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35节
“前日蓝教主尚在时,她们还稍加收敛。”
“今日可谓一直有人找我,想约你相见。”
“妾身以帮主事务繁忙为由,已婉拒多人,只是这些信物,实在推脱不得。”
“我观这些姑娘情真意切,倒非尽是攀附权贵之辈,帮主当真是...“语带揶揄,“桃花运颇盛呢。”
裘图轻捻佛珠,若有所思。
近来研读道藏日深,他倒是明了其中缘由。
《黄庭经》有云:阴阳相感,乃天地至理。
其间精气神三宝,尤为枢要:
精足则形显,肤发荣泽,筋肉丰盈,最是直观,人自渐次焕采,令人见之忘俗。
气盛则质变,阳气氤氲,自发流布,自生致魅之力,使人不期而慕,令异性难脱。
神完则魄摄,目光如电,神意夺魄,一眼便可动人心旌,摇荡神思,一顾倾心。
似裘图这般,三宝充盈,固守童子精纯,内蓄至阳真力,且神识久经磨砺。
在寻常女子眼中,无异于行走的人体大药、天材地宝,自然难以自持。
想要避免此等桃花烂运,非达返璞归真之境,内敛光华,方才可脱此扰。
想罢,裘图无奈一叹,拂袖道:“将这些物件尽数退回,只说信已阅过。”
林夫人重新收拢物件,轻声道:
“这大典已过三日,厢房依旧人满为患,我看她们非是那么轻言放弃。”
“尚还听闻蜀中各派掌门都已传信家中,令待字闺中的千金速速前来。”
裘图闻言长叹,负手于庭中来回踱步。
青石板上脚步声声,显是心绪难平。
这三日来,每逢与各派掌门叙话,不过三句便要提及姻缘之事。
推脱再三,翌日又来相劝。
在众人眼中,裘图武功盖世,坐拥铁掌帮,富甲一方,自是联姻上选。
一旦结为亲家,当可谓一步登天。
而那些女子见之,往往粉面含春,秋波暗送。
若非裘图命铁掌弟子严守后院,只怕连片刻清修都难求。
忽而,裘图脚步一顿,沉声道:“且去散布消息,就说裘某心有所属,此生非她不娶。”
林夫人掩唇轻笑,“只怕收效甚微。良缘在前,横刀夺爱者自古有之。”
裘图剑眉紧锁,复又踱步。衣袂翻飞间冷然道:“这些儿女情长,最是妨碍武道修行。”
“她人来献殷勤,裘某是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劝又劝不听,当真.....”
裘图忽然驻足,眸中精光一闪,转身正色道:
“不如寻一女子成亲,先占住这名分。”
“最好是清修向道之人。”
略作沉吟,又道:“若实在难觅,便是贪慕富贵权势之辈也无妨。”
贪图什么都行,只要不贪图自己便可。
裘图越想越觉此计可行。
他人欲结姻亲,自己先寻人占着名分便是。
思及此,复又补充道:
“再放出风声,就说裘某最恨勾引有妇之夫之人。”
“不妨多编几个事例,以证裘某决心。”
“如此,那些女子但凡知些廉耻,当不会再来自取其辱。”
林夫人闻言颔首,若有所思道:
“确也只能如此,否则帮主一直未娶,只怕这铁掌帮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云破月来花弄影,风摇星动水浮光。
湖心亭内,裘图与嵩山三大太保对坐畅饮。
但见丁勉举杯含笑道:“丁某得赴铁掌重光大典,一睹帮主风采,实乃三生有幸。”言罢仰首饮尽。
方一落盏,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道:
“听闻帮主尚未娶妻?正巧我有一侄女,年方.....”
裘图正轻抿茶水,闻言立时抬手打断,“丁兄美意裘某心领,然裘某心有所属,此生非她不娶,还望丁兄见谅。”
丁勉干笑两声道:“无妨,无妨...”
忽正色道:“今夜另有一事相商,乃丁某临行时左师兄特意嘱托。”
“哦?”裘图神色一肃道:不知左盟主有何吩咐,裘某定竭力而为。”
但见丁勉沉声道:“衡山派刘三爷已传檄江湖,将于明年三月初八,在衡山城举行金盆洗手大典,自此退出江湖。”
裘图眉峰微动,故作疑惑道:“是南岳的那个衡山派?”
