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213节

　　“城主阁下！我谦卑地向您请求解惑！”

　　“还有我！尊敬的城主大人……我愿以真理起誓，只求您让我略窥这其中无上奥秘的门径！”

　　法盾愣在当场，惊讶的发现刚才两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正在迅速改变，联合会中掺杂着的探秘会炼金师们纷纷越众而出，争先恐后的将哈维和阿图罗团团围住，表情语气都带着无比的狂热和谦卑，仿佛眼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探秘会的至高首席一般。

　　“你们简直荒唐！”劳伦斯忽然大声喝止道，“眼下我们明明在讨论对方口中所谓的全新派系，就算他们拿出一具涉及生命炼成的傀儡躯壳，也不过是证明对方还略通炼金之术而已，根本不足以构建一个全新的施法路径！”

　　被炼金师们拥住的阿图罗轻轻哦了一声，弯腰态度温和的将抱住他大腿不放的纳尔逊扶了起来，随手指向距离他最近的那位年轻副手，“口说无凭，不如就让我和这位先生以模拟施术的方式，代替术法决斗展示一番吧！”

　　年轻的副手早就忍无可忍，没等阿图罗话音刚落，抬手就是一道瞬发的风刃朝他丢去，口中怒不可遏地骂道：“卑劣的亡灵法师，等我击碎你这装神弄鬼的傀儡，再让大家看看你躲在阴暗角落的真身！”

　　一道三环的普通风刃看似来势汹汹，但阿图罗却脚步丝毫不动，不闪不避的用炼金躯壳硬扛了下来，经过附魔加持和内部铭刻了防护法阵的金属躯体，对五环以下的普通术法基本免疫。

　　但他肚子里憋的气可不比这些联合会的法师们少，既然对方无礼在先，自然要以牙还牙——这具炼金躯体中有哈维提前铭刻构建的简化版“磁暴领域”术法，只要魔力供应充足，他同样可以完成瞬发施术，并不比其它施法者差到哪里去。

　　半轮如银月般的缩小圆环从阿图罗手中激射而出，飞旋着径直斩碎了年轻副手匆忙凝聚的两道防御术法，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对方再无任何防护的胸口正中。

　　银白色的电光顿时迸发炸裂，细小如丝虫般扭曲的火花在对方身体上一阵乱窜，年轻施法者身体瞬间剧烈颤抖，僵直着脊背就楞挺挺的仰面倒下……心口和头部位置，奥能防御术法的余波微微一闪，瞬间又消失无踪。

　　他直接被电晕过去了。

　　哈维有些好笑的侧头瞄了一眼法盾先生，嘀咕道：“您多虑了，阿图罗院长下手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没有轻重。”

　　法盾尴尬地咳嗽一声，拍了拍哈维的肩膀，有些羞惭的将头扭向一边。

　　照理说……模拟施术是各自施展术法来体现威力和特性，可没让你招招往对方身上招呼，年轻副手这样不经提示预警，瞬间出手偷袭的做法，就算遭到对手立刻反击，当场击毙也情有可原，事后联合会甚至没理由追究对方下手轻重，等于是白白送命。

　　一直守在阿图罗身旁的纳尔逊却是眼尖，立刻惊声叫道：“改良型术法！不！创造型术法！我在魔法公报论文上见过它的描述，这是……这是【哈维的磁暴领域】！”

　　阿图罗接过普拉尔递回的长袍重新披上，转头向哈维微微躬身，然后语带傲气道：“不错，正是研习的城主大人独创的七环术法——哈维的磁暴领域！”

　　劳伦斯不死心的追问道：“电磁术法……电磁术法的确是全新的施法领域，但也脱胎于元素施法和力场施法，你是复刻了城主大人的手段，算什么全新的施法路径？”

　　阿图罗摇头不屑道：“你对灵魂和魔力本身堪称一无所知……”

　　他嗤笑一声，双目魂火凝聚，缓缓转头环视一周道：“元素繁杂、奥能混沌……你们是不是以为来自魔网的无形能量千变万化难以琢磨？从中窥见一丝规律便足以令人窃喜？”

