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31节

　　奥尔德叹了口，挥手让学徒重新合上房门退下。

　　“曾祖父，您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向那位北境的法师领主表达了联姻的请求？”

　　女骑士明显在来访之前就发泄过愤怒的情绪，现下虽然仍旧带着些许怒意，但还算能维持表面的风度，只是来回踱步间一头及腰的墨黑长发摆动间，时不时露出一抹深绿。

　　“黛安，你的头发多久没染色了？我派人送去的魔法染料你都没有按时用吗？”奥尔德皱眉不悦道。

　　“那种染发剂味道实在难闻，我每日除了处理政务，还需要经常去骑士团敦促属下操练格斗技，哪有功夫整日摆弄头发？”

　　女骑士大声辩解了两句，突然回过神来怒道，“曾祖父！你又在转移话题！我们明明在说政治联姻的事情，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奥尔德端坐在高背椅上一动不动，只微微抬手屈指一弹，一道墨绿的流光从指尖射出，飞速击中了黛安的鬓角，将她墨绿相间的长发瞬间全部染成黝黑。

　　黛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左手刚刚下意识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之上，额角就已经被法术击中，让她原本不悦的神情更加羞恼。

　　“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家骑士团的统领了，身为巴克利公国的女王陛下，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你难道真的想自己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吗？”

　　黛安捏紧剑柄颓然地坐到奥尔德对面，泄气道：“所以呢？您就打算把我嫁给邻国的当权者，就因为对方和您一样也是施法者身份，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她顿了顿，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如果真的联姻成功，你是打算让我嫁过去，然后自己重新出面掌控国内政局……还是那位北境领主自愿离开自己的公国属地，来巴克利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亲王？”

　　奥尔德正要捋胡子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看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这只是名义上的联姻，你不会去圣瓦伦……那位新国王当然也不可能来巴克利！”

　　他缓了缓，才温声解释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我又何必冒着得罪一位手握实权的法师领主的风险……舔着脸请求联姻？世俗的婚姻对高阶施法者来说根本就是一个累赘，更别说一旦诞下后代，魔力血脉遭到稀释后自身位阶不但再难提升，甚至还有跌落的风险。”

　　黛安眨了眨眼，突然转怒为喜，轻声道：“所以当年您放弃冲击传奇位阶，选择和曾祖母结合诞下祖父，是因为……”

　　奥尔德罕见的老脸一红，打断道：“冲击传奇位阶风险极高，成功率百不存一，比起这种十死无生的冒险，培养一个合格的王国继承人明显收益更大，不要忘了……在施法者身份之前，我更是巴克利的摄政亲王！”

　　“您在打算请求联姻之前，默许和纵容北境领主悍然入侵我国边境，对卡洛那家伙动手……也是为了和对方拉近关系，取得他的信任？”黛安有些不解，“那为什么之后你又让我致信对方，公开斥责他出兵侵掠的无礼行径？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政治上的手段你还有得学……我这样做是为了把你摘出去，让人家以为一切事情的原委都是我这个王室背后掌权者的个人想法，这样就算遭到拒绝，丢脸的也不过就是我这把老骨头而已，看在同为论坛……咳咳，同属一个施法者隐秘组织成员的份上，他也不会太过于介意。”

　　他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一大堆，却见自己的曾孙女仍旧剑眉倒竖，一脸不服安排的表情，痛心疾首道：“科夫曼家族拥有上古高精灵血脉的事情，在南境诸国王室中原本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隐秘，可偏偏……偏偏血脉返祖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如果让东境黄金森林中的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顽固知道了，你清楚自己的下场！”

　　黛安把头一扭，执拗道：“知道了又如何？洛瑞恩的精灵一族难道还敢发兵入侵人类王国吗？巨龙之战结束后，他们可是在高等巫师议会和人族联军的武力逼迫下，自己灰溜溜的返回黄金森林的，现在联合会虽然与教会彻底交恶，但南境诸国的盟约仍旧存在。”

