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77节
第103章 他们在打架
夜风在山谷里打着旋儿,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袁守诚那声“怪事”刚落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怪,哪里怪了?算出什么了快说啊!”
银炉童子着急催促。
陈光蕊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袁守诚脸上,虽未出声催促,但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支笔指向的秘密。
袁守诚深吸一口气,压下脸上的惊疑不定,指着地上散落的铜钱道,
“这卦象显示,那笔尖墨迹最后所书,乃是一封信!其内容……”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更加匪夷所思的表情,
“其内容竟是讲述猪刚鬣在高老庄如何勤恳劳作,与人为善,简直是庄户人家的福星。说那高太公忘恩负义,咄咄逼人,最后硬是将其视为妖邪,逼得他走投无路,无奈离开……”
“啥?!”银炉童子听得眼睛瞪得溜圆,“全是夸那猪头的好话,没说他贪吃好色,长相丑陋,最后还吓晕了高老头?”
金炉童子的小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努力用他那有限的常识分析道,
“这极不正常,今天那高太公亲口说过,猪刚鬣是账房老贾引荐入庄的。如今猪刚鬣闹出这般祸事,那账房也脱不开干系。这账房若真为高家着想,信里理应痛陈猪妖凶顽。可他却……替猪刚鬣说着什么,这分明是在替猪刚鬣遮掩开脱,两人果然是一伙的!”
陈光蕊眼神微凝,接口问道,“袁先生,可否算出这信是写给谁?又送往何处?”
他敏锐地感觉到,信的去向才是关键。
袁守诚苦笑摇头,捋了捋焦枯的胡子,
“写给谁?这个真算不准。这信完成之后,一定会经手很多人,到底去谁手里算是最后的归宿,还真是说不清楚,没法算。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手指点向铜钱排列的一个特殊方位,语气陡然变得凝重,
“去向倒是清晰,就在这西牛贺洲地界,黑风山脉附近,有个叫做观音禅院的……”
“观音禅院?”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山谷中炸开!
“南海观音的地盘?”
银炉童子先是一愣,随即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毛,尖声道,
“好啊!难怪咱俩招个天蓬归位这么费劲,原来是南海观音在背后捣乱!肯定是她使得坏,走走走,这还等什么?直接上天找老祖,告她观音一状!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他撸起袖子,瓶子在他怀里晃荡,一副即刻就要冲上兜率宫的模样。
“不可莽撞!”金炉童子厉声喝止,努力维持着那份与年龄不符的稳重。他板着小脸,看向陈光蕊,眼神带着询问,
“老祖既已授予我二人便宜行事之权,便是将此事全权托付。若事事都要回禀,岂非显得我们太过无能?对付下方一个禅院,哪怕它挂着观音的名号,又如何?咱们直接去问,谁敢阻拦,何须再劳烦老祖他老人家?”
他顿了顿,认真地道:“陈先生,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置?该不该去那观音禅院问个明白?”
陈光蕊此刻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观音禅院!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他的预料。高老庄、猪刚鬣、账房先生……这些事情,
背后竟隐约牵涉到南海观音这尊五方五老之一的佛门巨擘?
那账房老贾,竟是观音布置在此的耳目?
他隐约窥见了一丝太上老君差遣自己下界的更深用意。
果然没那么简单……陈光蕊暗忖。
老君岂会不知其中干系?派两个懵懂童子和自己前来,恐怕这其中的难点就在这观音禅院吧。
看着金炉童子坚定的眼神,陈光蕊压下心头涌起的寒意。既然他们的身份是兜率宫的人,那这他迅速做出决断,
“可以去那观音禅院,到时候你们二人在明,只管刁难驯服,我在暗处,去看一看其中的门道。”
然而银炉童子一听暂时不找猪刚鬣了,立刻急了,
“哎?先去禅院?太便宜那猪头了!他敢戏耍我们,让我们白忙活这么久,不行,要走也得先把他收回来带上!他逃不了!”
他越说越气,扭头就瞪向袁守诚,“喂,算命老头!那猪头和他抢来的小媳妇儿,现在猫在哪呢?快说!”
袁守诚嘿嘿一笑,小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他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指头,慢悠悠道,
“仙童莫急嘛。老夫掐指一算啊……猪刚鬣嘛,这好找。他刚抢了媳妇,哪舍得跑远?估摸着啊,正抱着那高家小姐,还在高老庄高翠兰的闺房里‘温存’着呢!你们现在折回去,一抓一个准儿哟!”
“闺房?!”银炉童子被袁守诚那促狭的语气和“温存”两字噎了一下,但他报仇心切,也顾不上细品了。
“好!我这就去!”话音未落,他竟真抱着瓶子,小短腿一蹬,“咻”地化作一道银光,朝着高老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银炉!回来!别鲁……”
金炉童子急得跺脚,伸手想拦,却抓了个空。他气得小脸涨红,“这个冒失鬼!”他无奈地看向陈光蕊,眼神中带着歉意和焦虑。
陈光蕊望着银炉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还在努力将观音禅院与高老庄联系起来,甚至,他还在想,那黑熊精有没有可能也与这高老庄有关系?
