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35节

　　精灵族为首的是一名看不出具体年龄，但面容清癯身材纤长瘦削的男子，从他束起墨绿色长发的两鬓能清楚的看到异于常人的尖耳，从发色和耳廓形状都能说明……这是一名纯血精灵。

　　矮人族这边则是一个身材粗矮的男性首领，站在长居本地的“留学生”钢鬃身旁，一脸不屑表情的对着众精灵指指点点，身后的众多矮人更是直接竖起双手食指顶在耳侧——这是矮人族历来惯用于嘲讽“世仇”精灵族的一种侮辱性手势。

　　从两方的表情神态来看，似乎一场“骂战”刚刚进入中场休息的时间，正巧被赶来的哈维直接打断。

　　正暗自头疼的克里斯看见哈维来了，连忙快步走近凑到他耳旁：“为避免冲突意外，我让埃格诺和其它混种精灵实验员都先行离开实验室了，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精灵首领也看到了率众进来的哈维，立刻转身行礼，风度翩翩地问候道：“尊敬的圣瓦伦陛下兼代理人阁下……论坛初创成员森林之心让代他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哦？你知道我的代号？”哈维有些诧异，眯了眯开口问道，“你也是论坛成员？”

　　“伯希瓦尔·兰迪，代号风语者，一个连发言权限都没有的编外成员。”相貌粗豪的矮人首领嗤笑一声，转头向哈维捶胸行礼道，“尊敬的陛下，请称呼我阿隆就行，冰霜巨人和岩石泰坦两位阁下同样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好。”

　　代号风语者的精灵首领冷哼一声，幽幽补充道：“代号熔岩，同样没有发言权限的编外人员。”

　　施法者论坛在南境人族的施法界尚且还算是虽人人都有耳闻，但始终保持隐秘状态的特殊施法组织，但到了矮人和精灵族这边，就基本处于半公开活动的状态了——由于人族施法者对魔法学习的封锁和管控，这些异族法师们将论坛视为接触魔法的一个宝贵渠道，可以完美绕过固守传统的高等巫师议会和联合会，不再处处受到限制和歧视。

　　哈维咳嗽了一声，假装没看见两方相互不友善的情况，微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又是替我们护送如此珍贵的族中秘宝，理应受到最隆重正式的接待……只是目前星火城诸事繁忙，我国内部局势又刚刚稳定，这才稍有些怠慢了。”

　　矮人熔岩倒是性子直爽率真，连忙摆手道：“您是陛下，不用跟我们客气，那个铁腿先生从传送阵接到我们后，本来就要带我们去住所休息的……是因为大伙放心不下护送的宝物，这才着急赶来实验室想办法先存放起来，这样也保险一些。”

　　被称作“铁腿先生”的克里斯无奈的耸了耸肩，惹得哈维身后的亲卫一阵窃笑。

　　精灵首领风语者也点头表示赞同，轻声道：“我们毕竟肩负运送的职责，一切以正事为主，来之前大长老也嘱咐过我，有什么需要协助的请陛下尽管开口。”

　　看来两族的初创成员态度都非常上道啊……

　　哈维满意的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道：“那请随我们进入实验室，先检查一下秘宝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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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黄金树心？”克里斯惊讶异常地道，“看上去和植物没有半点联系……反而，反而更像是某种晶体矿物。”

　　哈维也觉得有些疑惑，面前这块被包裹在黄金树宽大叶片中的梭状晶体，如果没有人主动提醒，他甚至会直接将其错认成来自矮人族的大地晶核。

　　而大地晶核更是一反常态，是盛放在一个绘制着无数原始符文的陶罐中，如同稀释黏土般的液态物质，更像是被反复压缩后处于半凝固状态下的液态魔能。

　　“陛下不必疑惑，黄金树心和大地晶核本来就是人族施法者命名的，两族古语中并不是以此称呼它们……大地晶核我不清楚，但黄金树心的确是产自树龄五百年以上的黄金树内部，是自然元素高度凝结后的珍稀造物。”