陆柏嘿嘿一笑,身子前倾,手指轻敲案几,压着声音道:
“对!就是当年铁掌先祖歼灭的那个衡山派。”
“哦——”裘图恍然颔首,随即默然举箸。
心下了然,这怕是找他来当打手了。
第135章 衡山魔患 坐地起价
三人见裘图神色淡然,并无表示,暗中以目示意。
但见费彬含笑起身,为裘图执壶斟茶,青瓷盏中碧波微漾。
陆柏举杯长叹一口气,眉宇间愁云密布。
“这些年来,湖广江西两地,一直是我嵩山与衡山联手抵御魔教。”
“可据密报所示,那衡山派暗中与魔教勾结已久,每每临阵不出全力,致我嵩山弟子伤亡惨重。”
裘图见茶将满,铁指轻叩案几三声,微微颔首。
费彬搁下青瓷壶,落座时已拈起一粒青豆,指尖轻捻间豆衣纷落,将剥好的豆仁置于裘图面前碟中。
陆柏端杯许久,见裘图垂首作聆听状,便浅啜一口酒浆,将酒盏轻置案上,继续道:
“左师兄命我与费师弟二人前往两地暗中查探,所见之事令人心寒。”
“那衡山弟子竟常与魔教贼子把酒言欢,刀兵相见时,亦多是衡山派与魔教附庸相斗。”
语至此处,陆柏眼中寒光乍现,“更可恨者,我二人顺藤摸瓜,竟查出刘正风与魔教长老曲洋早有勾结。”
陆柏突然拍案而起,“裘帮主,此等正道败类,岂能容其全身而退?”
“如此,怎对得起诸多卫道惨死的侠义之士。”
裘图执盏轻啜,茶香氤氲间淡然道:“自是不可。”
陆柏收敛怒容,正色道:“左师兄已决定,届时命我等三人率领弟子前往衡山城,当天下英雄之面揭发此獠恶行。”
“左盟主高义。”裘图拈起碟中豆仁,神色淡然如常。
他自是知晓三人想法,但江湖纷争纵有盖世武功亦有风险。
三人这般言语,分明是要空手套白狼,真当他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不成?
不摆出足够的好处,裘图自不可能为其办事。
陆柏见其沉吟,继续道:
“然那毕竟是衡山派腹地,高手如云弟子无数,更有魔教余孽潜伏其间。”
“我等若率众前往,恐打草惊蛇,反陷危局。”
说着拱手一礼,“裘帮主武功盖世,侠名远播,还望仗义相助,共襄义举。”
裘图闻言眉头紧蹙,面露难色道:“此乃五岳剑派内务,裘某岂可越俎代庖?”
“况且铁掌帮与衡山派祖上结怨已久,若贸然出手,世人还道裘某借机泄愤。”
此时丁勉终是开口,指节轻叩桌面道:
“河南镖局事务,皆由少林与我嵩山共掌,未有福威分舵。”
“裘帮主若肯相助,待衡山魔孽肃清,我嵩山派必助帮主入主河南。”
裘图沉吟良久,缓缓摇头。
丁勉双眸微眯,压低声音道:“裘帮主若有他求,但说无妨。”
裘图神色一凛,正色道:“丁兄此言,未免小觑裘某。”
忽而起身,负手行至水畔,仰观天际。
“裘某一向恪守江湖规矩,岂是那等唯利是图,坐地起价之人?”
顿了顿,转身拂袖道:“再者,裘某向来知足常乐。”
“什么神功秘籍、天材地宝,于裘某不过浮云。”
忽而摇头轻笑,“就如今日,严掌门执意相赠峨嵋九阳功,裘某推辞不得,只得暂且收下,实则分毫未动,打算过几日便当原物奉还。”
丁勉闻言神色如常,沉声道:“嵩山派除本门心法外,其余典籍任帮主翻阅。”
裘图骤然抬手,两步回座,衣袂翻飞间正色道:
“丁兄慎言!裘某岂是那等贪图他派武学之辈?”
声若洪钟,震得杯中酒水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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