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88节

　　“将三班名册、近期卷宗，以及县内各紧要地段、江湖势力、需要注意的人物等情况，整理一份，稍后送来。本官需尽快熟悉公务。”

　　“是！卑职遵命！”

　　两人齐声应道，随后便告退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宋毅目光深邃。

　　他初来乍到，并不急于大刀阔斧地改革或安插亲信。

　　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深入了解九原县的实际情况。

　　这三班班头，是地头蛇，也是了解本地情况最快最直接的渠道。

　　先用着，观察着。

　　待到时机成熟，若是不堪用，或怀有二心，再逐步换上自己未来心腹。

　　权力交接，犹如烹小鲜，火候急了，容易焦煳。

第121章 杀人者是猪

　　宋毅到任数日，并未急于表现，而是沉下心来，仔细翻阅巡检司内存放的历年卷宗，并让宋铁柱和宋小虎在外走动，多方了解九原县的风土人情与各方势力。

　　几日下来，他对九原县的现状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此地，用一个词概括，便是“平庸”。

　　若非此次天工宗渗透事件牵连出前任县尉与主簿，九原县在整个天南郡几乎毫无存在感。

　　民生虽不富庶，但也勉强能自给自足；民风虽称得上彪悍，但大多体现在争水争地、宗族械斗这类常见的地方矛盾上，并无什么特别出格的悍匪或难以管束的江湖大豪。

　　巡检司处理的案件，也多是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琐事。宋毅翻看近期的卷宗，入目皆是：

　　“城东王二麻子偷窥邻家李寡妇洗澡，被李家兄弟暴打，反告李家兄弟伤人…”

　　“西街张屠户与赵铁匠因摊位界限争执，互掷杂物，殃及池鱼，砸坏了路过孙掌柜的货担…”

　　“北村刘家母牛产崽，村尾陈家声称所用公牛乃他家所养，上门索要配种钱粮，刘家不允，双方对峙，险些械斗…”

　　诸如此类，看得宋毅是哭笑不得。这九原县，似乎真是一潭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死水。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认定此地无所作为之时，一份搁在角落、墨迹较新的卷宗，引起了他的注意。

　　卷宗封皮上写着：“京里村野猪杀人血案”。

　　他取过卷宗，展开细读。

　　案件发生在约莫半月前，位于九原县城外二十余里的京里村。

　　短短三日之内，村中接连有三户人家，共十一口人，于夜间惨遭杀害！

　　死者皆是喉管被利齿咬断，失血过多而亡，现场血腥无比，死者腹部五脏六腑皆被啃食干净，情形极为骇人。

　　一村之中，发生如此恶性案件，县尊黄继宗自然高度重视，当即派遣了当时还是快班班头的李明，带领两名得力差役，火速前往京里村查办。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明等人抵达京里村勘察现场的当夜，便遭遇了袭击！

　　两名随行差役当场殒命，李明也身负重伤，拼死才逃回县城。

　　而据重伤的李明回报，袭击他们的，并非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是寻常野兽，而是一头……野猪！

　　一头体型硕大、獠牙外翻、双眼赤红、力大无穷且速度极快的……凶猪！

　　这个回报，在县衙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头猪，能悄无声息地连杀十一人？

　　还能重伤暗劲修为的快班班头，击杀两名训练有素的差役？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黄继宗闻报后，第一反应便是李明查案不利，又遭遇强敌，为推卸责任或是惊吓过度，才编出如此荒诞不经的借口。

　　他虽恼怒，但念及李明重伤，且毕竟死了两名差役，便没有深究，只是将李明暂时停职养伤，此案也因为线索离奇、凶徒“非人”而暂时搁置，成了悬案。

　　“猪妖？”

　　宋毅放下卷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他自然不信什么猪能成精作祟的说法，但李明身为快班班头，经验丰富，若非真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应当不至于编造如此容易被戳破的谎言。

　　这案子，有点意思。

　　他正沉吟间，打算将这卷宗暂且当作一桩奇闻轶事放下，日后再做计较。

　　突然，签押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皂班班头王伦脸上带着未曾掩饰的急色，也顾不得太多礼节，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

　　“宋大人！不好了！城外京里村……又出命案了！”

　　宋毅目光一凝，坐直了身体：“仔细说！”

　　王伦喘了口气，快速回禀：

　　“刚刚收到京里村里正派人快马来报，昨夜，村中又有两户人家遭殃！共计五口人，死状……死状与半月前那三户一模一样！皆是被咬断喉咙，掏干五脏六腑而亡！”

