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就变强:从斗破开始 第448节
中州的天空被古战船割裂成碎片,八千艘玄铁巨舰排列成太古星斗阵,舰首雕刻的魔龙吞吐着紫黑色妖雾,将原本湛蓝的苍穹染成铁锈色。大夏帝皇的玄色龙袍已被血浸透,指节捏着帝剑的护手,剑身上“镇世”二字在妖雾中忽明忽暗——那是用三代人皇精血浇筑的纹章,此刻正被太古王的龙威碾磨得几乎剥落。
“老四,护好星图!”古华帝皇的黄金战衣展开十二对光翼,每片羽翼都在崩裂,神衣手中的圣剑与太古王的龙爪相撞,溅出的火星点燃了下方的废墟。九黎帝皇的巫纹战裙沾满冰渣,她刚刚用祖巫精血冻结了三艘战船,却见太古王的黄金祖龙角轻轻一颤,冻结的战船便如玻璃般粉碎。神州帝皇盘坐在观星台残骸上,指尖在流血的掌心画出星轨,他能看见四大帝皇的命星正在急速黯淡,唯有黄金战衣的主星还在苦苦支撑。
“真是低估了你们。”太古王的龙角扫过黄金战衣的面甲,火星溅入他赤金色的瞳孔,“不过,凡人终究是凡人。”他的掌心凝聚出星辰封印,每颗星子都刻着太古族的灭世符文,“当年你们的人皇能斩我一角,如今……”话音未落,黄金战衣的圣剑突然爆发出太阳光辉,神衣胸口的太阳图腾转动,十二道光束射向太古王的命门。
四大帝皇同时喷出鲜血,他们知道这是黄金战衣最后的绝唱。古华帝皇想起登基时的大典,老国师曾说:“战衣通灵,非四皇同血不能催动。”此刻他看着战衣逐渐透明的光翼,终于明白为何典籍记载上一任穿戴者是万年前的中州共主。大夏帝皇的帝剑突然断裂,他借着断剑落地的力道后退三步,踩中了一块刻有“护民”的残碑——那是三天前被战火烧毁的民居遗迹。
“唤醒守护者吧。”九黎帝皇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巫纹战裙上,八百祖巫虚影已只剩不足百道。神州帝皇点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最后一道命星连线,四大帝皇的血同时溅在黄金战衣上,神衣突然发出龙吟,光翼重新凝聚,只是每片羽翼上都布满了血色裂痕。
东荒的摇光圣地,阿兰法师的袈裟在传送阵中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清澈的溪流、葱郁的古树,怀疑自己误触了空间乱流——西漠此刻正被沙暴与血雨笼罩,为何东荒的空气里还飘着槐花的香气?传送阵的符文突然亮起,七道神虹划破天际,摇光圣地的巡逻队呈北斗阵形将他围住,为首弟子的剑穗上,系着半片雷光凝成的麦穗。
“小僧来自西漠……”阿兰话未说完,便被巡逻队员的回答震得踉跄。“太古生物?早被鸿钧老祖灭了。”年轻弟子指着天空,“您看,连战船的碎片都被雷光净化了,昨天下的雨都是甜的。”阿兰望向四周,果然不见半点战火痕迹,连空气里都透着安宁,唯有远处山巅的雷纹护界碑,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金光。
他抓住一名队员的手臂,袈裟下的佛珠几乎绷断:“太古王呢?是不是有一头金发,额间有菱形鳞片?”队员们相视一笑,年纪稍长的修士开口:“您说的是紫鳞王吧?被老祖用雷罚宝印碾成齑粉了。我们亲眼看见,雷光落处,连血都没溅到地上。”阿兰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突然想起大雷音寺主持临终前的嘱托:“若东荒有生机,便求那道雷光。”
当阿兰来到荒古姜家,姜太虚正在观星阁修补护界符。这位东荒巨头看着眼前高僧焦急的神情,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雷霆屏障下,看见江寒为了避开鸟巢,特意改变了雷龙的轨迹。“老祖在麦田。”他指向东方,“不过,你可能不信,他看起来像个农夫。”
