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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楚霸王,被围垓下 第32节

  但还是那句话,眼下项羽还是天下共主,还是威名赫赫的西楚霸王,只要他不死,他的册封就拥有天然法理。

  也就是说,刘邦麾下的这些猛将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完全可以带着项羽的册封、配套下发的印玺剑旗仪仗,去接受这些地盘,然后建国称王,坐拥一地,并传之子孙。

  刘邦麾下的这些将领臣僚,那怕明知这是项羽诡计,用以离间他们汉营,但这封王的诱惑委实太大了,由不得他们不动心。

  这也是看到项羽的册封,他们所有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的原因。

  能够跟随刘邦征战厮杀到现在,先是灭秦,随后反楚,这些将领可都不是良善之辈,也都深谙自身利益终究还是要自己去全力争取的道理,选择闭嘴坐等,最终只能等来一个寂寞。

  不得不说项昌的这番操作可是太骚了,站在刘邦的立场,会发现突然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自己也选择册封众将为王吧?那样一来众将是高兴了,但后面即使灭掉大楚,他汉王朝建立,天下也将是诸侯王林立,重回西周时代,难以像大秦一样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

  继续坚持既定原则,对众将概不封王?那也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对众将进行安抚吧?毫无表示,却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那多大诚意才算诚意,诸将才不会寒心呢?这又如何拿捏呢?

  最最攻心的一点儿,刘邦对待麾下众将以后可还会像以往那样信任、放心?这些大将率领重军在外征战,万一半途来个急转弯,杀向自己封王的地盘去建国称王,将他这个汉王给丢在一旁,为之奈何?

  可以想象项昌的这条计策,很长时间要让刘邦头疼无比,不知耗费多少精力去应对。

  对于项昌的这条计策,大楚阵营也有将领不同意,很是不满,认为这等乱封让大楚帝国看起来像一个笑话,是自甘堕落自坠王权的行径。

  对此项昌却是嗤之以鼻。

  大楚都他母的快要没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时候不将它最后一丝价值给压榨出来,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一线生机,还抱着固有的高傲的贵族思想,一点儿无耻阴谋手段不愿用,却不是脑残行径吗?

  等真正被灭,老爹身为堂堂霸王被分尸数块,纵横天下的大楚精锐被全部灭杀,那倒是悲壮了,不像笑话!

  可问题是,谁愿意?至少项昌是他母的不愿意。

  这股声音被很快压制了下去,可知别的大多数将领也是不愿意的。

第69章 堂皇口号

  楚军阵营的诸将没有猜错,接到霸王的册封诏令,刘邦愤恨万分,骂了半夜,后半夜疲乏睡下,也依旧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睡了不多久,加上臂膀箭伤疼痛难耐,天色刚明就醒来了。

  一见刘邦神色烦闷爬起身来,侍寝的两名侍女也忙起身,顾不上半裸的丰腴身躯在深秋清冷的气流中瑟瑟发抖,忙忙碌碌帮他穿戴衣袍。

  刘邦多年累积的美女、金银、财货,遭突袭大败后全落入了英布军手中,这几日一想起来就不免懊丧又心疼。幸好被项羽打怕了的他,在签订“鸿沟盟约”,项羽将老爹刘太公与老婆吕雉归还后,他立即派将士护送回了老窝汉中,交给了萧何照顾,此番总算避免了闹出再次落入楚军手中的大乌龙。

  至于这两名侍女,是樊哙送来暖被窝的。刘邦毕竟年纪大了,气血亏虚,夜晚畏寒,加上胳臂有伤,晚上有这两名侍女贴身伺候,就舒服多了。

  穿戴整齐后,不耐烦佩戴高冠,刘邦摆了摆手,让侍女简单扎了一个发髻,然后挂上宝剑,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温汤喝了两口,用完好的右手在侍女高耸的胸脯上揉摸了两把,眉头紧锁,缓步出营帐而来。

