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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就变强:从斗破开始 第456节

  小不点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师父,我要自己讨回公道。“他突然伸手触碰传送阵,阵中竟浮现出柳神的柳枝虚影,轻轻扫过他的掌心,“就像柳神说的,草木枯萎会再荣,我的骨,也要在震动中重新生长。“

  当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石村的篝火恰好熄灭。雷击木顶端的新芽在夜风中舒展,每片叶子都映着小不点离去的方向。石明远望着星空,发现猎户座的七颗星正连成狻猊啸天的形状,而在更遥远的天际,有两颗星辰正在靠近,那是石子陵夫妇的命星,此刻正朝着石国的方向闪烁。

  黑色深林中,独臂老者石中天突然驻足。他感应到了小不点的气息,感应到了震震果实与至尊骨残息的共鸣。背后的大弓突然发出龙吟,弓弦上的真犼毛无风自动,指向石国的方向。

  “三年了,昊儿长大了。“石中天望着手中的玉瓶,瓶中装着他用独臂换来的真犼宝血,宝血表面正浮现出螺旋状的震动纹路,“看来,我们石家的逆天之行,终于要开始了。“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落枝头的黑色树叶,露出背后刻在树干上的古老符文——那是当年柳神亲手刻下的护道纹,此刻正与小不点体内的震震果实产生共鸣。独臂老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雾中,只留下一串震动空气的脚步声,朝着石国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石村的夜晚重归寂静,唯有雷击木的根系在地下深处蔓延。根须中,小不点的半块玉佩正在吸收震震果实的力量,玉佩表面的狻猊图腾渐渐完整,龙目中竟泛起了蓝光——那是震碎虚空的前兆。

  江寒带着小不点站在传送阵中,感受着空间的震颤。他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石国皇宫的重重机关,是石毅体内融合的至尊骨,更是小不点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战斗。但看着怀中孩子紧攥的小拳头,看着他眼中跳动的雷光,江寒忽然确信,这个曾经被夺走至尊骨的幼童,终将在震动中崛起,成为让整个大荒颤抖的存在。

  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照亮了小不点稚嫩的脸庞。在光芒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画面中父亲挥矛的身影,母亲流泪的模样,还有柳神那道鼓励的绿光。他突然明白,自己的骨虽然被夺走,但父母留下的爱,师父给予的传承,还有石村村民的期待,都是比至尊骨更强大的力量。

  “师父,我准备好了。“小不点抬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斗志,“我们去让那些抢走我骨头的人知道,昊儿的震动,能让整个石国的皇宫都颤抖!“

  江寒笑了,那是比任何宝术都更强大的信心。他轻轻点头,带着孩子踏入传送阵。下一刻,光芒消散,石村恢复平静,只有雷击木的新芽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即将开始的传奇——一个关于震动、重生与超越的传奇,一个属于小不点,属于荒天帝石昊的传奇。

  山风掠过,带走最后一丝传送阵的余韵。石村的星空下,那块曾经被小不点震碎的石碾残片,正静静躺在雷击木根部。残片表面的震动纹路,在月光下愈发清晰,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归来,等待着下一次震动天地的时刻。

  故事,就在这震动中继续。而那个曾经在襁褓中失去至尊骨的幼童,正握着震震果实的力量,在师父江寒的陪伴下,迈向属于他的辉煌人生。石国的宫殿里,一场关于骨与血的较量即将展开,而整个大荒,都将在这场震动中,听见荒天帝最初的咆哮。

  石国皇都的晨曦穿透层云,将整座巨城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辉。高达千丈的碧晶城墙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每一块雕琢成异兽鳞片形状的城砖都刻满繁复符文,无数金色星点在墙面上缓缓游走,如同活物般守护着这座万年古都。城头上的青铜弩车泛着冷光,箭矢长达丈余,箭头淬着幽蓝毒雾,在晨风中发出细微的嘶鸣。

  “第三队换岗!注意城角符文波动!“巡城校尉的吼声回荡在城墙上,五十名甲胄锃亮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转过墙角,金属护腕撞击声与腰间佩刀的轻响交织成严明的韵律。忽然,东南方天际传来尖啸,一团紫光撕裂云层,竟是一头翅展三十丈的龙鳞雀破云而来,紫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每片鳞甲边缘都生着锋利倒刺,尾羽扫过之处,云层竟被割出整齐的裂口。

