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 第610节
马上就注意到“占城”位置的亮光。
吓得一张脸跟活人一样红润!
慌忙往外跑去,连摔了几个跟头,然后手脚并用的加速冲去:“尊上、尊上……”
尊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宫殿中关于占城浊间的画面消失了。
已经尘埃落定,不必再看了。
不等那阴差冲进来,尊上宏大悠远的声音,便从上首传来,回荡在整个大殿中:“让路鬼王去,照章办事即可。”
紧跟着,一面崭新的阴司牙牌飞落下来。
官吏双手恭敬接住了:“属下遵命!”
说是“照章办事”,但路鬼王乃是当初拥着尊上登临……老班底中,唯一还是“鬼王”的。
这个人选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官吏觉得无可厚非,毕竟占城那边,已经表现出了自身的价值。
“渊虚”在浊间,对于阳间和阴间,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阳间的人是没办法解决。
阴间的鬼则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否则这几十年,阴间为何不派人去征讨芦城城隍?
……
大福拼尽了全力,挣的两只鹅眼都快崩出来了,终于将畸诡体拖进了那一片深深地黑暗中。
浊间忽然剧震。
一道幽冥之路从无穷远处,铺陈而来。
道路尽头,城隍的仪仗首先出现……
请个假
…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
请个假,后面慢慢补…
第482章 路城隍
“咣——,咣——,咣——”
锣响九声,四名鬼差先导,左右举着两面“肃静”、两面“回避”牌,而后又是四名鬼捕,手持铁尺、短棍维持秩序。
这之后便是青旗四面,蓝扇、青扇各一。
又有高壮的鬼差,各举铜棍、皮槊、金瓜两只。
这些仪仗过去之后,队伍中忽然出现了一支高高的旗纛,这位似乎是统兵而来!
这之后,才是城隍大人的绿呢八抬大轿。
而后果不其然,在仪仗的后方,便是源源不断的精锐阴兵!
这些阴兵一个个无比雄壮,鬼气旺盛。
队伍前方两排旌旗,中央的高杆上,挑着一道布幡,上面三个大字,不停燃烧着碧绿的阴火。
那三个大字乃是:暴卒营!
义庄中,冯四先生和臧天澜看到这个名号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变。
“暴卒营……纣绝阴天宫麾下三部之一。”
“镇守六道轮回的主力。”
“六道轮回出了问题,这三部中有一些受到了牵连,落入了浊间,蜕变为邪祟,但三部主力仍在。”
“这暴卒营,乃是天下暴毙、猝死之魂,投身纣绝阴天宫,而后选取其中资质绝佳者,编练成一营精锐。”
“暴毙猝死者,鬼气无比旺盛,乃是阴司营兵的最佳兵员之一。”
“虽说暴卒营在纣绝阴天宫三部中,乃是最弱的一部,但这已经是阴司最精锐的军队之一。”
“一般的城隍赴任,大都是派出一队的‘巡查营’的普通鬼兵,就如那芦城城隍一般。”
“这次为何会是‘暴卒营’随行?!”
许源则看出来了更多的一些东西。
依照礼制,占城城隍的品阶,比照的应是县州主官。
也就是知县、知州。
皇明在占城虽然设有“知府”,但这个知府的品阶要低了半格。
知县出行锣响三声。
知州七声。
知府以上,才是九声。
而且知府以下都是所谓的“亲民官”,不能用“回避”牌。
这位新上任的占城城隍,一切规制都要比知府还高!
而且上任就带着精锐鬼兵,还兼了军队方面的职务!
许源眉头连皱: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呀……
而浊间中,芦城城隍和日游神邪祟,一见到这样的仪仗队伍,便是面色大变。
日游神邪祟反应要迟钝一些,但芦城城隍烦躁的挠了挠头皮,抓下来大片的血肉,落在地上簌簌簌的化作了许多邪祟怪虫,四处窜动脱走。
“大事不妙!”芦城城隍明白,阴兵过境出现,那就说明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它不能怪身后那位“尊上”不够给力,没能拖住阴司的流程。
事实上,自从城隍金印归位,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
可是自己被许源拖住,错失了冲入阳间的时机。
几十年的谋划,功亏一篑啊!
芦城城隍咆哮一声,猛地一腾身,便化作了一片浑浊腥风,呼啸着逃回了谛丘。
日游神邪祟稍慢了一步,也急忙跟着去了。
那新上任的城隍仪仗队伍中,却是传来了一声冷哼:“当本城隍不存在吗?”
只见那绿呢大轿中,忽的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旁边仪仗队伍中的一只熟铜棍,只是一抛——
一人多高的熟铜棍,便“呼”的一声化作了一道黄光,准确的命中了日游神邪祟。
这邪祟半点声音没有发出,便在这一棍之下噗的一声幻灭了。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芦城城隍跑得更快了。
但那绿呢大轿中的那一位,却似乎只是在轿子中,目送对方离去,并未再次出手。
终究是有些忌惮它身后的那一位。
城隍仪仗已经到了附近,暴卒营的营兵们,不需要城隍大人的吩咐,便如同一片阴水般的,哗啦一声撒了出去。
将这一片浊间中,各种潜藏的邪祟揪出来杀了个干净!
斗面鬼、阴阳蚺这些,早就发现情形不对,从潜藏处悄悄逃了出去。
但是它们在浊间苦心经营上百年的一切,都被阴兵们捣毁了。
甚至是挂在浊间上的“小西庙老集”,都差点被发现,直接打破了!
但……
究竟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眼看就要被发现的时候,绿呢大轿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咳,阻止了那些精锐阴兵……就不得而知了。
义庄中的许源等人,都已经看出来,这新任的占城城隍,是个有想法的阴官。
现在,占城浊间中,便只剩下了一团虚空凝聚,不断地蠕动波荡的忘川之水了。
忘川鼋躲在其中,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那顶绿呢大轿。
它并不恐惧,也很不服气。
它的水准虽然很高,但毕竟还是一头畜生,所以脑子不大灵光。
它觉得这事情错不在我。
我也是听命行事。
当初芦城城隍拿着那件信物找来——那东西代表着一位尊上,谁敢不听命?
现在你们又找过来,把罪责怪在我的头上?凭什么?!
有本事你们去找那位尊上啊!
我乃是忘川之中唯一的生灵,天上的、地下的,想要走后门都要用到我,我就不信你们敢杀了我!
“哼!”绿呢大轿中的这一位,显然也注意到了忘川鼋的不服和倨傲,不满的发出了一声冷哼。
忘川鼋便张口,发出了半声吼叫。
绿呢大轿中,飞出来一枚古老的竹简。
便如一柄飞剑一般,嗤的一声穿过了忘川之水,刺进了忘川鼋的后背!
它的背甲坚固无比,臧天澜自忖便是自己手持三流匠物,全力一击也未必能攻破。
但在这灰扑扑的竹简下,脆弱的好像豆腐!
绿呢大轿中,传来了新任城隍的声音:“果然是一头不知轻重的畜生!”
忘川鼋疼的全身抖动,但这竹简上,却有一层特殊的禁制,封住了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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