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410节
“太一门的老祖,吕荫麟!”
显然,吕青竹能成就第十一层的胎藏经,一定是太一门老祖用了什么手段,助她修行了。
此时,那黑火莲水潭的边缘处,那火蟾如同石化一般,一动不动,舌头耷拉在嘴边。
吕青竹身影如鬼魅,闪在火蟾身前,剑影忽闪,元气灌注,便划开了火蟾的肚皮。
滋出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这头火蟾最厉害的就是它的舌头,武者很难近身,往往被其逼退。
而这火蟾最大的弱点,就是它的肚皮,这是它浑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而且也不像背部布满了毒瘤。
火蟾的脏腑污血流了一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潭水边缘那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就在那火蟾死去后,那崖壁之上,黑黝黝的洞穴内,忽然一个赤红色的影子,从里面蹿了出来。
那影子如同一团火焰,速度很是快若鬼魅,向潭水边缘的吕青竹袭去。
正是另一头元兽,火鼬。
这火鼬和火蟾,相伴多年,早已经有了感情,此时见火蟾身死,更是狂躁。
吕青竹杀死火蟾之后,就已经手持长剑,凝目看着那洞穴处。
她知道火鼬必定会嗅到血腥味,而出来攻击。
这也是她之前,想好的计划,先用荧惑杀了火蟾,再和火鼬缠斗。
那头火鼬围着吕青竹忽闪,就如同暗夜中,有一团火焰,围着她乱舞一般。
吕青竹的心,在一点点地往下沉去,这火鼬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她的剑影已经挥舞到了极致,竟还无法伤其分毫。
吕青竹很快就调整了战术,改攻为守,她相信火鼬这般诡异的速度,是不可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的。
果然,那火鼬围着她,连攻数圈后,速度似乎已经慢了一些。
在那火鼬速度慢了下后,吕青竹陡然发难,剑锋凌厉地向那火鼬猛攻,打得那火鼬险象环生。
忽然,吕青竹的一剑,正从背后刺向那头火鼬的脖子处,眼见就要得手,而且刺伤的还是那头火鼬的要害。
但就在这时,那火鼬的屁股处,忽然喷出一大团浓郁的黄色的气体。
段融在树洞内,透过小孔看到那团浓郁的黄色气体,瞬间将吕青竹笼罩。
火鼬的屁,才是它的杀招!
吕青竹在那黄色气体喷出的瞬间,就立马闭气,但还是晚了,虽然只有稀薄的气体,蹿入了她的鼻腔。
但她仍然被熏得欲呕,差点闭气都没憋住。
火鼬的屁,不仅奇臭无比,而且有强悍的麻醉效果。
吕青竹两眼发黑,握着剑的手,已经无力发软。
那火鼬的利爪,就在此时,向她的喉间划去。
吕青竹在昏倒的瞬间,却看到不远处的树干内,有一个人影纵了出来。
那树干内,竟然藏了一个人?!
不过不管那人是救她还是害她,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火鼬的利爪,只差半寸就要划开她的喉咙。
“我要死了吗?”
在吕青竹要死去的瞬间,一个脸色黧黑的人影儿仿若就站在她眼前一般,笑得很好看的望着她。
她笑骂了一句,又是你,便昏死了过去。
第438章 有兽酸与
段融纵出树洞的瞬间,就心念催动。
眼见吕青竹顷刻间就要毙命,他实在难以做到坐视不理。
六年间,在那间破庙里,吕青竹成了他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女人。
虽然不知此缘,是情是孽,但他终究难以任其生灭。
段融心念催动的瞬间,那火鼬的眼前便闪出了一点明灭不定的萤火,几乎在那点萤火闪现的同时,便倏忽一晃,从火鼬的头顶上,一没而入。
萤火没入的瞬间,那火鼬的身体便陡然一僵,如同石化了一般。
即便如此,它锋利的爪子还是轻轻地划过了吕青竹的喉间,在她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线,但总算并不致命。
而此时,段融已经忽闪而至,身形如同鬼魅,便闪在僵在半空中的火鼬的侧后方,白光一闪,那柄霜纹磷晶刀就已经在攥在了手里,在半空中从背后侧面刺向火鼬的心脏。
灵明识海内,那盘坐在苍穹中央的灰色虚影,其眉心处的模糊刀影,陡然一亮。
那眼见就要刺中火鼬的刀锋之上,瞬间闪出的半寸宛如凝实的刀芒!
火鼬已然僵化,在刀芒的加持下,霜纹磷晶刀如同扎豆腐一般,扎透了火鼬的皮肤,刺烂了它的心脏。
段融飘然落地,那火鼬就倒在他的脚边,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显然已经死透了。
段融的目色亮如星辰,他扭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地面上,只见吕青竹就躺在那里,静谧的如同睡熟了一般。
段融的目光瞟过吕青竹的脖颈处,那里的一道血线很淡,显然无甚大碍。还好他没有一点迟疑,在纵出树洞的瞬间,就心念催动,使出了萤惑,这才在生死之间,救下了吕青竹。
彼时,只要他稍有迟疑,恐怕吕青竹已经被那火鼬划开了喉咙,香消玉殒了。
段融站在那里,忽然左掌抬起,掌心元气鼓荡,在四周一搅一推,顿时引得一阵风起。
他从纵出树洞,一直到此时,都是闭着气的。那火鼬的臭屁之威,竟然能将吕青竹给熏得昏厥了过去,可见其威力之大,段融不能不防啊。
眼见,掌心的元气,引起一阵风过,吹得地上的落叶乱飞,段融这才吸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吸入那口气的瞬间,他的脸瞬间便成了猪肝色,下一刻,他竟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他吐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色仍然有些难看。
不过只是空气和地面上残留的味道,已经让他难以忍受,还是吐了出来。
段融虽然用元气引了一阵风过,但他显然还是低估那火鼬臭屁的威力了。
“大意了!”