麦田里,江寒正蹲在田埂上,指尖捏着一株被战火烧焦的麦苗。雷光从他掌心溢出,焦黑的麦秆渐渐抽出新芽,叶片上还挂着紫鳞碎屑化作的露珠。阿兰的袈裟刚沾上田边的露水,便看见那道青影站起身,衣摆上的补丁被晨露打湿,露出底下隐约可见的雷纹——竟与西漠佛塔上的灭魔纹一模一样。
“西漠的琉璃塔快碎了。”阿兰扑通跪下,佛珠散落在泥地里,“八百僧人用精血燃灯,可那太古王……”话未说完,便被一道温和的力道扶起。江寒看着他袈裟上的血渍,想起五百年前在金刚寺,老方丈用自己的血为他修补过破洞的僧袍。“佛家说,众生皆苦。”他望向西方,雷光在袖口凝聚成舟,“走吧,去看看你们的浮屠。”
回程的雷光舟上,叶凡望着下方快速掠过的中州废墟,看见黄金战衣正在与太古王同归于尽,四大帝皇的血染红了战衣的光翼。姬紫月的朱雀环突然发出清鸣,环上的雷纹与江寒袖口的光芒共振,她忽然明白,为何东荒的雷霆从不伤人——那些看似暴烈的雷光,实则是天地最温柔的手,轻轻拂去人间的苦难。
当雷光降临西漠,大雷音寺的琉璃塔正发出最后的哀鸣。八臂太古王的拳风已击碎第六层塔身,大雷音寺主持跪在塔基上,用最后一口气念诵往生咒。突然,天际传来龙鸣般的雷吼,一道青影踏雷而来,衣摆扫过之处,沙暴平息,佛骨舍利从地底升起,在雷光中重新凝聚成琉璃金身。
“你来了。”太古王的声音
阿兰看着雷光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突然想起寺中藏经阁的古老画卷。画上的雷音菩萨,竟与眼前人衣摆上的雷纹一模一样。他捡起散落的佛珠,发现每颗珠子上都多了一道细微的雷纹——那是江寒在抬手间,悄然注入的护持之力。
中州的战斗还在继续,四大帝皇看着黄金战衣化作流光,却见东方天际亮起万丈雷光。大夏帝皇握紧了断剑,剑身上新出现的雷纹,与江寒袖口的印记分毫不差。古华帝皇望向西方,仿佛看见沙海深处,琉璃塔在雷光中重建,每一层塔身都映着东荒的麦田。
东荒的麦田里,新抽的麦穗在风中摇晃,像是在向远方的战士们致意。江寒站在雷舟上,看着万域大地,想起师傅临终前的话:“雷霆不是为了摧毁,是为了让种子听见春天的声音。”此刻,他袖口的雷光轻轻落在西漠僧人受伤的肩上,落在中州帝皇流血的掌心,落在北原冰海即将崩塌的冰棱上——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毁灭,而是让希望在废墟上重新发芽。
当雷光消散,阿兰发现自己的袈裟变得崭新,上面还绣着几株麦穗。远处,大雷音寺的钟声再次响起,
第525章
这一次,钟声里混着东荒的麦香,混着中州的剑气,混着北原的冰清,混着南岭的火烈——原来万域烽烟,终将在雷霆的温柔里,化作滋养人间的春雨。
佛号声与厮杀声在焦土上绞成乱麻。大雷音寺主持玄寂的袈裟早已被血浸透,胸前三十六颗本命佛珠只剩七颗泛着微光,每一颗都嵌着他数十年苦修的佛力。脚下踩着半截佛塔残片,塔身镌刻的往生咒正被太古生物的黑血一点点侵蚀,符文发出濒死般的哀鸣。
“主持,东厢塔林失守!”阿索高僧的禅杖断成两截,左肩白骨外翻,却仍死死护着身后三名重伤的沙弥。他的话音未落,一头背生双翅的太古凶禽已从天而降,翅尖带起的罡风在地面犁出深沟,沟中腾起的黑雾里,隐约可见先前战死僧人的残魂在哭号。
玄寂闭目,指尖在佛珠上快速拨动。第七颗佛珠“啪”地碎裂,一道碗口粗的金色光柱从他眉心射出,硬生生将那凶禽的翅膀钉在断墙上。可下一刻,更多的太古生物涌来,它们混身覆盖着暗青色鳞甲,每一片鳞甲上都流转着混沌法则的微光——最弱的都有四极境初期的修为,而为首的太古王,气息已接近化龙境巅峰。
