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魔神的聊天群 第397节
苏浩铭撇嘴道:“勉勉强强,给个六分!”
何景风若有所思道:“确实,消息传出后,范闲在朝中的身份就变得尴尬起来,太子与二皇子出于种种原因,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拉拢于他。”
“如此尴尬的身份,正合了庆帝的心意。”
“不过……”
何景风轻笑道:“这应该不是陈萍萍的真实目的吧?”
云烨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毕竟不久之后,他便要按照剧本挑战庆帝,就算范闲现在获取了庆帝信任,很快也会变得毫无用处。
而陈萍萍此举的真实目的,主要是点明范闲的皇子身份,为之后掀起的政变,安上一个还算能说得过去的名头。
“总之,先把消息传出去再说吧!”
……
……
时间如梭,转眼又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在这一个星期里,关于范闲身世的消息还在发酵。
其中不仅有范闲是叶轻眉之子的流言,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说他其实是当年叶家女主人与皇帝生下的私生子。
而在范闲是庆帝私生子的消息传出后,舆论风向就变得更古怪起来。
朝中各方势力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因过去的事情对范闲恨之入骨,有的则承受过叶轻眉的恩情,一心想要回报于她。
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人自然是二皇子了。
他在得知范闲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后,便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与懊悔之中。
但事已至此,二皇子也无法回头,只能一边自嘲着自己的愚蠢,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引导民间舆论。
私生皇子的身份无疑是一把双刃剑。
虽然它可以令庆帝更加信任范闲,但只要二皇子操作得当,也能将这个身份变成毁掉范闲仕途的定时炸弹。
只可惜,他误判了陈萍萍的真实目的。
什么仕途,什么帝宠,陈萍萍都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只是那个可以安抚天下民心的名头罢了!
云烨击败叶流云的第八天后,京郊流晶河畔,一座清新淡雅的别院。
院中假山林立,树影重重,墙根处栽着一片竹林,数根竹子在春雨后暴涨了数截,竟是从墙头伸出,朝着天空戳去。
如果范闲能来到这里,便会发现,此地正是当年叶轻眉居住的太平别院。
叶轻眉死后,这座别院归了皇家,常常有禁军在外看守,外人很难进入。
或许是近日来关于范闲身世的流言过于鼎沸,又或许是最近的烦心事太多。
总之,在这一天,庆帝少见地来到了太平别院,似乎打算在此地小住几日,散一散心。
皇帝微服私访,宫中禁卫统领自然要安排妥当。
于是,仅仅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整个太平别院便被千余名精锐禁军团团围住,所有关要路口都是严防死守,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座别院。
第379章 这下舒服多了!
别院正门,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自大门延伸而出,一路链接至流晶河上的栈桥。
桥头上,百余名禁军身穿重型铠甲,手持丈许铁枪,仿佛雕像一般站在栈桥两侧,面无表情地望着自身负责值守的方向。
突然,栈桥之下有一道身影自上游浮现。
众多禁军迅速察觉,当即转头望去,一双双锐利的眼眸扫向上游,锁定了那个踏着轻舟顺流而下的白衣青年。
看到青年的模样,驻守栈桥的禁军统领微微皱眉。
他抬手一招,周围的禁军齐齐动了过来,各自从背后和腰间取出强弓劲弩,对准了前方舟船上负手而立的白衣青年。
“铮——”
弓弩上弦的声音响起,但船头的白衣青年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位禁军统领也不含糊,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竟是连一声警告都没有,便打算命令身边的禁军射杀来人。
“咻咻咻!”
破空厉啸撕裂长空,漫天箭矢犹如蝗群蔽日,自栈桥与两岸激射而出,瞬间锁死了梭舟之上那一袭白衣的青年。
凛冽的杀机裹挟着密集箭雨扑面而至,舟头白衣青年却连眉梢都未动分毫。
只见他袖袍随意一拂,脚下河面轰然咆哮,如同怒龙翻身,掀起一股滔天巨浪!
