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职业：从铁匠开始武道称圣 第45节

　　宋毅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对这位孔老先生的身份愈发好奇。

　　孔鉴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张建安一眼，脸上那和煦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道：

　　“原来是张丹师。老夫闲人一个，随处走走。叶老弟新店开业，过来沾沾喜气。”

　　感受到孔鉴语气中的疏离，张建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笑容丝毫不敢减少，连忙道：

　　“是是是，孔大师雅量。叶师弟能请动您老人家，真是天大的面子！”

　　他一边说着，目光这才似乎“刚刚”注意到孔鉴身旁的宋毅，见其年轻面生，衣着普通，能与孔鉴同席，且此刻竟还安坐如山，想来一定是很有关系的人。

　　当即脸上带笑看着宋毅，问道：

　　“这位小兄弟定是孔大师的高徒了，如此青年才俊真是了不得啊…！”

第60章 嫉妒

　　张建安那带着讨好意味的问话刚落，不等宋毅开口，坐在一旁的孔鉴却呵呵一笑，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与真诚，开口道：

　　“张丹师这回可是看走眼喽。宋小友如此青年才俊，若真是老夫的弟子，那老夫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可惜啊，老夫这点微末本事，怕是还入不了宋小友的眼，教不了他什么。我们二人，算是忘年之交，探讨些共同的爱好罢了。”

　　孔鉴这番话声音不高，但在此时略显安静的大厅里，却清晰地传入了附近不少宾客的耳中。

　　“忘年之交”！

　　“教不了他什么”！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张建安脑海中炸响，让他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可是深知这位孔鉴孔大师的底细！这位老者看似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是天南郡城乃至整个漳江府都排得上号的炼器大师！

　　其亲手打造的神兵利器，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深受高阶武者追捧。更重要的是，孔大师交友广阔，人脉遍布三教九流，其能量据说在省城乃至帝都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这样一位跺跺脚郡城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此刻竟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如此推崇？

　　甚至用上了“忘年之交”、“教不了”这等谦逊到近乎自贬的词语？

　　张建安看向宋毅的目光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视与不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少年，究竟有何等惊人的背景或天赋，能让孔大师如此另眼相看？

　　宋毅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对孔鉴的维护之意心生感激。

　　他从容起身，对着张建安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语气平静地揭晓了答案：

　　“张师伯谬赞了。晚辈宋毅，并非孔大师高徒。晚辈出自临渊县，家师正是黄震林，按辈分，您确实是晚辈的师伯。”

　　“黄震林”三个字一出，张建安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刚刚压下的惊愕瞬间被一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所取代。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孔大师如此看重的少年，竟然是自己那个一直看不上眼、处处与之较劲的师弟的徒弟！

　　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若不是孔鉴就坐在旁边，用那双看似浑浊实则深邃的眼睛淡淡地看着他，他几乎要当场翻脸，狠狠训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连带着嘲讽黄震林一番。

　　但此刻，他只能强行将那股火气压下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句干巴巴的话：

　　“原…原来是黄师弟的徒弟……嗯，不错，不错，也是……青年才俊，青年才俊……”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他再也无法安然站在这里，只觉得周围宾客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仿佛在看他张建安的笑话。

　　他悻悻地对着孔鉴又行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的，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张胖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看着张建安狼狈退走，宋毅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更加警惕。他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张建安不敢在明面上得罪孔大师，但暗地里的刁难恐怕不会少。

　　他转身，对着孔鉴深深一揖，真诚道：

　　“方才多谢孔大师出言维护。若非大师在此，晚辈怕是要被张师伯百般刁难了。”

　　孔鉴摆了摆手，脸上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示意宋毅坐下，浑不在意地说道：

　　“无妨。老夫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与宋小友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观你心性沉稳，见识不凡，尤其在鉴别学武令方面有灵性，与老夫确有共同语言，说是忘年之交，并不为过。”

　　他话语中的欣赏毫不掩饰，让宋毅心中温暖。

　　这位身份尊崇的老者，待人接物却如此平易近人，确实令人心折。

　　两人重新落座，继续低声交谈，仿佛刚才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从未发生。

　　不久，叶百会终于从内间出来，满面红光地走向主位，连连拱手向各位宾客致歉。吉时已到，百草阁开业庆典正式开启。

　　叶百会简单致辞感谢诸位来宾，宣布了百草阁的一些优惠举措，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侍女们端着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酒香四溢，气氛很快又重新热烈起来。

　　期间，叶百会特意来到宋毅和孔鉴这一桌敬酒，对孔鉴的到来表示衷心感谢，对宋毅也勉励有加。

　　整个宴席过程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插曲。

　　然而，宋毅敏锐的感知让他察觉到，不远处张建安那一桌，投向自己的目光并未减少。

　　他数次不经意间瞥去，都发现张建安正眼神阴鸷地盯着自己，时而与身后那两个肥胖儿子低声交谈几句。

　　那张龙张虎两兄弟，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善，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因为叶娇娇而对产生的莫名敌意。

