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领主的工业革命 第191节

　　门外传来一道揶揄打趣的话语声，正是刚刚从领主城堡返回科学院的邓肯，他身后还跟着幻象之眼和占星者两位学生。

　　三位亡灵法师跟着起身抚胸，向他们致以古代巫师的标准礼仪——在哈维这位领主一视同仁的公平态度之下，他麾下正统派系的施法者并不表现出对亡灵法师的轻视和厌恶，大家难得的平等相处，日常关系也颇为融洽。

　　“邓肯阁下今天怎么有空到科学院来？”阿图罗有些讶异，这三位高阶可是明晃晃的战斗法师出身，虽然名义上都各自带领了一支研究小组，但实际根本没有太大的兴趣常年泡在实验室中。

　　邓肯倒是非常直截了当，竖起三根手指道：“阿图罗院长，我即将率领一支施法者小队，前往荒原深处探索，这就需要向你讨要三位优秀的亡灵法师，加入我的探险队伍。”

　　西里斯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领主阁下……打算主动出击，去摸清远在荒原深处……那个神秘大陆中心的敌人情况？”

　　邓肯点点头，开诚布公的答道：“不错，这也是我主动揽下的任务，与其惶惶不可终日的坐以待毙，等着那传说中的恐怖异族南下，不如主动出击，摸清他们的来源和底细！”

　　“这可是要穿过密布邪兽人部族的冰原，以及部分魔族统治的荒原地带啊……”西里斯没想到这位高阶幻形法师胆子如此之大，竟然主动向领主讨来这艰巨的探索任务。

　　邓肯表情凝重的点点头，“所以，挑选队伍成员的时候，领主大人还是让我亲自前来，征求你们的意见，当然……稍后我也会询问具体人选的加入意愿，绝对不会勉强他们。”

　　“领主大人收容了我们这一群处处受到歧视压迫的亡灵法师，又为我们提供可以自由从事研究的科学院，甚至还为我们指明了一条全新的派系发展方向。”阿图罗沉声道，“亡灵法师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为领主大人效力，况且这也是涉及整个族群延续和生存的大事。”

　　普拉尔忧虑道：“可光是抵达阿斯达伦先生过去生活的……那个传说中的永夜之国，就已经需要跨越数千里之遥，如果还要深入更北的冻土深处……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历经多少困苦才能抵达。”

　　憋了半天的幻象之眼终于忍不住了，抢在自己老师开口解释之前，就神情激动的炫耀道：“哈维阁下秘密研发了一种堪称神奇的魔法造物！能让普通凡人也如同高阶施法者一样，自由的飞到天空中，像鸟儿一般俯瞰大地！”

　　他目光中露出一股狂热，越说越兴奋，“不，不光光是飞上天，还能长久的在天上停留……能随着风向移动，据说第一次试验的时候，只花了几小时的时间，就从领地外秘密的飞抵了东部盆地！”

　　“能让凡人飞上天？”阿图罗猛地站起身来，双目魂火也跟着乍亮，“还能自由移动，几个小时就能……就能抵达数百里外的东部盆地？”

　　西里斯连忙追问道：“飞行法器？死灵在上！是传说中的飞行法器吗？”

　　无论是施法者还是炼金师，铸造的法器都是需要在其内部铭刻术法矩阵，在使用时调动自身通过冥想汲取的魔力来激活驱使法器的，所以往往不会出现低阶施法者能轻易操控高阶法器的情况，本质上还是因为自身魔力的强度无法与法器所需的魔力强度匹配。

　　而高阶施法者大多自身就学会了飞行术法，自然也无需飞行法器辅助，最多就是利用一些增幅类法器，加快自己的飞行速度，或是延缓施展飞行术法造成的巨大魔力消耗。

　　“哪来的什么飞行法器？”一向少言寡语的占星者也忍不住开口，显然她也没搞懂那玩意儿的运行原理，“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软球，领主大人……却不知用了何种办法，让它轻轻松松的就飞上了天……”