　　劳伦斯愤愤道：“不然呢？难道你以为魔力的本源是你家大门的把手吗？轻轻拧动就能推开抵达真理终极的大门？”

　　“呵呵呵……”阿图罗和哈维忍不住同时轻笑起来，随后西里斯和普拉尔也跟着噗嗤笑出声，身后跟着的一众年轻亡灵法师也嗡嗡嗡的发出了压抑的低笑。

　　“亏得你还与我们并称研究型施法者……我当然不敢妄言自己已经触摸到真理的终极。”阿图罗语气转为严肃，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但是——我们已经透过大门的锁孔，窥见了终极的边缘！不日也必会掌握推开大门的真理之匙！”

　　“诸位，这就是我们全新的研究路径——灵魂施法！”

　　“你们眼前所见的……被普通士兵握在手中的魔能步枪，能与高阶施法者抗衡的远程魔炮……呵呵，还有增援你们联合会用来应对魔族的湮灭之枪，能不依靠高阶术法自由翱翔天际的浮空飞艇……它们通通都是利用灵魂施法与炼金秘术融合而成的！”

　　“用灵魂的能量从魔网中汲取源源不断的纯净魔能，只要灵魂不灭……它将拥有转化万术的能力，模拟出想要施展的任何术法，奥能与元素也将不再混沌繁杂难以琢磨，一切取自魔网的能量都变得有序和可控，通往真理终极的道路也将笔直而坦荡！”

第465章 机械飞升的诱惑

　　“灵魂施法……”法盾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诸多施法体系中，除了亡灵施法这一派，也的确没有其它派系深入研究……这毕竟涉及虚无缥缈的造物权柄。”

　　但近年来炼金探秘会在生命炼成实验中频频受挫，已经早就暗中将实验方向转到禁忌的灵魂领域，妄图创造出具有智慧意识的炼金造物……但进展似乎并不理想。

　　但眼下这位站在城主哈维身旁的阿图罗院长，则明显是一位经历过某种禁忌实验后，将身为人类的灵魂整体转移到炼金躯壳中的……实验完全体，这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过去曾被视为魔法研究禁区的灵魂领域，现在已经彻底向施法者敞开了大门。

　　“所以……所以您是将自己的灵魂主动转移到炼金躯壳中去了？”一名明显年纪颇为苍老的中阶炼金师颤声问道，“这是否意味着，只要源自魔网的能量源源不断……您的灵魂也拥有了不灭的特性？”

　　在场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这种禁忌的实验虽然多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但也不失为一种另辟蹊径的永生方式，实在是让人怦然心动。

　　在来之前阿图罗就和哈维单独讨论过，自然知道涉及自身派系隐秘，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灵魂炼成实验的确需要受试者主动接受转移……但这并不意味着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永生】，诸位……我们的灵魂不过是更换了一个更坚固耐用的【容器】而已，你们怎么就敢奢望进入了不死不灭的神灵境地啊？”

　　不少炼金师闻言齐齐一震，为自己这不切实际的妄想感到羞愧。

　　老炼金师却摇头道：“不……【容器】对炼金师来说简直至关重要！大家想想……无需进食休息、不受疾病打扰、只要灵魂能量始终保持充盈……我们可以不眠不休的从事大量耗时耗力的研究实验，这多出来的时间……不就是因此而延长的生命吗？”

　　哈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老炼金师，没想到还从他的话里品出“时间就是生命”的哲学意味来，不过倒是直接点出了炼金生命存在的明显优势。

　　劳伦斯不死心的直接道：“所以你要让所有加入你们派系的施法者，都统统放弃自己的血肉躯体，变成这副炼金机械怪物的模样吗？”

　　他顿了顿，朝在场神情激动的炼金师们大声道：“诸位，放弃与生俱来的血肉之躯，就等于放弃了生而为人天然具备的施法天赋！炼金躯壳里可不会有供魔力涌动的脉络，你们将永远失去魔纹，不再拥有独创术法进阶传奇的机会！”

　　这番话倒不是危言耸听，经历过灵魂转移的炼金生命的确会失去魔纹，失去了在魔纹中辛苦构建解析的诸多术法，当然也就不再拥有独创术法的机会……最多只能像阿图罗这样，通过在灵魂核心中提前让哈维固化单次施放的术法，通过自身储备的纯净魔能激活释放。

