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笑傲,睥睨诸天 第117节
“从头到尾,好处全被你一人吃干抹净。”
说罢,林夫人身子前倾,对着铜镜露出笑颜,左右照了照。
叩上梳妆盒的瞬间脸色一寒,猛地抬眸逼视裘图。
神色清冷,凤眸含煞,咬牙切齿道:
“林家家破人亡,三代基业徒做他人嫁衣。”
“青城道统灭绝,数百年传承毁于一旦,铁掌帮自此雄踞三川。”
“裘帮主,当真是好手段。”
说罢,一把将匕首攥起,横于颈前,眉间煞气萦绕。
“今日既已言明,妾身自知不是帮主对手,大不了玉碎当场。”
“啪啪啪.....”
裘图摇头抚掌,苦笑连连。
见状,林夫人黛眉微蹙,语气稍缓道:
“方才坦言之前,妾身已备好遗书,以殉情为名自杀。”
刃光映照下,她颈间肌肤已现血痕,“望帮主念在镖局旧情,莫要迁怒平之,容他安稳度日。”
“夫人好缜密的心思。”裘图缓缓起身,玄色衣袂扫过石案,“若裘某乃是旁人,听你这般一说,都要觉得自己乃是如此龌龊小人。”
负手绕至林夫人身侧,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林夫人仰颈怒视裘图,气势却是分毫不让,“难道不是?事到如今帮主还要惺惺作态不成?”
“夫人可有值得裘某欺骗之处?”裘图目若温玉,轻缓取过匕首。
铁指抚过锋芒,追忆道:
“当年先父曾言,辟邪剑法乃天下第一剑法,与铁掌神功不分伯仲。”
将匕首轻置案上,“当年裘某年少气盛,自诩家传神功天下无双,心中自然不服。”
负手而立,续道:“那时武功初成,便急赴福州,假借应招之名欲挑战总镖头。”
忽而轻笑,“然见面却发觉总镖头功力浅薄,疑惑之下,索性入镖局为镖师一探缘由。”
裘图目光渐深,“而后多方查探,终觅得辟邪剑谱。”
说到这,裘图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俯身低语道:
“夫人可知林家祖训为何严禁后人翻阅此谱。”
林夫人蛾眉紧蹙,“为何?”
但见裘图又俯低三分,附耳轻声道:“这辟邪剑谱开篇第一句便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林夫人闻言双眸骤睁,目光下意识掠过裘图腰间,又急急别过脸去。
裘图挺身负手,踱向亭外,声若洪钟道:
“夫人莫要小瞧裘某,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能自残身躯,做那阉人之态。”
林夫人素手轻拢云鬓,柔声道:
“帮主气概雄伟,确是一望便知.....”
话音未落,忽见裘图在阳光下举起青魔手,骨节爆响如雷。
“此等邪功,自不配天下第一之称。”裘图五指缓缓收拢,“裘某心结既解,数月间功力大进,而后便一心寻觅药引。”
林夫人斜眸看向那沐浴金光的伟岸背影,眸光流转,静待下文。
裘图行至白梅树下,袍袖轻拂落英,悠然一叹道:
“辟邪剑法自宫可速成,铁掌神功却需日日忍受铁磨火焚之苦。”
“而后便是平之拜入我铁掌门下,但他习武过晚,进境甚缓,裘某忧心他受不得练功之苦,去寻那邪法捷径。”
“所以你便将辟邪剑谱藏了起来。”林夫人脱口道。
裘图回身看来,声若洪钟道:“不错。”
旋即又是一叹,神色黯然道:“岂料阴差阳错之下,此举反害了总镖头性命。”
“至于说裘某不敌余沧海,那不过是裘某轻敌之策。”裘图大步朝林夫人迈来,衣袂带风。
虎目逼视林夫人双眸,朗声道:
“敢问夫人,裘某初出江湖不过两载有余,岂能未卜先知余沧海会对林家行灭门之举。”
林夫人玉臂撑在案几上,低语喃喃道:“这倒也是...”低下头素指轻柔眉心,“容我想想...”