段融擦了擦嘴角,手一翻,便捏着一颗清凉丸放在了鼻尖上,薄荷混合着甘草的清香,顿时压住了空气里残留的臭味。
他缓步走了过去,将昏迷在地的吕青竹往旁边拉出了一段距离。
他看着如睡美人般躺在黑火潭旁的吕青竹,忽然就目色一怔。
吕青竹是被麻醉昏迷的,段融原本是打算将其拖过来就弄醒她的,但此时看着吕青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还有她那不复青涩而颇具成熟气韵的气质,段融的心跳陡然就快了起来。
他目色发怔地咽了一大口吐沫。
要说他此时没想法,那是骗人的。
不过段融还是很快就压下了自己的心猿意马,他深吸了口气,手一翻,便捏着了小巧的墨绿瓷瓶。
段融拿掉瓶塞,将那瓶口对准吕青竹的鼻子,随着她的呼吸,她的眼皮跳了一下。
一息后,她的双眼便睁开了。
吕青竹睁开双眼的瞬间,就看到了段融那张俯在她身前的脸。
往事一瞬间就冲入了她的脑海,她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她的眼睛虽然睁开,身体还在发僵,根本动弹不得。
段融见吕青竹的肩头已经开始耸动,便收了瓷瓶,站在了一旁,又过了数息后,吕青竹已经恢复如初。
她站起身来,手中攥着长剑,清冷的目色扫过不远处的火鼬尸体。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株被焚烧过的大树处,扭头看向段融,问道:“是你……?”
她昏迷之时,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那株大树的树干里纵了出来,此处现在除了段融,再无他人,显然那在她昏迷之时,纵出树干内的人,就是段融无疑。
而且段融应该早就躲在了那树干内了……
此时,吕青竹看向段融的目光,显然有些不善。
段融摸了摸鼻子,道:“吕姑娘,何必如此看着我?段某如果要图谋不轨,大可以不出手救下姑娘。”
吕青竹忽然用长剑,指着段融,道:“段融!六年前,我就说过,我会杀了你!你又何必送上门来找死呢?”
“我擦!”看着吕青竹手中指向自己的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段融心头不由地暗骂了一句。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说道:“吕姑娘你好没道理,段某可是刚刚救了姑娘?”
吕青竹长剑不动,冷道:“你躲在那树洞里,也没安什么好心。”
段融道:“吕姑娘,你这就是欲加之罪了。是段某先到,你是随后才来,我哪里就能安什么心了?”
吕青竹脸色冰冷,兀自不语。
段融忽然目色深邃地叹息了一声,看着吕青竹,道:“吕姑娘,六年前的事,段某自知有罪。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段融看着吕青竹,无论如何,吕青竹还从未跟他说过这么多话,刚好借黑火潭边的这缘起,看看能否化解,六年前那在两人心间的旧芥蒂。
吕青竹听段融说起六年前的事,冰冷的双眸顿时如同射出火来。
段融自然看出了吕青竹的情绪变化,但如此良机,他岂可坐失?
“段某自知,其罪难恕。只是蝼蚁尚且偷生,我也不想死在姑娘的剑下。”段融说着,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道:“段某留下一根手指,以恕冒犯之罪。还望姑娘能忘却旧事,放过段某。”
段融此时,言情恳切。吕青竹亦微微有些动容。
吕青竹的表情,段融看在眼里,知她心有所动,便忽然右手握刀,削向自己的左手的小拇指。
“叮!”的一声,吕青竹长剑一抖,便将段融的刀锋荡开。
段融目色疑惑地看向吕青竹。方才那一刻,他并非作戏。他是真的想解开,他和吕青竹之间的芥蒂,一根小拇指而已,无伤大雅。
吕青竹手中的长剑微抖,她紧抿着嘴唇看向段融,她方才也看得出来,段融不是在做戏,是真的要切掉小拇指向她恕罪,方才刀剑相交的力道,更是验证了她的看法。
“一根小拇指没用!不要枉费了!”吕青竹道:“段融,我六年前说要杀你,只不过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罢了。而我今日要杀你,乃是因你阻我道心!”
“阻你道心?”段融目色愕然,听得一头雾水。
吕青竹道:“你若不死,我永远无法进入,业尽情空的孤绝之境。我杀你,乃是为了凝心灭情!”
吕青竹说着,忽然长剑一晃,便将段融刺去。
段融手中刀刃忽闪相迎,此时他却是心头微怒,冷喝道:“原来,姑娘是拿我祭炼道心呢。不过,段某虽不才,却也无意做他人成道之路上的踏脚石。”
“姑娘若杀得了段某,就尽管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