  “龙鳞雀!禁区凶禽!“值守的士兵握紧长枪,枪尖却在颤抖。这头栖息在十万大山深处的霸主极少涉足人类城池,此刻却径直悬停在皇城南门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座城楼,城下百姓惊恐地抱头鼠窜,商队的骆驼发出不安的低鸣。

  “小家伙,回去吧。“独臂老者的声音如同沉铁坠地,在城墙上空回荡。他站在龙鳞雀背上,破烂的灰布衫被狂风撕扯,露出古铜色的健壮右臂,肩头疤痕纵横如老树虬枝,空荡荡的左袖在风中翻飞。抬手轻拍鸟首,龙鳞雀竟温顺地收拢翅膀,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转身冲入云层,尾羽扫落的几片紫鳞砸在城墙上,溅起串串火星。

  二十名士兵立刻围拢过来,长枪如林般指向老者。为首的百夫长喉结滚动,握刀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发抖——眼前老人周身流转的气息看似平和,却让他感觉如同面对太古凶兽,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你你是何人?“他勉强喝问,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回家的人。“老者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中带着三分慈祥七分豪迈,震得百夫长连退三步,铠甲下的后背冷汗淋漓。突然,老人望向城门方向,浑浊的双眼泛起涟漪:“昊儿,爷爷回来啦!“声如滚雷,震得城砖上的符文光芒大作,远处的钟楼铜钟应声而鸣,悠长的钟声里竟夹杂着真犼的咆哮。

  “是是大魔神!“城墙上某员战将突然瘫倒在地,手中令旗跌落尘埃。这个在禁区失踪三年的武王府十五爷,此刻竟活着回到皇都。传说他当年单臂拉弓射落三首金雕,徒手撕裂过真犼幼崽,七年前便已名震大荒,却因孙儿被挖骨之仇闯入禁区,如今竟带着龙鳞雀归来,怎不叫人胆寒?

  老人大步迈入城门,衣摆带起的气流吹得士兵东倒西歪。他每踏出一步,地面的汉白玉石板便浮现出淡金色的脚印,那是武道强者气血外放的征兆。主干道上,认出他的百姓纷纷跪倒,此起彼伏的“十五爷“呼声中,有人颤抖着取出酒壶,将烈酒泼在地上祭拜——在他们心中,这位独臂老者便是荒古战神的化身。

  与此同时,城墙上空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江寒牵着小不点踏空而来。四岁的石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脚下如蝼蚁般的人群和壮丽的城池,鼻尖动了动:“师父,这里的味道好复杂,有血腥气,也有宝药香。“

  “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你失去至尊骨的地方。“江寒轻声道,指尖划过小不点眉心,那里正有淡金光芒流转,“记住这个味道,以后你会让整个皇都记住你的味道。“

  主干道上的议论如潮水般涌来。“看到没?十五爷回来了!当年他儿子石子陵血洗石族旁支,如今怕是要掀起更大的风波!““听说他在禁区得到了真犼宝血,说不定能让小少爷的至尊骨再生.“小不点耳朵动了动,突然拽住江寒的袖口:“师父,他们说的爷爷,是不是画面里喂我宝血的那位?“

  江寒还未及回答,城西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一声夹杂着滔天杀意的怒吼撕裂云层,整座皇都的符文阵纹都随之明灭:“石毅!雨族!今日我石中天要你们血债血偿!“声浪所及,百米内的房屋瓦片尽碎,行人纷纷跌倒,远处的武王府方向腾起遮天蔽日的烟尘,隐约可见金色气血在云层中翻涌,如同太古巨兽苏醒。

  “是十五爷!他回武王府了!“人群炸开了锅,无数人朝着城西狂奔,衣袂翻飞间,有人不慎跌倒,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过,却依旧忍痛爬起——这种级别的大战,百年难得一见。