  在旁边一座小营帐歇息的夏侯婴,闻听动静,早已披挂整齐等待了,带着几十名精锐护卫悄无声息跟随在了身后。

  刘邦低着头,一张老脸满是忧虑迷惘,在军营中信步乱走,胳膊不时传来的疼痛又让他不由一阵阵咧嘴。

  自他从起兵与项羽争夺天下以来,前期自然是屡屡大败亏输,被项羽蹂躏摧残的叫爹喊娘,凄惨无比。

  幸而有萧何这超级奶爸在,持续不断自汉中、关中甩过大奶来让他狂吮,给他补充营养,才勉力支撑了下来。又有张良这个精神导师为他制定战略规划,指明作战方向,在他迷惘惊慌时安抚他、激励他,还帮他说服了吴芮等好几位诸侯王的归附。加上韩信这位“兵仙”用兵如神,绕到大楚一侧,摧枯拉朽般连克数王,成功攻略下了大片新疆域,而彭越、英布等绝世名将也接连加入,绽放光彩,局面终于日渐变得好看起来。

  但无论局面变得多好看,面对项籍那威名赫赫的西楚霸王,就是难以彻底将之摧毁击败,反而屡屡被他给反败为胜,将大好的局面生生搅了个稀巴烂。

  比如彭城之战,再比如眼下垓下之战,明明自己手挽几十万大军,占据了绝对优势,不用说稳操胜券,根据常理测度即使神祇下凡也无能为力才对,但那项籍小儿愣是就绝地翻盘了。

  于是,如此这般几次三番、三番几次,项籍几乎变成了横在刘邦面前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那怕他意志坚韧,皮厚耐操,也有些经受不住起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铁打的汉子也有遭不住的时候。

  待忧心忡忡的铁打汉子回过神来,意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并不太大,颇为洁净雅致的牛皮营帐外,周围担任警卫的兵士躬身对他行礼。

  刘邦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张良营帐前。

  摆手制止了兵士的通报,刘邦掀开帐帘,堆起满脸笑容,轻步走了进去。

  进入帐内后,他老脸大为意外,就见在帐篷最里侧的一张软席上,张良纤痩的身躯盖着厚厚的锦缎,俊秀面容苍白如纸,不时发出几声尖利的咳嗽,却强撑着伏身在一张案牍上,吃力在竹简上书写着什么。

  “呵呵,子房已经醒来了?伤势如何了”刘邦大为高兴,迈步走来,一边又禁不住埋怨起来,“你眼下养伤要紧,这又是在忙什么?事务是忙不完的,待你养好伤,总是有的你忙。”

  见是刘邦前来,张良慌忙挣扎着要起身见礼,却被刘邦一溜儿小跑过来按住,一张老脸满是关切:“子房不要多礼,我夜里久不能寐,记挂着你的伤势,天一平明,再睡不着,索性起身过来看看。”

  张良一脸感激,苍白的面容一抹儿晕红涌上,急剧喘息半响,道:“我这点儿伤势不劳大王挂怀,大王自己身上也有伤势,也要好好休养才是,当前汉营几十万大军可都系于大王身上,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

  刘邦转头见周围侍奉的人一个也没有,营帐内也没有烧木炭,很是冷清,大怒:“这些混账玩意儿都死哪儿去了?你伤势这么重,不在身旁伺候着,炭也不烧,看我……”

  张良扯着刘邦衣袖,苦笑摇头:“汉王不要发怒,是我思虑事情需要安静,不能被其他人打扰,因此将他们都赶出去了。”

  刘邦一对浓黑的眉毛一抖,一脸的无奈:“子房伤势这么重,不好好休养,这又是在劳心费神的思虑什么,不如且说给我听听?”

  “随着英布军、周殷军反叛,后军失利,垓下之围暂时被项羽给解了,战局一时遭遇不利。但这些,想必还不至于让汉王为之烦心,以我测度,汉王眼下应是另有忧虑?”