金炉童子在一旁不敢说话,给陈光蕊思索的时间。
袁守诚则拨弄着手中的大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呼。”
破风声响起,一道银光去而复返,比去时还快了几分,猛地落在众人面前,激起一片烟尘。
压根就没过去多久。
是银炉童子!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只见他小脸通红,表情极其古怪,嘴巴张着,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看到的景象。
袁守诚在一旁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捋着胡子,一脸“果然如此”的戏谑表情。
银炉童子被笑得恼羞成怒,狠狠瞪了袁守诚一眼。
金炉童子见弟弟这副表情,也顾不上责备他鲁莽了,连忙追问。
“怎么回事?找到猪刚鬣了没有?”
银炉童子喘了两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才憋出一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迷茫,
“找…找到了!他是在那闺房里没错,可……可气死我了!他……他和那高翠兰……正、正打架呢!”
第104章 她还骂我呢
“就在刚才,我真照那邋遢老道说的,就去了高老庄的后院,也就是高翠兰那小破绣楼。”
银炉童子使劲抹了把脸,还在讲述刚才遇到的不愉快的事情,
“高老庄那帮蠢蛋,男女老少乌泱泱的举着火把棍棒,庄子外头漫山遍野地瞎找,找那被猪刚鬣‘掳’走的高翠兰,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什么‘还我闺女’、‘还我小姐’的,吵死啦!可谁也没想到,”
“那高翠兰根本没出庄子!她就在自个儿那闺房里待着呢!”
说到这里,银炉童子有些佩服袁守诚,不得不说,这邋遢老道算的是真对啊。
听到这里,金炉童子也有些意想不到,“她在房里,猪刚鬣呢?”
“他也在!”银炉童子说到重点,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刚落到后院,离那绣楼还远着呢,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啪!啪!啪!响得可清楚了!”
他模仿着节奏感十足的声音,脸上带着不解和点义愤填膺,
“还夹着女人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哭得老惨了,我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猪刚鬣这混球,刚才在高家受了冤枉气,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拿人家高翠兰一个弱女子出气呢,这简直太丢份了!”
陈光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袁守诚捻着胡子,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脸上努力绷着。
银炉童子浑然不觉,继续描述他的“见义勇为”之行,
“我琢磨着,光听不行啊,得眼见为实,我可是兜率宫出来的人,最讲道理了,不能冤枉好人,万一不是打架呢?”
他挺了挺胸脯,“所以我就偷偷摸摸上了房顶,小心地揭开了几片瓦……”
他凑近金炉童子和陈光蕊,瞪大眼睛,压低声音,仿佛重新回到那惊心动魄现场,
“你们猜我看见了啥,那猪刚鬣果然跟高翠兰打起来了,打得那叫一个凶!猪刚鬣个大身沉,按着人家呢!那高翠兰哭喊着求饶,好可怜呐!”
“她那脚上的绣花鞋都给蹬踢掉了,扔在一边!你们说,他一个大男人,天神下凡,得多大的气,能把人家姑娘的鞋子都打掉啊?”
他越说越气,
“高翠兰越求饶,猪刚鬣那夯货下手越狠!还发出那种……吭哧吭哧的声儿,肯定是累的!”
银炉童子挥舞着小拳头,
“这还了得?咱兜率宫丢不起这人!猪刚鬣好歹是咱领出来的差事,要是让人知道天蓬元帅下界欺负凡间弱女子,传回天庭去,不光他完了,我们兄弟俩不也成了笑柄?连带着老祖的脸都得丢光,不行,我得救人!”
于是,他这位自封的兜率宫除恶扬善第一人就行动了,
“我一脚,咣当!就把他那破门给踹开了!”
银炉童子神气地比划着,
“嘿!门一开,猪刚鬣吓得一激灵,满头满脸的都是汗珠子,像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猪头。我叫他,猪刚鬣!休要逞凶作恶欺负人,快跟我回去领罪!”
说到这里,银炉童子的脸气得通红,简直要冒烟,
“谁知道,真真气死我了!猪刚鬣吭哧吭哧还没说话呢,那个高翠兰!对!就是那个刚刚还在哭着求饶的高翠兰!她蹭地坐起来,披着头发,脸红脖子粗,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你哪家跑来的小泼猴?擅闯姑娘闺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他模仿着高翠兰的语气,尖声尖气,充满了不解和冤屈,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说的叫人话吗?我好心好意冲进去拉架救她,她反倒让我滚?!这人间女子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不识好人心,她都打不过人家猪刚鬣了,这还不服,还要跟人家继续打?”
银炉童子愤愤不平地总结,
“我看她就是活该,就该让那猪头把她打服了才好!”
“哼!岂有此理!”金炉童子小脸也绷紧了,听得同样是又气又憋闷,觉得自家弟弟受了大委屈,对着银炉斩钉截铁地教训道,
“活该!以后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闲事,莫要再管,让她自生自灭,省得惹得一身晦气,不知好歹!”
“对,让她自生自灭,下次求我管我也不管!”银炉童子狠狠点头,感觉哥哥的话深得己心。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压抑不住、极其怪异的“噗嗤噗嗤”声。只见袁守诚老脸憋得通红,肩膀像抽风一样剧烈地抖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怪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快要背过气去。
显然,他早就听懂了“打架”是怎么回事,一直强忍着,此刻终于到了极限,眼看就要爆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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