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67节

第91章 受益

　　天气转凉，院中的老树开始零星地飘落黄

　　东罗遗宝骗局的影响持续发酵，带来的创伤远未平复。

　　宋毅始终没有等到王权、周五元、杨慧玲等人归来的任何消息。

　　希望，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变得越来越渺茫。

　　整个临渊县范围内，此番出海寻宝的武者，并非全军覆没，确有一人侥幸归来。

　　但这个消息，并未带来任何安慰，反而更添了几分凄惨。

　　归来者，是许昌吉。

　　此人当年同宋毅林伯通武馆习武，拜师宴上曾与宋毅有些龃龉，气焰颇为嚣张。想要招揽宋毅，被宋毅拒绝之后恼羞成怒。

　　后来在县试武考中，他被宋小平的女儿宋伊蝶击败，打成重伤。林伯通为了他耗尽家财请名医医治，好不容易才治好。

　　没想到此人之后为了寻求武道突破，他竟叛离了引他入门的师傅林伯通，转投了内城五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门下。

　　如今，他确实“归来”了，但付出的代价，惨重到令人不忍直视。却无一人可怜。

　　四肢尽废，筋脉寸断，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床上，连最基本的翻身都无法做到。

　　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或者某种难以言说的创伤，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嗬嗬”的、毫无意义的声音，眼神空洞而呆滞，偶尔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旋即又恢复死寂。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一个活着回来的“证据”，却无法说出任何关于那座恐怖荒岛的只言片语。

　　此人的下场更多是咎由自取。

　　只是通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那场骗局的残酷与凶险。连侥幸逃回的人都成了这般模样，那未能归来的王权、周五元他们……结局几乎可以想见。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破灭。

　　宋毅与李福一同前去慰问了周五元留下的妻儿，以及王权那位刚刚新婚不久、此刻已哭成泪人的妻子。

　　看着孤儿寡母那凄惶无助的模样，宋毅心中恻然。

　　他并非滥好人，但与周五元、王权终究有过情谊。

　　他当场做出承诺，日后若她们遇到难处，力所能及之下，他定会出手相助，互相扶持。

　　这份承诺，让悲痛中的妇孺多少得到了一丝慰藉。

　　至于孑然一身的杨慧玲，反倒少了这份牵挂，只余一声叹息。

　　临渊县的势力格局，在这短短一两个月内，已然开始蠢蠢欲动，暗流汹涌。

　　司徒家倾族而出，近乎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这个曾经盘踞临渊县、显赫一时的家族，如今内部只剩下老弱妇孺和几个不成器的旁系，家族中实力最高者不过暗劲，实力空虚到了极点。

　　而宋毅，凭借武秀才的功名，以及虽未公开宣扬但已在特定圈子内有所传闻的“化劲”实力，在这风雨飘摇的临渊县，已然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年轻，潜力巨大，实力强横，且似乎与衙门关系不错，又没有太过复杂的背景，成为了许多中小势力眼中理想的依附对象。

　　于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许多原本依附于司徒家，或者在其他势力倾轧下感到岌岌可危的商铺、田庄管事，乃至一些小型的帮会头目，纷纷带着厚礼，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投入宋毅门下。

　　他们的条件大同小异：愿意让出自家产业的一部分干股，只求获得宋毅的认可和庇护，挂上他的名号，以震慑那些觊觎之辈。

　　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让宋毅在惊讶之余，也迅速冷静下来。

　　他深知利益与风险并存，绝非来者不拒。

　　他让李福等人暗中仔细调查这些投靠者的底细。

　　对于那些平日里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或者背景复杂、可能与某些麻烦势力有牵连的，他一概婉言谢绝，甚至严词警告对方不得借自己之名行事。

　　只有那些底子相对干净，经营也算正当，确实是面临生存压力才来寻求庇护的，宋毅在经过慎重考量后，才选择性地接受了一部分。

　　即便如此，宋毅名下的产业，也在短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爆炸式的增长。

　　城内，他参股甚至完全接手了三家位置不错、生意尚可的酒楼，两家信誉良好的丝绸布庄，甚至还有一家颇受富家小姐夫人欢迎的胭脂水粉店。

　　这些产业每月带来的分红和收益，已远超他原先那些田产收入，一个月可以给他贡献三千多两银子。

　　在城外，他的影响力更是急剧扩张。除了原本的石牛村、岭门村，又有三个位于县城周边、土地肥沃的村庄，共计两百多户佃户，主动投献，愿意奉宋毅为主，缴纳佃租，寻求庇护。

　　一时间，宋毅自己都有些恍惚。

　　西域魔教与陈国精心策划的、旨在削弱大夏国力的毒计，造成的巨大动荡和权力真空，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他这个原本只想偏安一隅的小小武秀才，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实际好处。

　　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机缘”？

　　然而，产业迅速扩张带来的，不仅仅是滚滚财源，更是沉重的责任和潜在的风险。

　　地盘大了，人手不足的问题立刻凸显出来。仅仅依靠李福偶尔帮衬已然左支右绌。

　　宋毅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小势力投靠他，他肯定也要找人投靠，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

　　在临渊县中要说谁最大，自然是县尊张思茅，宋毅依靠黄师的关系很自然的就跟张思茅搭上了关系，几次出入他的私宅。

　　在外人眼中，宋毅几乎成为县尊的人。

　　张思茅也愿意，毕竟宋毅潜力巨大，今年很大概率能够中举成为武举人，若是参加会试，能够金榜提名，到时候一飞冲天，那自己这个知遇之恩可就大着了，因此也愿意让宋毅扯大旗。