　　宋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与孔鉴、叶百会等人谈笑风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如今实力大进，又有诸多底牌在手，并不畏惧这等宵小之辈。

　　宴席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渐渐进入尾声。

　　宾客们开始陆续告辞。

　　孔大师也站起身，对宋毅笑道：“宋小友，老夫这便告辞了。今日与你相谈，甚是愉快。”

　　宋毅连忙起身相送：“能得孔大师指点，是晚辈的荣幸。”

　　孔鉴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压低声音道：

　　“小友若是不急着离开郡城，明日万鉴楼会新到一批‘学武令’，据说是从一处新发现的遗迹周边收来的，品相据说相当不错。小友若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宋毅闻言，心中一动。

　　新到的货？品相不错？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他正愁身上的银票没处花，若能再淘到几枚真品，尤其是像《七星步法》那样的非凡级传承，那就赚大了。

　　“多谢孔大师告知，晚辈明日定当前往。”宋毅拱手道谢。

　　“好，那老夫明日就在万鉴楼恭候小友了。”

　　孔鉴笑了笑，便在叶百会的亲自陪同下，离开了百草阁。

第61章 针对

　　送走孔大师，百草阁内渐渐安静下来。叶百会安排了简单的家宴，款待今日辛苦的家人和作为代表的宋毅。

　　席间，叶百会看着与宋毅相谈甚欢、巧笑嫣然的女儿叶娇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欣慰与盘算。

　　白日里，他亲眼见到宋毅与地位尊崇的孔大师都能平等交流，谈笑风生，这份气度与际遇，绝非寻常少年能有。

　　再加上宋毅年纪轻轻已是武秀才功名，今年秋试若能高中武举人，那便是真正的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

　　“此子天赋、心性、机缘皆是上上之选，若是娇娇能与他……”

　　叶百会心中暗暗思忖，看向宋毅的目光愈发和蔼，言语间也多了几分长辈的关切与试探。

　　然而，此刻的宋毅心思却并未如此复杂。

　　他只觉得叶娇娇性格活泼灵动，待人真诚，又同是年轻人，聊起郡城趣闻、武道见闻颇为投缘，将其视为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全然没有察觉到，叶娇娇在与他对视或交谈时，那偶尔闪过的羞涩与眼眸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愫。

　　家宴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第二日一早，宋毅便向叶百会父女辞行。

　　他打算今日再去万鉴楼一趟，看看孔大师提及的那批新货，若能有所收获，便准备启程返回临渊县，为接下来的秋试做最后的冲刺。

　　牵着神骏的黑麟，宋毅再次行走在郡城的街道上。

　　相较于前几日的摩肩接踵，今日的集市似乎清冷了一些，那些远道而来的西域胡商大多已经离去，路面上的异域面孔少了许多，恢复了郡城平日里的秩序与繁华。

　　来到万鉴楼，早有眼尖的侍从认出宋毅，恭敬地上前接过黑麟的缰绳，牵到后院好生照料。

　　步入大厅，宋毅目光一扫，并未看到孔鉴大师的身影，想来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他也不以为意，今日主要是为了学武令而来。

　　果然如孔大师所言，万鉴楼各个柜台之上都补充了大量新到的学武令！

　　这些令牌颜色更深，纹路似乎也更加清晰古拙，单从外观品相上看，确实比前几批货色要高级不少，引得不少闻风而来的客人们围在柜台前，眼神热切地挑选、议论，气氛比往日更加热烈。

　　宋毅混入人群之中，看似随意地浏览，实则眼神余光如同最精密的筛子，在一枚枚学武令上快速扫过，暗中运用《天工宗图鉴》记载的辨伪技巧进行感知。

　　然而，仅仅过了约莫一刻钟，宋毅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心中升起一丝诧异与警惕。

　　“不对劲……”

　　他发现，今天这批新到的学武令，其中蕴含微弱气血感应的比例，高得惊人！

　　粗略估计，竟然有超过六成以上的令牌都给他一种“内有乾坤”的感觉！

　　这远远超出了正常学武令“万中无一”甚至“百中无一”的概率。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更加仔细地感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些给他感应的令牌，虽然数量众多，但它们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气息”或者说“波动频率”，竟然高度相似！

　　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或者说……像是源自同一个“母体”！

　　“这些都是同一枚真正玲珑镜牌拓印出来的‘副牌’！”

　　宋毅心中凛然。

　　根据图鉴记载，利用真正玲珑镜牌的核心“空冥石”特性，确实可以批量拓印出副牌，但此法会损耗原牌本源，且副牌存续时间有限，信息也可能缺失。

　　眼前这大批量、气息如此统一的副牌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

　　宋毅感觉到，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批学武令的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