　　风语者动作优雅的拾起树心晶体，向哈维展示其内部不断流动的元素光华，“说是精灵族独有的秘宝也确实不为过，随着逐步的开采消耗，树心晶体的产量总会越来越少，近五十年来更是只有区区不到十枚的数量，而黄金树又无法用任何手段催化促生，长老会预测再过几十年恐怕这种珍贵的晶体就会消耗殆尽，我们也只能再次将希望倾注在漫长的等待之中了。”

　　哈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中接过树心，联合会的古籍文献中的确没有明确说明这种魔法材料的具体性状外观，但却着重提到树心的珍贵和稀少，甚至连阿莱耶的空天域宝库中都不曾有幸获取收藏过。

　　矮人熔岩见状，连忙捧起大地晶核的陶罐，带着一副攀比的语气向哈维道：“陛下，大地晶核同样是我族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开采获取到的珍稀之物，这玩意儿生长在近八千米深的地下熔岩区域，无论是凡人还是施法者都无法抵达，只有穴地城专门驯养的一种灼火犰狳，才能借助地壳裂隙空洞下探，通过吞食的方式采回少量……一旦犰狳返回地面，需要立刻将其宰杀剖开取出腹中晶核，但凡迟了一步，晶核就会被它彻底吸收转化，等于是白忙活一场。”

　　哈维轻轻晃动陶罐，预估盛装在里面的液态晶核至少有半磅之多，而灼火犰狳身形不过矮人半条手臂长短，想要采回这些分量的晶核，至少需要消耗三只以上……犰狳的人工驯养十分不易，矮人族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看来哈维提出的……以施法者论坛为基础创立的新联合会，能在其中拥有部分席位对两族来说的确诱惑极大。

　　他同样赞许地向矮人熔岩点了点头，朗声道：“我在一本古籍密藏中得知，黄金树心和大地晶核通过仪式秘法，可以催生出一枚促生万物的生命之石，因此我也分别向两族各自的论坛成员单独求证过，证明古籍中记载的内容的确属实……但其中还有太多仪式细节无法验证获知，还需要你们两位从旁协助配合。”

　　风语者轻咳一声，有些迟疑地解释道：“陛下从古籍中得知的的确无误，但……但生命之石制造并不困难，难处在于……在于驱使操控它，据我族典籍记载，这东西只对不含任何魔法物质的草本植物有促生效果，对魔药植物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而且它似乎……似乎有独立的意识，像一个有思维的活物！”

　　有独立意识的活物？一颗魔法石？

　　哈维还没反应过来，矮人熔岩粗声粗气的接话道：“不错，我族典籍中亦有记载，这石头看上去和一般的魔法石没什么太大区别，但灌注魔力之后产生的催化促生效果却是不受控制的……当你试图操控它使一片小麦青苗快速生长，结果却让麦苗瞬间从发芽到枯萎，根本无法严格控制在结穗成熟阶段。”

第526章 闻道有先后

　　生命之石无法控制催化效果和进程，这倒是让哈维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所以一直以来，施法界很少听闻你们两族合作制造生命之石的事迹，不是因为你们关系交恶相互排斥，而是这石头能起到的效用实在鸡肋的缘故？”

　　风语者点点头，态度仍是一副优雅矜贵的模样，但眼神却丝毫没有看向对面的矮人，“不错，我族和矮人族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世仇可言，只是各自追寻的道路存在一定分歧，相互之间交流比较少而已……”

　　熔岩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确实存在分歧，比起人族来说，我们更不喜欢封闭保守，傲慢自大的族群罢了。”

　　“留学生”钢鬃悄悄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让熔岩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补充道：“当然，陛下不同，无论是接纳我族前来星火城学习魔法，还是新辟商路互惠互利……光是论坛给予我们的帮助就已经不少了，对您我们是抱有绝对的尊敬和友善的。”

　　“精灵族的态度亦是如此……”风语者连带着身后一众面容清秀的精灵纷纷躬身行礼。

　　哈维摆了摆手，苦笑道：“诸位的诚意和帮助自然是毋庸置疑，可眼下的难点却是……生命之石制造出来之后，到底该如何有效的为我所用，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样……星火城寄予它的希望恐怕就要落空了。”