　　“短视！联合会与北境领主结盟后，教会在南境的势力即将土崩瓦解，失去了教会的制衡……诸国的世俗贵族再也无法像过去几百年那样，在巫师和教廷之间来回摇摆获利了，精灵族当然不会直接入侵南境诸国，但如果真让那些老东西主动开口要人，巫师议会和联合会权衡利弊之下，也绝不会站在巴克利这一边，到时候我难道还敢不放人？”

　　上古高精灵的血脉何等珍稀罕见，在东境黄金森林存续了数百年的精灵族，自巨龙之战后就再没有出现一位拥有返祖血脉的王室成员，从而彻底导致本就繁衍困难的精灵族王室，近几十年频繁出现内部争斗与权力更替，像黛安这样出现血脉返祖现象的后裔，即使是他们最厌恶的混血身份，足以值得洛瑞恩倾尽举族之力得到。

　　如果不是哈维这位突然崛起的北境领主，奥尔德恐怕会直接选择献祭自己最钟爱，完全当作唯一继承人培养的亲曾孙女，以换取高等巫师议会和精灵族的帮助和扶持，毕竟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北境领主虽然是施法者，但更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国王，如果能顺利达成两国联姻，以他在联合会与南境诸国的影响力，绝对有能力庇护你不受东境的侵扰，而且圣瓦伦如今强悍的实力……主动归附也可以让巴克利免受战火的荼毒。”

　　黛安全身一震，站起来摁住桌子难以置信道：“您是说，北境领主……圣瓦伦的新国王打算对邻近诸国开战？他要干什么？”

　　“哼哼……你就看吧，最迟今年入冬之后，他手下虎视眈眈的魔法军队，就会朝亚利德公国和艾森加德出手了！”

第514章 秋末盛景

　　十月的南境尚且还处于气候适宜的金秋时节，荒原上却已经悄然刮起了冰冷的寒风。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来得早一些，大抵再到月末就会迎来第一场大雪。

　　“大人，南境商会的人昨日签订完合作契约后，今天一早就陆续离开了。”莱纳一面将文件交给哈维过目，一面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将船运公司一半的铁甲船都划拨给他们用来运送商品货物，来年我们运输迁徙人口的时候，可又要犯难了。”

　　哈维摆摆手，“造船厂已经新增设了两个班组全力开工，冬日里也不会有太多北上的移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新船下水。”

　　他翻了翻递上来的工作汇报，随口问道：“对了，北境今年人口增长的最终统计完成了吗？”

　　“市政总厅和人口管理部已经统计过了，抛去往年固定的五万四千人口，今年从南境各地迁来的移民超过了三万八千余人，加上北面荒原回流的好几支流民部落……星火城的人口总数已经达到十万人的大关！”

　　跟哈维心目中预想的数目相差并不算大，这些移民大多来自公国中南部地区，也是当初国内战乱爆发后受到主要波及的平民，加上哈维掌控圣瓦伦局势之后，软硬兼施的逼迫贵族们交出了封土领地，不少原本就没有土地的佃农更是失去了生计，在各地市政部门的鼓动宣传下，自发登上了前往北境的轮船。

　　而这些被集中圈占的肥沃土地，在来年则会大批量的开展机械化种植，粮食作物的产量也会比以往粗暴的人力耕种翻上数倍。

　　“不错，粮食紧缺问题也基本缓解了，接下来就要着重解决这些新移民的居住生活问题，特别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冬季，荒原上可不比南境，要是今年冬天这些刚迁来的民众中，有人因为受冻挨饿而死，市政厅的声誉口碑可就糟了。”

　　“放心吧大人，夏末的时候市政厅就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莱纳信心满满地答道，“建设部在城外分别设置了四个临时收容区，将原先的棚屋全部拆除新建，换上了水泥石砖修葺的双层房屋，合计共有三千余间，足以容纳两万人以上。”

　　毕竟星火城除了人口增长数量过快而导致的粮食紧缺之外，其余能够自主生产的生活物资还算是足够丰裕，新移民几乎人人都能免费领取到一套足以抵御风寒的厚实衣物，收容区的救济食堂也会不间断的每日供应免费的麦粥——这跟教会和贵族的慈善作秀可不同，市政救济食堂熬煮的麦粥足够浓稠，量大饱腹不说……每到周末公休日还会在粥里加入咸肉拌煮，属于是真正意义上的有效救济。

