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祸乱武侠开始征服万界 第64节
没办法,公孙乌龙始终认为温良恭的天赋太过恐怖,年纪轻轻,便于武学之上有如此成就,若是假以时日,恐怕连自己都拿不下他。
此刻若是能趁他病要他命,日后便可少一个心腹大患。
公孙乌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不顾自身伤势、更不顾那渐近的马蹄声。
他猛地转身,双掌运气,朝着温良恭拍出,掌风呼啸,内力如汹涌波涛般朝温良恭席卷而去,所过之处,连沙石都被卷至半空。
温良恭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扑面而来,此时他内伤彻底爆发,行动受阻,但生死之际,潜力也随之迸发出来,他强行稳定住身形,将仅存的内力尽数聚于剑身,横剑身前。
“东风一式!”
‘侠客行’剑光大盛,似一道璀璨光幕。
如绚烂烟火在黑夜中绽放。
剑锋与公孙乌龙那排山倒海般的掌风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
仿若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公孙乌龙也不好受。
本就受伤的右手更是鲜血喷涌。
他借着这道剑的余力趁势倒飞出去,几个起落间,那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远方的夜幕下。
他不敢再停留了。
因为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
公孙乌龙现在是真有点怕撞见郭巨侠。
全盛时期二人或许能够不分伯仲。
可眼下他与那小子对拼了两招……
想起这个就来气!
邪门,这小子太邪门了。
剑又犀利,招数又猛,内力又浑厚。
他虽然没看出小子是哪个门派的。
可他却在那剑中看出了许多剑招的痕迹。
更像是将多门剑法领悟到融会贯通后去芜存菁。
要么这小子背后的长辈这位剑术名家。
要么这家伙就是哪个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不过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想他公孙乌龙出道数十年,杀人盈野,何曾吃过这么大亏?今天栽的跟头,这小子背后就算是缺德道人,他也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公孙乌龙立于枝头,愤恨地看了一眼不断在林间穿梭闪耀着的一朵朵橘黄火光,借着火光,他依稀见到一群披甲战骑于山间穿行。
“郭巨侠居然还带了骑兵?!
他娘的,那些家伙让我杀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暗骂一声,随后直接远遁,寻了个僻静地方,就地盘坐调理体内气息,缓缓吐出淤积的浊气,逼出右手断指的淤血,才悄然离去。
……
营地内,温良恭松了一口气,彻底瘫软。
佟伯达踉跄着走来:“阿良,你怎么样?”
温良恭擦了擦嘴角的血:
“佟伯伯,我无妨,只是让那老贼跑了。”
邹应龙挣扎着爬向自己长子,确认邹德还有气息,只是晕了过去后,他这才有心思掺和两人的谈话:“温镖头你救我父子二人两次,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你能与他战成这样,已属不易,若不是你,我们今日都要命丧于此。”
佟伯达无力地点了点头,望向公孙乌龙离去的方向,
“公孙乌龙凶名赫赫,他虽然暂时退去,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好在郭大侠及时赶来,我们去找他会合,有他在,才能放下心来养伤。”
温良恭眨巴眨巴眼,沉默了一瞬:“……”
“怎么了?”邹应龙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温良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环视一周,确认公孙乌龙已经走远了,这才尴尬地低声道:
“我不知道郭伯伯来没来……”
邹应龙一愣:“那你刚刚……”
不过佟伯达这老江湖却很快反应过来:
“你刚刚是在诈他?”
温良恭默默点了点头。
邹应龙指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眼睛瞪得老大:
“那这马蹄声……?”
温良恭叹了口气,挣扎着爬起来:
“尚不清楚敌我!”
他话音才刚落下,便听见身后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是敌非友,速走,速走!”
“冷血神捕?!”佟伯达正好面对温良恭,将踏风而来的血色身影收入眼中,这不是替他拦下青松司四位指挥使的神捕冷血还能有谁?
只不过此刻的冷血真的对得起他的名字。
浑身浴血,胸口还插着三只翎羽箭。
真是好不狼狈!
“快走,我已经让镖局的人和那些兵卒四散离开。”冷血没有解释什么,直接一把揽过被点住穴道僵硬在原地的佟石头和邹德,大声招呼道:“再不走都得留在这,来的是精锐骑兵!”
不用想了,这些骑兵肯定不是清流党调来的。
温良恭二话没说,一手持剑一手搭在邹应龙的肩头,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同泡影般直接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身处十步之外了。
虽然他内伤不轻,但‘踏雪无痕’的底子摆在这里。
“都跟上,往太行山脉走!
进了山,骑兵就没有我们两条腿好使!”
佟伯达和冷血见状,心中一惊。
当即也赶忙施展轻功跟上。
众人在山林间狂奔。
那身后的马蹄声就像夺命的符咒。
“嘚嘚嘚”地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如雷鸣般紧追不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温良恭将邹应龙托付给佟老爹。
自己三两步纵上一颗十丈高的树冠。
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
黑夜中追兵的火把极其亮眼。
更有犬吠声不绝于耳。
他隐约能见到无数火光都在朝着自己这边追来。
如此,心中倒是不由得一安。
至少他们吸引了对面大部分的注意。
能为镖师们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他落下枝头,迅速追上前面众人,边跑边压着喉头涌起的血腥味,问冷血:“敢问这位神捕,那些个骑兵到底是从哪个阴沟里冒出来的啊?瞧这架势,是要把咱们都生吞活剥了吧!”
冷血同样在咬着牙,那脸色白得像纸。
胸口的三支翎羽箭随着他的动作晃悠。
每晃一下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不过对于有一面之缘的温良恭,他也没摆脸色,缓了一口气后答道:“穿的都是我大明的甲胄,估计是山西关哪个边将手底下的家伙。”
“擅自调动军队?
严嵩还没老糊涂到这种程度吧?
他以为他这样能瞒得过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
邹应龙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逐渐严肃。
青松司不过是一群江湖人士,哪怕有人将它捅到明面上,只要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没证据,皇帝最多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备两句。
可擅自调动军队……
这是犯了大忌。
当今天子尤其将权力看得格外重。
“多半是那位小阁老的手笔。”
冷血不屑地嗤笑一声:“他前两年被陛下罢了官,这会儿严党干的那些好事又要被抖露出来,小阁老估计是要狗急跳墙了……之前在战场上,那群骑兵见人就杀,连青松司的杀手都没放过,应该是想把人屠戮一空,再将袭杀朝廷命官的罪责推脱到江湖匪盗身上,正好也能把‘青松司’这黑手套给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好歹也要低看他一眼。”谈论起官场上的事宜,邹应龙哪怕被温良恭提在手中,可面上依旧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都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还是没点长进。
行事狠辣有余,但却太毛糙了。”
别看他俩一口一个‘小阁老’称呼严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