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游戏为何有历史感 第165节
梁有顺睁大双眼,惊艳自己的英武:“靠,我竟然这么帅!”
随后,他尝试建立新号。
【你在游戏中并无子嗣,是否建立家族成员】
【是】
【张疾】
【张武之孙,张远之子】
【没有人知道你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晓你叫什么】
【而你真正的身份,只有天知道】
一名极具辨识度的NPC出现。
梁有顺仔细端详,还是相同的脸,相同的气质。
【是否调整面貌】
【否】
不少玩家也多是如此,习惯相同的面貌融入世界观,最为主要便是熟悉这副躯体!
此外,也更能以长生者的身份游走在炎黄历史的浩瀚长河。
梁有顺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激动,喊道:“兄弟们,我要开始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忍不住在公屏调侃。
“从张武的坟地里扒拉出来改名叫张远,又从张远的坟地里扒拉出来,改名叫张疾。”
“老梁你要小心了,你这个张疾的名字不好,可能会死于疾病。”
“长生者三号,张疾启动。”
“从汉朝开始建立不朽的传奇英雄!”
“顺子把号借我玩玩。”
“.....”
没一会儿,梁有顺进入游戏,四周景物变化。
游戏小地图仍显示距离长安不算太远,只有百里之遥。
查看角色,孑然一身。
“这回竟然没把我扔到代郡去,不过也好,省得再长途跋涉。”
“回长安就把家产都卖了。”
他辨明方向,往长安赶赴。
沿途,他搭乘一辆马车,听着马车上NPC们的谈话,不免一阵怔怔出神。
始终记得第一次与NPC卫青相识的画面,也是相同的场景,可惜物是人非。
梁有顺心情低落,一阵长叹:“过去的终究回不来了。”
突然,太史公书又显示更新。
细细瞧去,竹卷展开,有文字显示。
【大司马张远列传(续)】
【更新中.....】
【征和二年夏,巫蛊事起,远欲保太子,遭江充污蔑,后欲杀之,被帝革职削爵......】
【大夫霍光知马何罗兄弟二人勾结匈奴欲反,速报张远】
【远得书,擅调禁军八百护驾,星夜驰入甘泉求见,是夜,匈奴骑兵四千突袭甘泉宫,喊杀声震天.....】
【北军八百闻声来会,皆披甲执锐,与匈奴死战】
【然胡骑势众,北军寡不敌众,箭如飞蝗,士卒渐亡,远登高望甘泉宫方向,不见甘泉兵援,乃死战跃马冲阵】
【激战至拂晓,大夫霍光引兵而来,匈奴溃退,大司马身被十余创,坠马而亡】
【帝年迈昏聩,见远躯方醒,其尸而泣三日:“朕负张远!朕负忠臣!”追复其爵,谥‘武威侯’,厚葬之】
【太史公曰:张远之忠,可比卫、霍;张远之烈,过之尤甚。当巫蛊祸起,举朝噤声,独远仗剑谏君,虽削爵而不悔;及胡骑犯阙,帝昏不知,远以残兵死战,孤忠贯日。然君心多疑,终负其志;天命无常,竟陨其躯】
【悲夫!汉家名将,或如卫青谦退保身,或如去病英年早逝,独远刚直犯颜,血溅飞鹰,岂非天妒忠良耶?】
第149章 傲娇皇帝来看你了
太史公书柬上跃动的文字,以锋芒雕刻出一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曾在沙场如烈火燎原,最终以轰然之势落幕。
梁有顺给粉丝们打开一扇非同寻常的大门。
原来做忠臣的爽,不是权倾朝野,而是满足了对那传奇经历的心驰神往。
“如果是我就更好了。”
“征战沙场的将军,我从小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老梁操控张远,那是得有多畅快淋漓!”
“要是能身披银甲横刀立马,这辈子也算值了!”
“......”
他们莫不渴望踏入那金戈铁马的史诗,也如这般,亲历一场属于男儿的热血浪漫!
