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44节

　　这里是魔蜥人补充黑水武器的舱室！

　　达夫走上前去用力扯断一根管路，发现断裂处果然潺潺流出大股弥漫着铁腥臭的粘稠黑水……他心头一动，转身给了负责爆破任务的士兵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块砖头大四四方方的炼金炸弹。

　　这是克里斯的炼金实验室近期研发的新玩意儿，高爆魔能航弹的副产物——内部镶嵌了两颗元素互斥的魔石颗粒，一旦启动激活，只需等待三十秒，魔石元素的能量对撞就能立时引爆被压缩的高浓度龙焰粉末。

　　剧烈的魔力波动不但能成功吸引魔蜥人快速接近，后续的爆炸冲击波更会将炸弹中整齐码放的上百颗钢珠直接震射而出，将方圆几十米内的魔蜥人射成四处漏气的筛子。

　　这样的炼金炸弹砖，他们这次行动足足携带了十块，摧毁敌人一处用于灌注液态武器的腔室，简直是绰绰有余！

　　头顶又再次传来剧烈的震颤和轰响，整个腔室内壁也随之起伏蠕动起来……达夫心头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轰炸小队即将展开最后一轮投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丢下两块激活的炼金炸弹，小队顾不上是否暴露，狂奔着远离这片即将陷入火海的武器腔室，又往前推进了一段距离……再次来到开阔空间，发现又是一个黑水舱室。

　　继续丢下两块定时爆炸的“砖头”，趁着后方传来的巨大爆裂声响，一行十人再次往前奔跑突进。

　　脚下的甬道地面似乎微微倾斜，达夫敏锐的发现……自己似乎正奔跑在一条没有分岔路口，始终螺旋向上的单行道路上。

　　浮岛堡垒的内部，竟然不是如虫巢般四通八达的蛛网迷宫，而是每一个底部的出入口裂隙，对应一条螺旋甬道，加上数个黑水武器的补给腔室。

　　这一路上行的高度差距和头顶轰炸余波的反馈表明，潜入小队从水底进入之后，实际上还未抵达浮岛位于水面以上的位置……如果每一个裂隙口都代表一条螺旋甬道，那浮岛内部至少存在数百条独立的空间区域，螺旋上升的甬道尽头——肯定就是全部通道交汇的堡垒核心！

　　“头儿！还炸吗？”负责爆破的士兵掂了掂手里仅剩的四块砖头，“我们不留下一点等会撤离的时候，用来炸穿浮岛内壁，打通一个通向外部的出口？”

　　“留影魔石快耗尽了，这条甬道除了武器室，好像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其余的魔蜥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假设一条甬道对应一个作战小队的单位的话……这里的敌人理应至少有百余人，陛下不是预估一号浮岛内部存在两到三万余敌人吗？

　　可达夫他们一路推进向上，除了刚进入时遭遇到的那支不到十人的，由红蜥人带领的小队之外，沿途就只绞杀了四五个向下逃窜的落单敌人，就算一开始轰炸时惊动了不少魔蜥人外逃，但内部肯定不止眼前这点数量……剩下的敌人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后方连续三个被炸毁的武器腔室阻挡了追兵的脚步，黑水被瞬间点燃后浓郁的铁锈腥臭夹杂着滚烫的气流不断向上方涌来，再往上恐怕就要进入空中部队轰炸波及的区域了，遭到误伤的几率实在太大——达夫觉得推进到前方最后一个武器腔室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四枚炼金炸弹，正好用来炸开舱壁，给他们提供一个向外撤离的缺口。

　　“咦？这里怎么不是武器舱室！”背着狼头的巨力武士疑惑道，“头儿你看，顶部没有用来输送黑水的管路垂下来，四周的舱壁有些古……”

　　话音未落，众人突然感觉脚底地面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好像踩在某种原始巨兽一条粗大无匹的动脉血管上一下，脉搏跳动一浪接着一浪，腔室内壁裂开无数缝隙，大量背负着黑水罐的魔蜥人从腔壁中涌出，瞬间将达夫小队的前路堵了个满满当当！