　　饶是宋毅心志坚定，听闻此言，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间隔半月，凶案再起！

　　而且手法如此一致，残忍酷烈！

　　这意味着，之前并非偶然，那“凶徒”并未离开，或者说，酿成惨剧的根源并未消除！

　　“现场可曾发现什么线索？村里人有什么说法？”

　　宋毅沉声问道。

　　王伦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压低声音道：

　　“回大人，据里正所言，惨死之人家中，有一人时字，那人用鲜血写着：野猪杀人。且昨夜有村民隐约听到似兽非兽的低沉嘶吼，还有……沉重的奔跑声。结合之前李班头的话，现在村里都在传……是猪妖又出来害人了！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经收拾细软，准备逃往县城或投奔亲戚了！”

　　猪妖传闻再起！

　　宋毅眼中精光闪动。一次可以说是李明看错或胡言，但接连发生，连村民都听到了异常声响，这就绝非空穴来风了！

　　他霍然起身，语气斩钉截铁：

　　“此案非同小可，不容拖延！王班头，你立刻点齐皂班和壮班人手，带上仵作，随本官即刻前往京里村！张班头，你带壮班的人加强巡逻，同时安抚民心，不得传播谣言，违令者重惩！”

　　“是！卑职遵命！”

　　王伦和张乾坤见宋毅反应如此迅速果决，命令清晰，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宋毅走出签押房，对候在外面的宋铁柱和宋小虎吩咐道：“你们也一同前往，去看看世面。”

　　“是。”

　　两名少年连忙应道。

　　宋毅则回到自己在县衙后院的临时住所，将优化后的妙法锦囊贴身藏好，又将落霞刀悬于腰间。

　　他有预感，这次京里村之行，恐怕不会太平静。

　　很快，王伦点齐了二十余名皂班和壮班的精干差役，仵作也已准备就绪。

　　宋毅翻身上马，目光扫过一众有些紧张又带着好奇的差役，没有多言，只是沉声道：“出发！”

　　一行人马，带着肃杀之气，离开九原县城，朝着二十里外的京里村，疾驰而去。

第122章 猪妖现身

　　宋毅一行人马不停蹄，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京里村。

　　尚未进村，一股安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时值白昼，村中却不见炊烟，不闻犬吠鸡鸣，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许多房舍甚至以房门大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大人。”

　　王伦在一旁低声汇报，脸色凝重：

　　“据报，村里能逃难的青壮和稍有家底的，今日一大早都陆续逃往县城或投奔外地亲戚了。剩下些走不动的老弱妇孺，如今都集中躲在了村里的沈家祠堂里，抱团取暖。”

　　宋毅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破败的村落。

　　再来的路上听手下人汇报得知，这京里村，三十年前曾出过一名武举人，在那位老举人的庇护下，村子也曾风光过一阵，是周边艳羡的对象。

　　只可惜，老举人几年前去世，人走茶凉，京里村也随之迅速没落，如今更是遭此横祸，可谓雪上加霜。

　　在差役的引领下，众人来到了位于村子中央的沈家祠堂。

　　祠堂修建得比普通民宅要气派不少，青砖黑瓦，虽也显旧，但格局尚存，可见昔日荣光。此刻，厚重的木门紧闭着。

　　一名机灵的皂隶上前用力拍打门环，高声道：“县衙宋县尉大人到！里面的人快开门！”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响动和低声交谈，随后门闩被抽开，祠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衫、面容憔悴的老者探出头来，看到门外一众官差和为首气度不凡的宋毅，浑浊的老眼里顿时爆发出希冀的光芒，连忙将门完全打开，颤巍巍地就要下跪。

　　“小老儿京里村里正沈福，拜见县尉大人！”

　　宋毅使了个眼色，王伦立刻上前一步将老者扶住：“老丈不必多礼，大人问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里正沈福连声称是，将宋毅等人引入祠堂院内。

　　只见院子里或坐或卧着五六十人，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童，个个面带惊惶，眼神恐惧，见到官差进来，纷纷缩成一团，不敢直视。

　　“沈里正，将昨夜命案详情，以及你们所知的一切，细细道来。”

　　宋毅环视一圈，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沉稳。

　　沈福定了定神，苦着脸道：

　　“回大人，昨夜遇害的是村东头的沈老六家和隔壁的沈石头家，一共五口人，死状……唉，跟半月前那几户一样，都是被咬断了脖子，肚子里的心肝五脏……都被掏空吃掉了！惨不忍睹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更加怪异的神色，压低声音道：

　　“而且……沈老六家的小儿子，当时好像还没断气，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了……写了‘野猪杀人’四个字！”

　　宋毅眼神锐利，追问道：“可有人亲眼目睹？”

　　沈福连忙点头，转身从人群里拽出一个浑身脏兮兮、头发如同乱草、眼神呆滞惶恐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