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48节
“靠着上帝的义,上帝通过恩典和怜悯使我们因信称义”,这是路德的神学观的基石。后来,从这个思想衍生出来对赎罪券的否定,进而对教会和教宗的赦罪权柄的否定,对教会礼仪的否定,从而与罗马教会分道扬镳。
亚历山大六世明白路德的意思了,但他面带笑容的,又一边摇头一边说:
“你这是强词夺理,按照你的想法,人人都有解释《圣经》的权力,那么,每个人理解的并不一样,如何确保你自己理解的,就是真理、就是圣言。”
“你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理解《圣经》的权力,并非一个罗马教会能够统一管理和解释。人人都能够因信称义,只要他是虔诚所向,人人都有这份权利,正如昔日圣诺维亚所言‘无论是谁都一样,你便有了钥匙。’”
此时路德转向在座的听众,“我们不需要教会教我们如何理解。就刚才这句话来说,你们教会的解释,就误导了我们信众数千年!”
“对!我们不需要罗马教会!不需要教皇!”台下一位激进的学生大声回应,引起众人一同呐喊,“不需要教会!不需要教皇!”
亚历山大六世见只有路德的学生一同呼叫响应,微微叹气,“马丁,你这是在走一百年前、被判为异端邪说的扬·胡斯的老路,你这是在造反,我想劝告你,你想被火刑烧死吗?”
──1455年11月7日的早晨,法兰西巴黎圣母院之内拥挤不堪。
所有问询赶来的教士和市民,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六十七岁,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她叫做伊丽莎白?达尔克,她是贞德的母亲,此时此刻的伊丽莎白在身旁两个儿子的支撑下,泣不成声地哭诉着。
“我的女儿,她在田地和牧场中长大,我使她接受洗礼和坚信礼,并在敬畏上帝的气氛中抚养她长大。鉴于她的年龄和简朴的生活条件,我尽我所能教她尊重教会的传统。”
她的话断断续续。
“我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堂里度过,她每个月都会忏悔和接受圣餐,因为法兰西的人民遭受了如此多的痛苦,她心中对他们怀有极大的同情,尽管她年轻,但她仍会以极大的奉献和热情为他们斋戒和祈祷。她从未想过、说过或做过任何违背信仰的事。”
她的声音起起伏伏。
“某些敌人在宗教审判中传讯了她。尽管明确否认,提出了上诉,但在没有任何辩护帮助的情况下,她还是遭到了背信弃义、暴力、不公正和有罪的审判。法官们对她进行了错误的、可恶的和刑事的控告,并以残酷的方式用火将她处死。”
年老的母亲悲痛地诉说着,但并不绝望,因为她的手中握着女儿平反的希望——由罗马教皇加里斯都三世颁发的诏书,诏书命令巴黎主教和兰斯大主教重新审查对贞德的指控。
从这一天开始,一系列关于贞德案件的调查在巴黎圣母院启动。
1456年,也就是贞德去世二十五年之后,教皇加里斯都三世宣布,贞德是为了捍卫她的宗教,她的国家和她的国王而死,她是当之无愧的殉教者。
其实,当贞德母亲鸣冤的哭诉回荡在巴黎圣母院时,便早已说明了一切。
“——是这样吗,法兰西的人听见天主之声,在那仿佛带着痛楚的平静之声之下去拯救民众。
只为梦想明日的人,为了村庄,为了国家,为了主,选择了战斗之路。再见了,栋雷米的贞德,你梦想中的幸福,现在仍在栋雷米的天空中,仍在诺维亚大人所守护的世界之中。”
掠过村庄的光线虽然微弱,却很美丽,即使看不见天空的光辉,却依旧美丽。
这是六十多年前的往事。
对于亚历山大六世而言,那毫无疑问是他的黄金岁月。
“千年以来,众多耶稣的使徒、圣人,被烧死的还在少数吗!我路德只是不承认教皇的权威,否认罗马教会的权柄,但并不表示,我要造反。”
“马丁啊,历史上异端所带来的造反和流血,还少吗?”
此时路德已经无法听进去任何话了,他面对着自己带来的学生大声说,
“既然这位神学家已经说了,我们是胡斯派,那我们就大胆地承认这一点,我们不需要教宗!不需要教会!”
“不需要教皇!”
“不需要教会!”
年轻人的呼喊声冲出了罗马,飘向了西欧世界。
然而,一场关于神学辩论的论战又岂会是那么快就会结束的?