“噗——”玄寂喷出一口黑血。他早已燃烧了三次精血,此刻五脏六腑仿佛在岩浆中翻涌,视线也变得模糊。眼前的战场如同修罗地狱:有的僧人被撕成两半,肠子拖在地上却仍在念诵往生咒;有的死死抱住太古生物的脚踝,直到被踩碎头颅,眼中仍倒映着佛塔的影子;更远处,七层琉璃佛塔已倾斜近三十度,每一层塔檐都挂着战死僧人的尸体,被风一吹,便像风铃般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主持,北原传来消息……”阿难高僧踉跄着冲过来,右耳已被扯掉,血水顺着脖子灌进僧袍,“北原圣地的护山大阵已破,太古人族正在屠城……”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因为他看到玄寂胸前又一颗佛珠碎裂,主持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南岭妖族……”阿无高僧从另一方向杀来,手中戒刀卷了刃,“青丘狐皇战死,十万妖兵只剩三千……”他忽然注意到玄寂的状态,瞳孔骤缩,“主持,您不能再燃精血了,再这样下去……”
“够了。”玄寂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四大域皆遭此劫,我西漠本就是首当其冲。”他望向天际,那里密密麻麻全是太古战船,船身刻满的灭生符文正贪婪地吞噬着天地灵气,“与其苟延残喘,不如……”
他忽然露出笑容,那笑容中带着解脱与悲凉。盘膝坐下的瞬间,最后三颗本命佛珠同时爆裂,化作三道金色光轮悬浮在头顶。阿尔勒、阿念尔等几位主持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必死的决心。他们纷纷抛下手中兵器,不顾身边呼啸的利爪,就地坐下,指尖在胸前结出往生印。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第一句经文出口,地面的尸骸突然泛起金光,那些早已破碎的佛珠、断裂的禅杖、染血的袈裟,全都悬浮起来,围绕着僧人形成金色光带。玄寂头顶的光轮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圈,天空便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梵文,这些梵文连成一片,如同给苍穹织了一张佛法大网。
太古王怒了。它本以为这些蝼蚁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却没想到在临死前还要用这种聒噪的经文来打扰它。“聒噪!”它怒吼一声,浑身鳞甲张开,露出底下暗金色的皮肤,双手在胸前合拢,顿时,方圆十里的灵气疯狂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拳头,拳面上缠绕着混沌法则的锁链。
“轰!”
黑色拳头砸在琉璃佛塔上,塔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第七层塔尖当场崩塌,砸死数名正在诵经的僧人。玄寂的嘴角再次溢血,但经文却丝毫未断。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挣扎——用全体僧人的性命,为往生咒争取时间,即便不能杀敌,也要让这些太古生物记住,西漠的僧人,宁死不降。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天空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一道漆黑的裂缝从远处蔓延而来,所过之处,太古战船的灭生符文纷纷失效,船上的太古生物惊恐地看着裂缝,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镰刀。裂缝中,雷鸣声越来越响,先是细碎的紫色电蛇在裂缝边缘游走,紧接着,一道直径百丈的紫色雷束轰然劈下,正好击中太古王刚刚举起的拳头。
“咔嚓!”