  武王府的朱红大门此刻已化作齑粉,门前的汉白玉石狮被拦腰斩断,断口处还在滋滋冒血。独臂老人站在庭院中央,脚下是七具雨族高手的尸体,每具尸体胸口都有碗大的血洞,显然是被徒手掏心。他的灰布衫已被鲜血染红,却笑得格外畅快:“雨族老匹夫,当年你们联手按住昊儿,现在轮到爷爷教教你们,什么叫血脉之仇!“

  庭院深处,雨族族长雨洪面色铁青,背后浮现出九头水蛇虚影,每颗蛇头都吞吐着毒雾:“石中天,你敢在皇都动手?别忘了这里是石国腹地,你武王府再强,也抗不过皇室律法!“

  “律法?“石中天突然踏前一步,地面轰然开裂,裂缝中涌出金色气血,“当年你们在襁褓中挖我孙儿的骨头时,可曾想过律法?今日我便用这双拳头,为昊儿讨回公道!“话音未落,人已化作残影,右拳裹挟着真犼宝血的气息,直接轰向雨洪面门。

  城外,江寒带着小不点踏空而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石昊的眼睛突然亮起,体内的震震果实力量与至尊骨残息产生共鸣,掌心不自觉地泛起蓝光。他望着庭院中浴血奋战的老人,突然想起画面中爷爷喂他宝血的场景,想起父母为他奔走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师父,我想过去。“小不点轻声道,“我想看看爷爷,想看看那个夺走我骨头的地方。“

  江寒点头,袖袍一挥,两人如两道流光落入庭院。石中天正在与三名铭文境强者激战,余光瞥见小不点,浑身气血突然沸腾,右拳竟直接震碎对手的护体符文,将其一拳轰成血雾:“昊儿!“他的声音哽咽,独眼中泛起泪光,“爷爷来晚了

第545章

  “这小子疯了!”段德抱着酒葫芦躲在千米外,黑皇蹲在他肩头,尾巴紧张地拍打他的后脑勺。只见叶凡胸口的圣体道纹亮如白昼,被雷火烧焦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一道伤口都在吸收天劫之力,转化为荒古圣体的养料。最惊人的是他识海中的响雷果实,此刻已化作雷龙虚影,龙首咬住五行天劫的火源,生生将其吞入腹中。

  “快看!太阴真劫!”姜家家主突然指着天际。一轮暗银色的月亮浮现,月光所及之处,山脉瞬间覆盖上一层冰晶。叶凡却露出笑意,指尖掐出江寒亲授的“雷月双生诀”,响雷果实与太阴之力在掌心碰撞,竟凝结出一枚半金半银的雷珠。当他将雷珠按入眉心时,识海深处的青铜指环突然发出清鸣,与女帝留在小囡囡面具中的执念产生了共鸣。

  最恐怖的化龙劫在子夜降临。八十一条天龙从九霄落下,每条龙身上都缠绕着因果业火,龙目中倒映着叶凡前世今生的画面:地球上学堂的课桌、九龙拉棺中的迷茫、中州战场的血与火。叶凡怒吼一声,脊椎骨如真龙觉醒,每一节都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辉。他化作人形雷龙,与八十一条天龙在空中缠斗,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崩塌,露出背后的浑沌海一角。

  “好小子!”江寒站在云层后,看着弟子脊椎骨上浮现的“荒”字道纹,知道这是女帝暗中留下的护道印记。当叶凡最终将最后一条天龙斩落时,山脉已被夷为平地,而他的背后,竟隐约浮现出与女帝相同的无劫花虚影——三瓣花瓣上,分别刻着“等”“归”“来”三个字。

  天劫散尽时,叶凡浑身浴血却笑意盎然。他踏着虚空来到江寒面前,重重跪下:“弟子能破圣体诅咒,全赖师父栽培。”江寒扶起他,看着他眼中跳动的雷火,忽然想起在不死山收下悟道茶树的那一刻——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他便知道,这个来自地球的少年,终将承载起人族与荒古禁地的因果,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远处,小囡囡抱着鬼脸面具跑过来,面具上的金光与叶凡眉心的雷珠交相辉映。女帝留在圣山的玉简突然飞出,在叶凡掌心展开,露出一行用帝血写成的字迹:“若遇仙路崩塌,便以执念为桥。”叶凡抚摸着玉简上的血字,忽然明白,女帝的万年等待,从来不是徒劳——她等的不是少年归来,而是让执念化作种子,在叶凡这一世的血脉中,开出新的希望之花。

