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255节
大体方略确定后,李云依便想继续与何书墨谈谈细节问题。
比如,她要和方平怎么配合,刻意模糊哪一部分信息,来达成误导张权、李安邦的目标。
但何书墨如实坦陈:“细节上面的操作,我暂时还没想好,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多,不知道李安邦具体和张权商谈了什么。万一李安邦让张权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那我们用什么招数都是无用。”
李云依端坐在椅子上,美眸认真地看着何书墨,全程安静地听他说话。
在她看来,一位才华不凡的公子固然珍稀,但像何书墨这样,年纪轻轻,才华不凡,能力出众,而且十分“谦逊自省”的公子,实在是世间罕有。
大话和好话谁都会说,但身负盛名,依然愿意坦然承认“我没想好”的人,又能有几个?
何书墨并不知道李家贵女不断闪烁的璀璨美眸中,隐藏了多少心思,反正他只是实话实说,实事求是罢了。
何书墨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一是仰赖了地球人的见识和心气,二是他看过原著小说,相当于开了点小挂。如若他是楚国土著,虽然不至于泯然众人,但肯定达不到今天的高度。
由此可见,认知和眼界,才是最影响一个人上限的东西。
保持谦逊,尊重对手,没有坏处。
“云依,张权的拜帖你现在回给他,我想让他过来,听听他会怎么说。”
李云依轻点螓首,施然起身,她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对着不远处的银釉招了招手。
屋外明亮的光线撒在李家贵女的身上,在她素雅衣裙表面,勾勒出条条蜿蜒曲折的优美曲线,她如玉般的娇躯美得像一件艺术珍品,漂亮至极。
吩咐了银釉几句,李云依重新走回屋中。
何书墨适时站起身来,道:“一会儿你带张权来这个屋子聊,我和晚棠去隔壁听。”
“公子要偷听?”
李云依先是讶异,随后想到什么,语气疑惑:“公子难道,还不放心我?”
何书墨解释道:“不是,我对你当然是很信任的。只是张权此人,说话做事十分圆滑。我之前因为一个乞丐,与他当面谈判,都险些体会不到他言语隐藏的含义。眼下我如果不亲耳去听,只靠你来转达,可能会错失许多重要细节。”
“原来如此。”
李云依听到何书墨还是信任她的,心中当即松了口气。
她这些天为何书墨付出许多,又是贴钱又是贴人,甚至自己都以身犯险,冒充冰海余党。如果这都得不到何书墨的信任,那她真是无计可施了。
“张权有一个六品护院,公子可知道?”
“知道,我擅长控制真气,哪怕弱郑长顺一个大品级,也不担心会被他发现。晚棠就不说了,她比郑长顺还强,没理由被郑长顺察觉。”
“嗯。”李云依点头道:“但是,张权对李家相当了解,他可能知道我手上有静坛宝莲。如果用宝莲隔绝声音,公子要如何做?”
何书墨从容应对:“咱们现在将这屋中桌椅稍微挪动一点,让宝莲隔绝声音的范围延伸至隔壁,这样我便与你们同在宝莲之中。不用担心声音隔绝。”
……
在得到李家贵女的回信后,张家几人一刻不停,即刻出发前往镇国公府。
张府马车缓缓停在国公府正门。
张权,张不器,依次下车,郑长顺跟在后面,伺候主子。张府三人先去拜访了一下镇国公,而后才在银釉的带领下,来到贵女落脚的客院。
按照辈分,张权娶了李云依爷爷的堂妹,因此他便是李家这一代贵女的“姑祖父”。
张权在李家的地位虽然不如李云依,但毕竟是长辈,在礼法上有优势。
李云依不好过于怠慢张侍郎,为此亲自站在客院门前等候。
在银釉的带领下,张权徐徐接近国公府客院。
还未到客院门前,张权便远远瞧见一位光彩夺目,明媚贵气的女郎,身姿优雅端正地俏立在客院门前。
见到这一代的李家贵女。
张权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初次见到李家贵女,还是在年轻之时。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贵女传了几代,如今再见,李家贵女一如当初,依旧是那么贵气自信,美丽无比。
只不过,今日的他已然是一个心如古井的耄耋老者,再不是当年那个见到贵女,心生怯懦,说不出话的可怜小子。
“老夫张权,拜见贵女大人。”
张权面对李云依,拱手一拜。他虽然可以托大,自持贵女姑祖父的身份,不用行此大礼。但眼下正是张家需要李家的时候,顾不得什么面子。
李云依得体微笑道:“姑祖父不必如此。”
李云依招呼完张权,又看向张不器,道:“堂表叔。”
张不器受宠若惊,他都没想到贵女居然愿意跟他打招呼,于是忙说:“您太客气了。”
寒暄之后,李云依便领着张家几人来到待客房中。
银釉端上茶水,一一摆在几人面前。
郑长顺站在张权身后,一言不发。
李云依端坐在主位,语气淡然:“姑祖父在拜帖中提及了我三叔和继业堂哥,用词颇为严重,不知他们到底做了何事,让姑祖父兴师动众,亲自登门?”
