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校尉 第699节
复盘完后,陈渊觉得没出什么纰漏,接着目光一转,闭上眼睛。
大约小半盏茶后,他眼睛猛然睁开,接着右手一翻。
一节苍白带有细密裂缝的指骨浮于其手上!
若所料不错,这就是净土中人所说的佛骨舍利,正是当初阴山血战,陈渊击杀那头大魔金色蛊雕,从其碎裂的元神中所得。
当时,看见这是一根指骨,没有什么神光加持,陈渊从没有往佛骨舍利上面想,以为是妖魔一脉的什么特殊器物,后面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是今夜发生的插曲,他估计就将这佛门圣物遗忘在壶天空间的角落里。
陈渊目光灼灼,金光凝作点漆,扫视手中苍白,微微泛着玉色的指骨之上。
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请教赫连山时对方口中所言;
佛骨舍利八万四千,各有不同,骨舍利其色白,发舍利其色黑,肉舍利其色赤
这一根指骨,颜色确实对得上。
想着,陈渊将手中这指骨往身前一抛,眉心天目赫然睁开,激射一道神光落在指骨舍利之上。
佛骨舍利初时如僵玉,表层封印泛着青灰色浊光,毫不起眼。随着天目神光破封,舍利嗡嗡震颤,上面青灰色浊光死死抵挡着天目神光的侵袭。
“再来。”
陈渊天目豁然一涨,竖瞳中神光如电,如同琉璃神剑,直斩上面封印,指骨嗡嗡颤动,竟开始发出诵经般的嗡鸣。
随着时间过去,指骨表面的浊光开始龟裂,碎纹中渗出五颜六色的光丝,初时如游丝,转瞬化作涌泉。
这氤氲光芒转眼化作一个个梵文小字,山洞中的诵经声陡然放大,在耳边齐诵。
陈渊感觉有众佛在耳边诵经,震荡他的元神识海,让他眉间天目发颤,其中神光闪烁。
“妈的,幸亏当时没把这东西放心上,不然贸然尝试,怕是要被这封印给反噬,不知道有什么后果。”陈渊感受着封印反弹的力量,心中暗骂。
这上面有坑。
果然,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
被须弥山上的菩萨级护法守护,被设下了强大的佛门禁制。
“本将就要看一个死物,能有多大能耐。”
陈渊目光一狰,稳住心神,接着口中一吐,三味真火化作的火线喷射而出,席卷这小小的指骨,将其包裹。
有此火熊熊加持,封印上的梵文小字,在火焰灼烧下慢慢扭曲变形,一字一字慢慢溃灭。
这个过程相当缓慢,大概消耗了一个时辰的功夫。
在这个过程中,那指骨渐渐莹白,如同羊脂白玉,有金色佛光从内而外绽放而出,似星火燎原。
就在最后一个梵文小字被炼化,陈渊感觉就要窥见此物的庐山真面目时。
那白色指骨忽然朝着他一指,刹那间,时空凝固。
陈渊只觉一股沛然宏大伟力,如同山呼海啸沿着神光,冲击他的天目,随后进入他的泥丸。
这一刹那,他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众神山宝刹、莲台说法的景象,其中浮现出一尊尊佛陀坐像,竟“唰唰唰”,齐齐垂眸望向他。
而在其头上,一根堪称天柱的庞大手指,从天而降,朝着他压来。
那是一种超脱天地的伟力,竟令陈渊生起无法抵抗的心思。
就在这一刻,他泥丸之中,元神青莲之上,那座三十六山镇魔塔大震,里面有一块虎符嗡鸣。
陈渊心神一震,猛然惊醒,抬头怒目,看着苍天巨指,“装神弄鬼。”
一声怒喝,他手中扬起,三尖两刃枪挥舞而出,起身一踏,化作一道炽烈火光,朝着那巨指轰去。
“轰”
一声惊雷炸响在陈渊脑海中响起。
接着,他视野中,灵山宝刹,诸天神佛,皆化作泡影,视野重新回到山洞中。
而那指骨舍利,此时安静地悬浮在他身前,除了莹白如同羊脂白玉,再没有什么特殊显象。
陈渊目光一凝,感觉浑身有一股突然被抽了力气的虚弱感。
方才的气息冲击,直指自己元神,危险至极。
此时后知后觉过来,若是被那苍天巨指压中,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差点着了它的道。
看来,这佛骨舍利,还真不是一般物件,有点棘手,难以驾驭,放在自己手上好像确实是个烫手山芋。
陈渊目光沉凝。
突然,他泥丸中又是一震,心里出现一条提示。
“+0.1%”
自己的武圣修行进度条,立身境往神到境,竟然莫名往前移了一点点。
嗯?
