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人在雪中,我以魔道证长生 第177节
“更何况……”
魏苍梧继续道:“将军的家眷,也的确正在逐鹿山做客。若将军执意要回去‘尽忠’……他们的安危,本座可就无法保证了。”
卢升象浑身一震,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舱壁上,脸上充满了挣扎、愤怒、不甘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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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征战,自问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广陵,却落得如此下场!
家眷被挟,名声被污,进退维谷……
沉默了许久许久,卢升象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疲惫。
“就算卢某应了你……又能如何?难不成……让我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去做你逐鹿的护法?”
“或是让我去统帅那两千多魔头……打仗吗?”
言语之中,充满了自嘲与无奈。
魏苍梧闻言,脸上却露出一抹神秘而自信的笑容。
“将军放心,本座不会如此大材小用。不久之后……你麾下将有十万大军!”
卢升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魏苍梧推开窗户,望着北方辽阔的天空。
缓缓道:“想打仗?想真正一展抱负……何必在广陵整日剿杀那些不成气候的西楚余孽,徒耗力气,浪费年华。”
“男儿壮志,当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凉莽边境那边,才是将军真正的用武之地!”
“待时机成熟,本座自会助将军统帅大军,与那北莽蛮子,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
“届时让天下人看看,你卢升象之才,绝不在顾剑棠陈芝豹之下……如此,岂不比在这江南之地与藩王勾心斗角,剿匪平叛,要痛快得多?!”
白衣教主一番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煽动力与野心!
卢升象怔怔地看着魏苍梧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北莽?十万大军?
这个魔教教主……所图竟然如此之大?!他哪里来的底气与自信?
但……不知为何,看着对方要扛起整个天下的背影,以及那掷地有声、充满诱惑的话语……
卢升象那颗早已被官场倾轧磨得有些冰冷的心,竟不由自主地……重新变得灼热起来!
与北莽蛮子真刀真枪地干……马踏王庭,封狼居胥……这几乎是每一个离阳将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梦想!
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挺直了腰板,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一丝审视与探究的目光。
而此刻,这位春秋名将对魔教教主的看法,也悄然发生着改变。
或许……这并非是一条绝路,而是一条充满未知与风险的……新路?
“但愿……教主所言非虚。”
卢升象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抵触。
魏苍梧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本座从不妄言。将军……拭目以待即可。”
两艘楼船乘风破浪,江风灌入舱室,吹动两人的衣袍……七.
第171章:风起太安,君臣夜话!
夜色如墨,浓重地泼洒在太安城巍峨的宫墙之上。
已是宵禁时分,万籁俱寂的皇城内外,唯有巡夜金吾的脚步声,规律地敲打着青石板路。
然而,皇城东南一侧,一扇平日里毫不起眼、甚至爬满了枯藤的角门,却在此刻悄无声息地洞开。
门轴显然经过精心养护,未发出半点吱呀声响,仿佛幽灵张开的嘴。
一道清瘦的身影,披着深灰色的斗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悄然而入。
守卫角门的并非寻常禁军,而是几名气息内敛、眼神锐利的便装男子.