  北斗星域的星空下,新的传说正在诞生。有人看到叶凡渡劫时,荒古禁地方向亮起过短暂的白衣身影;有人在轮回河畔捡到刻着“安”字的河灯,灯油竟是仙光凝成;而江寒站在中州城头,望着弟子与小囡囡追逐的身影,忽然轻笑出声——五百年的斩道九劫,七次洗劫生命禁区,原来都是为了此刻的因果轮回。

  夜风拂过他的衣摆,周天星斗图上,代表女帝的那颗星辰正与叶凡的星芒缓缓靠近。或许,在千万年后的史书中,这一晚的星光,会被称为“双帝归位”的前兆。但此刻,江寒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纳戒中取出女帝送的九妙仙药——三千年后,当叶凡踏上仙路时,这株承载着执念与希望的仙药,终将在他的道途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华。

  苍莽山脉的晨雾还未散尽,石村已在朝霞中苏醒。村口的老槐树虬枝横斜,露水顺着新抽的嫩芽滴落,打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的响声。村中央那截焦黑的老柳木桩静静矗立,唯一的绿枝在晨风中摇曳,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晕,仿佛在诉说着这棵雷击木曾经的辉煌。

  “嘿哈!嘿哈!”平坦的锻体场上,三十多个孩子正跟着中年男子石猛练习基础拳法。十三岁的石头挥拳带风,虎虎生威,拳影所过之处,地上的草叶竟被劲气削得齐齐断裂;五岁的虎娃则像只蹦跳的小豹子,肉乎乎的拳头砸向空气,嘴里还发出“嗷呜”的吼声。最惹眼的当属躲在角落的小不点,两岁半的石昊穿着娘亲缝制的兽皮小袄,袖口还沾着昨夜偷喝羊奶留下的奶渍,正踮着脚模仿大孩子们的动作。他白嫩的小手臂挥得飞快,却总比别人慢半拍,踉跄着差点摔倒,惹得旁边的虎娃“噗嗤”笑出声。

  “太阳初升,天地生之气最盛。”石猛叉腰站在场地中央,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你们看那老柳树,遭了天雷击打,只剩半截树桩,却依然抽出新枝。人如草木,唯有日日锻体,方能像这老柳树般坚韧!”他的目光扫过石昊,见小家伙正仰头盯着老柳树的绿枝发呆,嘴角还挂着奶渍,忍不住笑骂:“小不点,发什么呆?再不好好练,将来连山鸡都追不上!”

  石昊猛地回过神,奶声奶气地嚷嚷:“阿猛叔骗人!小不点能追上兔子!”说着便挥舞着小拳头跑起来,却被自己的裤脚绊倒,摔了个屁股蹲。孩子们哄堂大笑,连坐在巨石上吐纳的族老们都忍不住摇头轻笑——这小家伙,真是石村的活宝。

  就在这时,村东头传来一阵骚动。猎人石铁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肩头扛着昏迷的石守山,后者胸前的兽皮甲胄被鲜血浸透,一支铁箭从右肺贯穿而出,箭杆上刻着狰狞的狈头纹章。“族长!守山被狈村人暗算!”石铁的吼声惊飞了树上的山雀,正在锻体的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石昊也顾不上揉屁股,跌跌撞撞地跟着人群跑过去。

  石云峰匆匆赶来,这位四十岁的族长身材魁梧,额头上的疤痕是年轻时与熊瞎子搏斗留下的印记。他掀开石守山的衣襟,只见伤口外翻,鲜血顺着箭杆滴落,染红了地面的野草。“肺叶被洞穿……”石云峰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怒意,“狈村人竟敢用淬毒的铁箭!”旁边的石守山妻子阿兰早已哭成泪人,六岁的儿子皮猴抱着父亲的手臂抽噎不止,小脸上满是泪水。

