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 第39节
麻天寿想了想,道:“是当年申永继的后人?”
申大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正是家父。大人果真是为了我们来的吗?”
麻天寿摇头:“不是。不过倒是意外发现了个好苗子。”
“是男娃还是女娃?”
“男娃。”麻天寿道:“许源。”
申大爷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我们这些人早就被朝廷遗忘了,大人何必要把那一桩旧事再翻出来?对你没什么好处,反而会让朝中某些朱紫贵人对大人生出不满。”
麻天寿又摇头:“不是要翻旧事,这娃娃很合我胃口,天生就是干祛秽司的料,要是就此放过,我实在舍不得。”
申大爷却是会错了意:“大人开个价吧,要怎么才能放过许源?”
麻天寿哑然失笑,摆摆手道:“老哥戒心太重。罢了,若我是老哥也会如此。”
想了想之后,麻天寿又道:“不如这样,交给许源自己选择,可好?”
“这……”申大爷心里烦起了嘀咕,难道这大官儿真是好心?
“本官言尽于此了。”麻天寿起身准备告辞,目光扫过了申大爷的屋子,发现床头下放着几只酒瓶,便道:“下次若是再来,我给老哥哥带些酒,咱们可以边喝边聊。”
申大爷默不作声,把麻天寿送了出去。
下次若是能来,那就是许源已经进入祛秽司了。
可是申大爷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麻天寿出了门,正要跟申大爷道别,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申大爷的门已经砰一声关上了。
老头很不满。
麻天寿哑然失笑,摇摇头负手走了。
闲庭信步,一直走到了巷子口,才全身真正放松,后背顿时冒出来一层冷汗!
这申姓老者深不可测!
麻天寿在一旁看着老钱,而老钱毫无所觉,是因为麻天寿的层次远高过老钱。
而申大爷同样自始至终在一旁看着麻天寿!
申大爷忽然咳嗽点燃烛火的时候,麻天寿看似镇定,其实头皮发麻,眼皮直跳。
“不过,”麻天寿心中暗道:“这巷子里的人,似乎都有些问题,这申姓老者身体似乎也有些不便之处,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麻天寿走出来的时候,巷子口的一片阴影忽然如水一般的涌动起来,两个祛秽司的校尉,抬着一只朴素的轿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麻天寿上了轿子,吩咐一声:“回去。”
两个“轿夫”便健步如飞,不多时便回到了县衙。
夜晚县衙的大门紧闭。
但是整个院子似乎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夜晚游荡在城中的那些隐秘邪祟,望而生畏,轻易不敢靠近。
后院便是县令居住之地,但是县令乃是外乡人,赴任的时候,只带了四个家丁,一名书童。
到了此县就地收了一房侍妾,所以用不到后院这么大的地方。
祛秽司的人来了,便腾出来了一大半地方给他们落脚。
只不过麻天寿没有出面,县令一直以为祛秽司是以三等校尉傅景瑜为首。
若是知道麻天寿来了,他就不会去求见那位老爷,而是殷勤伺候在麻天寿身边了。
那位老爷已经致仕,麻天寿在交趾省权势如日中天。
傅景瑜迎接:“老师。”
他的眼睛发红,眼圈还肿着,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人还是一板一眼的。
麻天寿点了点头,径自进了屋。精修“算法”的严老在屋子里等候,起身迎接:“指挥。”
“坐。”麻天寿虚按一下。
宋芦奉上一杯热茶,麻天寿喝了一口,才道:“是陈良轩没错了。”
“真是他!”宋芦兴奋:“这可是条大鱼!”
