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79节
“我看他们…都挺好挺老实的样子?咱们要找的那些秘密,这些芝麻小官儿估计…也真不知道啥吧?再说,他们这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问了…”
他觉得这些土地山神们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金炉没回答弟弟,但眼神里也掠过一丝认同的踌躇,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陈光蕊。意思很明显,他们这么配合,还这么…热情,咱们还要那么凶巴巴地问吗?
陈光蕊想了想,“你们谁是黑风山的山神?”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矮胖的山神,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陈光蕊又指了指那个竹竿山神,对着金炉童子说道,“他也有问题。”
“有问题?”金炉童子不解,不知道陈光蕊是怎么看出来的问题。
陈光蕊也不说原因,“你们两个轮班问他,别管问他什么,就是不能让他休息,什么之后,他有想说的了,你们再来告诉我。对了,别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你们都告诉我。”
“哦”
现在的金炉童子,已经不再质疑陈光蕊说的话了,不管他说什么,金炉童子只会先做。
“那其他的让你呢,我们把他们放回去么?”
“放回去的话,他们可能会告密,那么我们问的,可能就白问了。”
金炉童子还是点头,只见他小手一挥,一直被他握在掌中的紫金葫芦光芒微绽。一股无形的束缚之力瞬间弥漫开来,如同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住每一个刚放松下来的山神和土地,除了陈光蕊指名留下的两人和被拘来的黑风山山神。
“你们,”金炉童子指着那群不明所以、笑容僵在脸上的土地和普通山神,语气斩钉截铁,
“话问完之前,一个都不准走!统统在此地给我待着!”
他晃了晃手里的紫金葫芦,“若有半点异动,休怪宝贝无眼!”
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那些刚挤出笑容的地祇们再次面如死灰,抖得比刚来时更厉害了,哪里还敢有半点异动,他们纷纷噤声缩成一团,眼巴巴地看着。
二那两位没有被禁锢的,此时面色更慌,因为他们看到陈光蕊的表情,似乎有些戏谑,有一个山神忍不住问,
“那我们呢?我们要干什么?”
陈光蕊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对着这两位脸色微微变化的山神,露出了一个看似温和、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
“至于你们二位嘛,留下来喝茶。”
夜幕笼罩着黑风山外围的山坳,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那十几个被拘来的普通山神和土地佬,在金炉童子紫金葫芦的威慑下,缩在角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袁守诚靠在旁边一块冷硬的大石头上,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他刚“睡”完第三觉,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他努力想支棱起来当个清醒的值守,可那股子懈怠劲儿总是占了上风。就在这时,陈光蕊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地扫了他一眼。
袁守诚一个激灵,被那眼神中的意思扎得一跳,睡意跑了大半。他苦着脸,一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换班,一边压着嗓子开始抱怨,
“你现在走道怎么没有声啊,这都第几轮了?我掰手指头都数不清第几天了!”
他指指那两个神色萎靡、眼神涣散的山神,
“瞅瞅,这俩倒霉蛋儿,那黑风山的胖子站都快站不稳了,眼睛像蒙了层灰。那边那个竹竿,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还有咱们……”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金炉童子和银炉童子也早就没了之前的精气神。金炉童子靠着一棵小树,努力想撑开沉重的眼皮,维持着自己“代表老君”的严肃形象,但小脑袋还是一点一点的,好几次差点撞到树干上。
银炉童子干脆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那心爱的羊脂玉净瓶,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梦里还在碎碎念。
“你看把咱们自己都熬成啥样了?他们可是帮老君炼丹的仙童啊,平时比谁都能熬,现在也挺不住了。”
袁守诚继续抱怨,脸上全是疲惫和不解,
“我看呐,你这熬鹰的法子对付这些石头木头疙瘩成精的山神,压根不好使!熬了这么多天,连句有用的话都没问出来。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想问啥,再熬下去,怕不是他们先魂飞魄散了。”
陈光蕊的目光扫过两个山神枯槁的面容和那边强撑的小童子们,
“神仙的根骨比凡人强韧百倍,睡一觉就能精神焕发。不把他们熬到精神溃散的边缘,他们是不会交出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的。一时半会儿的困倦,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皮毛之苦。熬到极限,防线才会崩裂。时间…差不多了。”
袁守诚撇了撇嘴,心里咕哝,
“行行行,你有理,你是状元你说了算。”
就在这时,那黑风山的矮胖山神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仿佛支撑身体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整个人直接瘫软地往前一栽,差点跪倒在地。他用力甩了甩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走来的陈光蕊,里面只剩下极度的疲惫和一种如释重负的哀求。
“大……大人……”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您……您问吧,问什么都行,只要您问……小神……小神全说!绝不敢隐瞒!求求您……求您给句痛快话吧!”
这几天的未知折磨,比任何酷刑都让他恐惧。他甚至开始盼望赶紧被问点什么,哪怕是天大的秘密也比这无声的熬煎强。
旁边的竹竿山神也挣扎着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相同的渴望,连连点头。
陈光蕊终于站定在黑风山山神面前。他的目光平静,但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形的压力。
而金炉童子和银炉童子也很配合的将那竹竿山神给带到一边去,
陈光蕊开口,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山坳里凝滞的空气:
“我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了,我就放你走。”
黑风山山神一愣,最简单的问题,只要答了,就放我走?
