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61节

　　“东翁所虑极是！贸然动手，确实风险太大。不过……属下倒是有一计，或可两全。”

　　“哦？快快道来！”

　　张思茅精神微振。

　　张元素低声道：

　　“东翁，属下曾翻阅杂书，听闻那南疆蛊虫，习性特殊，尤喜吸食罂粟花之精气。而我临渊县地处沿海地区，并无罂粟种植。那青龙帮若真如徐郡丞所言，暗中蓄养大量蛊虫，必然需要稳定的罂粟来源，或者……干脆就在我临渊县境内，秘密开辟园圃，自行种植！”

　　他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不如……等！”

　　“等？”

　　张思茅若有所思。

　　张元素笑道：

　　“我们不必主动去寻他们的麻烦，只需暗中留意，特别是注意是否有来历不明的罂粟花种流入，或者是否有偏僻之地被开垦出来，种植不明作物。只要他们按捺不住，开始种植罂粟，那便是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届时我们再行抓捕，上报郡城，任他陈郡守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既合乎朝廷律法，又避免了贸然行动交恶上官的风险。”

　　张思茅听完，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这位足智多谋的师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此计确实老辣，进退有据，将自身的风险降到了最低。

　　他今年考评在即，实在不愿节外生枝，能如此“依法办事”，自然是再好不过。

　　“好！就依元素之见！”

　　张思茅拍板定调。

　　“传令下去，让下面的人多加留意，但未有确凿证据前，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东翁英明！”

　　张元素连忙躬身奉承。

　　就在两人刚刚定下这“静观其变、后发制人”的调子，自以为得计之时——

　　“咚咚咚！”

　　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衙役略带紧张的禀报：

　　“启禀县尊大人！新科武秀才宋毅，于衙门外击鼓鸣冤，状告青龙帮逼良种植罂粟花，且……且私通南疆，蓄养蛊虫，为祸地方！现……现已将青龙帮二当家‘玉罗刹’刘玉枝擒获，押至衙前，请求大人升堂审理！”

　　“什么？！”

　　书房内的张思茅与张元素闻言，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同时露出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两人刚刚还在商议如何“等待”对方种植罂粟的罪证，如何“避免”打草惊蛇，如何“稳妥”地处理此事……这转眼之间，人证、状告的罪名，竟然被人直接捅到了公堂之上！

第82章 威名

　　县尊张思茅与师爷张元素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们刚刚定下“静观其变”的稳妥之策，这宋毅便如同一个不解风情的莽夫，直接把这层遮羞布给捅破了！

　　还将人证直接带到了衙门口，逼得他们不得不面对这个烫手山芋。

　　“这个宋毅……”张思茅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本想装作不知，拖到任期结束顺利升迁，如今却被架在了火上。

　　“大人，此事已闹到衙前，众目睽睽，若是不闻不问，恐惹人非议，于大人官声有碍啊。”

　　师爷张元素低声提醒道，他虽献了“拖”字诀，但事情摆到明面上，再装聋作哑就不合适了。

　　张思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恢复了作为一县之尊的沉稳，对门外吩咐道：“不必升堂了，将那宋毅，连同他所擒之人，一并带到后堂来见本官。”

　　“是！”

　　不多时，在衙役的引领下，宋毅提着被捆得结结实实、依旧昏迷不醒的玉罗刹刘玉枝，来到了县衙后堂。

　　后堂布置清雅，不似公堂那般肃杀，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思茅与垂手侍立一旁的师爷张元素，依旧带着一股官威。

　　“学生宋毅，拜见县尊大人，师爷。”

　　宋毅不卑不亢，将手中的刘玉枝如同丢麻袋般放在地上，然后对着张思茅躬身行礼，礼仪周全。

　　张思茅目光先是扫过地上那狼狈不堪、面容肿胀古怪的玉罗刹，眼神微凝，随即落在了宋毅身上。

　　他对这个年轻的武秀才印象颇深，出身寒微，却在武学和丹道上都展现出不俗天赋，是个值得栽培的苗子。只是没想到，此子不仅天赋好，惹事的本事也同样不小。

　　“宋毅，不必多礼。”

　　张思茅脸色端正，看不出喜怒。

　　“你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详细道来。不可有丝毫隐瞒夸大。”

　　“是，县尊大人。”

　　宋毅早有准备，当下便从青龙帮如何逼迫宋家村缴纳“龙王费”，到自己接到村民求助返回宋家村，再到青龙帮三位当家如何嚣张跋扈、意图行凶，最后逼不得已，自己为求自保和护卫乡邻，只得出手反击，将其一一制服的过程，清晰、客观地陈述了一遍。

　　他言语之间，并未刻意强调自己的功劳，也未过分渲染青龙帮的恶行，只是平铺直叙，但其中关键，如对方率先动用兵刃、使用诡异虫蛊强行提升实力、以及逼迫种植罂粟等情节，都点得清清楚楚。

　　陈述完毕，宋毅又道：“此人乃是青龙帮二当家，绰号‘玉罗刹’刘玉枝。关于青龙帮之来历及那诡异虫蛊，他已知无不言，大人可亲自讯问。”