  听张良坦率的询问,刘邦长长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拍打着张良手臂:“还是子房知我。虽然战局一时受挫,但优势依旧在我,又有齐王任主帅主持军略,我倒是并不怎么担心。让我忧虑的是,那项籍脑子像是被驴给踢开了窍一样,居然也会动用诡计手段起来。他居然给韩信以及曹参、樊哙、周勃、郦商等我麾下一干重臣将领送来了册封诏令与令箭印旗,封他们为诸侯王。”

  “项籍小儿在自立西楚霸王时,分封诸侯王还颇有章法底线,而今想不到这等无耻下贱起来。诸侯王能是随便封的吗?这般儿戏胡闹,就不想想以后如何收场?诸侯国林立,最后只会演变成相互攻伐,天下战乱不休,他这等不顾生民百姓死活的倒行逆施,真是该死至极。”

  项羽这番分封,真个戳到了刘邦痛楚,说到最后他气急败坏,唾沫横飞的怒骂不休。

  张良一阵默然。

  自前番韩信平定齐地后,派使者来向刘邦讨要齐王之封,刘邦勃然作色,他与陈平两个当前天下最聪明的人,就敏锐把握到了刘邦心思,那是绝对不想分封诸侯王的。

  而今刘邦的这番话,无疑是进一步表明了心迹。

  只是那一个个拎着脑袋不顾生死征战天下,攻伐下大片疆域堪称功勋煊赫的将领,最终不得封王,而他们老刘家却是独享天下,登基称帝,并传之子孙万世,这等行径怎么说也是无耻至极。

  也缘由此,刘邦自己也感觉有些说不过去,故而喊出不封王是为了避免诸侯征伐,让生民百姓不至于惨遭涂炭这等堂皇口号,强行给自己的不要脸行径涂抹上了一层好看的油彩。

第70章 越想越妙

  张良沉吟半响,轻叹道:“汉王念及苍生百姓艰难,这等仁慈之心,必定上达上天。”顿了顿,又面容肃穆道,“项籍施展这条毒计,用意就是要离间大王与麾下诸将。眼下在这即将覆灭项籍的紧要时刻,正是要众将合力上下一心,一旦君臣心生间隙,则大事休矣,因此还请汉王对诸将大加安抚,千万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张良恳切的言辞,刘邦站起身来,重重一拂袍袖,焦躁道:

  “我又如何不知?像樊哙、萧何、郦商、傅宽等,自身并不具备封王条件,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但项籍小儿的分封,依旧难保他们不动别样心思,想要让他们继续不生二心,忠于职事,就需要加以安抚。可仅仅空口白牙的安抚,他们又岂会听从而不心生怨恨?

  其余像曹参、周勃、吕泽、靳歙等,不仅有实打实的雄厚军功,打下了大片疆域,麾下也各有归属于他们自己的强大军队,是真个具备称王资格的。对于他们,除了封王,别的封赏又如何能被他们看在眼里?”

  “大王既然不想封王,那就重封他们为侯。像萧何、樊哙等,自己也知道自身不具备封王资格,大王一一召见他们,亲自安抚,做出承诺,他们肯定会心悦诚服的听从的。

  至于曹参、周勃、吕泽等,派遣陈平都尉去说服他们,让他们认清形势。他们也都是聪明人,面对大王亮明的态度,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然后大王再封以重侯,厚给食邑,进行安抚,他们心头的贪念也就消弭下去了。”

  刘邦皱眉道:“这样不过是一时间按住了他们。他们麾下都各拥重兵,后面一旦派遣他们引兵外出攻伐,到时候半路带着军队跑去项羽所封他们的诸侯国去,却怎么办?”

  “也简单,只要他们俯首同意大王封侯,做出低顺的姿态,大王立即将他们麾下军队进行互调。如此将、兵互不相知,自然就没有自立的基础。要是有将领不同意,大王正好可以斩杀示威。在眼前大营中,他们还翻不起浪来。”

  刘邦双眼一亮,一时间一张老脸眉飞色舞,拍手连连叫称好:“我就知道子房肯有会有对策!呵呵,有子房在,我又有什么值得忧虑的?”末了,他又颇为踌躇,压低嗓音道:“只是这么多将领,具体封他们什么侯爵,需要多方考量,却不是三两日可成的事儿,没有一年半载就怕难以理清。当前又处于与楚军大战的紧要关头,那里能分出这等心神来?但要拖延日久,怕又要引起这些将领的怀疑与不满,以为在哄骗他们,到时弄巧成拙更不好收拾,这却怎么办?”