张权呵呵一笑,却是不急作答。
“此事确实干系重大,不知贵女可否请出静坛宝莲,以免今日谈话被不轨之人听去。”
李云依早有所料,道:“银釉,把静坛宝莲拿出来。”
与此同时,隔壁屋子。
何书墨没什么偶像包袱,干脆耳朵贴在墙上,听张家的动静。
谢晚棠家教森严,优雅矜持,自然做不出何书墨同款动作。不过她听力更好,哪怕只是站着,不用特地附耳,也能听到李云依和张权的谈话。
为了避免多余的真气波动,引起郑长顺的警觉,何书墨依靠霸王道脉的控制能力,压制真气。而小谢则比郑长顺高一个品级,因此并不担心被郑长顺发现。
何书墨静静等银釉把静坛宝莲拿过来。
可银釉前脚刚走,屋内一直默不作声的郑长顺,却突兀开口:“老爷,贵女,小人察觉到一股陌生的真气,好像就在隔壁。”
李云依眉头一皱,确认道:“一股陌生的真气?”
郑长顺斩钉截铁:“是。”
那一边,何书墨和谢晚棠震惊对视。
何书墨心说这不可能,霸王道脉以真气见长,怎么可能让人看出端倪?难道是小谢出事了?但小谢再怎么说也是五品,能被郑长顺看出破绽?
思忖一瞬,何书墨立刻明白过来。
他没问题,小谢也没问题。
郑长顺应该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他之所以说察觉到“一股”真气,估计是张权提前交代,让他故意说的。
张权的目的是想借郑长顺的行为投石问路,在谈事之前,探探李云依对他们的态度。
果然,何书墨耳朵贴在墙上,只听张权跟商量好了似的训斥郑长顺:“胡闹!贵女家中,岂会有陌生真气?你把贵女清誉置于何地?”
李云依淡然道:“无妨,银釉,你放好宝莲,然后带这位老伯去隔壁房间看看。”
李云依没有直接拒绝张权的投石问路,而是主动让银釉带路,拖延时间。
何书墨一瞬间理解李云依的做法,当即拉着谢晚棠,用口型说: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
谢晚棠环视四周,这屋子较为空荡,除了桌椅之外,仅有几个放了几本书的书架,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藏人!
从窗户走呢?
不行,窗户是朝院内开的。走窗户一定会被赶来的银釉和郑长顺看见。
房梁呢?
太低矮了,藏不了人。
前后左右都不行,谢晚棠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银釉和郑长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如果再找不到地方藏身,被郑长顺发现,那不但意味着这次任务失败,而且还会让李云依提前暴露身份,失去李家三房和张家的信任。
可以说,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正在谢家女郎苦思冥想之时,何书墨先她一步,找到这屋子中,几乎唯一一处能藏身的地点——门后面。
郑长顺并不是真的想要找人,他多半连屋子都不会进。
因此哪怕藏在门后,也没道理会被发现!
何况现在,他和小谢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赌一把了。
听银釉故意露出的脚步声,郑长顺和银釉已经逼近门口,随时可能打开房门。
何书墨二话不说,拉着棠宝一个箭步躲入门后。
谢家女郎背部紧紧贴着墙面,而何书墨则面对她,双手撑住墙面,以一个“壁咚”的姿势,站在女郎的面前。
两人此刻四目相对,彼此身体,离得极近。
何书墨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家贵女琼鼻呼出的微风,不断轻抚他脸上的绒毛。
何书墨并不是第一次如此贴近贵女的身体。
但他却是第一次,在贵女清醒的情况下,如此靠近她。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郑长顺和银釉即将开门,哪怕绝色美人就在眼前,可何书墨没有任何心情去想男女之事。
娘娘大计与谈情说爱,孰轻孰重,何书墨还是分得清的。
几乎就在何书墨站好的下个瞬间,银釉的声音,从几尺之外清晰传来。
“郑管家,这屋子一直闲置,并无人用,奴婢将它打开给你瞧瞧。”
哪怕到了即将开门的时候,银釉仍然试图多拖延一会时间。
郑长顺道:“有劳银釉姑娘了。”
银釉上前一步,亲自用手缓缓推开房间大门。
伴随门枢旋转发出的吱呀声,何书墨和谢晚棠所躲藏的门后空间,逐渐被房门挤压,开始变得越来越小。
谢晚棠背后是墙壁,何书墨背后是木门。
为了不耽误房门打开,何书墨不得不向前轻轻挪步,但这也让他与棠宝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开始逐渐缩短,直到——两人的身体在他们彼此目光的见证下,缓缓接触。
谢晚棠俏脸通红,银牙紧咬。
她身体最靠近何书墨的地方,恰恰也是最不能让何书墨碰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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