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1171节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好奇的红发姑娘,又举起放大镜,庄重严肃地教育起兔子学生们。
这…
有趣儿极了。
“兔子学者。”
罗兰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不要打搅他们。这些小家伙可忙了。”
埃伦蒂拉捂着嘴轻轻点头,就连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穿过这条暖和的甬道。
在城堡内部大厅。
埃伦蒂拉听见了钢琴声。
果不其然。
在喷泉旁,一架钢琴。
以及。
一个正演奏的…
那应该算什么?蜘蛛小姐吗?
“先生,那个黑白相间的,就是钢琴,对不对?”
罗兰看了她一眼。
埃伦蒂拉有些羞愧。
是啊。
她连‘钢琴’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嘘。”
男人食指贴着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乐曲欢快。
仿佛一伙吃饱喝足的小狗,踏着同样的步点,左右腿齐整整抬起落下,踏着水花跳起舞来——弹琴的姑娘有具女孩的上身,蜘蛛的其余部分。她手指灵活,其余蛛腿也踩着踏板延音或打着节拍。
她有一头灰白的长发,和柯林斯先生同样金色的眼睛。
盘发与面颊成熟的不像少女。
是个优雅织网的贵妇人。
埃伦蒂拉就和罗兰站在喷泉边,静静听着小狗们踏起礼步,从远处穿过水汽,绕过她的双腿。它们每一个都有顶礼帽,更加时尚的——埃伦蒂拉看见有一只金色的,还夹着单片镜。
那条金灿灿的镜链绑在腿上,路过时,尾巴像孩子手中的小皮鞭打着她的小腿。
叮咚作响。
她甚至有些发痒了。
“它们真可爱…”
女人轻声说。
罗兰却摇头提醒她改一改用词:“您不能对绅士讲可爱。”
果不其然。
当埃伦蒂拉再一次向他们望去,无论哪一个,瞧她的眼神都有些不满了。
“实在抱歉!”
女人连忙屈膝,小声更正:
“一个个多么优雅的绅士…”
黑白斑点的领头犬显然‘记仇’,重重哼了一声,命令身后的跟随他转变路线,绕开了埃伦蒂拉。
埃伦蒂拉有些伤心。
“我说了蠢话,先生。”
“倒不如说,这词更符合您自己。”不知不觉中,琴声停止了。
罗兰带头鼓起掌来。
彬彬有礼的贵妇俯身行礼后,视线落在了红头发的客人身上。
她依次摆动蛛腿,无起伏一眨眼就来到了埃伦蒂拉面前。
“新客人。”
声音动听极了。
就像那些琴键。
“我有许多钥匙,却打不开一扇门,”她忽然俯下身,极其近地盯着埃伦蒂拉:“那是什么?”
女人求救似的转向罗兰。
坏笑着的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竟后退半步躲开了。
埃伦蒂拉有些焦急。
“女士?”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很高兴见到您…您的琴声…”
“我有许多钥匙,却打不开一扇门,”蛛贵妇歪着头,又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
埃伦蒂拉手足无措。
钥匙?
却打不开门。
她不知道,倘若自己回答错了,会不会惹这女士生气?
手足无措中,她忽然瞥见远处静止的‘钢琴’。
钢琴…
琴键(key)…
“是钢琴!女士!”
第1135章 Ch1134 埃伦蒂拉的奇妙冒险三
埃伦蒂拉像一把笔直刺进幻想与童话的刀子,在永无止境、不见底地坠落中,被一块松软甜蜜的蛋糕接住了。
她脚下的道路向两侧延伸,一边通向希望,另一边去往未来。她沉落于不愿醒来的梦境中,哪怕她清楚这一点,懊恼、失望、惭愧于这一点,也难免执拗地劝说自己:只有一晚。
只有这一晚,她能和孤独与恐惧分道扬镳,不必再伪装出那副明艳温柔、满肚端庄的模样。
她从前应该清楚苔藓的气味,岩石的触感,积雪的温度。
可驻足记忆的悬崖前,缺损的黑色风洞只有呼啸而来的、吓人的嚎叫。
她心底阴冷的积水正在沸腾,蒸煮出的烟雾正融化她填补灵魂某处孔洞的坚冰。
冬日至繁春,只要一枚敏感的种子。
“…我听了您的许多故事。”
告别蜘蛛小姐,结了晶的音符依然湿砂砾般粘在埃伦蒂拉的耳中。
缎面般的草皮敷满了宽畅的拱厅。
根根垂丝从天而降,风帘般遮蔽住了窸窣脚步的回响。
每一层,每一间,每一个甬道。
室内的瀑布,玻璃杯中的旷野,茶室旁的自然绿幕——她目不暇接,想象中的煤油、煤灰,染黑靴子的遍布伦敦城的粪坑与尿塘并不存在于入夜后的世界。
她闻见的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隔着生起汽雾的玻璃张望一株又一株曼妙的影子。
“我的故事?”
罗兰放飞了他掌中四只翅膀的白色鸟儿。它们成群结队,衔着蓝色的、三角形的方糖于绿色垂丝中穿梭。
蓝宝石似的糖块不止是甜的。
——你有多旺盛的想象力?
“是您的故事…”埃伦蒂拉捏着一枚,将它轻轻放在舌尖上:“…小蜡烛和我讲了许多。”
“怪不得它今天躲起来了,”罗兰撇嘴:“我看都是些让人头疼的故事。”
“不,先生。都是些…是些…”埃伦蒂拉趁罗兰不注意,手臂向后掸了掸漫卷发丝中的糖块——四只翅膀的鸟儿们太过好客,不消几分钟,她的红色枝蔓便丛生出许许多多蓝色的小光斑。
“都是些英雄的、正义的故事…”
少女偏头望着男人的侧脸。
她缺失的记忆并不能告诫她一名淑女不该如此直勾勾盯着一名男士瞧:她不知羞赧,由着人的天性,朝自己渴望的事物去。
“那不全是我的功劳,埃伦蒂拉小姐。茶话会的朋友们帮了我许多忙——倘若她们见了你也该很高兴…你喜欢结交不同的朋友,是不是?”
罗兰挥手掀开一张张垂丝,邀请少女继续向内。
她们听见了泉水温柔的叮咚。
“我…不知道,先生。只是一个偶然,小蜡烛从管道里和我见了面——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到梦里来…父亲…父亲说过,许多事都太危险了…”
埃伦蒂拉听从罗兰的示意,步子放慢了些。
一条清泉泪痕般蜿蜒过咀嚼泥土的绿色皮肤。
“你的父亲爱你重于生命。”罗兰打了个响指,一眨眼,他裤腿下的皮鞋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赤着迈进了泉水中,转身看着在‘岸边’踌躇的姑娘。
“爱我…是的,先生,他爱我,担心我。”
埃伦蒂拉抿了抿唇。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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