“白天我让人故意泄露了一些消息,晚上果然就有人去河工巷,想要抓许源和林晚墨——去的是‘鬼丁钱’,这人在南都的时候,就是专门给他干脏活儿的。”
傅景瑜和宋芦去河工巷的消息,是祛秽司故意泄露给陈良轩大老爷的。
所以陈良轩知道两个人去了,却不知道傅景瑜吃了亏。
带两人去的那个衙役,是本地某个大户的家人。
消息就是这么放出去的。
祛秽司的出现,让陈良轩产生了紧迫感。
若非如此,他可能会先派人暗中观察许源一段时间。
便是决定马上动手抓许源,也会调遣更加强大的修炼者。
“你明天再去河工巷一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麻天寿细细吩咐,傅景瑜点头,用心记下。
麻天寿又吩咐一句:“老严,这几天你辅佐景瑜。”
“老朽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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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
第50章 拿魂
许源回自己屋睡了,等了一会儿侧耳细听,后娘那边没了声音,应该是睡熟了,于是悄悄起身,溜出了院子。
林晚墨就站在床后看着。
眸子中带着深深的忧色:真是胆大包天啊。
她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出去,拎着这小子的后脖颈,把他提溜回来。
可是念头一转,还是没有这做。
许源出了院子直奔巷子东口,轻轻敲着门:“茅四叔。”
茅四叔显然还没睡,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谁呀。”
“四叔是我,许源。”
茅四叔打开门,许源刚要进去,便发现一柄闪着寒光的凿子,顶住自己的脑门。
茅四叔又飞快把凿子收了回来:“还真是你小子,我还以为是哪个邪祟不开眼,用这种叫门对答的手段,来哄骗我开门哩。”
许源嘿嘿一笑,进门:“邪祟要是用这种手段哄你开门,那可真是自己送死。”
茅四叔把门关好,责怪道:“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家里睡觉,到处乱跑做什么?太危险。”
许源道:“我想请四叔帮个忙,刚才我跟林晚墨杀了个人……”
茅四叔瞪眼:“你得叫娘!”
许源撇嘴:“好好好,咱们快点去,再晚一会儿,我怕魂魄就被拘走了。”
茅四叔问道:“杀的是什么人?”
许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以才要你帮忙,审问一下魂魄。”
茅四叔有些犹豫,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担心会把许源牵扯到什么危险中。
许源央求道:“四叔从小就是你最疼我了,我三四岁的时候,你就让我骑在脖子上去逛庙会。”
茅四叔嗯了一声:“还邪门了,每次你骑在我脖子上,都会尿我一脖子。换了申大爷和你爹就没事……”
许源老脸一红,道:“说明我跟您最亲啊。”
茅四叔满是愁苦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带上了几件木匠工具:“走。”
片刻之后,两人便回来了,茅四叔手里攥着一条鬼魂,正是“鬼丁钱”。
茅四叔是一位神修。
进了屋,茅四叔点起了油灯,然后轻轻朝着灯火吹了口气,呼的一声原本橘红色的火光,变成了暗蓝色。
照的整个小屋一片阴冷。
茅四叔捏着鬼魂,对着灯火一瞧——老钱的鬼魂满脸冷淡,对所遭遇的一切,似乎是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茅四叔摇头道:“不用问了,这种魂很罕见,不管怎么折磨,什么也不会说。”
许源点头:“那就按四叔您的法子来,我只想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
茅四叔点点头,攥着鬼魂的手指一搓,老钱的魂魄粉碎,一生庞大的记忆变成了无数的“片段”和“画面”。
然后飞快消散。
没有人能够同时捕捉这么庞大却细碎的“画面”。
茅四叔也只是飞快的判断了一下,然后双手飞舞,从其中抓出来了几段时间距离最近的片段。
然后展示给许源看。
许源看到了一处范围颇大的后花园。
看到了老钱勤恳的熬炼阴魂、炼制阴兵。
看到了老钱去七里铺。
看到了老钱在一排偏僻的房子里,自己煮了晚饭,吃过后便直奔河工巷而来。
“足够了。”许源说道。
已经大致看清楚了,老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许源跟茅四叔道了谢:“我先回去了。”
茅四叔挥手打散了所有的魂魄残留:“我送你回去。”
“就这么点路……”
茅四叔却不由分说,抓着他的胳膊,把他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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