　　而且领地林场储备囤积了大量木炭，让没有暖通设施的收容区，在冬季也至少能配给到足量的木炭生火取暖。

　　除此之外，市政厅在城内工业园区旁兴建的数个大型工人社区也已经正式竣工，只要是拥有临时居民身份的新移民，都有机会在实习期满拿到正式工作合同后，向市政申请租住一间租金低廉的福利公寓。

　　北境的冬季漫长又寒冷，那些从温暖地区千里迢迢迁徙到此的民众，无不是抱着忐忑又希冀的心情，只要帮助他们顺利度过定居后的第一个冬季，这些人自然就会对哈维统御下的星火城与市政厅充满信任。

　　前提是这个冬天不能冻死、饿死或病死一个人。

　　……

　　等跟莱纳商议完需要交办的重要工作，皮尔斯几乎是踩着点赶在莱纳离开后，第一时间冲进了办公室——现在每日找哈维这个城主汇报工作、听取命令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稍微来晚了，就不得不被迫的排到末尾苦等一整天。

　　为此，哈维还专门命人在城堡一层的大厅旁单独开辟了一间官员休息室。

　　“大人，这是冬日庆典阅兵仪式的流程和计划，是由总参部跟市政厅配合完成的……另外，进攻艾森加德的军事行动，目前后勤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接到此次出征任务的作战营部，眼下就等您正式发布命令了！”

　　“急什么？他们就这么不想参加我的加冕仪式吗？”哈维笑着翻开工作报告，“阅兵仪式我就不过多过问了，你们自己商量着操办就行……反正也只是为军队壮声势，做给外行人看的。”

　　“但新兵招募和日常训练工作不能完全停摆，在不影响作战任务的情况下，必须按部就班的扩充军队规模！”

　　皮尔斯连连点头称是，“放心大人，冬日庆典后军部就会开战明年的春季征兵，要知道今年迁来的新移民中，可是有不少适合应征入伍的好苗子呢，军队丰收的薪酬福利让年轻人趋之若鹜，征兵处只要张贴告示，门都要被挤破。”

　　他顿了顿，语气中隐含着难以压抑的兴奋，“等到明年春天，北境军的总人数至少达到一万二千人，这在整个南境……已经是一股无可匹敌的武装力量了！”

　　“话虽如此，但我们最终的敌人可不仅仅是那些骑士贵族、甚至连魔族和邪兽人都算不上……面对那些还没彻底露出獠牙的魔蜥人，光靠士兵数量可不顶事，我还要他们成为精锐中的精锐！”

　　皮尔斯愣了一下，明白哈维是在暗示他不要盲目扩军，留意兵源质量和军队建设问题，连忙躬身应是。

　　按照常理来说，军队的征兵招募和战备后勤的工作，理应由其内多个后勤部门自主完成，但无论是身为总指挥官的皮尔斯，还是下属几个主力作战营部的高级军官，都是出身低位文化水平堪忧的实战型人才，亲临前线率军战斗当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一旦涉及到后勤和行政管理就非常困难，钱粮物资需要莱纳统管的市政厅配合，战略部署则需要总参部指导。

　　当初哈维一拍脑袋随意立下的军队建制框架，在目前近万人的军队规模下已经逐渐显现弊端，再加上随着对外战事的越发频繁，最早那批加入军队的老兵大多逐渐步入军官阶层，原有的简单职级体系也变得不再适用。

　　哈维觉得或许是时候对军队制度做出一轮新的改革，直接照搬前世所了解的那套现有成熟的建制框架就非常合适。

第515章 阅兵前夕

　　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工作，哈维艰难的从椅子上起身，正要抻个懒腰前往餐厅享用晚餐，办公室的房门却再次被敲响。

　　“嗯？”哈维疑惑地转头看向亲卫，对方则耸肩表示今日的接见预约已经全部结束，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需要请他定夺的重要政务了。