  石昊挤在人群中,看着石守山苍白的脸色,想起昨天还教他烤山鸡的守山大叔,心里酸酸的。他偷偷跑到村外的药田,采了几把止血草,踮着脚扒着石守山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大叔别怕,小不点给你敷药药……”话没说完,石守山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弱。

  “守山!”阿兰尖叫着扑过去,皮猴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石云峰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准备后事吧。狈村……此仇不报,我石云峰誓不为人!”村民们沉默着,只有山风掠过老柳树的枝条,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逝去的生命哀悼。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只见虚空中裂开一道丈许长的裂缝,紫金色的光芒从中溢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降临。村民们惊恐地后退,石昊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裂缝中走出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他面容俊朗,衣摆上绣着神秘的星纹,脚下踏着淡淡的金光,仿佛从神话中走出的仙人。

  “请问这里是石村吗?”男子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石云峰强压震惊,拱手道:“正是在下的村子。不知阁下是……”男子目光扫过人群,落在石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果然是这里。小友,你可是石昊?”

  石昊躲在石云峰身后,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小声问道:“爷爷,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石云峰还未答话,那边突然传来阿兰的哭喊:“守山!守山你醒醒啊!”回头看去,石守山已没了呼吸,胸口的伤口还在缓缓溢血,染红了阿兰的衣襟。

  青衫男子轻叹一声,抬手一道紫光飞过,落在石守山身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支铁箭突然发出“滋滋”的响声,箭杆上的狈头纹章迅速剥落,继而断成两截,从伤口中飞出。紫光化作无数细小的符文,如星辰般在伤口周围旋转,原本外翻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活过来了!守山活过来了!”石铁激动地大吼,村民们纷纷跪地,朝着青衫男子磕头致谢。阿兰拉着皮猴,“噗通”跪在男子面前:“恩人救了孩子他爹,我们一家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石昊更是眼睛发亮,挣脱石云峰的手,跑到男子身边,仰头问道:“叔叔是神仙吗?能教小不点变戏法吗?”

  男子笑着摸摸石昊的头,手感柔软如棉:“我叫江寒,可不是什么神仙。”他环顾四周,看到老柳树的绿枝,眼中闪过一丝缅怀——这截树桩,正是未来威名赫赫的柳神留下的根基。想起系统的提示,他知道自己此次穿越,正是为了寻找契约者石昊,那个未来会平定异域的荒天帝。

  “族长,狈村人为何下此毒手?”江寒转身询问石云峰,后者正满脸复杂地看着他,既有感激,又有戒备。石云峰沉声道:“皆因三日前我们在深山猎到一具狻猊骸骨,体内藏着一块宝骨。狈村人得知消息,竟勾结紫山、雷族等四大部落,妄图夺宝。守山他们在狩猎时与狈村人起了冲突,这才遭此暗算。”

  话音未落,远处的山脉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天边扬起滚滚烟尘,隐约可见无数骑马的身影正向石村赶来。石云峰脸色大变:“是四大部落的人!他们来得好快!”村民们顿时慌乱起来,有的跑去加固石墙,有的取出弓箭准备御敌,就连孩子们都被族老们带到老柳树下躲藏。

  江寒望向天边,神识扫过,发现来者足有三百余人,其中不乏化灵境的高手,为首的紫山部落族长紫风,更是有着铭纹境的修为。他转身对石云峰道:“族长,让村民们退到柳神附近。今日之事,我来解决。”说罢便踏空而起,衣摆上的星纹亮起,在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

  石村外,紫风骑着墨色巨狼,手中握着镶满尖刺的狼牙棒,身后跟着手持青铜戈的部落战士。他远远看到石村上空的江寒,瞳孔骤缩——能踏空而行,至少也是列阵境的强者!“阁下何人?竟敢插手我四大部落的事?”紫风怒吼,声音如滚雷般传开。

  江寒俯瞰着下方的众人,目光落在紫风腰间的狻猊牙吊坠上:“尔等为夺宝骨,不惜伤人性命,可知罪?”紫风一愣,随即大笑:“罪?在这苍莽山脉,弱肉强食便是唯一的法则!你若识相,便速速离去,否则连你一起杀!”说罢挥手,身后的战士们立即弯弓搭箭,箭雨如暴雨般袭来。

