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妖妃的赤胆忠臣 第232节
杨正道对面的儒修,名为“严弘清”,乃是与他同期的师兄,修为三品,属于书院的高端战力。
至于旁观的老先生,名叫“陆观山”,乃是杨正道的师弟,四品修为,属于书院的中流砥柱。
“严师兄,你这个月,可输老夫七回了。”
杨正道笑吟吟地道。
严弘清云淡风轻:“老夫是输你七次不错,但观山可赢你不少,一来二去,咱们扯平了。”
杨正道面露不满:“师兄这是什么歪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师兄现在输了,老夫提名的那首《赠杨正道》,想来应该能顺利纳入咱们书院的教材之中。”
严弘清继续云淡风轻,道:“你提名的那首诗,确实不错。这个点大家都没异议。但是,它毕竟是一首新诗,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如果贸然纳入书院教材,这让天下学子如何信服?”
杨正道据理力争:“书院教材,能者居之。凭什么院长的诗能上,老夫的诗不能上?”
“院长是儒道魁首,自然是天下学子的表率。何况师弟你没有私心吗?为什么这首诗,偏偏叫《赠杨正道》,不是叫《赠严弘清》?”
陆观山道:“二位师兄别吵了。《赠杨正道》的原作者身份不明,除了杨师兄,没几个人见过。倘若此人品行不端,奴颜媚骨,选他之诗,岂不叫我书院颜面尽失啊?”
杨正道再次义正言辞地说:“许谦小友我亲自见过,他为人和善谦逊,举止有礼,不卑不亢。岂是那种欺下瞒上,不择手段的谄媚之徒!”
“这只是师弟你的一面之词。”
“严师兄明明都没见过许谦小友,为何对他人品行妄加揣测?”
“我没有妄加揣测,只是教材选诗,事关重大,必须慎之又慎。”
就在几位大儒吵得不可开交之时。
杨正道府中家仆,匆匆赶来。
“杨先生,有个自称许谦的年轻人,在院外求见。”
杨正道此刻正在气头上,当即挥手:“什么这谦,那谦的,不见不见……等会,你说是谁?”
“先生,是叫许谦,还有一个姓岳的女子。”
杨正道听到许谦的名字,心中阴霾顿失,当即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严师兄,陆师弟,你们先下棋,老夫小友来了,老夫可没工夫陪你们吵了。想找我小友求诗的老头子,能从老夫这屋子,一路排到书院湖边。老夫忙得很啊。”
杨正道笑完,二话不说从椅子上起身,一时间慌里慌张,连鞋都蹭掉了一只。
杨正道走后,严弘清和陆观山面面相觑。
陆观山还沉浸在刚才对教材改革的讨论上面,道:“严师兄,你说这教材改动之事,它到底要不要选用新诗?”
严弘清沉思片刻,忽然道:“我认为,杨师弟所言,不无道理。”
陆观山一脸愕然:“师兄方才不是还严词拒绝吗?”
严弘清话锋一转,对之前的‘严词拒绝’避而不谈,反而道:“此事稍后再议,我们先去看看那个许谦,究竟是何来路。”
……
杨正道小院门前,何书墨还没看见人,便听到屋内传来报仇雪恨般的笑声。
“许小友!许小友啊!”
何书墨拱手道:“杨老先生。许久不见。”
杨正道老泪纵横,一把抓住何书墨的手,道:“岂是许久啊,足足三月有余!你这百余日都没有动静,老夫还以为是天妒英才,大才早逝!如今见你安然无恙,那可真是太好了!”
何书墨正欲开口解释。
但杨正道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即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往院子里拖。
“许小友,这次,老夫说什么也不能随便放你走了。你不知道,老夫有几位至交好友,对你的诗词是大有兴趣啊。这样,老夫这次亲自研墨,你再小试身手,随便写上几句,让他们开开眼界……”
何书墨一边被杨正道拉住,一边对高玥使眼色,让她别傻站着了,快点跟上。
高玥看着眼前无比熟悉,似曾相识的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这真是书院大儒吗?
感觉跟骗小姑娘去青楼的人牙子,好像没什么区别。
第194章 何书墨能娶什么歪瓜裂枣(4k)
杨正道书房,何书墨被杨大儒一把按在书桌前。
何书墨的到来,让一直被老友们质疑和压力的杨正道仿若久旱逢甘霖。别人都怀疑许谦此人是否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许谦不但存在,还是天才。
只是质疑的人多,加上许谦动不动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才让杨正道百口莫辩。
“许小友,老夫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帮老夫一把!”