第406章 热气球试飞

　　领主城堡的后花园里，堆放着被一层防雨篷布遮盖起来的东西——这就是幻象之眼口中的能让凡人飞上天空的神奇造物，也是占星者女士所说的“巨大软球”。

　　“原本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就没有公布出来……”哈维表情无奈的摊手指了指，“你们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等成品制造出来之后再来也不迟。”

　　阿图罗语气有些尴尬道：“实在是因为被幻象之眼先生他们激起了好奇心，领主大人请原谅我们的鲁莽和无礼，我们也想尽快看到这不可思议的奇迹造物。”

　　“谈不上什么奇迹，不过就是一个热气球而已。”哈维抬手让亲卫掀开篷布，露出一堆叠放得有些杂乱无章的巨大兽皮。

　　“呃……这，这怎么是一堆皮料啊？不是说是个古怪的软球吗？”西里斯和普拉尔绕着兽皮堆转了一圈，面色疑惑道。

　　“没充气的时候就这样子，你们稍等一会儿，让亲卫提前做好准备就行。”

　　哈维眼神向亲卫队长托米示意，对方立刻表情激动的领着几名武士上前开始摆弄那堆兽皮。

　　当初第一次升空试验的时候，哈维就是让托米等人冒险尝试乘坐的，当然也找来了邓肯在一旁充当负责紧急迫降时的急救人员，万一在空中发生意外，他至少还能化身为巨大的飞行狮鹫保护升空的实验人员安全落地。

　　像飞鸟一般翱翔天空，是人类这样只能生活在大地上的智慧种族永恒的梦想，从热气球到飞艇，从飞机到航天器，哈维在前世就已经见证过人类在摸索和挑战中为飞翔付出的巨大牺牲，最终才终于得以如愿以偿。

　　而眼下这个魔法世界虽然有施法者的存在，但飞翔仍旧是极少数高阶超凡者的特权，就连他们这样站在超凡力量顶端的存在，仍旧无法宣称可以自由的征服天空——施展飞行术法所消耗的魔力，远超其它任何类型的术法，像邓肯这样可以随意变幻成飞鸟的幻形法师，也需要在施术过程中精准的计算出自己的魔力消耗，以避免意外从空中坠落。

　　而热气球的原理非常简单，制作的时候所需的材料和技术也并不算难，只需要解决气体燃料的来源和持续供应，以及合适的气囊材料即可。

　　在没有化工产业提供高压气体储存容器的情况下，利用魔能仪器来作为加热空气的燃烧装置，为气球提供源源不断的热能供应，能较为完美的代替高压气瓶灌注氢气的现代技术。

　　而气囊材料则相对简单许多，北境荒原特产的一种群居魔兽——也就是魔族骑乘魔兽的亚种群，神奇的生长着里外两层兽皮，外层坚硬如甲，内层则柔韧轻薄，再辅以橡胶果涂层，就能制成堪称完美的密闭性气囊，不但高度防水和防漏气，连尖刀使劲切割都难以将其破坏。

　　亲卫们从旁边的棚屋中搬出一个巨大的藤编篮子，手脚麻利的用数条粗长的绳索将它与涂层兽皮连接起来，随后又取来一个造型简易的金属圆筒，将一支试管大小的液态魔能从顶部灌注了进去，再拉动圆筒侧面的启动拨杆，不多时圆筒顶部就开始喷吐出蒸腾的热气。

　　负责操作的人立刻撑开兽皮气囊的底部，让金属圆筒的出气口与之对准，随后就眼见着气囊慢慢地鼓胀了起来，看上去还真就像占星者女士口中形容的那样——一个巨大的、软趴趴的圆球。

　　当初为了至少能满足搭载三人同时升空，哈维和克里斯、伯努瓦等炼金师反复试验了数次，才最终将气囊的大小尺寸定在了最宽处直径六米的标准，光是缝制这巨大的兽皮气囊，就足足用掉了二十头魔兽的内层皮革，再加上橡胶果涂层的反复喷涂和晾晒，耗时大半个月才搞出眼前这个看起来略有些简陋的飞天载具。