　　说罢，宋毅上前，在刘玉枝身上几处穴道拍了几下，输入一丝气血，将其激醒。

　　刘玉枝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便是县尊威严的面孔和这陌生的官衙后堂，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在宋毅冰冷的目光逼视和张思茅的官威压迫下，他早已被磨掉了所有气焰，只得断断续续，将自己所知关于青龙帮乃郡守之子陈守义家奴、关于“血蜈蛊”以及自己身为“人丹”的隐秘，再次供述了一遍，与对宋毅所说一般无二。

　　听着宋毅条理清晰的陈述，再印证刘玉枝那充满绝望和诡异的供词，张思茅心中已然明了。

　　这宋毅所言，与郡丞徐大人密信中所提及的内容基本吻合，人证物证俱在，只要自己下令，顺着青龙帮这条线查下去，找到他们蓄养蛊虫、意图种植罂粟的证据并非难事。

　　然而，张思茅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证据越确凿，意味着此事牵扯越大，一旦揭开，必将引发轩然大波，彻底得罪那位在天南郡城经营多年的陈郡守。

　　他还有半年任期就满了，这些年他勤勉政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盼着今年考评得个“中上”，便能顺利升迁，调离这是非之地。

　　如今这局面，绝非他愿意见到的。

　　沉吟良久，张思茅方才缓缓开口，语气显得颇为凝重：“宋毅，你护卫乡邻，擒拿匪类，其心可嘉，其行可勉。只是……”

　　他话锋一转：“此事牵连甚广，背后可能涉及郡城高官，干系重大，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周密部署，不可贸然行事，以免打草惊蛇，酿成更大祸患。”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刘玉枝，吩咐道：“先将此人收押县衙地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官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自有衙役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刘玉枝拖了下去。

　　随后，张思茅目光再次落在宋毅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你且先回去，今日之事，暂且不要对外声张。待本官仔细斟酌，查明真相，自有决断。”

　　宋毅闻言，心中了然。

　　县尊这是明摆着不想立刻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还想继续他的“拖”字诀，或者说，是在权衡利弊，寻找一个对他自身最有利的处理方式。

　　不过，宋毅的目的已然达到。

　　他将此事公开捅到了官府，留下了记录，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占据了“及时报官”的主动，最大程度地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将主要的矛盾和压力转移到了官府身上。

　　“学生明白，谨遵大人教诲。”

　　宋毅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恭敬地朝张思茅行了一礼。

　　“学生告退。”

　　说罢，他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后堂。

　　看着宋毅离去的背影，张思茅与师爷张元素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

　　此子，年纪轻轻，不仅实力强横，心思也如此通透，知进退，明得失，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离开县衙之后，宋毅脸上的平静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心知肚明，县尊的拖延，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

　　青龙帮在宋家村折损了二当家、三当家以及大批精锐，尤其是那枚特殊的“人丹”被官府扣押，消息绝对瞒不住。

　　那位远在郡城的陈守义少爷，以及青龙帮那位神秘的大当家，很快便会得到消息。

　　届时，他们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犹未可知。

　　宋毅自己倒是不惧，他如今化劲大成，手握龙鳞宝刀，等闲之辈近不得身。但他担心的是家人！

　　母亲、小姨、妹妹她们都是普通人，若对方不顾江湖规矩，迁怒于他的家人，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谨慎！”

　　宋毅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回到内城的家中。

　　他当机立断，以需要闭关修炼、准备武举为由，让家人近期尽量不要外出，所有采买事宜交由可靠的仆役负责，并且暗中加强了家中的戒备。

　　他自己更是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后院修炼，神识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想瞒就能瞒住的。

　　宋毅单枪匹马，在宋家村横扫大半个青龙帮，阵斩其三当家“矮脚虎”王彪、管事，生擒二当家“玉罗刹”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临渊县！

　　起初还有人怀疑，毕竟青龙帮凶名赫赫，背景神秘。

　　但当日在宋家村目睹那一战的村民不少，细节被一再传扬，尤其是宋毅如同杀神般的手段，以及那柄无坚不摧的青蒙蒙长刀，都被描绘得活灵活现，由不得人不信。

　　一时间，临渊县上下震动！

　　无论是市井百姓，还是各方势力，都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武秀才，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和胆魄！

　　青龙帮这条过江猛龙，竟然在宋家村这个小小的泥塘里，被一个本地少年硬生生掰断了龙角！

　　“了不得！真了不得！这宋毅，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宋家村是他的产业？以后谁还敢去打那里的主意？”

　　“听说他不仅武功高，还是黄师的高徒，炼丹术也极其了得！真是文武全才！”

　　赞誉、惊叹、敬畏……种种议论声中，宋毅的威名，实打实地在临渊县树立了起来！

　　而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原本属于宋毅名下的宋家村，彻底成了无人敢惹的禁地。

　　甚至，附近其他几个饱受帮派盘剥、或是生活困苦村庄的村民，在得知宋毅的威名和其对宋家村的庇护后，竟然纷纷组团前来，找到宋有根，表达想要举村投靠，将土地献给宋毅，成为他佃户的意愿！

　　他们看中的，不仅是宋毅名下的土地可能带来的些许优待，更是他那一身足以震慑宵小的强横武力所带来的安全感！

　　这一波风潮，是宋毅始料未及的，但却真真切切地让他的影响力和实际掌控的田产，在短时间内急剧膨胀。

　　他的威名，不再仅仅局限于武力和丹道，更开始向地方豪强的方向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