如同瓷器破碎,太古王引以为傲的混沌拳印瞬间崩解,雷束余势不减,在它胸前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它抬头,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裂缝中,一柄由雷霆交织而成的万丈宽刀正缓缓浮现,刀刃上流转的天蓝色光芒,竟让它想起了太古时期那令所有生灵颤抖的天道之威。
“不——”
太古王的怒吼戛然而止。宽刀劈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刀芒所过之处,空间如同黄油般被切开,露出背后翻涌的雷海。当刀芒从太古王眉心贯入的那一刻,它终于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雷电,而是蕴含着天道法则的雷罚之刀,专门针对它们这些违背天道秩序的太古遗存。
“嗤啦——”
没有想象中的血雨腥风,太古王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手术刀切开,从眉心到下腹,整齐地分成两半。甚至连血都没流多少,因为刀芒中的雷电早已将伤口处的血肉汽化。它的灵魂刚要遁走,宽刀再次轻挥,一道细如发丝的雷芒闪过,灵魂瞬间消散,连一声哀嚎都没留下。
战场陷入死寂。所有太古生物都停下了动作,抬头望着天空中那柄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宽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恐惧,比太古时期的天道制裁还要可怕。
“轰隆隆——”
宽刀再次挥动,无数雷刃从天而降,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太古战船上。那些号称无坚不摧的战船,在雷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纷纷破碎。太古生物们试图逃跑,却发现四周的空间已被雷电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雷刃穿透自己的身体,化作漫天血雨。
玄寂等人早已停止诵经,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太古王,此刻已化作尘埃;那些如潮水般的太古生物,在宽刀之下竟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们甚至来不及消化心中的震惊。
“是佛祖显灵了!”不知是谁率先开口,紧接着,所有僧人纷纷拜倒在地,眼中泛起泪花。他们历经九死一生,本以为难逃一劫,却在最后一刻得到“神”的眷顾,怎能不感激涕零?
“放你们的狗屁!”一声暴喝从裂缝中传来,紧接着,几道身影从裂缝中走出。为首的是个胖子,穿着破旧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青铜酒壶,此刻正叉腰大骂,“什么佛祖显灵?若真有佛祖,早干嘛去了?救你们的是鸿钧老祖座下弟子,记住了,爷爷我叫段德!”
玄寂抬头,视线在胖子身上停留片刻,突然注意到他身旁的年轻人——那是阿兰,大雷音寺失踪三年的弟子。此刻的阿兰,气息内敛却暗含锋芒,身旁还站着两个陌生男子,一个手持青铜古灯,另一个腰间挂着刻满符文的断剑。
“阿兰师兄?”有僧人认出了他,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你真的找来了外援?”
阿兰苦笑一声,走上前扶起玄寂:“主持,当年我被派往中州求援,却发现四大皇朝自身难保。幸好遇到了叶兄和段兄,他们……”他看了眼身旁的叶凡和江寒,“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甘愿为我们出手。”
叶凡上前,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轻声道:“我们在星空古路中感应到这里的天道波动异常,赶来时正好看到你们在诵经。那刀……”他望向天空中逐渐消散的宽刀,“是鸿钧老祖留下的一道法则投影,专门针对太古时期的混沌生灵。”
玄寂合十行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不管怎样,多谢几位救命之恩。只是……”他看向远处渐渐散去的雷云,“太古生物此次倾巢而出,其他三域恐怕……”
江寒摆摆手,古灯在手中轻轻晃动,灯芯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北原圣地的护山大阵正在重建,南岭妖族余部在青丘废墟上集结,中州四大皇朝的军队正清扫残余的太古生物。“放心,我们的同伴已经去其他三域支援,”他说,“天道法则正在恢复,那些太古生物再也无法大规模降临了。”
风掠过焦土,带来远处沙海的呜咽。僧人们开始收拾同伴的遗体,将他们的佛珠、袈裟整理好,在废墟上堆起巨大的火葬堆。段德蹲在一旁,看着僧人忙碌的身影,忽然喃喃道:“当年在荒古禁地,我也见过这样的场景……”
叶凡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场浩劫虽暂时平息,但留下的创伤却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愈合。远处,琉璃佛塔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塔身上新的符文正在慢慢浮现——那是新生的希望。