　　矮人和精灵闻言，纷纷垂下头一脸凝重——如果达不到哈维预想的结果，不光新联合会的席位就此落空，甚至后续在论坛中对两族的偏向优待，以及现实世界的交流贸易都会因此受阻……这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没等哈维开口安慰，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埃格诺带着一队身穿实验员白袍的混种精灵，径直走入了实验室之内，来到哈维面前躬身道：“陛下，我……我或许有办法能操控生命之石，成功控制植物种子的催化进程！”

　　哈维愣了一下，却听身旁的克里斯惊道：“你又跑回来做什么？你……”

　　“混种！血脉污秽者！这……”风语者又惊又怒，瞪大眼睛勉强维持着仅剩的风度，转头朝哈维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哈维叹了口气，淡淡道：“星火城收容混种精灵是经过黄金森林默许的，你个人或许尚不知情，但之前送来的【留学生】们，恐怕这么久以来没少跟他们打交道。”

　　默许？最早来北境的精灵学徒们，早就跟这些混种打过交道了？

　　风语者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缩着脖子站在一旁的几名“留学生”，压着怒气质问道：“陛下所言是真的？你们真和这些混种打成一片？”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反而转头为难起自己的学生来了，埃格诺也是冒起一股邪火，丝毫不留情面地道：“黄金森林自我封闭固守传统已经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变化，要不是你们坚持血脉纯净的那套古板规则，精灵族根本不至于凋零衰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抬手指着站在角落吓成鹌鹑般的精灵留学生，“他们严格遵守星火城的保密协定，没有将在这里的所学所见随意传播出去，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我可以证明即使身为混种，在自然之道的研习修行上，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已远超你们！”

　　他这番话一出口，引来一片窃窃私语，不仅精灵族这边发出阵阵嘘声，就连矮人们都忍不住竖起耳朵，脸上挂起了看热闹的表情。

　　风语者顿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怒斥道：“你也配跟我讨论自然之道？就凭你在人族施法者那里学到的几式自然系术法吗？术是术，道是道！少跟我在这里混为一谈！”

　　原来精灵族处理内部矛盾的时候，遵循的是“打嘴炮”式的真理辩论，而不是像联合会那样可以选择通过术法决斗，从物理上说服对手的啊！

　　哈维突然觉得他们的这种传统，颇有些前世古时先贤追求“坐而论道”的理念，如此脱离实际只重空谈，也难怪精灵族虽然长寿，仍旧只能龟缩在南境以东繁衍发展。

　　可埃格诺明显不是擅长“嘴炮”的，在哈维本人的影响之下，星火城的研究型施法者都走的实干派路线，口号向来都是“实践出真知”，恐怕在理论方面着实要弱于来自东境的纯血精灵。

　　而且哈维本人对自然系施法也可谓是一窍不通，想帮助埃格诺提升都没有合适的门道，绝大部分时候都仅能提供充足经费和资源，让他带着一群混种精灵学生自己在魔药植物园和田地里忙活，从摸索中逐渐学习成长。

　　更何况风语者既然在论坛中拥有一席之地，那必然也是位列高阶的施法者，虽然明显看上去就是弱不禁风的研究型，但也比埃格诺这个中阶要强大许多。

　　在护短方面哈维历来都是毫不手软的，连忙站出来缓和剑拔弩张的局面，“好了好了，诸位都给我都保持克制，既然存在理念冲突……那就通过事实来验证彼此能力即可。”

　　他顿了顿，带着信任的神色看向埃格诺道：“埃格诺既然说有办法操控生命之石，做到连黄金森林的纯血精灵都做不到的事情，不如就让他尝试证明如何？”

　　表面上是在询问各方的意见，但从威势上来说根本容不得精灵族和矮人的拒绝，风语者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点头道：“好，既然陛下和我族长老达成过收容混种的默许协议，我也不便再就此追究过多，就让这混种向我们证明他所宣称的能力吧，看看在自然之道的研习上，他到底超越了我们多少！”