　　“妈的！它们躲在甬道墙壁里！”

　　“难怪死掉的魔蜥人也会被吞噬进去，难道是死了吃进去，又救活了吐出来？”

　　达夫来不及细想，连忙从腰间拔出左轮枪，眼下也顾不得魔法武器发出的能量波动会引来更多的敌人了，面对数量上百的敌人……光靠附魔金属打造的冷兵器，可没办法轻松应对。

　　“射击！射击！给负责爆破的兄弟拖延时间，炸开甬道壁立刻撤离！”

第551章 空中优势

　　“他们顺利从浮岛堡垒中撤出来了？”幻象之眼重新合上投弹拉杆，转头看向站在吊舱观察窗旁的占星者问道。

　　占星者收起手中炼金通讯器，淡淡回应道：“潜入小队在浮岛中遭遇了大量敌人，最后依靠大量炼金炸药爆破开出溃口扯出来的……有重伤员，老师已经下去支援接应了。”

　　幻象之眼搓了搓手，建议道：“航弹已经全都投放完毕，我们要不要也下去增援？顺便将游荡在浮岛外围的魔蜥人清理一下？”

　　“陛下的指令里可没有这一项行动的许可……”占星者连头都懒得转过来，冷冰冰道，“按照行动计划，只有老师有权限在收到求援信号之后单独离开飞艇，我建议你不要擅自行动。”

　　碰了个钉子的幻象之眼讪讪点头，来到观察窗旁和她一同往下方望去。

　　密集轰炸后腾起的火焰烟尘已经渐渐消退，挂在山巅即将落下的银月仍旧皎洁……没有了云层和烟雾遮蔽，悬停在高空的十艘飞艇显得异常醒目。

　　“你说……这些怪物能感知到我们体内的魔力涌动，却对魔能枪弹和同样灌注液态魔能的炮弹没有任何反应，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占星者愣了一下，对幻象之眼投来一个讶异的眼神，“你怎么突然开始动脑子了？理论研究不是你宣称最不擅长的方面吗？”

　　“呵呵，陛下不是总在科学院宣扬那套【实践出真知】的口号吗？”幻象之眼尴尬地笑了一声，“在我看来，实战也同样能收获宝贵的真理和知识。”

　　“魔蜥人对于纯净魔能的感知缺失，无论是陛下还是科学院，目前都没有研究出什么头绪来……”占星者怔怔望着下方，轻声喃喃道，“老师也尝试和阿图罗院长他们讨论过，认为这些怪物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克制施法者而生的，用陛下的话来说，他们的族群进化路径就是这么加点的。”

　　又是为了克制施法者……陛下研制的可供凡人操控的魔能武器，也被那些军部的高层宣称可以将高高在上的超凡者掀翻下来，入侵的异族敌人同样拥有完美抵御魔力的天赋。

　　幻象之眼忍不住心头涌起一阵羞恼和挫败感，勉强辩驳道：“那也不算是全方位的克制，施法者就算不依靠魔能武器，也有很多办法对付这些只能在深海和陆地上行动的怪物……别忘了，我们掌握了飞行的能力。”

　　是啊……魔法的奥秘使人类历尽艰辛，终于拥有了比肩远古巨龙那样，天生就能征服天空的特权，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巨龙之战时期，人族才能联合魔族等诸多短生族群，将统御这片土地数千年的古龙彻底击败，最终使祂们逐渐衰败凋亡。

　　占星者眯了眯眼，转瞬就给了他致命一击，“别忘了我们当初是被驱逐的失败族群，如果光靠飞行就能击溃敌人，那为什么会被驱逐到大陆角来，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古代高阶巫师没有学会飞？”

　　幻象之眼立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气鼓鼓地从武器架上拿起那支为他专门定制的狙击型魔能枪，小声嘀咕：“你说的都对，不过魔能武器也是施法者创造的……跟凡人可没有半点关系，陛下未来一定会成为比肩联合会创立者，那位隐匿传奇般的伟大存在！”