　　在投靠县尊张思茅的同时，宋毅也清楚的意识到必须尽快培养属于自己的、忠诚可靠的势力。

　　个人的武力固然重要，但要想真正站稳脚跟，守护现有的产业和家人，必须要有坚实的班底。

　　他将目光投向了根基所在的宋家村。

　　在与宋有根等人商议后，由宋毅出资，在宋家村的祠堂旁边，新建起了一座宽敞的“练武堂”。

　　宋毅定下规矩，宋家村及附近村庄，凡是年满八岁、未满十六岁的孩童少年，无论贫富，皆可进入练武堂。

　　宋毅请武者前来教学，免费传授最基础的桩功、拳法和识字课程。

　　每日管一顿饱饭。

　　消息一出，附近村庄一片欢腾。对于贫苦农家而言，让孩子习武识字，本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竟有天降的机会，岂能不争先恐后？

　　练武堂开张之日，人头攒动，近百名半大孩子带着好奇与渴望，走进了堂内。

　　宋毅并不指望这些孩子短时间内能成为高手，他要做的是播下种子。

　　他定期会前往练武堂，亲自指点，一方面检验进度，另一方面也在暗中观察这些少年的心性、悟性和忠诚度。

　　未来将从中挑选出一些表现突出、性格沉稳、且对他本人表现出足够敬意的苗子，进行更进一步的培养，传授更高深一些的武学，并让他们开始接触一些简单的管理事务。

　　这些被选中的少年，及其家人，都将对宋毅感恩戴德，忠诚度极高。

　　等成长起来之后宋毅再将其有计划地将安插到城内的各个产业中，从学徒、护卫做起，一方面锻炼他们，另一方面也是逐步将自己的影响力渗透进去，确保对这些产业的有效掌控。

　　秋风萧瑟，卷起落叶，也吹动着临渊县暗流涌动的局势。宋毅站在自家院中目光沉静而坚定。

　　产业的扩张，势力的初步构建，都只是开始。

　　距离天南郡城的秋试，已不足一月。

第92章 赴考

　　秋风送爽，却也带着几分旅途的尘嚣。

　　宋毅此番前往天南郡城参加武举秋试，并非孤身一人，而是与临渊县所有有资格参考的武秀才一同出发。

　　这支队伍规模不小，拢共二十余人。其中既有如宋毅这般今年刚考上、位列甲榜的新晋武秀才，也有往届未能中举、今年蓄势再战的老资格。

　　由主管一县治安武备的县尉亲自带队，一行人骑着县衙配备的健马，带着些许行李，风尘仆仆，沿着官道向着郡城进发。

　　一路无话，更多的是对前路的期待与隐隐的竞争氛围。

　　众人虽同属一县，但在此刻，彼此却都是潜在的对手。

　　紧赶慢赶，总算在武举开考前三天，抵达了天南郡城。

　　作为一郡之核心，天南郡城的巍峨与繁华，远非临渊县可比。

　　高达数丈的青灰色城墙如同巨龙的嵴背蜿蜒盘踞，城门口车水马龙，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守卫的兵士盔明甲亮，眼神锐利，透露着郡城应有的森严气象。

　　县尉显然不是第一次带队前来，轻车熟路地领着众人来到城内一家规模颇大、名为“同福”的客栈。

　　这里早已被临渊县衙包下，作为本县武秀才考前落脚之地。

　　走进客栈大堂，发现已有十余人在此等候。

　　这些都是籍贯在临渊县，但或因师门、或因家业，常年在外地学武或生活的武秀才，如今也按时赶来汇合。

　　宋毅目光扫过这群人，很快便定格在其中一个身影上。

　　宋伊蝶。

　　此女的容貌并未有太大变化，依旧是那张清丽的面庞，但眉宇间少了几分稚嫩与尖锐，多了几分沉静与风霜。

　　她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清茶，并未与旁人交谈。

　　最让宋毅注意的是她身上那股隐而不发的气息，沉凝厚重，气血充盈内敛，以他化劲的修为和敏锐感知，一眼便看出此女如今的实力至少也已达到暗劲大成，甚至可能已经突破化劲，进境可谓神速。

　　宋伊蝶似乎也感受到了宋毅的目光，抬眼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她的眼神平静无波，随即又澹澹地移开，继续品着自己的茶。

　　县尉清点人数，确认所有参考武秀才均已到齐，便安排众人入住。

　　统一安顿好后，县尉便带着所有人的身份文书、功名凭证等材料，前往郡守府衙门报到，完成参考的登记造册事宜。

　　“诸位，报到完毕，尔等可自由活动，熟悉郡城环境，或自行温书练功。切记，郡城非比县城，规矩森严，水深龙多，莫要惹是生非，误了考前状态！三日后的辰时，准时于此集合，前往考场！”县尉交代完毕，便匆匆离去。

　　得了自由，客栈内的气氛顿时活跃了一些。那些相熟的武秀才们，自然而然地围成了几个小圈子，低声交谈起来。

　　宋毅与另外三名平时在县衙练武堂时常碰面、关系还算不错的武秀才坐在了一桌。

　　这三人都是前几年考上的武秀才，分别叫做陆军毅、陈浩、王东。他们实力都在暗劲。

　　此番前来，更多是积累经验，对中举并未抱太大希望，心态相对轻松。

　　根据往年秋试的经验来看，至少要有化劲实力才有机会触碰到举人门槛。

　　有店小二机灵地上前，安排酒菜。

　　按照惯例，武举秋试期间，所有参考武秀才的食宿、基本花费，均由所在县衙承担，这也是朝廷优待武人、鼓励武道的一项举措。

　　酒菜上桌，几人边吃边聊。王东是个消息灵通的，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诸位，你们可曾听说？就在前几日，咱们这天南郡城，可是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