　　哈维实际上也没什么绝对把握，下意识决定稍微拖延一下时间，于是微笑道：“今天就先暂时这样吧，你们毕竟远道而来，还是先返回接待酒店暂作休息，明日我们正式开始实验，先将生命之石成功制造出来，才谈得上尝试操控使用的问题。”

　　一众纯血精灵强忍着怒气向哈维再次行礼致意，随后连正眼都没有再看埃格诺等人一眼，趾高气昂地随着接待人员离开了实验室，矮人族见状也紧跟着向哈维告退。

　　哈维长吁一口气，看着站在原地眼眶微红的埃格诺，温声安慰道：“有关生命之石的问题……即使你的想法没有成功，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比起黄金树心……他们才是真正有求于我们的。”

　　埃格诺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受辱委屈，认真道：“陛下请放心，我们的粮种催化和作物种植目前还需要仰赖他们，直接翻脸对我们损失更大……所以我必须成功，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其它学生们，还有我们的星火城。”

　　克里斯挠了挠头，恼火道：“别光在这里煽情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有几成把握？”

　　混种精灵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八成以上的把握能成功，之前我有尝试用别的方式实验验证过，用陛下传授的那套神奇的方法……应该是有效的。”

　　哈维奇道：“我传授的方法？你指的是什么？灵魂缝合术？”

　　埃格诺摇了摇头，老实巴交地答道：“不是灵魂炼成方面，是您……您的那套编程技术。”

　　哈维和克里斯眼睛同时瞪大，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家伙竟然打算将哈维自己研发的那套控制魔力蜉蝣的编程技术，直接引用到自然元素的操控之上来！

　　好家伙！这不是妥妥的玄学版“基因编辑”吗？

第527章 生命之石

　　生命之石的制造仪式没有在炼金实验室内完成，而是被临时挪到相邻不远处的魔药植物园中……这里也是星火城医疗院的药剂研究中心。

　　按照精灵和矮人两族的要求，魔药植物园也是整个星火城中自然元素最浓郁充盈的区域了，对于制造生命石来说人为在仪式上的干预本就不是主要，更多还是仰赖两种珍稀的材料融合后，天然对魔力和自然元素产生的吸引和激发。

　　整个制造仪式哈维也并不打算参与进去，虽然从古代典籍中获取了具体的仪式流程，但自身毕竟不是元素施法者出身，对自然元素的感知和操控能力远不如矮人和精灵——况且两族这次派来协助他的，还是各自精心培养出来的年轻高阶，就更不需要让他自己忙活了。

　　“陛下，典籍中记载的仪式流程根本没这么复杂啊？”克里斯陪同哈维在场旁观，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这些精灵为什么非要又是弹奏又是吟唱的……对着一颗晶体树心。”

　　埃格诺皱了皱眉，低声解释道：“自然弥撒，这是黄金森林的古老传统，他们认为黄金树是和精灵同等地位的智慧生命，因此融合生命石也等于是需要献祭掉一个活生生的同族灵魂，所以吟唱中充满了哀伤和不舍。”

　　阿斯达伦轻笑一声，淡淡道：“那还是因为陛下给予他们的还不够多，但凡利益足够诱惑……让他们把黄金树成片砍伐送到星火城来当柴烧，恐怕也是乐意至极。”

　　相比之下，矮人族的仪式就简单粗暴许多，熔岩捧着盛装液态晶核的陶罐，将其放置在提前找来的一块巨大火山岩上，嘀嘀咕咕快速念诵完一段古老咒文后，果断举起一柄造型精巧的黄铜手锤将罐子砸开，露出里面成团状如同果冻般的大地晶核。

