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 第366节
终南山的【长春功】,崂山的【大流炎】,真武山的【龟合相】,如此算来,这位许玄关已经施展出三家之长,道行之高,简直难以想象。
“莫老五,嘴皮子再厉害也撑不住你的霸道。”许玄关冷然道。
“那便看看是真武山的大龟厉害,还是我齐云山的大龙厉害。”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一阵剧烈震荡,便见大龙盘踞,指爪分明,恐怖的龙吟声不绝于耳,大龟嘶吼,玄甲泛起层层波纹,抵御着大龙撕扯。
两头庞然大物于云层深处厮杀在一起,忽现忽隐,忽隐忽现。
如此奇妙景象,张凡都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将这一幕拍下来。
不过他也知道,如此玄妙斗法之象,一般的科技手段难以捕捉,至于凡人,除非元神觉醒,或者命格奇特,否则也难以见到这般光景。
轰隆隆……
突然,云层深处,那头大龙猛地震荡,冲天而起,竟是将大龟逼退开来,与此同时,那流云聚合化为的龙首之上却有一道符箓忽然闪烁,玄光道道,蔚然成迹,恍惚中,便有仙鹤长鸣之声,传遍苍穹。
“这是……”许玄关眉头一挑,终于抬头,看向天空。
忽……
仙鹤唳叫之声越发宏大,流云化白,便有漫漫天花如雨而落,如此妙景之中,那头大龟竟是发出一声痛苦嘶吼,形态趋于消散。
“白鹤忘机!?”许玄关神色凝重,看向了莫染尘。
“老六,你该知道,当年白鹤观祖师曾经来我齐云山讲法,留下来这一道符箓,你觉得如何?”莫染尘淡淡道。
“白鹤观……白鹤观……不愧是道宗之长,立于龙虎之外。”许玄关双目微闭,仰头叹息。
“老六,今天我也不为难你,只带这两个小家伙走。”莫染尘淡淡道。
“不急,老五,我也有一道符箓,请你品鉴。”
许玄关缓缓睁开双眼,凝神望天。
“嗯!?”
莫染尘眉头一挑,下意识抬头望去,隐隐见便察觉到了不妙之处。
原本即将消散的灵龟,竟是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恍若雷霆震震,下一刻,一道玄妙的符箓出现在其额头三寸之处。
那道符,字方一丈,八角垂芒,光辉照耀,天地惊惶!
“大风起,云飞扬,灿烂群星问上苍,今夕是何年,几经劫数见玉皇。”许玄关喃喃轻语。
轰隆隆……
那道符箓方一出现,大龙惊颤,仿佛遭到了无边恐惧,就连空中的鹤唳之声也变得哀痛欲绝。
“万恶劫相!?”
莫染尘面皮猛地颤动,古井不惊的眸子里终于涌起了一抹震惊之色。
轰隆隆……
大龙疯狂挣扎,龙首处的符箓竟是浮现出一道道裂痕,恍若万劫来袭,天崩地裂。
人世之中,芸芸众生,天地广大,南北东西,似乎无一处不受此劫,无一人不受此难。
砰砰砰……
下一刻,大龙崩灭,随同着那流光溢彩化为的符箓,消散成流云。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可是张凡的感受却最为强烈,因为当日他在玉京市与黑耗子斗法时,念先生曾经隔空加持后者,那时节似乎也有同样一道符箓,凭空显化,为他化解劫数。
呼……
大风吹过,云层深处的灵龟也随之消散无形,那玄妙的符箓仿佛遁入虚空不见。
天也空来,云也空,只剩下一轮明月临照当空。
小院内,再度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想不到啊,当年张老二留下来三道符,竟有一道藏在了你这里。”莫染尘淡淡道。
“老六,你的宝贝可真不少。”
“也就比你多。”许玄关漠然道。
“好,万恶劫相,瞧这九大内丹法的名头,今天我便不为难这两个小辈。”
莫染尘咧嘴轻笑,转头看向了张凡,后者却是一脸茫然。
“这老东西在看什么?”张凡心中泛起了嘀咕。
“小鬼,难不成你要将我齐云山的宝贝带回去当祖宗一般供起来?”莫染尘冷冷道。
“哦哦哦……”
张凡恍然,将刚刚揣进兜里的照妖镜又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晚辈还以为前辈已经忘了。”
“……”
莫染尘眼角抽了抽,冷冷地看了张凡一眼:“真是年少有为,胆魄如虎……”
“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着话,莫染尘将照妖镜揣进怀里,看也不看,便走出来院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师叔……”
虞花见状,终于送了口气,他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
即便身为斋首强者,可是站在堂堂齐云山掌教面前,他依旧稚嫩的像个新兵蛋子。
“你跟我来。”
就在此时,许玄关说话了,他抬了抬手,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我吗?”方长乐下意识地问道。
身为茅山传人,理所应当应该受到门中前辈的召见。
“不是你……”
许玄关摇了摇头,看向了张凡。
第265章 乙巳蛇年的卦象!八王抬棺
安南市,平安别院。
“师兄,师叔找张凡能有什么事情?”方长乐目送着两人离开,看向虞花,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门中前辈,就算私下单独接见也应该见他这位茅山传人才对啊。
“或许是了解一下獠牙山的事情,毕竟牵扯到齐云山,就连莫掌教都亲自来了。”虞花猜测道。
方长乐心念转动,想了又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师兄,这位师叔到底什么来头?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方长乐不由问道。
仅从方才种种便能够看出,这位许玄关非同一般,不仅实力高深莫测,而且与齐云山掌教莫染尘还是旧识。
这般绝顶的人物,在茅山居然名声不显,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许师叔很多年前便已经离开茅山了,你没见过有什么奇怪?”虞花淡淡道。
“不对啊,就算人不在了,这么厉害,怎么没听门中长辈提过?”方长乐奇道。
“我听说,许师叔年轻时行事乖张,过于离经叛道,因此……”
虞花欲言又止,身为晚辈,在背后议论长辈乃是忌讳,身为茅山弟子,更是大大的不该。
“离经叛道?有多离经叛道?”方长乐忍不住追问道。
道门弟子之中,也有特立独行之辈,他见过最离经叛道的首推张凡,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名门大派弟子的影子。
“这我怎么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虞花瞥了一眼,淡淡道:“为尊者讳,不要在长辈背后随便议论。”
“规矩全忘了!”
“这么说,我们这位师叔是思过堂的常客了?”方长乐似乎停不下来了。
思过堂,乃是茅山弟子闭门思过,惩罚受戒的地方。
方长乐年少时可没有少去这个地方。
“没大没小的。”
虞花一声冷哼,狠狠瞪了方长乐一眼,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将这位师弟的嘴给撕烂了。
“师兄,不是我没大没小,我只是担心啊。”
“担心什么?”虞花沉声问道。
“师兄,你说师叔他老人家这么……”方长乐稍稍一顿,压低了声音道。
“这么不正常,单独召见张凡,怎么能够让人不担心?”
“……”
“师弟,祸从口出,你早晚因为这张嘴招来大祸。”
虞花摇了摇头,看向门外空旷的院子,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师弟,有句话你算说对了。”
“什么?”方长乐下意识问道。
“今天的师叔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为尊者讳,师兄,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长辈,小心招来大祸。”方长乐笑着道。
然而,他眼见虞花神色凝重,面色微沉,不由收敛起笑容,追问道:“哪来不正常。”
“师叔从来不见外人,今天……”
虞花眸光凝如一线,看着许玄关和张凡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幽室内,一缕香火飘摇,两根红烛生光,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堂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