“呵呵呵~”梁有顺看到公屏上的文字,只发出几声干涩的轻笑。
胸膛里虽残存着几分骄傲与畅快,更多却是难以言说的无奈。
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了不被粉丝揶揄为‘搞笑主播’,究竟如何把自己逼成了大汉忠良的模样!
【完结】
【是否上传平台】
梁有顺上传青史。
脑海里划过张远的生平,如墨色画卷徐徐铺陈。
攻击匈奴,远征西域....
梁有顺发出感慨:“不得不说,做忠臣的感觉就是爽。”
而后,他询问直播间是否有在河洛工作室的青史页面出现张远的事迹。
得到确认,他方才心满意足的继续专心游戏。
.....
没多久。
他踏入长安,转过曲街,熟悉的朱漆府邸已在眼前,只是门前廊柱下肃立的侍卫换作了羽林,枪戟如林的阵列透着一股不同往日的肃杀之气。
“怎么换人了?”
他登上青石阶时,为首羽林卫已按剑上前。
那极具辨识度的眉眼与眉宇间沉敛的气度,令羽林卫迟疑片刻。
“我是.....”
梁有顺开口以寥寥数语道破家世:太尉张武之孙,大司马张远之子,平民张疾是也。
这些被设定为NPC的甲士们,面面相觑间方从惊愕中回神,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大司马年轻时的模子,连说话时唇角微抿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为首的NPC都尉猛地反应过来,不做任何怀疑,率众人长跪及地,恭敬行礼:“末将等参见公子!”
“都起来吧。”梁有顺抬手虚扶,望着眼前整齐伏地的甲士,嘴角微笑,相同的躯壳就是最靠谱的印信和证明。
他目光扫过廊下森严的羽林卫,问道:“为何在此设岗?”
NPC都尉垂首回话:“陛下口谕,言太尉、大司马,一门忠烈,若有将星陨落,必有族人承继世泽,特令我等昼夜值守府邸,今日方才得见公子。”
梁有顺闻言心中微动。
之前他是为搪塞NPC,随口编过类似的托辞,不想NPC刘彻竟然还记得。
NPC都尉开口:“陛下昨夜梦见大司马,今日与侍中大夫前往霸陵祭拜,公子是否前去霸陵?”
“不必了。”梁有顺摇头拒绝,哪有自己去祭拜自己躯壳的道理。
他正要挥退门前羽林,远方突然一阵骚动。
街口传来銮铃与甲叶相击的声响,转头望去,百余骑羽林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拱卫着一辆朱漆鎏金的车辇往这边而来。
梁有顺皱眉低语:“他来干什么?”
许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祭拜完张氏父子,想回故地看看——曾伴他一生的两代人,终是无法释怀。
车辇停在府邸门口。
厢帷幔被一只苍老的手掀开,梁有顺望见NPC刘彻扶着宦者的肩舆下车时,竟带出几分迟暮的萧瑟。
皇帝双眼泛红,苍老的面孔带着浓郁的疲倦,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吃力且缓慢,哪还有盛年时,上林苑狩猎的神采飞扬。
羽林齐齐跪拜:“陛下....”
梁有顺转身大步流星进了府邸。
NPC刘彻望见熟悉的身影,枯瘦的手指伸出,惊愕发现张远竟又好生生的出现。
他甩开一侧的宦官,快步上前,苍老的面孔上笑意与泪意绞成乱麻:“张远!我的兄弟。”
话音未落已抓住梁有顺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你可算肯从甘泉宫回来了!那年你浑身是血躺在朕面前,朕就知你死不了。”
梁有顺驻足冷冷地看着他,对直播间喊道:“神经病!”
但看到皇帝的瞳孔里闪烁忽明忽灭的光,像是认出故人的狂喜,也像是失去了理智。
便没有继续调侃,只是心中轻叹。
NPC刘彻这一刻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有真实情感需求的老人。
他紧紧抓住梁有顺的手,呼吸急促,唯恐这位日夜怀念的兄弟又会突然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