此时,不知道被熬了多久的他,意识有些模糊,听到要放自己走,他也是眼神中充满了希望,等待着被提问。
陈光蕊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魂魄,开口问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山神的心尖上,
“你这些年,到底配合观音禅院那老和尚,害死了多少过路的僧人?”
第106章 与佛有缘
山坳里死寂无声,只剩下黑风山山神粗重得像破风箱似的喘息。他那矮胖的身子彻底瘫软在地,汗水浸透了他那身洗得发白的山神袍子,眼神浑浊涣散,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扔在岸上,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
在他的旁边,袁守诚听到陈光蕊的问话,一下子就不困了,不是,这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么?
这要是交代了,那这个胖子估计也吃不了兜子走吧?
袁守诚觉得,他要是那个胖子,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辩解辩解。
只是没有想到,那胖子听到了陈光蕊的问话,眼皮都没有抬,
“大……大人……”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听不清,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只……只要能停下让小的喘口气,您说杀几个,那就杀几个吧,我都认了。”
他此刻的恳求,仅仅是为了结束这场无声的、持续的折磨。
虽然是山神,但是他的精神已经被这不知尽头的煎熬冲垮,他现在只求解脱,哪怕这件事会给他自己挖一个大坑。
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袁守诚就这么在一旁看着,心中回忆着,他听说过的酷刑,有没有与这类似的,这“喝茶”的效果似乎超出的预期嘛。
只不过,这害死僧人的问话,也就这么说说吧,就算那山神招了,也未必就是真的。
陈光蕊当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先让金炉和银炉两个童子将那个竹竿山神带到一边去,离他们远远的,这样确保不能听到这边的问话。
而他就站在黑风山山神面前,阴影笼罩着这个彻底崩溃的山神。他的脸色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刀,“我问,你答。”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此时那山神的精神已经被击溃,他的气势越足,就越是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的。
“第一个问题,黑风山那熊罴怪,在此盘踞多久了,他平日行止如何?”
他问得简洁直接,没有铺垫,没有试探,直奔核心。这也是他想问的,
“是,是……”山神几乎是抢着回答,生怕回答慢了就要再被熬上一段时间,
“回禀大人!那黑风大王……啊不,那黑熊精,他在此地……足有……足有二百余年矣,比小神上任还早呢,他平时就是吃斋念佛,没听说做过什么坏事。”
“二百多年?”陈光蕊眼神微微一闪,追问道,“那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还要早?”
山神努力回忆着,“金池……对对对,是有个金池和尚,他当上观音禅院的方丈也就是七八十年前的事吧,论年头,真不如黑熊精久远。”
旁边的袁守诚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闻言不由得吸了口气,插嘴问道,
“你确定,那熊怪盘踞此地二百年,一直如此,那金池没当方丈的时候他就不吃肉不杀生,念经念佛?”
山神用力点头,脖子几乎要断掉,
“千真万确!小的看守这片山头已经好多年了,那黑熊精,他刚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每日定时念诵经文,声音嗡嗡的,整个山头都听得到。他真不吃肉!山里的野物,兔子、鹿、鸟,哪怕是在他洞府门口打架,他都视而不见,顶多嫌吵,吼一嗓子吓跑就算了……”
这个黑熊精!
连这里还没有金池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吃斋念佛了?
“还当真是与佛有缘啊。”
袁守诚在一旁揶揄,他当然是不信这个的,一个老熊精,不吃肉,改吃草了?
这说出去谁信啊?
“万一是他当你们的面吃斋念佛,实际上人家的手下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了。”
“手下?”山神苦笑摇头,
“那黑熊精哪有什么像样的手下?早些年是有些小妖想拜在他门下,可他那清规戒律,比禅院的老和尚还严,那些小妖哪受得了?没两年都跑光了。他自己更是守得死死的,小神敢拿小命担保,二百多年,从未听说他沾过半点荤腥,破过一丝清规。他就守着他那山洞,日诵经文,跟块石头似的。”
这个黑熊精很反常,一个妖怪,二百年一直不破戒,这已经就很不正常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
听山神的意思,那个时候只有观音禅院,还没有金池长老呢,这黑熊做这些,又给谁看呢?
陈光蕊知道,现在还不是深入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第二个问题。这方圆千里,你认识……或者知道五行山的土地,和鹰愁涧的土地吗?”
这个跳跃可就有点大了,不过,在一旁的袁守城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整个人都站直了,跑到了那山神的身边听。
“五行山?鹰愁涧?”山神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几乎是哀求地看着陈光蕊,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同样疲惫但强撑着精神的金炉童子,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切,
“认识,认识,大人!五行山的陈老弟,和小神……颇有几分交情!大人若要去,小神……小神可以介绍,愿为大人引路!”
“那鹰愁涧呢?”袁守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在旁边熬了几天几夜,等的可不就是这种“关键人脉”。
他猛地站直了身体,搓着手凑过来,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地看着陈光蕊,
“有门儿!陈状元,有门儿啊!五行山!好,好,五行山离鹰愁涧不远啊。”
可是谁知,那山神想了想,竟然对鹰愁涧的山神和土地都有些陌生,想到最后,他明白为什么了,“那鹰愁涧是水域,我们山神和土地跟他们根本不熟。”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也让袁守诚看到了新的希望,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陈光蕊微微颔首,这些日子,他一直想了解五行山的山神、土地与那看守猴子神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还能不能再走到五行山下,现在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不过,这件事,他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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