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70节
一只狰狞的头颅低垂着,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浑身血肉模糊,处处是焦黑的烙铁印和深可见骨的伤痕。
显然是这些天的严刑拷打,让这小妖怪吃尽了苦头。
想想也是,这妖邪接连几天偷袭杀人,营中的卫兵恨透了他,动手的时候会留手才怪。
陈光蕊缓步走进帐篷,用袖子捂了捂鼻子,紧盯着那双充满怨毒却依旧紧闭的眼睛,
“还是不肯说?你这骨头,倒是比黑风山的石头还硬。”
那妖邪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哼音,再无声息。像一块顽石。
这已经好几天了,这妖邪来了只有就一句话不说,嘴都不张,甚至连送到嘴边带着血腥味的肉他都闭着嘴,好像这嘴只要一张开,他就会没命一样。
陈光蕊心有不甘,再次尝试攻心,“你这般死硬,就为了那黑熊精?你以为你的忠心,他真当回事么?”
他此时特意提到了黑熊精,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但是那妖邪毫无反应,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
陈光蕊微微皱眉,有点挫败,也有点佩服黑熊精的驭下手段。
他决定最后唬一次,
“我有一法宝,若被吸入其中,不消一时三刻,便教你化为脓血,尸骨无存,形神俱灭!你若是再不开口,那我可就要收了你了。”
妖邪依旧如同泥塑木雕,那沉默的顽固几乎让陈光蕊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帐篷角落的泥地突然一阵松动!
“噗!”
一个人脑袋猛地从土里冒了出来,不是袁守诚是谁?
陈光蕊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清来人,不禁有些好笑,
“袁道长,你好歹也是有道行的人,怎么回回都爱从地里钻,走大门,是辱没了你活神仙的身份不成?”
他与袁守城熟络了,也不见外。
袁守诚没心思开玩笑,连滚带爬地蹦出土坑,一把抓住陈光蕊胳膊,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般急切,
“哎哟我的陈状元,火烧眉毛了你还贫,快,快跟我走,你得赶紧跑,逃命去!你死就死了,可死前你得先帮我把那龙三太子弄出来啊!”
他一连说出了这么多的话,竟然连喘都没有喘一下,看来是真的急了。
陈光蕊见他情真意切,收敛了笑容,疑惑地问,“何事如此惊慌?”
“何事?”袁守诚急得跺脚,
“黑熊精要来找你麻烦了,他亲自来啊,我的老天爷,你绑了他手下的小妖怪,这不捅了马蜂窝了吗?那黑熊精的道行,十个你我加起来都不够他塞牙缝的!你还不跑?留在这里等死吗?”
陈光蕊眼神一凝,“他何时会到?今日?”
“还挑日子不成?说不定……”袁守诚话音未落。
嗤啦!
帐篷门帘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猛地掀开。
一个穿着普通唐军士兵皮甲的身影,低着头走了进来。此人身材不算高大,但那平平无奇的皮甲,竟隐隐绷出强健的轮廓。
袁守诚像是感应到什么,浑身猛一哆嗦,也顾不上算了,瞪大眼睛看着那士兵,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声音有些泄了气,
“这还跑什么呀,陈状元,你的债主来了,喏,你看看这个,人家都已经上门了。”
他死死抓着陈光蕊的袖子,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刚刚进帐、看似平平无奇的士兵。
那“士兵”缓缓抬起头。一张黝黑朴实的脸,却有着一双精光闪烁,隐隐透出凶戾神色的细长眼睛,直勾勾地锁定了陈光蕊。
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最近努力将日更六千提升到日更八千,有些吃力,我还是尽量调整,争取早点适应】
第96章 你这样做,他很没面子的
帐篷内死寂无声。
火盆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更衬出这方寸空间的凝固。血腥味混着焦糊气,沉沉地压在人胸口。
闯进来的这个士兵,脸是张扔人堆里都找不出的普通面孔,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射出的精光,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牢牢钉在陈光蕊身上。
看到袁守诚的表情,陈光蕊知道,这正是变化潜入的黑熊精。
袁守诚只觉得头皮发麻,抓陈光蕊袖子的手抖得厉害,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帐篷里格外刺耳,然后就开始了自己骂自己
“让你趋吉避凶不听,让你贪图那点线索,鬼迷心窍……这回好了吧,把自个儿搭进去了,要被同行笑掉大牙喽……”
他肠子都悔青了,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
陈光蕊心头也是一紧,目光扫过门外晃动的人影。
呼救?这念头一闪而过便被摁灭。李靖的骑兵精锐或许悍勇,但在这样一个道行深不可测的老妖面前,怕是来多少都是添柴的命。
纵然有大唐的精锐,但这黑熊精若是决心动手,这满营将卒恐怕凶多吉少。
被铁链吊着的小妖“老幺”,本已如烂泥般委顿,看到这变化的士兵,灰败的眼睛猛地爆出一丝希冀的光,“大……”
一个字刚挤出来,就被对方一个饱含警告的眼神给硬生生堵了回去。它喉咙里咕噜一声,彻底瘫软,不敢再吭气。
空气绷得仿佛要裂开。火苗不安地跳动,照亮黑熊精那张“朴实”的脸,也映出陈光蕊和袁守诚紧张的神情。
没人说话,只有老幺粗重的喘息和柴火的燃烧声,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咳咳……”竟是黑熊精先打破了死寂。
他脸上竟挂起一丝温和得近乎敦厚的笑容,甚至还对陈光蕊微微颔首,“这位先生,不必惊慌。”
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点沙哑,真像个普通老卒。“此番,是我教导无方。”
他指了指吊着的老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自责,“手底下这些个不成器的东西,贪图那点凡俗的赏钱,跑出来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惊扰了大军,伤及了无辜人命。我这做头领的,实在惭愧得很。”
他顿了顿,目光诚恳地看向陈光蕊,“先生擒它回来,是做对了。这孽畜,该受严惩。我是来接它回去的,回去后,定以山规严加惩戒,决不轻饶!至于贵军,”
他语气越发和缓,“明日就要借道我黑风山地界了吧?先生放心,绝无阻拦。非但不会阻拦,俺还会约束手下,绝不再有任何不长眼的东西,敢来惊扰军阵半刻。”
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有诈啊!