　　本质上也跟往魔能枪里上子弹没什么区别，只是阿图罗的高环法术“弹容量”只有不到五发……

　　一个全新的施法派系，尚未有前任验证过的研究路径……换句话来说，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这条施法路径是否真的拥有晋升传奇位阶的契机，未知总是伴随着茫然和恐惧，在场不少人听到劳伦斯的一番诚恳劝导，原本激动炙热的情绪凉下来不少。

　　那位老炼金师却摇头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自然顾虑甚多，对我这种命不久矣的老东西来说，如果有机会借此重获新生……那简直犹如神赐！”

　　他说着低下脑袋，众目睽睽下右边眼球咕嘟一下掉落到手掌中，捏着这颗栩栩如生的假眼苦笑道：“多年从事魔药研制……我的一双眼睛早就被熬制魔植时蒸腾的毒雾熏瞎了，去年，我求一位分部首席给我更换了一对晶凝魔蜥的眼球……呵呵，结果只坚持了不到半年，现在又快要看不清了……”

　　他这一番话让在场许多炼金师都唏嘘不已，不少同样多年从事实验的研究型施法者亦感同身受，魔法和炼金实验本就是在混乱无序中寻求一丝规律与有序，大多数时候实验的危险程度并不比魔族战场小多少，因为实验事故当场死亡的施法者比比皆是……重伤幸存下来的肢体残疾者，除非背后组织拥有雄厚资源，能给予他高阶乃至传奇位阶的自然系治愈术法重塑血肉，不然就只能彻底与魔法研究之道无缘了。

　　老炼金师缓缓走到哈维和阿图罗身前，双手交叉并于胸前躬身行礼——这是古代时期下位炼金师向至高首席致以的标准礼节。

　　“城主大人，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加入即将在金辉城建立的魔法科学院？”

　　其余炼金师纷纷走上前来，向哈维和阿图罗致以大礼。

　　“城主大人，我愿意加入科学院，接受灵魂转化实验，不知道该付出何种代价？”

　　“阿图罗院长，您还收弟子吗？我愿意研习亡灵术法，以亡灵法师自居！”

　　“阿图罗院长，科学院考虑招收火系施法炼金师吗？我可以从学徒做起！”

　　西里斯和普拉尔两人并肩站在阿图罗身后，看着围拢过来的炼金师和施法者们，不断和跟随哈维前来的亡灵法师们攀谈交流着，丝毫没有过去的不屑与鄙夷，忍不住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强压着的激动与感慨。

　　阿图罗走到哈维身旁，弯腰和他小声沟通了片刻，回到人群中伸手按下嘈杂的议论声，“诸位，诸位……请听我说，金辉城魔法科学院尚在筹备建立中，招收的人员范畴也仅限学徒位阶，大家如果真的想交流和研习灵魂施法派系，不如随我前往北境……在星火城的魔法科学研究总院里，你们甚至有机会可以听到城主大人亲自授课！”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灵魂转移实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涉及的实验难度和一应珍贵材料耗费，让它无法彻底普及开来……并不是大家自愿就能做的，我刚刚已经向城主大人请示过了，只要大家选择加入我们科学院，至少肢体残缺的问题可以迎刃而解——我们掌握的灵魂缝合技术，已经可以完美的施展炼金义肢移植手术了！”

　　前往北境加入魔法科学研究总院？

　　劳伦斯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城主哈维，总算醒悟过来对方的真正用意——他根本就不是打算在金辉城和联合会分部抢夺话语权……他是要从联合会手里直接挖人啊！

　　他有些疑惑的望向就站在哈维身侧的事务部主管麦考林，发现如此情境下对方竟然丝毫没有站出来挽回局面的想法，甚至仍旧和那位北境领主谈笑风生……

　　吃里扒外的家伙！劳伦斯心中暗骂，准备稍后立刻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直接通过魔法信使送至阿莱耶。