陈渊一愣,还能这样?
他视线重新放在面前的指骨舍利上,眼神从方才的犹豫变得坚定。
本来想着要不把这东西送走去和金翅大鹏交换其他有用东西的心思直接掐掉,
这哪里是什么烫手山芋,是明珠蒙尘呐!
不过这时候发现也不晚,要是在龙虎时候强行冲禁,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于怎么跟那位金翅鹏王交代?
他陈渊从来就没正面答应过。
就无所谓了,
第620章 两极反转
清晨,青山县裹在淡青色的雾里,透过雾气看去,天上晨阳如同耀眼的光斑。
浪荡山的飞鸟出林寻些吃食,结群下山,划过青山县的上空,县城还浸在薄凉里,青石板路洇着潮气,早起小贩的早点摊冒起的白汽混进晨雾,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只飞雀被山下的香气引得掉了队,盘旋着飞进一条小巷,叽叽喳喳,飞着飞着,在一间院子上空突然撞到了什么,撞的它晕头转向,掉落了几尺,赶紧振翅飞了几下,结果又被空气撞了。
叽叽喳喳地急促叫了几声,这只飞雀很快如喝醉酒一般,上下飞舞,挣扎了几下,最后掉到了旁边的院子。
隔壁院子,一个小小少年,正练拳站桩,打的虎虎生风,像模像样。
“jiji”
虎娃见到一只飞雀掉落自己斜前方,挣扎着飞了几下,没有飞起来,心生不忍,于是赶紧收拳,小步上前,蹲下,将小鸟从地上捧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雀雀,你怎么了?”他稚嫩地以为小鸟受了什么伤,用手扒拉着羽毛,帮小鸟检查着伤势。
不过,他这拨弄,把受惊的小鸟吓得从他手上挣脱而出,扑腾着翅膀,飞了一下,又摔地上,又飞起来,又摔,然后就这么踉踉跄跄飞出院子。
虎娃瞧着赶紧跟着追了出去,支丫打开小院的门,噔噔噔跑出院子。
结果出了院子后,发现隔壁陈叔家门前的雾气中,站了一个人。
红色衣服,身材高挑,高束马尾,背着一把剑,那只小雀就在那人的手上。
“校尉姐姐。”
虎娃见了来人有些发楞,随后赶紧乖巧,稚嫩地执晚辈礼。
他记得练霓裳,来家里做过客,所以并不陌生,娘亲说校尉姐姐是接陈叔的班,反正就这么理解的。
练霓裳见了虎娃,并不意外,方才那只受惊的小雀此时在她手掌之上,仿佛听话一般,变得安安静静。
她另一只手抚了抚小雀的羽毛,随后朝上方一抖,扑棱棱,小鸟翅膀飞起,飞上了天空。
做完这些,练霓裳才低头,眉角淡笑,声音轻和对虎娃道,“听说你进山学了本事,确实有点模样了。”
想起来,自己差点当了这小家伙的师父,当时兄长本来想让自己教导他,虽然后来没有成行,但自然要比之前不同。
虎娃听了夸奖,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憨笑地摸了摸头,然后想了想不回答长辈的话也不礼貌,就看向隔壁陈叔的院子。
“校尉姐姐是在等陈叔吗?”
“陈叔不在家?”
自从陈渊让虎娃以后叫叔后,经过一段时间,虎娃叫的越发顺口了。
练霓裳含笑点头,也没跟一个小屁孩摆什么架子。
虎娃见状,就像小大人似得,邀请练霓裳去自己家,
“校尉姐姐,不妨去我家里等,娘亲之前说过,见到您一定要留您在家做客。”
说着,这小子转头就朝里面喊。
“娘!”
“娘“
很快,花姐从院子里应声,手搓着围裙,走出来看什么事,一见是练霓裳,立马神色欢喜,倍感亲切,热情迎上来,脸上洋溢着高兴,
“是练大人!”
“快快快,快进来。”
“民妇回来后,见到了大人,没见着您,还奇怪呢。”
“您今儿来这?”
“等兄长,他不在家。”练霓裳道了声。
“大人不在?”花姐听了,声音不禁小了点,不过很快高兴起来,“正好,您来我家等,大人回来有动静,就知道了。”
练霓裳见这对母子俩的热忱,加上之前兄长不在青山县时,时常看望这所老宅,就此与隔壁的这对母子由此打过不少交道,印象不错,也就没拒绝,
“那就叨扰了。”
“哪里哪里,高兴还来不及。”
花姐母子俩高兴地把练霓裳迎进了家,张罗着茶水点心,而练霓裳就在院子里那棵榕树下的石桌旁坐下。
在这对母子的热心招呼下,练霓裳也询问了她母子二人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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