在这种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情况下,只能延长时间,最终迎来休战。
在今日辩论赛结束后,当众人缓缓退场,待在原地注视着壁画的亚历山大六世,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看了眼‘艺术家’们离去的背影。
“你——”
那一瞬间,在那些模糊的身影之中,在模糊的身影之中交谈的那个声音,那仿佛是比起罗马的永恒更加遥远的声音,那个人似乎意识到了他的视线,望向亚历山大六世。
其实对观看了全过程的法维亚而言,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也或许真的是幻觉。
因为对于声名狼藉的亚历山大六世,他想起了一个在罗马时期所遇到过的孩子,不,准确地说,是所有那样的孩子。
营养不良,皮包骨头,灰头土脸,面容消瘦,衣衫褴褛,两眼无神,所有那样的孩子和富裕家庭里的孩子那又白又圆的小脸足以一眼辨别出。
“大,大人,谢谢,神的恩赐。”
“嗯,那就多拿点吧。”
“真,真的吗,就算让我死掉,也没关系.....妹妹、妈妈、爸爸.....还等着......”
“等着的话,那就快些回去吧,别等急了。”
“谢谢.....”
过往的记忆涌入脑海,当法维亚抬起目光,发现老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了。
“罗德里哥,你是可敬的信徒。”
这句简洁的话语,却明确地传达出了法维亚发自内心的话语。
光是这样,对于老人来说就够了。
在永恒之城响起的这一声音,是这场辩论战最后的──对老人而言最大的祝福。
可是,亚历山大六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话。
“谢谢........”
自老人的唇中流出的并非祈祷,仅仅是,出于无尽感谢的一句言语,一如昔日的罗马时期的那位孩子一般。
“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法维亚抚摸着老人的脸庞。
像在发怒。
像在感叹。
像在悼念。
像在欢喜。
像在悲伤。
像在爱惜。
而在这么做之后,老人那呆滞的脸稍微显得安详了一点。
突然间──
“辛苦你了。”
直到他这么喃喃自语为止,花了多少时间呢?
“你可是教皇,可别让人等急了,快些回去吧。”
在湛蓝湛蓝的天穹极点的太阳之下,掠过罗马上空的光线虽然耀眼,却远不及眼前的人美丽。
这到底是不是梦呢?
回过神的老人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堂。
或许只是心里的幻觉,或许是确有其事,他笑了笑,颔首对教堂致意。
不管如何,他目睹了铸就了‘此刻’的,也是足以让此刻的他抬头挺胸的光辉。
......
“法维亚你刚刚跑哪儿去了啊?为什么要用幻术啊?”
“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啊?”
“一个......” 银发少年稍微停顿了下,又继续说:“很坏很坏的好人。”
他的话语结束之后,在黄昏的罗马之中,他胸前的银色花纹雕刻物闪耀起了紫色光芒,宛如点缀黄昏的凶恶之光。
与此同时,那银色花纹雕刻物缓缓抬起,指向地中海方向。
211:基督山岛与三分之二的银之匙(4k)
当教皇与改革者的辩论依旧还未落下帷幕,当晨曦初露,天际泛起淡淡的金色,一艘小船静静地驶离罗马港口,朝着遥远的地中海彼方进发。
“没想到法维亚你还会开船啊!”
芭万·希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这一碧蓝的向往和好奇,她的双手不时地抚摸着船边,感受着船体与海水接触时传来的细微颤动。
“我不仅会开船,还会造船,这你也是知道。”
虽然法维亚对于地中海其实并不陌生,但这样自己开倒是头一次。
在这广袤无垠的大海上,小船就像一片孤独的叶子,在波涛中摇曳前行。
“嗯,也是,毕竟我也忙了你不少的。”
对于妖精少女得意洋洋的话语,法维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指在船舵上轻轻滑动,调整着小船的方向。
自从昨日的辩论赛之后,发觉自己这一吊坠突然闪起紫色光芒指向地中海方向的法维亚便立刻就做好了决定,因此在告别达芬奇后,便带着芭万·希租了一艘小船行驶在地中海之上。
毕竟这极有可能就是他被这个时代呼唤的原因,所以有消息就自然要好好找找。
海面上,波光粼粼,海水呈现出深邃的蓝色,仿佛能吞噬一切,船身随着海浪轻轻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木头摩擦声,与海浪拍打船舷的节奏相互呼应,海浪拍打着礁石,将石沙卷入地中海的深处。
“法维亚你看,那边的小鸟飞得多高啊!”
妖精少女突然指着天空兴奋地喊道。
银发少年微微侧过头,顺着芭万·希手指的方向仰望苍穹。
从罗马到托斯卡纳,再到科西嘉岛上,屹立了千年的教会钟声久久回荡于此。
而在它们那湛蓝高阔,亘古不变的天空之上,不知名的白色小鸟高高盘旋。
“那是属于天空的使者。”
法维亚打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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