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中状元了,你告诉我这是西游? 第6节
“怎么可能,哥你说过,你记性很好的,我要是骗你一句话,就得再编更多的谎话才能让这个谎话不露馅。”
“嗯,这个我确实说过。”
待回到驿馆,还未到宵禁时分。
陈光蕊看到驿丞此时就站在了驿馆的门口,见到他回来,那驿丞急忙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亲切,“陈状元,有客人拜访。”
“客人?”
陈光蕊有些意动,“是何人?”
“是今年的进士榜第二名,张昌龄。”
“张昌龄?”
陈光蕊略微皱眉,
“他来做什么?”
驿丞见陈光蕊面露疑惑,凑近了些低声道,
“这位张榜眼已在厅内等候多时了,说是同科进士,特来与状元郎亲近亲近。”
陈光蕊心中那点因在泾河边空等而生的、盼着非人异事出现的微妙期待顿时散去,他本以为是袁守诚或那河中的蹊跷人物会找上门来,没想到却是这位素无交集的榜眼张昌龄。
“有劳驿丞。”
陈光蕊客套了一句,示意陈安留在屋外,自己整了整因赶路微有风尘的巾袍,缓步走入驿馆的待客厅。
厅内,张昌龄正背着手欣赏壁上挂着的一幅字画,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过身,脸上堆起热情又恰到好处的笑容,拱手道,
“陈兄!冒昧登门,还望海涵!”
陈光蕊还礼,“张兄客气。不知张兄光临,有何指教?”
“哪里敢言指教!”
张昌龄笑得更加热络,
“同科之谊,如手如足。小弟近日深感京城气象万千,却唯与陈兄未及深谈,实在憾事。今日斗胆拜访,一是仰慕陈兄高才,二来……也是想讨教一二。”
两人分宾主落座,驿丞奉上粗茶,便躬身退下。
陈光蕊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浮沫,心中了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张昌龄多半是看到自己这些天“上蹿下跳”地拜访官员,有样学样了。他不动声色,做出洗耳恭听状:“张兄但说无妨。”
张昌龄喝了口茶润喉,眉宇间难掩一丝得意,故作谦逊地压低声音,
“说来惭愧,小弟观陈兄近日常访名贤,心向往之,便也效颦了一番……”
他顿了顿,小心观察着陈光蕊的表情,见对方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平静无波,只得继续道,
“前日小弟厚颜拜会了孙伏伽孙御史府上。”
“哦?孙前辈?”
陈光蕊抬了抬眼,面上恰到好处地带了点“惊讶”和小小的“敬佩”。
张昌龄未及深思,见陈光蕊的惊讶,心中有些得意,
“陈兄有所不知,这朝堂之上,大人与大人之间,亦有区分。你这几日拜访的大人其实”
说道一半,他故意不说了,而是神秘一笑,
“孙大人也是靠着科举才上来的,是你我的前辈,理应与他多亲近亲近。”
说到这里,张昌龄更为得意,这陈光蕊虽是状元,但是对这官场之道,似乎不如自己看的通透。
看样子,张昌龄定然是在前辈状元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或者承诺,这才忍不住来卖弄一下,以至于他到现在都忘了来意,陈光蕊顺着张昌龄的得意言道,
“张兄能得前辈首肯,果然不凡。这长安城中识人之明者,孙前辈必在其列。”
这句不咸不淡的奉承,让张昌龄更是飘飘然,原本“深谙官场”的他想着试探陈光蕊,现在因为得意,已经把想好的说辞都给忘了。
反倒是因为陈光蕊简单的奉承,将后面他要试探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张昌龄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神秘,
“小弟近日偶闻风声,道是宫中或有喜事,朝廷将于近日为今科英才设宴慰勉……据传是半月后?小弟初入京师,茫然无绪,不知此等盛会,吾辈当如何准备?”
他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陈光蕊的眼睛,试图捕捉任何一点提前知晓内幕或者特殊准备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这样的事,他就是刻意试探,陈光蕊都不会被他套话,现在这样说出来,陈光蕊更是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哦?竟有此事?设宴慰勉新科?实乃吾辈之幸!半月后……”
他微微蹙眉,像是思索了一下,
“张兄消息果然灵通。这等宫宴,想必自有礼部循旧例安排主持。吾等只需谨遵谕旨,按时抵达,仪容端方,谈吐得体便是了。张兄无需多虑,以兄台之才,必能在御前大放异彩。”
这番话滴水不漏,张昌龄没探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倒被“戴了顶高帽”,一时语塞。
他仔细看了看陈光蕊,对方神色坦然,似乎完全相信了他关于“半月后”的消息,且对此表示高兴,但又毫无进一步探讨的意思。
张昌龄倒是不认为陈光蕊有什么心思,只是心中有瞧低了状元几分:
这个陈光蕊,只会死死读书,这官场之事真是一窍不通,琼林宴都没有准备,拜访的那些官员,相互之间又都敌视,更加可笑的是,他今日好像还拜访了魏征
那魏征太子建成的人,他陈光蕊不是找死么?