　　“不用施法者本人驱动魔力……就光凭借这，这个喷着热气儿的炼金圆筒，就能让这大软球飞起来？”三位科学院的亡灵法师面面相觑，有些惊疑不定的朝哈维询问道。

　　哈维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才解释道：“不错，热气升腾、冷气下沉……这是很寻常的自然现象，身为研究型施法者……我们本应早就观察到这种蕴含万物运行原理的简单常识的。”

　　阿图罗语气有些迷惘，喃喃道：“自然现象……简单常识……蕴含万物运行原理，研究型施法者难道不应该时刻观察魔力的产生和运行规则吗？为什么要去了解冷热空气？”

　　哈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嘴不再多言，要让这些自诩超凡的施法者接触现代科学启蒙知识，恐怕还任重而道远……还不如从娃娃抓起，在普及基础教育中潜移默化的改变大众。

　　于是在一众高阶施法者一脸茫然的表情中，兽皮气囊终于完全膨胀成型，并缓缓向上浮起，提前套好的牵引绳索也逐渐绷直，四五名士兵连忙上前用力将它拉扯控制住，这才避免了它直接放飞自我，带着那巨大的藤编篮子腾空而去。

　　“嚯！真的……真的飞起来了！”

　　哈维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眼下这半成品的热气球，只能最多载重三人，阿图罗院长这样的炼金躯体太沉重了，就不建议尝试乘坐了，其余人可以轮流上去试试。”

　　他话还没说完，西里斯长老和普拉尔议员就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他俩是典型的研究型施法者，加之体内魔纹并未成功铭刻飞行术法，所以最期待体验一把飞行的滋味。

　　紧接着幻象之眼也翻身进到篮子里，笑眯眯道：“我虽然会飞行术法，但也想试试这种不消耗自身魔力的飞行方式，必要时还能保护两位法师同僚。”

　　随着一阵轻微的摇晃，用力拉紧固定绳索的亲卫松开了双手，热气球牵着下方的巨大吊篮缓缓离开了地面，逐渐向上爬升，很快就越过了领主城堡高耸的尖顶。

　　地面上的众人仰着眯眼，还能清晰看到吊篮中的三人正探头向下张望，表情显得兴奋又激动。

　　“糟了！”哈维猛地一拍脑袋，“我忘记教会他们三人如何操控那炼金加热装置，邓肯先生……”

　　邓肯无奈的点点头，全身金属义肢与骨骼血肉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响，迅速化作一只体型庞大的飞行狮鹫，腾空而起朝着越飘越高的热气球追了过去。

第407章 中央车站

　　天刚蒙蒙亮，巴伦的公寓房门就被人敲得砰砰作响，他一个挺身从床上翻下来，下意识就要探手去摸挂在床头衣架上的外套。

　　手伸出去一半才猛地回想起来，从今天开始，他已经不需要按时去人民剧院排练剧目表演了。

　　两周前，巴伦已经正式从剧团中辞去了主演的职务，而床头此刻正放着两份材质相同的工作调度文件——一份来自文化部长亚修·兰伯特先生的调离批准，一份则是来自领地的中央市政厅……下发的新岗位调令。

　　位于三层的公寓楼外墙修建得非常坚固厚实，将冬末最冰寒刺骨的冷空气尽数挡在了外面，埋在墙体中露出一半的粗大铜管，则源源不断的将暖意覆盖到整个房间之中。

　　荒原一年之中大约有一半儿的时间都不会让人觉得气候温暖，能拥有这样一间不会四处漏风渗水的屋子，对于大部分过惯了苦日子的本地居民来说，都是来之不易的——除了……面积小了点，仅够巴伦这样的荒原单身汉一人居住，甚至都不好意思邀请朋友前来做客，比如娜塔莉·米尔斯小姐。