　　没等他一番吹嘘的话语说完，占星者突然双目一缩，抬手指着下方惊道：“快看！浮岛顶部！”

　　原本被数十枚高爆航弹炸得支离破碎，处处坑洼的浮岛堡垒顶部，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七八个古怪的凸起，如同一个个微型火山口般耸立。

　　借助幻形法师经过改造的优越视力，幻象之眼甚至能看清那些火山口正不断地伸缩蠕动……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立时觉得不对劲，好似身处百米高空，却平白无故被什么古怪的东西紧紧盯上了一般。

　　他的后背顿时冒起一层粘腻的冷汗，刚要伸手从腰间取下通讯器，几乎在同一时间……下方浮岛突然冒出的火山口中，瞬间全部激射出一股股浓稠的黑色黏液。

　　黏液刚一脱离火山状的喷口，立刻凝结化作一根粗壮的黑色晶刺，以迅雷之势向空中悬停的飞艇集群直直袭来。

　　“加速升空！”占星者扭头扑向操控飞艇动力的魔力核心，幻象之眼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一把拉住，一脚踹开吊舱顶部的维修舱门，闪电般斜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勉强在半空稳住身形的两人扭头望去，刚刚还悬浮在天空中的飞艇，被一根巨大的晶刺径直贯穿吊舱和上方气囊，剧烈的撞击直接引爆了魔动力核心和储能罐，使其化作一团巨大的火云，随后飞艇炸裂的碎片四散飞溅……最沉重的吊舱部分残骸直接自空中坠落下去。

　　“它们竟然拥有能锁定空中目标，并直接发起反击的武器！”幻象之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为什么刚刚我们启动轰炸的时候，它们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占星者一言不发，施展飞行术法朝另一艘不幸被命中气囊的飞艇疾驰而去……那艘飞艇上搭载的同伴，可是没有逃生能力的中阶法师。

　　下方浮岛的一波黑刺喷击，就让空中方阵中三艘飞艇遭到了致命打击——两艘直接被撞击引爆，一艘穿透气囊正缓缓向地面坠去，好在唯一拥有飞行能力的两位高阶及时赶到，将慌乱绝望的同伴救了下来。

　　其余飞艇立刻散开队形，或是快速拉升高度，或是往山谷两侧横向移动躲避，索性浮岛上突兀出现的黑水喷口并未立刻展开下一波喷击，让剩余的人有了反应和逃生的机会。

　　……

　　“怎么会这样？”哈维又惊又怒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半小时前刚刚送来的前线情报，两颗分别记录了潜入小队和空中小队战斗经过的留影魔石。

　　潜入小队虽然付出了三名队员重伤的代价，但好歹没有出现减员，带回的浮岛内部情报尚有待分析。

　　可空中小队的情况就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赖以为依仗的空中优势，竟然在毫无防备的不知情状态下，遭到了敌人突然发起的针对反击。

　　魔蜥人原来是拥有抵御空中袭击能力的……

　　但它们为什么不在袭击发生的一开始就使用？这是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一个巨大疑问。

　　哈维怔愣地望着留影魔石中呈现出来的景象，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念头。

　　难道……魔蜥人这种对空反击武器，是在遭到了来自空中的袭击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然……突然进化出来的？

第552章 进化之论

　　哈维城堡宽敞的大会议厅中，星火城几乎全部涉及国家军事系统的相应高官悉数到场，数十名总参部的年轻参谋脚步匆忙，取代了侍者的工作快速分发着大量新鲜出炉的战报文件。

　　哈维端坐在长长主会议桌上首的王座之上，面色凝重的直视前方，下首一众官员或是低头仔细研读报告，时不时抬起头偷瞄一眼，等待着会议开场。

　　屈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扶手，细微的声响立刻让大厅中仍在窃窃私语的官员噤声，齐刷刷将目光转向皇帝陛下。