看似是一个平等的交换,陈光蕊放人,他黑熊精不拦路。
但是你都这么神通广大了,直接把人抢走,在屠了这些精锐不就好了么,你可是妖怪啊。
陈光蕊心头惊疑更甚。这黑熊精,姿态放得太低了,语气太通情达理了,低得让他心头发毛。
不阻拦,甚至还要“约束”?这话是真是假,他是真心息事宁人,还是另有所图?李靖大军要过的可是他的地盘。
袁守诚察言观色,看出陈光蕊脸上的不信任,生怕惹毛了这位爷,赶紧低声急道,
“哎呦我的状元公!你还想那么多干嘛?人家有这般诚意,有这本事悄没声地摸到你我面前,若真存心动手,咱俩,连同外面那几千号人,这会儿只怕都凉透了!还谈什么放心不放心?”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既然这位壮士讲理,咱们千万别跟他讲粗话。
陈光蕊也懂这个道理。实力悬殊,硬顶是找死。他正要顺着台阶下,开口同意让黑熊精带走老幺。
谁知,就在他犹豫权衡的时候,
“不必了!”
黑熊精突然出声,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瞬间敛去,眼中凶光一闪,快得令人心悸,他猛地抬手,对着那吊着的老幺隔空就是一掌!
“噗!”仿佛一个熟透的烂西瓜被重锤砸碎。
可怜那尖嘴小妖,连句求饶或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那颗尖嘴猴腮的脑袋连同小半个上身,就在黑熊精掌风下化作一蓬飞溅的血肉。
断骨、碎肉、内脏泼洒开来,溅满了后方的帐壁和地面。铁链哗啦作响,吊着的残尸剧烈摇晃了几下,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胸腔连着扭曲的肢体。
小妖怪竟然被自己的老大给打死了!
太快!太狠!太突然!
陈光蕊和袁守诚呼吸一窒,瞳孔骤缩,刚才还在说“接回去严加惩戒”,眨眼间就亲自出手,把“手下”就地拍成了肉泥。
帐篷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再次飙升到令人作呕的程度。
黑熊精像拍死了一只苍蝇,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甚至重新挂上一丝近乎悲悯的神情,仿佛在做一件极其寻常而又理所应当的事情,
“恶业深重,造下无边杀孽,留它作甚?带回山去,亦不过是再耗些功夫打杀。佛门有云,‘因果不虚,业报需偿’,让它早入轮回,消尽孽债,未尝不是一种慈悲。它死在此地,也算告慰那些死去的将士了。”
陈光蕊听得心头发寒。这慈悲,可真是狠戾的慈悲。
杀人不沾因果,为恶可增佛光。
他想起了文殊菩萨座下的狮子精。若是文殊菩萨也能像这黑熊精一样“干脆”该多好?
黑熊精的目光,已不在那滩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停留,转而看向陈光蕊,
“不过,他们一起来的应该是两个人。与这孽畜一起为恶的‘老猫’,想必也被先生擒了。它在何处?既是同党,罪责亦当追究,俺一并带回去处置。”
陈光蕊心头微凛,知道这是关键,谨慎答道,
“那只猫妖……已被处理了。不劳费心。”
陈光蕊当然不会说那只猫妖已经被两个孩子给带到高老庄去了。
毕竟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只说被处理了,剩下的就不多说。
“处理了?”黑熊精的眼神陡然锐利了几分,逼视着陈光蕊。
旁边的袁守诚见陈光蕊答得“含糊”,怕惹怒对方,急于把“后台”抬出来自保兼威慑,忙不迭地抢话道,
“对对对!处理了处理了!大王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位陈状元,哦不,陈先生,如今可不是凡人,他可是三十三重天兜率宫那位大人物的门下!”
毕竟是太上老君的门下,这说出去多有面子,把这等身份都抬出来,你这熊大王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挺直腰杆,试图增加点气势,“老君座下,堂堂的烧火道.”
“哼!”
袁守诚没有想到,他那个“人”字还没吐出,一声震得帐篷灰尘簌簌直掉、饱含暴怒与不屑的冷哼便已经传来。
只见黑熊精那张方才还“敦厚”的脸上,刹那间布满了狰狞煞气,仿佛瞬间撕掉了所有伪善的伪装。
他细长的眼睛里金芒爆射,那股山岳倾塌般的恐怖妖气轰然爆发,再无半分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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