何书墨:“我其实……”
杨正道伸出五根手指:“五首,老夫只要五首,条件你随便开。”
好家伙,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进货来了?
要说何书墨能不能拿出五首诗,平心而论,他自然是能拿出来的。
凭他九年义务教育的功底,别说五首,就是二十首,三十首,那也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何书墨作为现代人,懂得“预期管理”,如果一下放出太多好诗,反而会稀释每首诗的价值。
而且他脑中暂存的诗词,并不是无限的,用一首少一首,必须得省着点用,为长远打算。
“五首不好说,四首也可以。”杨正道退了一步。
何书墨暂且没管杨大儒的要求。
他肚子里是有诗,但他可不是来当楚国李白的,早早在书院成名,对他这个贵妃党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杨老先生,实不相瞒,许某这次是来找老先生帮忙的。”
“好说好说,什么忙都好说,只要你能把诗给老夫写出来,让老夫去堵住那些老匹夫的嘴!”
杨正道行事坦荡,说话并没有藏着掖着。
书房外,陆观山默默看了一眼身旁的严弘清。
严弘清面不改色,似乎对杨师弟的言语中伤并不在乎。
书房内,何书墨继续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在府衙工作,想请老先生使用望气明志,找一位心存死志的江湖人。”
“没问题,没问题。”
杨正道满口答应。
用一用技能,对他们这些退出一线,无聊且闲的老先生来说,只是顺手的事。
“许小友,此事老夫自然没问题。只是你的诗,是不是也应该……”
“我也没问题。”
何书墨痛快道:“晚辈一首诗,换老先生出手一次。”
杨正道伸出三根手指:“我可以再帮你望气三次,你给我写四首诗。”
何书墨面露难色。
“老先生,上次的《赠杨正道》,本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你这一下让我写出四首,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那就三首。”
何书墨委婉道:“我前些时间,偶得灵感,只做了一首。老先生说的三首,我并非不想答应,只是下次灵感出现,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们读书人最讲信用,实在不能轻易予人,还望老先生多多理解。”
“你已经有一首了!?”
听到许谦已经写好了新诗,杨正道双眸放光,声音都高了三度。
“确实提前写好了。”何书墨道:“这次,晚辈先付诗词,绝不让老先生遭受半首之苦。”
“好好好,一首就一首,先拿出来给老夫过过眼瘾!”
何书墨看向高玥。
高玥随即从袖口处抽出一张叠好的宣纸,双手递给杨正道。
杨正道迫不及待地接过,站在书桌旁,弯腰躬身,小心翼翼地将宣纸打开。
一个呼吸之后,一行行精致小楷映入眼帘。
“《春夜喜雨》?许小友,你这首诗,怎么有名字了?”
杨正道一脸愕然,仿佛何书墨的诗,天生应该没有名字似的。
何书墨心道:我提前写上名字,就是怕你给我来一个《二赠杨正道》,然后《三赠杨正道》……
不过表面上,何书墨还是道:“杨老先生,我等写诗,不就应该有名字吗?何况还有人是先起名,后写诗的。我的诗有名字,应该不奇怪吧?”
杨正道说不出话,只是心里惋惜无比,仿若痛失良机。
但是当他继续看向诗句,情不自禁朗诵起来。随着诗句的韵律,他心底的沉闷,很快被一扫而空。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书房外,严弘清与陆观山神色肃穆。
以他们二人的水平,自然第一时间听出此诗的不凡。
他们两个虽然不如杨正道那般痴迷诗词,但基本的文学审美,以及对好作品的尊重,都是近乎本能,无需多言的。
“好一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句该当名留千古啊!”
陆观山神色兴奋,有幸见证名句的诞生,对他来说,也是一桩美事。
“严师兄……”
陆观山本来想与严弘清交流阅诗感受,结果他一回头,严弘清人不见了。
还没等陆观山反应过来,他便听到杨正道的书房中,传来了他严师兄的声音。
“许谦小友,老夫严弘清,在书院六十余年,小有名气。你若不嫌弃,老夫也可以帮忙,老夫也可以使用望气明志!”
何书墨:……
杨正道面色严肃,义正言辞:“严师兄,你别在这扰我与许小友的清净。”
“师弟的书房不小,多师兄一个不多,少师兄一个不少。何况许小友一表人才,岂是持才傲物之人?”
杨正道盯着画风大变的严弘清:“严师兄,方才我们几个下棋,你可不是这么评价许小友的。”
“师弟慎言。老夫几时评价过别人?只是就事论事,讨论教材革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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