　　结果下一刻就看到亚修笑眯眯地推门进来。

　　看来不是要被迫加班……哈维长舒了一口气，用惯常地吐槽语气对好友道：“你这家伙，不是说在为我排练一幕新的戏剧，要在加冕仪式当天送给我作为礼物吗？”

　　亚修嘿嘿一笑，“戏剧演员可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尸傀和你的那些炼金造物，他们也是要下班休息的啊！”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平日里我专门让侍卫来请你共进晚餐，都要被你以工作繁忙拒绝，今日怎么突然就自动登门了？”

　　亚修快步走近撑着书桌，神情期待地问道：“我听说你打算举行一场阅兵仪式？还要当众演示那些可怕的魔法武器……叫什么魔法演习？”

　　“是实弹演习！”哈维翻个白眼无语道，“也不算什么当众演示，我只打算让星火城和各地市政厅官员，还有受邀前来参加加冕仪式的全国贵族们到场参观，本质上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罢了。”

　　“我的意思是……能否同时也让星火城的民众参与旁观，最好举办一个武器展览，让民众都能真切的触摸到那些传闻中的可怕武器！”亚修明显对自己的想法非常得意，眉飞色舞地道，“如果民众能目睹到如此壮观震撼的实弹演习，一定会更加对你产生崇拜敬仰之情，对星火城今后的发展也会充满信心，这不就是你经常跟我提的忠诚度与归属感吗？”

　　哈维噗嗤笑出声来，把这不着调的家伙弄到文化部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似乎天生就适合干宣传口的工作。

　　站在办公室里的亲卫副队长铁头却有些不满，这家伙虽然是陛下的儿时挚友，但平日里态度实在吊儿郎当，完全没有体现出应有的尊重。

　　见陛下没有表示不满，但也没有直接点头，他连忙皱眉道：“军队演武怎么能让民众参与？炮火轰击机枪扫射的场景他们可没见过，万一吓到他们了怎么办？武器展览更是离谱，这可是北境军的机密，怎么能随意展示给普通民众？”

　　亚修啧了一声，不屑道：“别把人民当傻子，特别是星火城的人民……铁头队长，你尊敬的陛下跟我闲聊的时候，可是提起过你第一次使用魔法武器，结果差点走火吓尿裤子的趣事呢！”

　　“好了好了，你跟我的亲卫也能拌起嘴来，我真是服了。”

　　亚修撇撇嘴，转头道：“考虑考虑？反正地点设置在冰原河河岸附近，我们完全可以封闭演习区域，只允许民众登上城墙观看，同时派警察维持城墙上的秩序……当然，数里长的北段城墙也站不下几万人那么多，所以还手持临时身份证的新移民就算了，未成年和老人也最好筛选掉，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了。”

　　哈维点点头，看来亚修这家伙并不是一拍脑袋的突发奇想，而是真的考虑过具体实施过程，甚至还很有可能亲自去演习预定地点和城墙上踩过点……

　　“听起来的确不错，但这件事可不是你的文化部单独能揽下来的工作，去找莱纳让市政厅配合你吧……但武器展览目前不太合适，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商讨这个问题。”

　　其实哈维并不认为目前北境军拥有的武器属于绝对机密，本质上来说这些武器都是普通民众参与，和炼金兽默契配合批量制造的，很多军工厂的工人也很清楚这些武器的具体作用和威力。

　　实在是可供公开展示的武器数量型号太少——两款重炮、一款便携火炮、三种不同型号的魔能枪、魔能机枪……最多再加上军用铁甲舰和战斗飞艇，堪称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军武配置。

　　……

　　刚走下火车，巴伦就急匆匆的跟罗斯告别，“抱歉！罗斯先生，我得先走一步了，和朋友约了一起吃晚饭！”

　　目送着飞快离去的半兽人，罗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家伙也有人约？”

　　他随即想起在东拓基地的时候，几乎每周都按时送到巴伦手里的信件，偶尔瞥到上面娟秀整洁的字迹——是一位女士寄来的，对方还明显受过不少教育。

　　北境的风土人情果然自由开放，似乎只要拿到象征本地居民的身份证，无论你是半兽人还是南境人、荒原人……都能得到一视同仁的平等对待，参军从政婚恋嫁娶俱都不受限制。

　　罗斯一面思考一面缓缓走出中央车站，他在星火城里并没有住处，当初跟随哈维从丰原城来到北境，也是被安排着临时入住的接待酒店，后来主动申请参加东拓，自然原本的住宿就不再为他保留了。