　　“前线作战单位用留影魔石记录的情报讯息，想必诸位已经反复观看过多次了。”哈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都来讨论分析一下，我们眼下所面对的敌人，到底该如何彻底摸清它们的底细。”

　　黑水武器、红光电浆、抗魔软甲……以及可以穿梭在地渊暗河中的深潜浮岛。

　　随着他们与魔蜥人的战斗接触逐渐增多，这些谜团正在不断被破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让他们始料不及的，大规模的战事尚未发生，人类却连敌人到底掌握哪些战斗手段都无法彻底摸清，更无法预估出这些手段的具体威力。

　　刚成立不久的总参谋部并没有最高长官，而是直接由国家的最高统帅，也就是皇帝陛下亲自执掌……虽然前世不过是“键政军武爱好者”，但在这个异世界之中，哈维还是自诩拥有不少先进的战略眼光的。

　　皇帝开口发问，身为军队最高指挥官的皮尔斯自然是当仁不让，首先站出来发表看法。

　　“陛下，先前的内部讨论中，有关于您提到的异族拥有【进化】能力，我认为可能性极大……”皮尔斯站起身来，走到留影魔石的投像石板前，再次将战斗影像播发了出来。

　　“这次潜入计划中，我们的空中部队从抵达到撤离，整个行动足足持续了超过半个小时，除了一开始依靠夜色和云层遮掩了行踪之外，后续的空中作战几乎是直接暴露，故意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地面部队拉扯出潜入空当。”

　　他顿了顿，这番长篇大论明显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分析得头头是道，“因此，如果敌人提前就掌握了应对空中轰炸的反制手段，不至于要等我们行动接近结束，即将撤离时再展开回应。”

　　阿斯达伦没等他说完，斟酌着插话道：“光凭对方的反应时间来猜测有些武断，或许是这种对空武器启动缓慢，也或许是它们的确应对不及，魔蜥人的黑水武器罐都需要随时补给，这种黑水喷射的晶刺，大概也需要类似提前充能，预备良久才能释放呢？”

　　皮尔斯点点头，将魔石影像切换到浮岛内部，“那我们再来看看潜入小队的反馈，整座浮岛内部分布着大量完全独立的螺旋通道，每一条通道应对一支数百规模的魔蜥人作战单位，其中存在数名位阶更高的红蜥人首领，战斗中死亡的敌人会被浮岛直接吞噬，而活着的敌人也能隐藏在浮岛腔室内壁之中，一旦遇敌示警，立刻大量涌出抵御入侵。”

　　他反复播放达夫等人最后撤离前的一段影像，面色凝重道：“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整座巨大的浮岛堡垒，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一定智慧和思维能力的活体，能够自主分泌大量黑水，供应给族群中庞大的战斗个体作为武器使用，魔蜥人能利用黑水幻化出来的武器形态，浮岛同样也能做到。”

　　这番判断言论其实主要出自哈维的猜想，毕竟这种类似虫豸般的大量繁殖的卵生怪物，完全有可能如同虫群般拥有一个母巢和大量分巢，巢穴中也极有可能存在一个“蜂后”地位的首领作为行动统帅，或者说……分巢本身就是拥有智慧和思维能力的“蜂后”。

　　克里斯也跟着站起身来，缓缓道：“我们分析了潜入小队送回的巢穴内部组织碎片，这是一种完全和任何非生命体无关的材质，虽然剥离下来的部分并不存在活性，但的确是一种生物体，如同血肉一般柔软且具备肌理纹路。”

　　哈维摆了摆手，追问道：“这种生物材质的特性呢？”

　　伯努瓦捧着一叠测试报告，照本宣科地汇报道：“浮岛内壁的材质并无太多独特之处，不光是魔法攻击能使其破碎，就连普通的火焰高温都能让它很快碳化……它跟魔蜥人的蒙皮甲壳不同，宛如一块脆弱的死肉。”