　　至少总部的魔法评议会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第466章 返程之前

　　按照原定的计划，阿图罗将随哈维一起返回北境，留下西里斯和普拉尔两人，带领着部分亡灵法师负责筹备金辉城的科学院分部，这将是他们未来招收年轻学徒和储备人才的首个外地据点，自然容不得丝毫马虎。

　　“阿图罗先生比我预想中的克制许多。”哈维打趣道，“我以为亡灵法师们在经历了如此长久的被歧视和鄙弃之后，同样也不会给这些见风使舵的正统施法者们好脸色看。”

　　阿图罗叹息一声，躬身道：“城主大人，您的态度就是我们行事的标准……只要能为北境招揽更多的施法和炼金人才，我们大可不必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况且这次科学院也大大的沾了您的光，不但彻底打响了名头，还能在王都公开招收学徒了……”

　　一群“改行”的亡灵法师能在世俗王国的都城公然建立组织分部，还能大肆招收学徒……这在过去任何时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哈维点点头，叮嘱道：“但也不必为了吸纳人才将态度放得过于低了……任何时候你都要明白，我们的派系是科学院存在的基石，也是唯一的主导。”

　　“是，我明白。”阿图罗躬身应是。

　　两人正闲聊间，皮尔斯匆匆走进了旗舰船长室内，向哈维汇报道：“大人，城中从昨日起突然冒出许多流言……有几名怀孕的女子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已故圣瓦伦大公的情人，腹中怀着的胎儿是大公的遗腹子，更是圣瓦伦家族仅存的血脉……”

　　“哦？”哈维挑眉道，“看来某些从我手中逃过一劫的贵族，还没有彻底死心啊……”

　　不过他们的手段倒也不是完全愚蠢无脑，至少还知道找来几个孕妇编造流言，如果换做是活蹦乱跳的私生子，哈维手下的炼金师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作一套魔法“亲子鉴定”。

　　皮尔斯面露狠色，沉声向哈维询问道：“大人，秘密警察们目前正在加紧调查流言散布的来源……但我觉得之前被您宽赦的那些贵族多少都脱不开干系，不如把他们全部……”

　　哈维摆摆手道：“倒也用不着这么极端，迪金森刚刚带着我们的士兵前往边境劝降国内的封地诸侯们，这时候大肆杀戮王都贵族，会把他们活生生逼得向我造反的。”

　　弄出几个圣瓦伦大公的遗腹子有什么用？眼下谁也不敢宣称这些还在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拥有法理上的公国继承权，那样就等于是直接跟哈维撕破脸，完全是自寻死路的举动。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阿图罗突然幽默了一把，“幸好他们编造的流言是扣在一个死去的大公头上，要是突然冒出几个城主大人您的私生子，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哈维忍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热茶喷了出来，急于维护主上尊严的皮尔斯连忙道：“阿图罗先生慎言！那些卑劣的贵族怎敢造谣一位上位施法者的私生活！”

　　阿图罗悠悠然的整理了一下衣袍下摆，嘎嘎笑道：“城主大人嘱咐我，平时要多讲笑话，有助于延缓人性和情感的流失……”

　　……

　　等阿图罗告退后，哈维才将皮尔斯留住，吩咐道：“通知城中的秘密警察，不必对散布谣言的事情大动干戈，而且太过明显的针对行动……会反而让民众产生猜疑，以为我们急于隐瞒什么真相。”

　　皮尔斯愕然道：“那就放任他们如此嚣张？眼下谁还不清楚，圣瓦伦大公身死倒台，虽然没有正式宣告退位让贤，但您才是王都实际上的掌控者！”

　　哈维笑道：“想想他们的目的……阴沟老鼠的无用挣扎罢了，况且……很快就会有一个更惊爆的消息在民众间流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到时候就没人再去为死去的前任大公哭丧了。”

　　“什么惊爆的消息？我完全没有收到风声？”皮尔斯疑惑道。

　　哈维摆摆手，将他带到书桌旁指了指刚从星火城发来的行政文书，此刻还尚待哈维亲自完成最后一道审批流程。

　　【金辉城将彻底摘掉圣瓦伦王都的称号，未来的行政管理级别与丰原城相等。】

　　【圣瓦伦公国将更名北境联合王国，以星火城为王国的新都城。】

　　【城主哈维将不日返回北境，正式举行加冕登基典礼……彻底摒弃过往南境诸国王族继位必须由圣城教皇亲自加冕的传统。】

　　皮尔斯愣愣地将魔脑仪器中传输过来的文书内容念诵了一遍，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惊喜交加道：“大人，您终于决定……”