　　一道无形的法师之手捧起大地晶核，将它轻轻的丢进一只用于调配魔药的金属药釜之中……随后精灵族也同样将黄金树心小心翼翼的丢了进来。

　　奇怪的是，晶体状的树心在接触液态地核的瞬间，就崩解碎裂成一捧细沙，无需人为搅拌就和地核均匀的融为一体，使得这团半透明的果冻中出现了星子般的细小光华。

　　紧接着矮人和精灵开始从各自带来的材料箱中，取出各种连阿斯达伦和克里斯都认不出的魔植晶矿，看似杂乱无序实则遵循某种进程节奏地……将它们依次投入金属药釜之中。

　　药剂研究中心室内开始逐渐产生了细微的魔力波动，即使是非元素施法者的哈维等人，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植物园中不断凝聚起来的自然之力。

　　但这并不是生命石在仪式过程中，主动吸取周遭植物中蕴含的魔力，这些自然之力更像是凭空产生后，突然从其它位面中逸散出来一般。

　　哈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向站在身旁的埃格诺道：“你猜的没错，生命石的自然之力来自魔网空间，它本质上就是一个可以将纯净魔力转化为自然之力的……元素转化器！”

　　既然魔力的形态和性质都是可以被转换的，那作为转换器的载体本身，自然也是可以被操控编辑的，甚至都不需要用到魔灵提取物这种魔法还原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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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小时后，众人感觉植物园中剧烈波动的自然之力开始逐渐稳定，如果仔细分辨，可以清楚的发现刚才从无形的位面裂隙中逸散而出的自然魔力，此刻已经全部凝聚到精灵和矮人面前的金属药釜之中。

　　哈维带着人缓缓靠近，在熔岩和风语者携手捧起的药釜中，看到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灰白色石头？

　　的确是一块灰白色的石头，表面还部分覆盖着荒原上最常见的一种墨绿色苔藓，就算眼下立刻将它丢到河滩上，恐怕根本没人能认出这是由精灵和矮人两族的珍稀秘宝融合成的生命之石。

　　“陛下不必讶异，我相信即使是在人族的典籍中，也没有具体记载过生命之石的外观形状吧？”风语者露出得意中又带着矜持的微笑，缓缓解释道，“那是因为生命之石本没有固定的形态，在黄金森林中被制造出来，它可以是一片宽大的树叶，在穴地城则变成了一块金属原矿。”

　　熔岩也瓮声瓮气地补充道：“没错，在南境施法者的法师塔中制造出来时，甚至会变成一块砌建城墙的石砖，所以才会说它有独立意识，且无法受到控制。”

　　而今日在魔药植物园中将它制造出来，同样也是在人类活动的庞大城市之中，它却并没有变成砖块、金属锭，而是以最原始自然的鹅卵石形态诞生。

　　“这也能说明荒原本就是自然之力浓郁，且土地生机勃勃的所在。”风语者不着痕迹的恭维着哈维，“陛下，光是您的这座魔药植物园，其中培育种植的魔法植物品种就远超南境，我甚至还发现好几种从未见过听闻的，不知可否……”

　　精灵族对植物的天然亲和是与生俱来的，见到珍稀或未知的魔植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连忙恳请哈维赐下少量株苗让他们带回东境，或者拿同等价值的其它魔法材料用于交换。

　　植物园中的确种植着不少北境荒原特产的魔植，但实际上并不算罕见珍贵，星火城许多普通居民休息日出城远足踏青，都会偶尔发现一些神奇未知植物，连根拔起或做下标记后回来告知医疗院，明确其用途价值后才会逐步移栽引入植物园内。

　　“魔药植物园是埃格诺先生负责管理的，你们要换取魔植株苗应该去恳求他，而不是我……”哈维轻描淡写地道。

　　一众精灵却立刻尴尬起来，昨日才当着陛下的面表达了对这些混种的厌恶和鄙视，今天转头就要求着对方办事，这种行径换谁也做不出来。

　　虽然哈维故意递了个打脸的机会，但埃格诺却并不打算彻底跟这些纯血交恶，表情淡然地道：“按照植物园规定，用同等价值的魔植株苗申请交换即可。”

　　既没有刻意讨好，也没有故意为难，倒是显得比这些纯血精灵更有气度。

　　风语者哑然了片刻，干咳一声后才道：“好罢，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操控生命之石，等你能兑现承诺向我们展示更强大的自然之道，再谈之后平等交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