日光透过竹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第116章 冰释前嫌 山门重光
正当林夫人思绪纷乱之际,忽觉天光一暗,阴影倏然笼罩。
裘图已行至其身侧,青魔手抬至林夫人眼前,猛然一握道:
“裘某向来喜欢啃硬骨头,本欲先降峨眉,再伏青城。”
“昨日那位严旗主便是峨眉出身,败于佛道之争,我两早有勾结。”
“至于那江湖传言.....”裘图铁指重按石案,声若金铁交鸣,“有余沧海家眷在手,裘某自认他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江湖传闻本就不实,蜀闽相隔千里,以讹传讹,添油加醋在所难免。”
林夫人抬首,但见裘图巍峨身影如山岳峙立。
日光透过梅枝竹隙,在他刚毅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
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羞愧难当。
但见裘图目光真挚如炬,唇角含笑温润道:
“夫人若仍存疑,不妨随裘某一观剑谱。”
“不必了。”林夫人咬唇道,旋即身形一滑,跪在了地上。
“诶——”裘图手疾眼快,将其双臂扶住,“夫人何故如此。”
但见林夫人凤目含泪,低垂螓首道:
“此事全怪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帮主良苦用心。”
“夫人经此大变,难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裘图微微使劲,扶其坐回石凳,叹道:
“倒也怪我,辟邪剑谱乃林家祖传之物,我却擅自处置,未曾知会你等。”
林夫人连连摇头,青丝间珠钗轻颤。
“神功秘籍难以有人自持,更何况是此等自宫邪法。”
“自不能让亡夫与平之知晓,无怪帮主。”
裘图负手绕行石桌,眉峰微蹙道:
“误会虽解,裘某却还有一事不明。”
林夫人轻抬皓腕,“帮主但说无妨。”
但见裘图撩袍落座,沉声问道:
“先前凉亭相谈,夫人初时言辞犀利,后却判若两人,这是为何?”
林夫人低垂螓首,朱唇轻抿,轻叹一口气道:
“帮主言说铁掌神功需持童子身。”
素手无意识摩挲石案纹路,“妾身原以为帮主暗修辟邪剑法,所谓铁掌之说不过掩人耳目。”
忽抬眸直视裘图,“但以帮主心性,定然会一路修持,如此便无子嗣。”
话音渐低,“平之作为铁掌开山大弟子,纵不及帮主寿数,这铁掌帮与镖局基业,终将重归林家。”
日光分缕,映得她唇角苦笑分明。
“既然如此,妾身忍气吞声,虚与委蛇又有何妨。”
话落,裘图轻轻颔首,铁指一下又一下轻敲石桌。
良久后,方才轻声道:
“夫人所言极是,这铁掌帮,终是要交与平之的。”
敲击声忽顿,“或许...用不着太久。”
前世三十岁时那突如其来的穿越之感犹在心头。
感觉一旦生起,根本无从抗拒。
而今生是否重演,尚未可知。
不过大概率还会再穿,无他,直觉而已,就是如此神奇。
他这人向来欺软怕硬,胆小惜命,没什么安全感。
正因如此,才不惜血洗门派,广搜奇珍,只为在可能的穿越前,将实力推至巅峰。
以免下一个世界太过危险,而自己却无自保之力。
闻言,林夫人眸光微动,语气疑惑道:
“帮主年纪轻轻莫非便打算将来归隐?”
裘图展颜一笑,袖袍轻振道:
“权势名利,不过悠悠浮云。”
抬首望天,目光如炬,“裘某所求,唯有武道至高。”
语气微微一顿,裘图忽而前倾,沉声道:“夫人可愿助我。”
林夫人素手轻抚云鬓道:“妾身这点绵力又从何帮到帮主。”
“神功秘籍各派敝扫自珍,然修行之道非全赖功法。”裘图长身而起,目光灼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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