  江寒轻叹一声,抬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光罩笼罩石村,所有箭矢在触碰到光罩的瞬间化作齑粉。紫风脸色铁青,祭出狼牙棒,棒身上的符文亮起,化作一头巨大的狼影扑向江寒。后者指尖轻点,狼影瞬间崩解,紫风只觉胸口一闷,鲜血喷出,整个人从狼背上跌落。

  “你……你是列阵境巅峰?”紫风惊恐地看着江寒,后者却摇摇头:“我若想杀你,你早已化作尘埃。”他目光扫过其他部落的族长,雷族族长雷豹、罗浮大泽的泽武、金狼部落的金战,个个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狻猊宝骨,本是无主之物,你们却为此滥杀无辜。”江寒的声音如寒冬般冰冷,“今日便给你们一个教训——”话音未落,虚空中突然浮现出老柳树的虚影,那截树桩上的绿枝瞬间化作万千柳条,如钢鞭般抽向四大部落的战士。柳条所过之处,兵器断裂,铠甲粉碎,却又不伤人性命,只是将他们手中的武器全部缴械。

第546章

  雨族族长雨洪抓住机会,九头水蛇虚影突然扑向小不点,毒雾所及,地面的青砖瞬间融化。江寒冷笑一声,指尖轻点,一道蓝光闪过,水蛇虚影应声崩解,毒雾在空中凝结成冰晶,纷纷扬扬落下:“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雨洪抬头,对上江寒的目光,只觉如坠冰窟。眼前男子周身萦绕着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菩提古树的慈悲、悟道树的沧桑、恶魔果实树的诡秘,交织成让他窒息的威压。“你你是何方神圣?“他颤抖着后退,喉间涌上腥甜。

  小不点突然挣脱江寒的手,走到石中天面前。老人单膝跪地,颤抖着伸出独臂,想要触碰孙儿,却又怕手上的血污弄脏孩子:“昊儿,爷爷没能保护好你“

  石昊看着爷爷独袖中露出的疤痕,突然想起画面中爷爷在禁区与真犼搏杀的场景。他轻轻抓住老人的手指,掌心的蓝光涌入石中天体内,帮他修复着经脉创伤:“爷爷,昊儿不怪你。师父说,我的骨头会在震动中重生,比以前更强。“

  石中天愣住了,看着孙儿掌心流转的蓝光,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他背后浮现出真犼虚影,与小不点掌心的蓝光遥相呼应。庭院中的气血突然凝结成金色雨滴,落在石昊身上,竟化作细小的骨片,融入他的胸口——那是真犼宝血与震震果实的奇妙共鸣。

  “好!好!“石中天站起身,望向江寒,眼中闪过感激与震惊,“阁下究竟是谁?为何对我石家如此上心?“

  江寒微笑着摇头:“我只是个引路人。真正的传奇,属于这个孩子。“他望向庭院外,那里已经围满了皇室禁军,领军的正是石国三皇子石风,“不过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让整个石国知道,夺走石昊至尊骨的人,终将付出代价。“

  石风站在台阶上,望着庭院中的血腥场景,手中的传国玉玺微微发烫。他知道,今日之后,石国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武王府的十五爷、神秘的青衫客、拥有震震果实的小石昊,三方势力的碰撞,必将改写整个大荒的格局。

  “三皇子,要动手吗?“身旁的谋士低声询问。

  石风凝视着小不点,看着他掌心跳动的蓝光,突然想起祖祠中记载的预言:“狻猊震地,荒天崛起。“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十五爷,皇室愿为昊儿主持公道。当年参与夺骨的雨族、石族旁支,一个都不会放过。“

  石中天冷哼一声:“公道?我石中天的公道,只在拳头里。“但看到小不点望向石风的目光中带着好奇而非恐惧,他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不过若皇室真有诚意,不妨先带我们去看看石毅那孩子——我倒要瞧瞧,抢来的至尊骨,能让他走到哪一步。“

  庭院外,夕阳的余辉洒在石昊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望着远处的皇宫,望着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话:“震动,不仅是破坏,更是重生。“掌心轻轻一握,地面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在他指尖浮现,裂缝深处,隐约可见太古神山的轮廓。