　　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能吞噬吸收死去的族群个体，并且能容纳活体掩藏其中。

　　“但浮岛顶部被高爆航弹炸碎的外壳，就明显不同……更像是某种远古龙类生物的鳞片甲壳，坚硬、耐火且拥有超高的防水性能。”

　　哈维苦笑一声，揶揄道：“还真让士兵们猜中了，这玩意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巨大乌龟，能在深水中自由潜航，外壳坚固内里却拥有柔软脆弱的血肉。”

　　还是能主动识别敌对目标，操控液态武器灵活反击的乌龟。

　　其体型庞大行动迟缓的缺陷，也恰好被族群中数以十万计的战斗个体完美的弥补。

　　哈维很难不联想到自己前世玩某款名为“星际争霸”的策略对抗游戏中，那支通过大量暴兵、建立分巢快速扩张、依赖“虫海”战术消耗对手资源，以侵略性节奏掌控战局的外星种族。

　　而且从首席道森传回的情报还能得知，对方用来“暴兵”的孵化场明显位于人类根本无法探知到的隐秘深海之中，且并不单单只有一处，爆出来的个体战斗单位还无需经历“幼虫”阶段，几乎是立刻就拥有了强横灵活的战斗能力。

　　这可是游戏里那些“小狗”和“刺蛇”之类的廉价消耗炮灰无法比拟的。

　　好在目前对方还处于多线入侵，分巢尚在发展阶段……北境荒原和艾森加德两地还能依仗足够广阔的战略纵深，用距离替南境换取一定的喘息时间。

　　一号浮岛和二号主岛足足储存了十余万的“虫海”作战单位，或许还有更多此刻正潜伏在大陆地壳深处暗河中的分巢堡垒尚未暴露，想想都让哈维觉得如芒刺在背般不寒而栗。

　　人类到底该怎么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哈维忍不住心中暗暗自嘲：大概只能硬着头皮狂攀人类的魔法科技，看看魔法版的“飞龙骑脸”和“AOE”火力覆盖，能不能如预想中那样战胜它们……

第553章 战略转移

　　“陛下和军部怎么说？”达夫急匆匆钻进帐篷，揪住正在和参谋商议的韦恩就是一顿追问，“真让我们放弃眼前好不容易扎下的前哨营地，全军南撤？”

　　韦恩有些艰难的点点头，叹了口气，“不错，一号浮岛释出了大量魔蜥人士兵，以极快的速度占据整个大裂口山谷，眼下正往周围探索……再不撤离的话，前哨营地就会彻底暴露。”

　　他们对一号浮岛的兵力部署还是保守了，直到飞艇部队的加入，远征军这才直观地了解到这座移动的活体堡垒内部，竟然足足满载了近三万余战斗单位。

　　三万个魔蜥人，按照比例换算的话……这其中至少有数百名拥有操控红光电流的红蜥人存在，缺少弹药补给和火力增援的远征军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它们目前主攻方向是往艾森加德东南面，距离神脊山脉一带最近的北部边陲城市——贝莱克，而远征军接下来的转进方向则是西北侧的翡翠绿洲，他们将抵达那里和石心隐修会的教众一起，保护生活在绿洲一带的“无根之民”向南迁徙，最后穿越达厄斯的交界边境，进入圣瓦伦国内。

　　达夫双手撑在桌上，忿忿不平道：“肯定是军部的那些怂货影响了陛下的判断，我们明明还可以重新组织一波攻势，尝试给一号浮岛再来一场摧毁性打击的！”

　　超距传送阵已经搭建，浮空飞艇和高爆航弹也顺利送抵……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派遣兵力增援，将他们最为仰仗的地面重火力直接部署过来，堂堂正正地和这些异族虫豸们来一场大规模地面战斗。

　　“因为陛下不想和魔蜥人玩兑子战术！”幻象之眼掀开营帐的门帘，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消耗战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士兵的生命比魔蜥人批量孵化的战斗单位宝贵太多，没有必胜把握之前……按兵不动，积蓄更多有生力量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