖。
裘图连连摆手,神色谦逊道:“师太言重了。”
“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一切为天下苍生计,裘某不过略尽绵力,不值一提。”
岳不群折扇轻点,又引向对面道:“这位是泰山派天门道兄。”
天门道长拂尘一摆,含笑作揖道:“铁掌浮屠威名远播,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裘图正欲还礼,忽而剑眉微蹙,沉声道:“道长可曾与裘某见过?”
天门道长面露惑色,白眉微颤道:“贫道虽心向往之,却从未得见尊颜,裘帮主何出此言?”
裘图目光渐凝,低声自语,“总觉得与道长似曾相识...”
厅内一时静默。
天门道长捋须沉思,终是摇头苦笑道:“老朽从未去过蜀中,恐怕裘帮主是认错人了。”
“可惜未能与帮主成为旧识,好生遗憾呐。”
言罢轻叹一声,袖中手指却不自觉微微颤动。
裘图闻言轻轻颔首,随后目光微转。
却见那金眼雕鲁连荣已快步出列,未等引荐便深施一礼。
“衡山鲁连荣,江湖朋友谬赠金眼雕之号。”
“久仰裘帮主铁掌浮屠威震八方,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说着,鲁连荣那枯瘦的脸庞堆起笑意,双手蓦地高举,目露崇敬之色道:
“方才观帮主龙骧虎步,刚若雷霆而稳似山岳。”
“这一举一动尽显宗师风范,眉宇间神光湛然,令人如沐春风。”
“除魔卫道之功赫赫,鲁某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随即双手抱拳,一揖到底,“他日帮主若有差遣,可尽管吩咐,鲁某定万死不辞!”
裘图急忙离座,青魔手虚托其肘,“鲁长老折煞晚辈了。”
掌心轻拍其手背,温声道:“若非诸位前辈多年浴血抗魔,哪有裘某今日?吩咐二字,休要再提。”
鲁连荣闻言,眼中精光更盛。
岳不群等人见鲁连荣这般作态,不由暗自蹙眉,心道:
莫大先生不在,鲁长老可是代表我五岳衡山的脸面,此举未免有失体统。
纵然这裘千屠武功盖世,名满江湖,也不应对其这般低声下气。
哼,没想到这金眼乌鸦竟是如此阿谀奉承之辈,莫大先生倒是有些疏于管教门庭了。
第146章 衡山派系 目钉玄关
原著所述,那金眼雕鲁连荣素来与嵩山派众人过从甚密。
乃至剑宗上华山与岳不群争夺掌门之位时,竟受邀以见证人之姿现身,插手他派内务。
裘图近年细察衡山派内情,方知其中缘由。
非是此人一味出卖门派利益勾结外人,实乃衡山派内斗不休,令人扼腕叹息,前途渺茫。
衡山派堪称五岳剑派中实力几与嵩山比肩者,门下弟子之众,亦不逊于嵩山。
唯顶尖高手略逊一筹。
然则最大弊病,在于派系纷争。
此中缘由,当追究莫大治派无方,说到底,未免有失职守。
衡山派内诸般势力,大抵可分为两派。
其一乃是以莫大先生为首的掌门一脉。
其二则是以莫大师妹兼夫人柳潇湘为首的长老派系。
柳潇湘之父乃衡山上代掌门,亦是莫大先生之师。
莫大先生这掌门之位,在他人看来便是入赘所得。
一身武艺、地位皆仰仗柳家,从其江湖名号潇湘夜雨便能看出,这潇湘正是柳潇湘的潇湘。
柳潇湘身为上代掌门独女,当代掌门夫人,又兼内务长老之职,在衡山派中可谓一言九鼎。
柳家在衡山派根基深厚,派中诸多耆老皆更愿听命于柳氏,而非莫大。
裘图暗自思忖,莫大喜好云游四方,许是不愿在门中受制于人。
莫大一脉,据裘图所知,尚有副掌门刘正风、外事长老鲁连荣、林鹤鸣等人。
鲁连荣本为衡山派两大外事长老之一,专司北方诸派联络事宜,尤重少林、武当及其余四岳剑派。
与左冷禅交好,原也在情理之中。
更兼莫大先生常携二胡云游四方,刘正风又痴迷音律,竟与魔教长老暗通款曲。
此二人虽为掌门一脉中流砥柱,却皆无进取之心。
身为外事长老的鲁连荣,岂能不为自身前程谋求出路?
至少此人并未坐以待毙,既然内无破局之策,便转而借力于外,倒也算得上胸有韬略、敢作敢为。
念及此处,裘图目光流转,落在鲁连荣身上,眸中不禁掠过几分赞许之色。
他就喜欢和这种世俗之人认为的小人结交。
须知同等实力下,那些自命清高之辈,往往难敌这般小人手段。
更何况鲁连荣这等老于世故之人,身为一派长老,竟能当众放下身段。
如此卑躬屈膝,岂会不知此举必遭其他几派掌门暗中鄙薄?
世间芸芸众生,谁人不慕名利?
至少此人深谙取舍之道,宁取实利而舍虚名。
鲁连荣但觉裘图投来赞许目光,当即眉开眼笑,在席间连连拱手作揖。
裘图略一颔首,便取出玄色佛珠,指尖轻捻铁菩提,与身旁张金鳌、夏老拳师闲话几句。
然每每言罢,其目光便如影随形,直指天门道长。
那天门道长似有所感,与岳不群等人寒暄数语后,便缄口不言,垂眸静坐。
光阴渐移,外间宾客纷至沓来,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张金鳌与夏老拳师似已无话可谈,各自默然品茗。
裘图手中佛珠转动不休,唇边噙着一抹诡谲笑意,目光如钩,直锁天门道长。
厅内众人皆察此异状,暗自揣度裘图与泰山派恐有嫌隙。
天门道长被这般凝视,如芒在背,只得端坐如松,闭目诵经,以定心神。
然而裘图岂肯轻易放过他,虎目半阖,眸中神光收束,直刺天门道长眉心玄关。
道家典籍有载,此处乃天心祖窍,藏神纳意之所在。
寻常人若眉心被指,纵未触及亦会心生警兆。
何况天门道长这等武林名宿,灵觉之敏锐更胜常人十倍。
虽闭目诵经,却觉心神不宁,恍若被猛虎窥伺,坐立难安。
但见其额间冷汗涔涔,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凝于鼻尖,欲滴未滴。
正当天门道长如坐针毡之际,忽闻府门外鼓乐喧天。
但见一名绯袍官员在衙役簇拥下昂然而入,手捧黄绢高喝道:“圣旨到!刘正风接旨!”
已猜到今日自个儿在劫难逃的刘正风面如死灰,木然上前跪接。
待受封参将、谢恩完毕,竟又当众向那官员奉上金银。
群雄见状,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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