当第一簇火焰在火葬堆上燃起时,僧人们再次诵起经文。这次的经文不再带着绝望,而是充满了对逝者的缅怀与对未来的期许。天空中,最后一丝雷光消散,只留下几朵洁白的云彩,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玄寂望着天际,忽然露出微笑。他知道,西漠不会灭亡,正如佛法不会断绝。那些战死的僧人,他们的精血与执念,早已融入这片土地,化作守护的力量。而那些远道而来的恩人,他们的身影,将永远铭刻在西漠的历史中,成为一段传奇。
夜色渐深,火葬堆的火光映红了每一张疲惫的脸。段德掏出酒壶,灌了一口,忽然笑道:“我说老和尚,你们这诵经声虽然吵,但关键时刻还挺感人的。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带点烟花爆竹来,热闹热闹。”
叶凡和江寒忍不住笑出声,就连一向严肃的阿兰都勾起嘴角。玄寂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多带些 healing药材吧。”
众人哄笑,笑声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惊起几只栖息在断墙上的夜鸦。此刻的西漠,虽满目疮痍,却在这笑声中,悄然埋下了重生的种子。雷刀降世的余威渐渐消散,但那些在绝境中不屈的灵魂,那些跨越星空的援手,终将成为这片土地最坚实的后盾,抵御一切来犯之敌。
雷光电闪的西漠战场中央,阿兰的话音刚落,三十七名僧人的佛珠同时泛起微光。大雷音寺主持玄苦的指尖在本命念珠上停顿了一瞬,那串由西域雪山顶上千年冰蚕吐丝编织的佛珠,此刻正传来隐晦的震颤——那是唯有修成“心眼通”的高僧才能感知的天道共鸣。
“主持,这位是鸿钧老祖,刚刚的太古王以及太古生物就是被他所杀。”阿兰的声音带着三分激动七分敬畏,他破损的袈裟下,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是江寒随手挥出的雷光所致。玄苦抬头望去,眼前的男子负手而立,衣袂无风自动,袖口处隐约可见周天星斗流转,正是传说中“鸿钧法袍”的异象。
“鸿钧老祖?”右侧的无相寺主持玄空低声呢喃,手中的降魔杵“当啷”落地。他忽然想起五十年前在藏经阁见过的残卷,那页边角泛黄的古纸上,曾用金线绣着“鸿钧现世,雷罚降魔”八个大字,此刻正与眼前场景一一重合。
玄苦双掌合十,袈裟上的鎏金卍字纹突然绽放强光,整个人如同被佛光托举般缓缓拜倒:“贫僧代西漠十万僧众,谢老祖救命之恩。”他的额头触地时,方才注意到江寒脚下的焦土正以他为中心,滋生出细碎的青色嫩芽——那是被太古魔气污染百年的死地,此刻正被天道之力净化。
第526章
僧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年轻的沙弥智觉盯着江寒袖口闪烁的雷光,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佛塔顶层见过的壁画:画中神人手持雷刀劈开浑沌,脚下踩着的正是今日碎成齑粉的太古王虚影。“比佛祖还要厉害吗?”他身旁的师兄智明低声自语,却见排头的首座僧人怒目而视:“休得妄言!老祖与佛陀同列上古大能,当年在须弥山讲道时,连孔雀大明王都曾执弟子礼……”
江寒感受着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威望值,表面却依旧古井无波。他轻轻托住玄苦的手臂,掌心传来的佛珠震动让他想起三百年前在方寸山收下的那只灵猴——同样是这般带着信仰之力的震颤。“本座与西方教确有旧缘,”他开口时,雷光在指尖凝聚成莲花形态,“当年多宝道人化胡为佛,本座曾赠他三缕天道真火。”
此言一出,僧众哗然。阿难高僧手中的佛珠“啪”地断裂,十九颗珠子化作流光绕着江寒旋转:“原来老祖便是《妙法莲华经》中记载的‘天道守护者’!难怪能施展出‘九霄雷罚弓’这般上古禁忌神通……”他的声音忽然哽咽,想起方才在雷雨中看到的场景:那些被太古生物啃食的僧人残肢,竟在雷光扫过时重新凝聚,虽只剩残魂,却得以往生极乐。
“老祖,南岭危殆!”阿索高僧突然开口,他胸前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不顾疼痛向前半步,“青丘狐族的护山大阵已破,十万妖兵只剩三千……”话未说完,江寒已抬手打断,雷光在他掌心汇聚成水晶球,映出南岭战场的惨状:孔雀王的尾羽被扯断三根,青蛟王的逆鳞散落满地,太古王的巨爪正撕开战神殿的穹顶。
“走。”江寒袖袍一挥,雷光化作锁链卷住玄苦、阿兰等七人,转瞬便消失在原地。残留的雷光落在琉璃佛塔的断垣上,那些被魔气侵蚀的符文突然发出钟鸣般的清响,塔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这是比“起死回生”更玄妙的天道修复术。
南岭的天空正下着血雨。青丘废墟中,孔雀王蓝羽外翻,正用尾羽勉强撑起最后一道空间屏障,每一片羽毛上都刻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古妖文。他面前的太古王足有千丈高,背生十二对骨翼,每一次振翅都能带起腥风血雨,将下方的蛮族勇士扫成肉泥。
“族长,让我再冲一次!”蛮族少年阿虎握着断裂的图腾柱,胸前的狼首纹身已黯淡无光。孔雀王摇摇头,忽然注意到天空中的血云正在诡异地翻涌,中央竟露出一片靛蓝色的雷域,如同被巨手撕开的天幕。
“咻——”
第一声箭鸣响起时,太古王的第十二对骨翼突然炸开。它惊恐地抬头,只见万丈神弓横亘天际,弓弦由九道雷龙交织而成,箭头凝聚着整个南岭的天道之力。第二箭射出时,神弓上浮现出“诛”“戮”“陷”“绝”四个古字——正是当年鸿钧为分宝崖所铸的“天道四箭”。
“噗!”