  这一晚,石国皇都的星空格外璀璨。武王府的庭院里,石中天正在给小不点讲述当年射落金雕的故事,江寒则站在屋檐上,望着东南方的天际——那里,石子陵夫妇的命星正在急速靠近,带着太古神山的气息,带着圣药的芬芳。

  而在皇宫深处,石毅正在打坐,体内的至尊骨突然发出异响。他睁开双眼,重瞳中倒映着小不点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个曾经被他夺走骨头的堂弟,此刻正带着震震果实的力量,带着柳神的馈赠,带着爷爷的期许,一步步向他走来,走向属于他们的宿命之战。

  山风掠过皇都,吹得武王府门前的狻猊灯笼哗哗作响。石昊躺在爷爷的独臂中,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突然露出笑容。他知道,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这场传奇的开篇,便伴随着震动、重生与血脉的怒吼,如同他掌心的蓝光,终将照深秋的北风裹挟着砂砾,将武王府朱漆大门拍打得吱呀作响。屋檐下铜铃叮咚乱撞,惊起数只寒鸦,漆黑羽翼掠过青灰色的天空,似是不祥的预兆。远处街道上,行人裹紧披风匆匆而过,唯有武王府外,数十人踮脚翘首,脖颈伸得老长,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朱门。

  “轰隆!”

  一声巨响如旱天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街边茶馆的茶盏都跟着跳起了舞。王府厚重的砖墙簌簌落下粉尘,门钉上的铜锈也被震得簌簌掉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被挤得踉跄,有人踮起脚尖拼命张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头戴毡帽的老汉扯着嗓子喊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十五爷回来不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吗?为何里面的动静,却像是混乱战斗一样。”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皱着眉头,手中的团扇轻轻敲打着掌心,脸上满是疑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扇紧闭的朱门上,仿佛想要看穿其中的秘密。

  与此同时,武王府深处,一座暗无天日的地牢内,霉味与血腥气交织,令人作呕。潮湿的墙壁上,青苔肆意生长,宛如一张张诡异的人脸。地牢中央,一座由玄铁打造的牢笼泛着森冷的幽光,锁链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随着一声轰鸣巨响,牢笼轰然炸裂,数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这些身影中最年轻的也有五六十岁,老的已经满头白发,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鞭痕与剑伤,鲜血将破损的衣物染成了暗红色。

  “哈哈哈,老十五果然是你回来了!”为首的金毛老者放声大笑,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浑浊的老眼中泛起了泪花。

  “难怪那帮老家伙突然偷袭我们,将我们囚禁在此!”另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咬牙切齿地说道,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十五哥,你还有一条手臂呢?这三年里,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目光落在石中天空荡荡的袖管上,声音哽咽。

  众人先是一阵激动,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石中天独臂处时,脸色又瞬间暗淡下来,纷纷垂下头,口中不断叹息。

  石中天身形挺拔如松,尽管独臂,却依旧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沧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白发如雪,却难掩眼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我想知道,子陵、怡宁去哪了,还有我的昊儿,他又在哪?还活着吗?”石中天声音低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眉头深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先前那帮家伙他们一直在搪塞敷衍我!”

  听到独臂老人的问话,这帮老者彼此相视一眼,一个个顿时沉默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其中一人开口叹息道:“老十五,三年前我们几人都不在府中,得到消息回来后一切都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昊儿。”金毛老者一脸自责,拳头紧紧地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满是愧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石中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色无比阴沉,身上的气势骤然爆发,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老十五,昊儿是一个天生至尊……”金毛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与惋惜。“昊儿很可爱,天资聪颖,眼睛很大很亮,才刚出生不久就学会了讲话,而且十分的懂事……”

  听着这些老伙伴夸赞着昊儿,石中天先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神中满是慈爱。然而,当听到自己的孙儿被人绑在冰冷的铁床上,生生挖出至尊骨,全身鲜血淋淋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这一刻,石中天双眸血红,就像是入了魔一样,一声大吼,可怕的音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直接震碎了主殿的琉璃瓦,瓦砾飞溅,灰尘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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