　　哈维点头道：“还远不止如此，我打算从金辉城迁徙一部分人口到北境，将这前王都的人口维持到与丰原城相等，这样可以避免往后两座城市间资源不对等产生的发展差距。”

　　行政管理向来是皮尔斯最不擅长的部分，但他明显看出哈维在刻意向他传授，还是耐着性子洗耳恭听。“可王都居民生活一向富庶，您又打算真的履行之前向他们承诺的免税减赋政策，想要将他们从温暖的南境中部，迁徙到苦寒的荒原上去……恐怕不用武力逼迫难以实现。”

　　“我可没打算将那些贵族富户迁移过去。”哈维笑道，“星火城永远只会向用劳动创造财富的人民敞开大门，等我的土地回收政策开始实施后，这些身为食利者的贵族群体，很快就会尝到财富缩水和阶级跌落的苦头。”

　　哈维打算用优渥的待遇将被贵族牢牢困在土地上的劳动人口尽量招募到北境——等这些贵族因为名下大量土地无人耕种的时候，再从北境输入大量丰产的粮食稳定本地粮价，避免富商囤货居奇引发大范围的饥荒，这一来一回必然导致贵族们土地租金的收益骤减……到时候哈维再出手展开土地回收，狠狠压一波价格。

　　这样操作虽然耗时良久，过程又相对复杂，但相比暴力收缴罚没贵族财产的行为来看，更能替哈维积累相对良好的声誉，对圣瓦伦公国内还未归附的诸侯领主来说，也释放了一个不必拼死抵抗的信号。

　　听完长篇大论的皮尔斯思索了片刻，小声嘀咕道：“真有这么难吗？将他们全砍了，土地不不就自然到手了……”

第467章 超额征兵

　　此次随哈维出征王都的北境军，在彻底拿下金辉城控制权之后，很快就迎来了轮换驻守的交替。

　　一个新老士兵混编组成的全新营部将接替他们，完成接下来整整一年的王都驻军任务——这支千人营部的兵源构成十分混杂，出身荒原、灰熊领、丰原城……甚至还有来自公国南部的入籍难民，堪称真正意义上的融合防御部队。

　　被替下来的北境军也并不是立刻就会返回星火城——哈维制定的南境作战计划中，三岔镇以南的黑山港，和遭到邻国巴克利公国某些领主出兵肆虐的银松城，都是接下来需要夺取的重要目标。

　　黑山港是拉尔夫河在圣瓦伦公国往南的最后一座重要的大型港口，拿下它就等于是直接打通了与“千帆之国”法洛斯的便捷通路，也会为哈维提供全境唯一的一个宝贵的出海口。

　　银松城距离巴克利公国和巫师之国达厄斯较近，两国冲突爆发后被数股企图趁乱劫掠的邻国贵族率兵席卷过，大量的难民和农奴都往黑山港和王都涌来，其中不少还被哈维派人趁势接收送往北境。

　　这两座城市都是以开放商贸而闻名的，完全没有坚固城池作为防御，属实不算什么易守难攻的目标，哈维命令皮尔斯直接坐镇金辉城，指挥权直接交付给他，手下三个营部分别认领一路作战任务——由韦恩指挥的三营负责配合前任首席骑士迪金森赶往边境劝降诸侯领主，沃恩率领的一营顺流而下直奔黑山港，达夫则指挥二营步兵轻骑奔袭银松城，直接扫荡还流连在城镇附近大肆劫掠的邻国贵族。

　　刚刚攻下王都金辉城不久，整个出征军队的士气都极为高昂——这支按现代军队模板打造的平民军队，职业化的士兵根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毕竟普通的封地贵族和骑士地主在春耕秋收时是绝对不会放着田地不管，轻易挑起战端的……像北境军这样一年四季的长途境外作战，放到南境诸国任何一支贵族军队中，都堪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