箭头从太古王眉心贯入,却在即将穿出时突然炸开,化作千万道细小雷丝钻入它的每一寸肌理。这是比直接击杀更可怕的天道绞杀:太古王的身体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有雷光游走,将它体内的混沌法则一点点绞碎。
“救、救我们……”剩余的太古生物终于恐惧,它们疯狂地撞击空间屏障,却发现每一次触碰都让屏障上的雷纹更加清晰。孔雀王忽然注意到,在神弓的下方,七道雷光正裹挟着数人落下,为首者正是传说中的鸿钧老祖。
“拜见老祖!”孔雀王和青蛟王同时单膝跪地,他们鳞片下的妖核正传来久违的温暖——那是天道对正统生灵的认可。蛮族族长夯离则直接将图腾柱砸在地上,抱拳行了个最古老的蛮族大礼:“若老祖不弃,我蛮族愿世代为奴,镇守南天门!”
江寒看着下方跪成一片的各族强者,忽然注意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叶凡正扶着浑身是血的庞博,后者的左臂已齐根而断,却仍咧嘴笑道:“老叶,我说这神棍肯定藏着压箱底的宝贝,你看这神弓,比当年咱们在荒古禁地见到的青铜仙殿还牛叉……”
“庞博!”叶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收到的传讯玉简中,庞博的气息已虚弱到极点。此刻看着好友虽然重伤却精神抖擞,他忽然明白,江寒的雷光不仅能杀敌,更能护住濒死之人的神魂。
“先治伤。”江寒挥手间,三道雷光化作玉瓶落在孔雀王等人手中,“瓶中是九霄雷池的池水,可修复妖核、重塑肢体。”当庞博接过玉瓶时,雷光突然在他断肢处游走,只见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半盏茶时间,左臂已完好如初,甚至比原先更加强壮——那是天道之力对荒古圣体的额外馈赠。
“老祖,中州方向……”玄苦忽然皱眉,他手中的佛珠正疯狂转动,指向北方天际。江寒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分成两半:东边乌云密布,传来混沌法则的咆哮;西边晴空万里,却有金色佛音隐隐透出。两种力量正在空中拉锯,竟将整片云海撕成了太极图案。
北原的冰原上,千里冰川正在融化。荒古世家王家的护山大阵“北斗天罡阵”已残破不堪,阵眼处的七颗星辰石碎了三颗,家主王震岳正用本命精血勉强维持。他面前的太古王浑身覆盖着玄冰甲,每一次跺脚都能引发冰爆,将周围的王家子弟震成血雾。
“父亲,让我去炸了它的丹田!”年轻的王子王明轩握着炸成三截的佩剑,眼中闪过决然。王震岳刚要阻止,忽然听见天空中传来雷光炸响,抬头只见一道青虹划破冰云,江寒等人踏雷而来,身后还跟着南岭的孔雀王与蛮族族长。
“前辈!”王震岳认出了江寒袖口的星斗纹,突然想起族中密室的族谱——第三千六百代家主的手记中,曾记载过“鸿钧降世,冰海解冻”的预言。此刻看着太古王在雷光中颤抖的模样,他忽然明白,为何先祖会在族谱中留下“见星斗纹者,跪而拜之”的祖训。
“退下。”江寒抬手间,雷光化作千万把细剑,悬浮在冰原上空。太古王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发出刺耳的尖啸,背后的玄冰甲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布满眼睛的暗红肉身。每一只眼睛都喷出黑色火焰,却在接触雷光的瞬间熄灭。
“斩。”
随着江寒一声令下,雷剑如雨般落下。最前排的太古生物试图举起冰盾,却见雷剑直接穿透护盾,在它们体内炸开;后方的想要逃跑,却发现脚下的冰原已变成雷光组成的牢笼。仅仅三个呼吸,千丈高的太古王便被万剑穿心,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砸出的冰坑中,雷光正一点点分解它的混沌本源。
