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314节
何书墨并未身着鉴查院官服,府中小厮开门后,语气平平:“你是?”
“在下是陶老先生的旧识。”
“你是我家老爷的旧识?瞧着不像。”
何书墨不想暴露自己鉴查院的身份,索性一拳击出,霸王道脉的浑厚内力,加上他六品修为,一道拳影飞扑出去,远远将陶府门前的石狮子头打掉了。
“六品修为,是陶先生旧识,可否请陶老先生出面一见?”
“可以,可以。”
小厮连连点头,生怕何书墨一冲动,拿他做文章。
“还不快去叫你家老爷出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回府中,想来是去报信去了。
不多时,精神矍铄,身体康健,腿脚利索的陶止鹤,不紧不慢地来到府中前庭。
何书墨一拳破石狮,的确能吓一吓寻常小厮,可他陶止鹤作为老牌三品武修,这种小把戏只会令他思之欲笑。
“不知阁下是老夫的哪位小友,竟如稚童一般,如此活泼好动?”
陶止鹤人未到陶府门口,声音便已然先至。还暗戳戳骂人是“稚童”。
何书墨也不惯着,直接道:“小子姓何,老院长还记得小子吗?”
“姓何?”
陶止鹤微微一愣,随后面色小变,脚步再不从容,两步走到府邸门口。
瞧见满脸微笑的何书墨,陶止鹤心中吃惊,表情惊疑。
“何书墨?你怎么来了?”
“来看望老院长,不行吗?”
陶止鹤哈哈笑道:“何家小子,你莫不是真把我当做老糊涂了?你这次登门,无外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何书墨拱了拱手,客气道:“老院长还真是误会小子了。我此次登门,并非没安好心,反而是全心全意为了老院长着想。”
“少卖关子罢。你到底意欲何为?”
“请老院长随我去见一个人。请。”
陶止鹤顺着何书墨手势的方向看过去。
瞧见一驾颇为气派的四驾马车。
不过陶止鹤作为曾经的鉴查院院长,朝廷二品大员,他见过的四驾马车可不算少。
眼前的车驾,虽然不俗,但远不足以令他动容。
“这车里坐的,是哪位大人?”
陶止鹤看向何书墨。
何书墨继续卖关子,道:“老院长不必着急,等会见了面,不就全知道了?”
陶止鹤冷哼一声,心说神神秘秘,装神弄鬼,让老夫亲自去见,真是好大的架子!
眼下虽然距离四驾马车还有几步路。
但陶止鹤可以提前感知周围的真气波动,察觉车中之人的修为水平。
没有真气波动?
能乘坐四驾马车,但没有真气波动,且与何书墨相关的大人物……
陶止鹤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不需要想了——神秘车驾已经近在眼前。
“阁下是谁?来找老夫还要藏头露尾,岂是君子所为?”
何书墨憋着笑意,等着看陶止鹤被娘娘打脸的样子。
很快,车厢中传来贵妃娘娘的雅音:“陶院长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看来那日本宫同意院长病退,是本宫一时失察了。”
娘娘的雅音回荡在京城郊外的田野之中。
陶止鹤的表情,先是微微愣住,等大脑处理信息。信息处理完毕,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前的人是谁,便瞬间两眼浑圆,嘴巴张大,惊骇至极。
“娘娘!娘娘,您怎么……老臣陶止鹤,拜见贵妃娘娘!”
陶止鹤手忙脚乱俯身下跪,在炎阳夏日之下,他的额头和脊背,不停渗出冷汗,老迈的身体发寒打颤,犹如身处阴冷的冬季。
何书墨站在一旁啧啧称奇。
这老家伙跪得是真快。怪不得能在鉴查院院长的位置上安稳“病退”。如若没有福光寺这档事,他大抵能远离朝局,活到老死。
哒,哒……
何书墨听到马车中有娘娘的脚步声,知道娘娘这是起身走动,准备下车。于是眼疾手快,先是布好脚踏,而后跳上车架,伸手替娘娘掀开车帘。
此时的贵妃娘娘已然披好斗篷,戴着面纱,端庄立在车门前。
等何书墨掀开车门帘后,她才迈步继续往前。
虽然不见娘娘真容,但陶止鹤也不是傻子。
眼前这女子,身上没有一点真气波动,要么就是没有修行的寻常人,要么就是修为高深,他难以察觉的二品,乃至一品高手。
再加上此女举手投足间的雍容气质,以及她凤眸处变不惊的淡然神色。
陶止鹤毫不怀疑,她就是楚国第一的奇女子,皇宫京城的女主人,贵妃娘娘厉元淑。
“娘娘慢点。您小心,别踏空了。”
何书墨站在娘娘旁边,伸出胳膊让娘娘扶着,伺候娘娘一步一步,优雅无比地走下马车。
陶止鹤看着何书墨侍候娘娘的样子,心中无比震惊。
经历过周景明对峙,听说过御廷司一系列变故的陶止鹤,其实能猜到何书墨是忠心于娘娘的人。但他确实没料到,何书墨不仅是忠心于娘娘这么简单,他很可能还是娘娘的心腹!