巨浪翻涌,裹挟万钧之势迎头拍去。
箭矢的入水声连成一片,竟是被那浪涛席卷,尽数吞没!
……什么?!
见此情形,栈桥上的禁军无不瞳孔骤缩,满脸惊骇。
但他们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亲卫,短暂的惊愕之后,便重整旗鼓。
为首的统领眼中厉色一闪,当即暴喝:“放!”
“嗡——!”
弓弦再震,更加密集的第二波箭雨倾泻而下。
但那白衣青年依旧丝毫不为所动,袖袍轻挥,便有狂暴的江水倒卷而起,将所有闪烁着寒光的箭簇悉数吞没。
笃!笃!笃!
沉闷的撞击声如雨打芭蕉般响起。
舟船上的白衣青年负手而立,以巨浪为屏,缓缓而来。
禁军统领心中惊骇,急忙取出一根响箭,欲警示附近的其他禁军。
这倒不是什么多余之举,皇帝出行,戒严的范围自然极广,寻常的喊杀之声,还不至于调离其他方位的驻军。
唯有射出响箭,方能证明情况的严重性。
但可惜,还没等那禁军统领将响箭搭在弓弦上,便有一只大手突然探出,径直从他手中抢走了响箭。
难以抵挡的恐怖力量自箭矢上传来,禁军统领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拔出佩剑,斩向那只看似养尊处优的白皙手臂。
“铮——”
伴随着类似金铁交击的声响,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剑身上传来,令那禁军统领踉跄倒退,竟连手中长剑都险些握不住。
肉身之力,竟能硬抗刀枪……
这怎么可能?!
他面露惊骇,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身边的青年。
只见那青年瞥了眼自己连红印都没有的手臂,叹了口气道:“都是牛马打工人,一个月也就那点养家糊口的俸禄,拼什么命啊!”
话音未落,青年挥了挥手,顿时有道道空气高速旋转,凝聚成鞭,将那禁军统领与周边还在射箭的禁军悉数击晕。
“嘭嘭嘭!”
一道道闷响与碰撞之声连绵不绝。
驻守栈桥的禁军两眼一翻,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彻底陷入了昏迷。
待轻易击晕了面前的百余名禁军,青年转过头来,望着舟上的白衣公子没好气道:
“行了老云,别装了!”
“观众都被我打晕了,你演给谁看?”
白衣公子或者说云烨翻了个白眼,当即足尖轻点,落在桥头。
“其他人呢?”
“在处理剩下的禁军。”
苏浩铭随口应答,旋即转头瞥向桥头旁边的树林。
只见树林之中,一名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男子从中走出,沉默地推着轮椅,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陈院长!”
云烨望着轮椅上的陈萍萍,奇怪道:“您怎么也来了?”
陈萍萍笑道:“多年谋划,终得落幕,总要亲眼见上一见……”
说着,他微微偏头,视线扫过脚边昏迷的禁军,摇头轻叹道:
“神君仁慈,老夫敬服,但这些禁军,皆是豢养多年的死士,忠诚难以撼动,就算是活到了剧变之后,也不会弃暗投明。”
“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其恪尽职守,给他们个痛快罢!”
恪尽职守吗……
这倒像是陈萍萍能说出来的话!
苏浩铭嘴角一扯,旋即摇头道:“陈院长的意思,苏某自然明白,只是我等行事,向来讲究一个念头通达。”
“滥杀无辜,屠戮失去反抗之力的人,恕苏某做不出来。”
“至于他们醒了之后,是否会为忠义殉葬,那便与我无关了!”
陈萍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旋即轻声感慨道:“看来这仙途之路,残酷程度,也不逊于这红尘人间呐!”
……残酷吗?
苏浩铭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反驳。
当然,就算能反驳,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展开讨论。
“总之,外面的人,就交给你们了!”
云烨丢下这样一句话,旋即迈开脚步,朝着别院正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