“这、这是……”远古巨人族族长夯古揉了揉眼睛,他手中的巨斧“开天”还停在半空——方才他正要发动禁忌神通“崩山诀”,却被江寒的雷光轻轻一托,竟生生止住了即将暴走的灵力。作为北原肉身最强的种族,他从未想过有人能仅凭气息便压制住他的全力一击。
王震岳忽然注意到,江寒在击杀太古王后,竟随手挥出几道雷光注入冰原。那些被太古魔气污染的冰川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清澈的雪水,甚至有几尾早已绝迹的冰鳞鱼跃出水面——这是比击杀更难得的天道恩赐,意味着北原的生态即将恢复。
“老祖,中州有难!”姜太虚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他脚踏青铜古灯,衣袂染着血迹,“两大太古祖王联手,正在冲击中州天柱,四大皇朝的护国道统已毁其三……”话未说完,天空中突然传来两声巨响,如同天地被撕开,两道遮天蔽日的身影出现在中州方向,每一道身影都裹挟着混沌与毁灭的气息。
江寒凝眸望去,只见中州天柱——那根支撑天地的青铜巨柱,此刻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左边的太古祖王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头顶生着九根水晶角,每一根角上都刻着灭生符文;右边的则是一团流动的混沌,不时化作各种凶兽形态,却始终无法固定形体。
“竟是混沌族与灭生族的祖王。”孔雀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想起上古史书中的记载:这两族曾联手覆灭过三个纪元,连当年的荒天帝都曾在它们手中吃过亏。青蛟王的鳞片更是全部炸开,他体内的妖血正在逆行——那是血脉对绝对强者的本能恐惧。
江寒的眉头终于皱起。他能感觉到,这两位祖王的实力已超越了普通的太古王,尤其是那团混沌,竟在不断吞噬天地法则,将周围的空间转化为混沌领域。更棘手的是,中州天柱的护道者——那位传说中闭关万年的老皇帝,此刻正盘坐在天柱顶端,浑身浴血,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你们护着凡人后退。”江寒忽然开口,雷光在他周身凝聚成三十六道雷环,每一道雷环上都刻着不同的天道符文,“玄苦大师,劳烦带领僧人诵《往生咒》,护住那些濒死修士的神魂;孔雀王,你去接应四大皇朝的残兵;叶凡、庞博,你们随我……”
话音未落,混沌祖王已率先发动攻击。它化作一条千米长的巨蟒,张开布满利齿的巨口,直接咬向江寒。与此同时,灭生祖王的九根水晶角同时发光,九道灭生光束划破天际,所过之处,空间直接崩塌,露出背后的混沌海。
“来得好。”江寒不退反进,抬手便是一记“开天雷斩”。万丈雷刀与巨蟒的利齿相撞,竟发出金属交鸣般的巨响,火星四溅。混沌巨蟒吃痛后退,却发现被雷刀砍中的部位正在迅速汽化,那些被吞噬的空间法则竟顺着伤口回流,反而增强了雷刀的威力。
灭生光束接踵而至,江寒双手结印,三十六道雷环突然合并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将九道光束全部吸入其中。太极图飞速旋转,竟将灭生之力转化为天道灵力,反哺给中州天柱。老皇帝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惊喜,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并非普通大能,而是真正掌握天道本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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