　　巴伦磨磨蹭蹭的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却是自己前些日子才刚刚认识的新同事罗斯，他自己介绍是来自南境丰原城，据说那里刚刚被纳入领主大人的管辖范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居民迁移过来了。

　　“嗨！罗斯。”巴伦侧身想将来客让进屋子里来，发现对方却愣在门口一动不动，“进来说话，外面实在太冷了。”

　　面容清癯身材瘦高的罗斯皱眉道：“你怎么才起来？赶紧拿上行李跟我去中央车站，你不会昨晚没收拾东西吧？”

　　巴伦转身指了指早就打包放在门边的皮箱，疑惑道：“早就收拾好了，按照调令上的指示……我们不是应该午后才出发吗？”

　　罗斯翻了个白眼，弯腰替自己的半兽人同事拎起沉重的行李箱，无奈催促道：“赶紧穿上衣服，别忘了带上身份证明和工作文件！你也不打听打听……中央车站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去晚了恐怕连车都挤不上去！”

　　巴伦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返回卧室穿上厚实的外套，将一应证件资料叠放整齐的塞进衣服内袋，和罗斯急匆匆的步行前往领地东门——新修建的中央车站就位于东门边。

　　等两人足足花了半小时才步行抵达领地东门的时候，发现这里果然已经是一副人潮汹涌的拥挤景象，大量衣着厚重的领地居民聚拢在城墙附近，不断挪动着脚步穿过城门往领地外行去。

　　“这……这么多人？”巴伦目瞪口呆，“我记得东拓的招募上明明写着只招收两千本地正式居民啊？”

　　罗斯叹了口气，指着很多空着手并没携带行李包袱的人，猜测道：“是火车……他们是来围观传闻中领主大人亲手制造的，能在铁轨上飞速运行的魔动力火车的。”

　　巴伦望着已经彻底大亮的天色，这下子总算明白罗斯为什么要催促他提前赶来中央车站了，光是排着队顺着人潮挤进去，估计就得耗费他俩好几个小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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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个沿着领地城墙边沿修建的中央车站占地面积非常大，两条横竖交错的铁轨从偌大的车站中径直穿过，分别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笔直延伸了出去，但仅有东南两个方向的轨道明显是修建完成了的，两侧用密集的木桩和绳索简单围隔起来，避免民众误入轨道之上。

　　中央车站正对门修建了十数个联排隔间，分别挂着售票检票的醒目标牌，但眼下并未正式开放通车，售票检票隔间中明显并未安排工作人员值守。

　　时间临近中午，罗斯和巴伦才满头大汗的摸到了中央车站的售票检票隔间附近，正要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工作调动文件，一转头就瞄到了偌大的车站大厅一侧，竖着一个巨大的指示牌。

　　“拓荒领东拓计划……招募人员乘车登记处。”巴伦还在眯着眼辨认字型读音的时候，罗斯几乎是一秒钟就认出了指示牌上的内容，拽着巴伦就往那处走。

　　不少跟他们一样拎着大件行李的领民也在指示牌下排队等待着，制服样式明显是市政厅的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两人的身份证明和工作文件后，这才领着他们统一往站台方向走去。

　　静静趴在长条铁轨上的魔动力火车，立刻将这批即将登上它远赴东部盆地的旅客震撼住了——除了造型充满了重型机械美感的硕大车头之外，它的后面竟然一连挂载了十个硕大的车厢，同样的机械底盘，金属框架加铁皮外包，顶部则用篷布严密遮盖，形成了一整个封闭车厢的样式。

　　“罗斯，我们不会是第一批乘坐这新式玩意儿的领民吧？”巴伦望着站台上黑黝黝的巨大金属列车，横看竖看都觉得它长得就如同被串起来的战争兽载具。

　　负责领着他们乘车的市政厅人员笑呵呵解释道：“往东部盆地的火车一共两列班次，你们来之前已经发出去一列了，满载接近五百多人呢！”

　　他话音刚落，远处车头位置就跳下来两人，朝在原地不敢挪动步子的众人快速挥手，“别磨蹭了，时间差不多了，安排这一批的人登车吧！”