他们对来人恭敬行礼,旋即恢复如雕塑般静止。
那道清瘦身影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穿过几条幽深的复道,径直走向那灯火通明的御书房。
此刻的御书房内,龙涎香在紫铜兽炉中静静燃烧,吐出缕缕安神的青烟。
离阳皇帝赵惇并未安寝,他身着常服,坐在堆满奏章的紫檀木案后,眉头紧锁。
烛光映照下,这位年近五旬的帝王,却像是风烛残年的耄耋之人,垂垂老矣。
已然是子夜时分,勤政的有些变态的离阳皇帝,仍旧孜孜不倦的批改奏章。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缔造了天下太平的“永徽之春”,但同时,也让这位帝王渐渐耗尽心血,油尽灯枯,
赵惇将手中朱笔放下,转头又看向案上一封密报。
这是来自广陵道的六百里加急军报,上面详细记述了春雪楼覆灭以及卢升象“叛投”魔教的惊人消息。
“荧惑守心,长庚伴月……”
赵“四九零”惇呢喃一句,想起钦天监年初夜观天象时的奏报。
吉凶相伴,千古未闻。
而那一夜,正是魔教教主魏苍梧入陆地神仙之时……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赵惇抬起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竟下意识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先生来了。”
赵惇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深夜召见先生,实是因广陵之事,令朕心绪难宁。”
来人褪下斗篷,露出真容,正是帝师元本溪。
他面容清癯,双目深邃如古井,不见波澜。
虽已年过六旬,但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许人。
元本溪穿着一袭半旧的灰色儒袍,举止间透着读书人的儒雅。
唯有那双眼眸偶尔闪过的精光,才让人想起他乃是执掌离阳暗探机构“赵勾”的无双国士。
也是曾让赵惇甘愿做提线傀儡的两朝帝师……
元本溪微微躬身,算是行过礼。
他因当年自断半舌以明志,因此极少开口说话,大多以“以笔代舌”。
灰袍儒士走到书案旁,早有内侍备好了笔墨纸砚。
他提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请陛下保重龙体。”
赵惇挥退左右,御书房内只剩下君臣二人。
他指着案上的军报,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不解:“先生都已知晓了吧?坊间称之为东南小朝廷的春雪楼,一夜倾覆,所有文武客卿被屠戮殆尽……“
“于朕、于朝廷而言,算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
赵皇帝顿了顿,接着道:“张宰辅此计,本想一箭双雕,既削藩,又灭魔,如今却只成一半!那逐鹿山魏苍梧……其实力竟恐怖如斯!”
他站起身,在御案前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带起细微的风声。
“更可恨的是卢升象!朕本打算等顾剑棠卸任兵部尚书,便从江南士族推举的棠溪剑仙和他之间,选一人接任……”
“如今可好,他卢升象深受国恩,竟敢背弃朝廷,投效魔教!简直是骇人听闻!”
元本溪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偶尔抬眼看一下情绪激动的皇帝。
待那位说完,他再次提笔,笔尖蘸饱了墨,在纸上缓缓书写,字迹清瘦而有力。
“广陵之变,祸在藩镇坐大,亦在魔教势成。春雪楼覆灭,确为太安除一痼疾。卢升象之事,看似背叛,实为势所迫……”
“魏苍梧手段狠辣,先污其名,后挟其家,断其归路,卢升象虽为名将,亦难逃彀中。”
赵惇看着纸上的字,冷哼一声。
“这魏苍梧究竟意欲何为?”
先是北凉徐骁,再是靖安王,如今是广陵赵毅,王朝三大藩王,几乎被他折腾了个遍!
这个大魔头,难道真想学那北离天外天的叶鼎之,倾覆赵氏江山不成?
元本溪沉吟片刻,笔尖再次落下。
“观魏苍梧行事,看似张扬跋扈,实则章法井然。其目标,未必直指皇权。打压藩王,削弱地方,客观上利于太安。”
皇帝轻轻点头,总算露出一抹笑意。
的确如半寸舌所“言”,且不说和三大藩王的过节,那位自出北凉后,便出手荡平了江湖三大禁地的吴家剑冢。
当年人屠领旨马踏江湖,到了那座大剑山,还不是得绕道走?
没曾想魏苍梧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彻底抹去了屹立千年的剑道圣地,让天下剑士再无朝圣之地……
可以说,逐鹿魔教是替朝廷办了一件连人屠都不敢做的大事!
于赵氏皇族而言,武帝城和吴家剑冢这种超然势力,本就不该存在……
至于斩魔台一战,两大天师身死道消,尤其还有一位朝廷敕封的“羽衣卿相”,确实让朝廷颜面尽失,满朝哗然。
这还不算太安城折损的那张底牌,忘忧天人高树露!
不过让地肺山那位老祖宗成了丧家之犬,赵惇自然乐见其成。
试问天下间任何一个皇帝,会允许头顶上还有个随时取而代之的神仙人物吗?
要知道,当年若赵黄巢登基,还有他这一脉什么事儿?
赵惇目光闪烁,缓缓坐回龙椅,拿起那封军报时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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