　　当然，接下来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寻找一家酒店旅馆……和城主大人约定的半年之期已经到了，他也兑现了和普通民众一起勤劳工作，深入基层切身地体会用双手创造美好生活的意义。

　　远远望着领主城堡的方向，罗斯心中暗暗感叹道：“城主大人……未来的陛下，我现在已经知道为什么北境如此繁华富庶，人人都能吃饱穿暖，有希望有未来的生活下去了……”

　　接下来就是前往市政厅，将城主特批给他的身份证上缴注销，然后他将返回真正的故乡丰原城，利用在北境学到的一切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路过市政广场时，罗斯发现巨大的公告牌旁边围满了人，即使今天刮着已经有些冰寒的冷风，似乎也没有丝毫影响围观者热切的讨论氛围。

　　好奇心驱使着他下意识地靠近，发现又是那群时常出现在这里的青年学生，其中一人正站在一个木箱上大声宣讲着，“我们尊敬的城主大人、未来的国王陛下，将在今年的冬日庆典期间举行一场大型阅兵仪式，届时北境军将公开进行实弹射击演习，民众也被允许参与旁观，就在北面城墙……”

　　“只需要提供本地居民身份证，年满十六岁即可报名，年纪大腿脚不好的就不建议去凑热闹了，小心震天的炮火把你当场吓晕！”

　　“到时候就可以亲眼目睹传闻中北境军最新式的魔法武器！能将山丘般巨大的恐怖魔兽都炸得粉碎！连教会最精锐的审判军骑士团都难逃全军覆灭的下场！”

　　“不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这可是近距离欣赏北境军作战英姿的唯一方式，他们可都是属于陛下，属于我们自己的人民军队！”

　　罗斯默默旁听了片刻，忍不住将怀里的身份证摸出来攥紧——看来还是先去找个酒店暂住几日，等冬日庆典过后再去市政厅上缴证件。

第516章 绝对真理

　　很快到了月末，赶在冬日第一场大雪落下之前，让全城民众欢心雀跃的冬日庆典终于拉开了帷幕。

　　整整三天的节庆活动中，除了游园活动和打靶比赛仍旧是保留项目之外，文化部组织操办的数场戏剧表演和民间橄榄球比赛也广受欢迎，亚修精心培养的戏剧演员和普通平民出身的橄榄球员，一时间在星火城中成了身份地位堪比军中战斗英雄般的“明星”，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群拥趸将他们团团围住。

　　等到庆典的最后一日，阅兵仪式和实弹演习也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即将轰轰烈烈的拉开帷幕。

　　当哈维来到河岸边的阅兵场时，抬头就发现不远处的城墙上早已挤满了前来观看的民众，数里长的高耸城墙上人头攒动，莫约估计能有六七千人到场——剩余大量没有提前抢占到城墙高点位置的民众，则在天不亮就出门提前蹬着自行车来到冰原河对岸的驻屯兵团区域，隔着河岸也要远远眺望这声势浩大的仪式景象。

　　昨日原本还刮了一整天的冷风，也非常配合的在临近中午时分止息了下来，河面中央早早竖起好几十个巨大的浮标靶子，它们接下来将成为阅兵演习中最重要的攻击假想敌，承受狂风暴雨般的火炮枪弹洗礼。

　　根据预先的安排，这些浮标靶子的内部都提前填装了大量混合了龙焰粉末的炼金炸药，河岸浅谈一带也预埋了不少炼金爆炸物，用来配合给火炮齐射时增添声势。

　　作为星火城最高统治者，哈维自然不可能跟民众一样远远的挤在城墙上观礼，河岸靠城墙一侧在庆典之前就提前搭建好了一排高低不等的看台，除了城主本人位于居中最高的带篷看台观礼之外，还有大量稍矮一些的看台，用来容纳从南境各地赶来出席加冕仪式的官员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