　　巴伦和罗斯紧紧拎着手中的行李，仔细辨认了一番才找到了和自己车票上相同标记为七号的车厢，跟着人流队伍小心翼翼地登上了火车。

　　“竟然还有座位！”巴伦惊喜道，虽然只是简单固定在车厢中的数排木质长条座椅，但至少不用坐在冰凉的铁皮地面上，两侧车窗也有篷布遮盖，只要不主动掀开就不会感觉太冷。

　　不多时，车头远远地传来三声巨大的呜呜汽笛声响，随后车厢突然轻微地开始规律震动了起来，哐当哐当的车轮与铁轨摩擦声自脚底传来，坐在车厢中的众人立刻感觉身体也跟着晃动。

　　火车开了！

　　众人纷纷掀开身旁的车窗篷布朝外望去，发现外面的一切景象都在缓缓后退，速度越来越快……列车驶出了中央车站。

　　在车站外围观的领民再次看到火车驶出，纷纷开始大声欢呼，挥舞着双手朝列车上的乘客告别示意。

　　巴伦也趴在车窗猛挥了一阵手，等列车哐啷哐啷的开远了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坐了下来。

　　“不知道我们要多久，才能抵达东部盆地……”

　　罗斯谨慎地翻出工作文件核对了一下，才开口答道：“文件上说我们明天中午就会抵达目的地，不过中途还有一个列车停靠点，今晚我们大概会在那里过夜……”

　　巴伦这才想起来，好奇问道：“罗斯，你刚来领地才不到一个月，是怎么拿到正式居民身份的？又为什么主动申请去东部拓荒啊？”

　　罗斯白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领主大人当初将他从丰原城带到荒原来的时候，已经给过他想要的答案了。

　　“想知道我的领地是为什么如此繁华富庶的吗？跟随我的人民一起开拓和进步，你就能切身的体会到其中的变化与不同……”

第408章 粮食与考核

　　接近五个多月的漫长冬季总算结束，当和煦的阳光再次出现在北境荒原的土地上空时，已经到了来年的三月。

　　紧迫的春耕任务立刻摆在了哈维和领地市政厅的面前。

　　过去这一整个冬天他们都在四处作战，源源不断地从南边接收吸纳，因战火和饥荒而流离失所的难民，粮食和物资的消耗达到了堪称惊人的数字。

　　由于人口的迅猛增长，再加上物资方面的只出不进，哈维的拓荒领粮食储备破天荒的出现了告急的情况，哈维暗自庆幸去年吞并灰熊领的时候，就将领地培育的魔化粮食种子交到了农业部手中，让他们在整个南边的灰熊领都强制推广了下去，并赶在隆冬时节来临前收获了一批冬麦，总算暂时性地缓解了一部分粮食短缺带来的危机。

　　接下来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将同样经过魔化改良的作物种子，分成两批——无论是南边的丰原城，还是荒原的东部盆地都需要全面铺开。

　　于是哈维在魔动力火车载着拓荒领民前往东部盆地的当天，就召开了领地农业动员大会。

　　不止拓荒领农业部，整个刚刚完成了改制升级的中央市政厅，包括灰熊领二级市政部门，以及提前赶来的丰原城市政管理部，所有相关高级官员都被他召集到了领主城堡中来。

　　看着阶梯下的数个长条桌坐得满满当当的大小官员，哈维感觉就算圣瓦伦大公的王庭贵族议会，也差不多就是眼前这副规模和架势了。

　　从占据领地的面积范围来看，自己眼下掌握的公国领土大小……似乎也的确快要赶上圣瓦伦公国全境领土的三分之一那么多了，就是不知道此刻尚在公国边境与达厄斯巫师王国交战的大公陛下本人，到底对他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就抄了他大本营老巢的法师领主，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看法。

　　收起纷乱的思绪，哈维环顾了一遍大厅，然后轻轻敲了敲座椅的木质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