这个家伙,可惜让他占了状元的位置。
张榜眼对于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心中已经盘算,在半月后的琼林宴上,如何大放异彩,压倒状元,到时被圣人垂青,就算不是状元,也比状元更有前途。
得到了自以为想要的结果,张昌龄得意离开。
此时,顺天门击鼓四十声,意思是坊市闭门,随后各街鼓再击六十声,全城坊门彻底关闭,长安城已经开始了宵禁。
而陈光蕊似乎因为这一日的劳累,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神游之间,猛然回首,竟然看到了一颗硕大的龙头,此时正死死地盯着他。
第9章 泾河龙王
梦,如坠墨海。
陈光蕊的意识在混沌的水流中沉浮,感官被粘稠的黑暗包裹。冰冷刺骨的水压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他的胸口,几乎令人窒息。这是前所未有、充满实质压迫感的噩梦。
倏地,水流激荡!
仿佛深渊开眼,两道熔岩般的巨大光柱猛地撕裂黑暗,笔直地灼烧在他脸上。
那是一双狭长的、燃烧着金焰的瞳孔!瞳孔深处是翻涌不息的怒涛与亘古的威严。
紧接着,一个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轮廓在黑暗中凝聚成形。覆盖着幽蓝巨鳞的狰狞头颅缓缓探出,利齿森然如倒悬的刀戟,垂下的龙须粗如巨蟒,搅动着水流,带来令人心悸的呼啸。庞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渺小的陈光蕊,那冰冷的龙威几乎将他的魂魄冻结。
“陈!光!蕊!”
雷鸣般的低吼直接在陈光蕊的识海中炸开,带着江海沸腾般的轰鸣,震得他心神剧颤,眼前发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万钧巨锤砸落。
“你!做的好事!”
龙头的声音饱含震怒与轻蔑。
陈光蕊心神剧震,瞬间明白这是何人找上门来。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与恐惧,袖中右手紧紧攥住随身携带的那两颗驿馆桃核。
只是,那两颗一直放在袖口中盘着的核桃竟然突兀的消失了。
陈光蕊顿时明白,自己此时正在梦中。
是了,在西游记中,这个龙王就是托梦向李世民求助的,也是被魏征在梦里给斩了。
想到此处,他在那龙威之下又寻找到了一丝的镇定,找了一整天的龙,今天这龙不是寻上门了么?
他艰难开口,声音在梦境水波中显得微弱却清晰,
“尊……尊驾何出此言?光蕊一介新科文士,不知何事触怒了您这等……仙家?”
“装腔作势!”
龙王鼻孔喷出两道凝练的寒气,瞬间让梦境水域温度骤降,冰晶在陈光蕊眉睫凝结。那巨大的龙头又逼近了几分,利齿缝隙间溢出压抑的咆哮,
“区区凡人!竟敢在泾河兴风作浪!指使那袁守诚,妄窥天机,定我水族鱼踪!”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西市口卖卦之徒袁守诚!日日泄漏天机,将我泾河水族潜游之密,罄尽告与河上渔夫!长此以往,水脉生灵涂炭,我水府根基动摇!此等行径,皆是汝幕后操纵!说!意欲何为?!”
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近乎实质的杀意,陈光蕊没有选择硬辩“与我无关”。
他顶着压力,反而抬头看向那双燃烧的巨瞳,语调急促却带着一丝委屈般的自辩。
“仙长明鉴!那袁守诚算卦精准,光蕊岂敢有此能耐驱策仙人?”
“我与那袁守诚……实非同道!”
“我今日不惜耗费重金,在河滩寻得两尾金鲤……又立时将它们放归水中,正是知其来之不易,不忍见水族因此受损!”
“若我真为祸害水族而来,何需多此一举?耗费钱帛,只为一放?”
“呵!”龙王发出一声低沉嘲弄的龙吟,震得水流激荡,
“放生小计,焉能赎你等大罪?若非你指使煽动,那渔夫怎会如此猖狂?在我泾河之上,逢人便夸那袁守诚的‘神算’,道是他日日告知下网之时辰方位,半月所得金鳞,比十年更甚!”
眼看龙王杀意更炽,龙爪虚影在黑暗中隐现,仿佛下一秒就要攫取他的神魂。陈光蕊知道此刻必须抛出真正的“鱼饵”。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
“你这龙王,好生不明事理,那算卦的是袁守诚,你若是保你泾河水族,找他便是,何必夜里来寻我麻烦?”
龙王巨大的龙瞳猛地收缩,金光暴涨,磅礴的威压骤然凝聚。
陈光蕊根本不顾龙王特意使出的威压,用了今日不知盘算了多久的说辞,
“就在我这里耍威风,算什么本事?你若再逞凶,当心你的龙头都不保了!”
陈光蕊就是一介凡人,被龙王故意释放的威压压制,本就说话艰难,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过,泾河龙王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信口雌黄!你区区凡人,也想来取我的头?!”
说着话,竟然将身躯下压,好像在梦中就要将陈光蕊给结果了。
陈光蕊倒也不怕,等了龙王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在他心中演练过了,他昂首凛然,“我是斩不了你,难道这天上地下就没有能斩你的?”
“放肆!小子,我看你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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