单从娘娘出宫,由他陪同伺候这一点,便几乎可以明确他在娘娘身边的地位。
一滴冷汗划过陶止鹤的脸颊,他突然想起来,何书墨一进御廷司就到处惹事,如果这是娘娘的授意,那么他与张家的矛盾,直到张家覆灭,岂不是……
从林霜,再到女冰海余党,再到现在的何书墨。咱们的贵妃娘娘,真是在下一盘好大的棋啊!
陶止鹤越想越是心惊。
贵妃娘娘不单是修为高深到不可言说,便连心机谋算,同样伏线千里,令人思之胆寒。
“平身吧。”
娘娘立于陶止鹤身前,语气淡然。
陶止鹤低头道:“臣刚才冒犯娘娘,愿自罚久跪!”
“本宫不想说第二次。”
“是,是,臣这就起来,不敢麻烦娘娘。”
陶止鹤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动作麻溜得不像话,丝毫不像一个八十高龄的老头子。
娘娘迈开莲步,走在最前。
何书墨跟在娘娘身边,仅次于娘娘。
陶止鹤走在最后。
何书墨回头给阿升一个眼神,让他把自己给娘娘提前准备的,适用于陶府的坐垫、茶壶、茶杯等东西拿上。
阿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站直伸手,从车厢顶部搬下一个小箱子,一路小跑来到队伍后面。
娘娘率先迈进陶府。
何书墨紧跟着指引道:“娘娘,陶府的待客厅在这边,您请。”
贵妃娘娘款款走动,凤眸瞥了某人一眼,道:“你还知道陶府的布局?”
何书墨解释道:“这宅子是二十三年前,陶止鹤从一户商贾人家手里买的。臣为了娘娘此行顺心,略作打听,问了一些府上的布置。臣多费心,娘娘便多省心。娘娘为了咱们大楚日夜操劳,这些小事,都是臣为娘娘分忧,理当做的。”
话到此处,陶止鹤深深地看了何书墨一眼。
他好像能理解,贵妃娘娘为什么要收何书墨当心腹了。这等细致的办事能力,处处迎合上意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陶府待客厅中,阿升提前一步,把手中的箱子打开,递到何书墨的面前。
何书墨先取出冰丝坐垫,给娘娘垫在待客厅主位的椅子上,而后开始摆放他亲自清洗过,肯定干净的茶壶、茶杯。
“娘娘,请。”
贵妃娘娘虽然是客,但她身份尊贵,国法大于家法,因此哪怕是在别人家里,她也应坐在主位。
何书墨没有坐下,选择靠近娘娘,站在她的近处。方便随时给淑宝斟茶倒水。
陶止鹤这位陶府主人,反而坐在娘娘的下手位置。
虽然他是坐着的,何书墨是站着的,但很显然,何书墨离娘娘更近,其中的地位差距不言而喻。
一切准备就绪。
贵妃娘娘看向陶止鹤。
“院长近日安好?”
陶止鹤战战兢兢:“臣,这段时间,承蒙娘娘厚爱,尚且,还行。”
“嗯,”娘娘眉目淡然,语气如常:“本宫有个手下,最近麻烦缠身,院长有头绪吗?”
“娘娘!”
陶止鹤再次滑跪。
“娘娘,您听老臣跟您解释,老臣自病退以来,一直在家中休养,从未想过染指朝政。是魏淳几次三番来老臣府上,与老臣聊天,意欲请老臣出山。但老臣一直谨记娘娘嘱托,专心养病,未敢逾越半步。只是那冰海余党实在可恶,公然袭击军营,影响极其恶劣。”
何书墨略感心虚。
陶止鹤再道:“臣虽老迈,但亦有拳拳报国之心。不能眼看冰海余党肆虐京城无动于衷。所以当魏淳第三次登门找老臣时,老臣才答应与他合力对付冰海余党。娘娘,您明鉴啊!老臣绝无半分与您作对的心思,只是没想到那个冰海余党居然和您有关系……”
娘娘反问道:“冰海余党跟本宫有关系?”
陶止鹤连忙改口:“不不,冰海余党跟您没关系,是那个去福光寺的女子跟您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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