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3节
马夫低头驾车,但心中震惊不已。
程家小姐他自然是见过的,在他看来,程若宁家世好,相貌好,才学好,样样都好。
少爷放弃这样一门姻缘,简直糊涂啊!
此事一旦被夫人知道,不用三日,定逼少爷登门赔罪。
这样无异于自讨苦吃,少爷何必呢?
……
马车中,何书墨默默盘算如今的局面。
投靠魏相,有一个前提。
得能见到他。
自己一个七品小官,如果走正规流程,一辈子也见不到魏淳本人。
当朝宰相,国之柱石,岂是寻常人想见就能见的?
必须另辟蹊径!
楚淮巷就是突破口。
楚淮巷临江楼,有一位花魁,样貌与魏相亡妻神似。
因此,魏淳有时会去临江楼品茶。
他这个习惯,只有极少人知道。
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第3章 爷跳反了
夜晚的楚淮巷灯火似锦。
作为楚国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此地青楼云集,夜夜笙歌。许多公子少爷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无数诗词歌赋,伴随乐曲美酒,在此地成篇,流传后世。
临江楼位置靠河,在楚淮巷并不算顶尖,但好在建楼时间久,有一批稳定的老客户。
“呦,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喜欢大姐姐还是小妹妹,只管告诉嬷嬷,包管公子满意。”
何书墨一身锦衣,价格不菲。老嬷嬷也是眼辣,一眼瞧出何公子的财力,拉拢得更是卖力。
“我想找月兰姑娘。”
何书墨客气道。
花魁月兰,正是魏淳常找的女子。
老嬷嬷听到月兰的名字,脸色下意识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打哈哈道:
“公子怕不是记错了,我临江楼只有‘如兰’,哪来的‘月兰’?公子若是心仪如兰,老身这就让她……”
“就是月兰,还望嬷嬷通融。”
何书墨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嬷嬷手里。
即便如此,老嬷嬷却还是一口咬死,临江楼没有一个叫月兰的。
见状,何书墨心中叹了口气。
人善被人欺,我本想以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和你相处,可你对我百般敷衍。
“不装了,老子是朝廷命官!你要是还不说实话,休怪我命人抄了你的临江楼!”
何书墨扯开外套,露出官服一角,但不让她看清楚具体的品级。
七品官只能吓唬平民百姓,吓唬不到老嬷嬷这种人精。但一位年轻,且嚣张,且看不清品级的官员,可就给人留有很多遐想空间。
像何书墨这么年轻的官,没点后台,狂妄不起来。
老嬷嬷面露犹疑。
思考再三,拉着何书墨来到旁处。
“公子,老身跟你说实话吧。楼里确实有位叫月兰的,但今日实在不行。”
何书墨心中一喜,老嬷嬷如此态度,多半是魏相在此。
“我愿意等,银子有的是。麻烦嬷嬷帮我安排。”
“亥时末。亥时末月兰可以陪公子聊会天。但她是清倌人,留宿是不行的,望公子理解。”
“好。”
何书墨一口答应下来。
然后转头放嬷嬷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楚淮巷,登上何府马车。
“立刻去丞相府。”何书墨对马夫说。
月兰亥时末有空,说明魏淳在此之前就会离开。
离开后会去哪?
当然是回家。
魏淳每次去临江楼都极为低调。
这说明,他并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他与月兰的秘密。
因此,在楚淮巷“偶遇”魏淳,绝对是下下策,只会引起他的反感。
而在丞相府门口“巧遇”丞相,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
时间来到亥时末,一辆马车出现在丞相府附近。
这马车形制普通,周围也没有护卫,并不是像是魏相的排场。
但只有何书墨知道,这里面坐的就是魏淳!
“在原地等我,不要走动!”
何书墨叮嘱马夫后,立刻跳车,徒步追赶魏淳的座驾。
相府门前,魏淳马车缓缓停止,而何书墨也刚好赶到此处。
白日谋算,此时分晓。
成败在此一举!
何书墨见马车停稳,顿时低头,躬身,拱手,朗声道:
“下官拜见相国大人!下官兵器堂押司,姓何名书墨。虽身处微末,但报效朝廷的初心一直未改。眼下贵妃暴政,下官忍无可忍,平日细心留意,收集了些许妖妃党羽的罪证,还望能为相国和朝廷分忧。”
何书墨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不但记录了《兵甲失窃案》的许多细节,可以按死贵妃手下的兵部侍郎,而且还涉及吏部尚书的把柄。
只要魏淳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便能重创贵妃党羽,而他何书墨也算立下汗马功劳。
不说一步登天,但受到保护,安全渡过《兵甲失窃案》,而不用“被迫自杀”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可是,当何书墨话音落下,整个相府门前,安静如初。
他微微抬头,只见一位身披大氅,鬓发半白,威严无比的中年人,不疾不徐走下马车。
此人眉毛宽厚,面相硬朗,不苟言笑,久居上位自带的气质,不由令人凛然生畏。他正是楚国宰相,与厉贵妃二分天下的魏淳!
“恭迎老爷回府!”
相府下人齐声欢迎。
而魏淳本人,从下马车到走入相府,始终目不斜视。
方才态度恭敬,大声疾呼的何书墨,好似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连让他皱一下眉的资格都没有。
几位相府丫鬟倒是注意到何书墨了。
不过却是捂嘴偷笑,毫不避讳。
来相府巴结魏相的人不少,送礼、送美人、送情报……别说魏淳本人,就是他们这些小厮丫鬟都见怪不怪了。什么押司不押司,八品七品的,芝麻大小的官,在相府门前,还不如他们这些下人呢。
何书墨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火气。
他将信封叠好,揣入怀中,转身离开相府,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年头,想当个好人还得绞尽脑汁,伏低做小,看人脸色。”
“既然如此,爷不当了,爷跳反了!”
……
马车车厢,何书墨重新分析当前的处境。
“厉元淑久居深宫,我想见她,难度不低。”
“但我现在没有选择。楚国朝堂,除了魏淳,只有她能保我。”
“皇宫我是进不去的,得想办法让她主动见我。”
“可是,怎么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很快,何书墨想到了另一个人物,厉元淑的子侄,厉悠然。
厉悠然乃是厉元淑堂哥的嫡子,年龄比她小不了几岁,但此子和厉元淑完全相反。
是一个纯种的废物。
世家大族中,屡见不鲜的那种。
由于年龄相仿,厉悠然从小就活在厉元淑的阴影中,因此迫切想在堂姑面前证明自己。
如果给他出出主意,他一定会去厉元淑面前卖弄,这样一来,厉元淑肯定会奇怪,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这蠢货。
“回楚淮巷!”何书墨掀开窗帘,对马夫道。
马夫忠心耿耿,劝道:“少爷,这都快后半夜了,您再不回家……”
“工钱,还要?”
“唉,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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