  “这也好办,大王你有没有众将都知道的、你最痛恨却又颇有功劳的将领?”

  “有,雍齿。这混账是我同乡,沛县的豪强,却一直看不起我。我起兵反秦,在外征战,让他留守,这个混账竟然背叛我,带着沛县子弟投靠了魏国。我回去打了两三次没有打下来,后来还是靠着向项梁借兵才攻打下来。这混账却没有捉住,逃去了魏国。后来攻打赵国时,这混账以赵国将领身份再次投降我,我想杀他,王陵多次劝说我,才放过了他。此后这厮在与楚的作战中,倒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让我越发不忍心杀之,拖延至今。此事诸将无有不知。”

  “那就先重封雍齿,然后对诸将说明,待大破项籍后,再行具体封赏他们。诸将见雍齿都重封了,对于你的承诺也就放心了。”张良毫不迟疑道。

  刘邦一听,越想这计策越妙,困扰了他一夜的难题被张良就此化解,兴奋在营帐内走来走去,连臂膀箭伤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暗暗不住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具体施为,将此事圆满而无瑕疵的解决掉。

  张良心头暗暗松了口气,脸庞一抹儿深深的疲惫涌上,原本就白如膏脂的脸色,隐隐都发青起来。为化解这道难题,他强撑着病体,思谋足足一整夜,到眼下是真有些撑不住了。

  为何刘邦这般头疼,自知那怕对众将做出封赏的承诺,也难以取得众将信任?就在于他的信誉当前已濒临破产,麾下众将对他难以做到毫不动疑十足相信。

  之所以落到这般地步,根子就在于当日受他张良撺掇撕毁了“鸿沟盟约”,率军偷袭刚刚并肩昭告天地立下盟誓的项羽,让猝不防及的项羽吃了个大亏。当时固然爽的要飞起,但料想不到的是,后遗症也大的吓人,一直绵延至今不消,并且眼看着回旋镖一样向着脑门就打过来了。

  像这般昭告天地发下的盟誓,简直隆重的不能再隆重了,刘邦说撕毁就撕毁,毫无心理压力,将自身毫无敬畏的无耻老流氓作派表露无疑,故而对于他的承诺,不用说别方势力难再相信,汉营中的己方将领心头也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

  毕竟项羽这个被骗的傻子前车之鉴明煌煌在前,他们谁也不想做第二个缺心眼。

  自知信誉岌岌可危,行事难以让人信任,越来越清晰感受到后遗症之严重的刘邦,当前心头未必没有不怨恼张良的意思。

  这也是张良强撑着伤势,也要为他谋划摆平此事的原因。

  “能想出这等册封大王诸将为王的阴毒计策,凭借区区几封诏书,就挑动大王汉营上下离心离德,如我所料不差,应非项籍,而是其子项昌。此外此前堪称瓮中捉鳖之势的垓下重围,之所以瓦解,也是他游说周殷、英布反叛之功。以我测度,此子谋略不在范增之下。眼下眼看大局将定,大楚即将崩解,大王可要重视起此人,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免得局面再出现反复。”张良一边急剧喘息着,一边郑重告诫道。

  “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如何对付他,可有什么良策?”

  “可以仿效以前离间项籍与范增旧事。人的本性难变,项籍在面临生死关头,也许会听从项昌计谋。随着危机解除,他刚愎自大、一意孤行的本性肯定会重新显现,到时父子俩必然会出现裂痕。针对性施用离间计,绝对无往不利。此事还是交由陈平都尉去做。”

  刘邦缓缓点头,欣然叹息道:“我得子房真是此生之幸。子房好好养伤,此后还少不了……呃,子房?子房!”

  在刘邦惊叫声中,就见他的子房双眼紧闭,气息幽弱,已晕厥在了软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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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粗暴硬朗

  项昌端正跪坐席间,笑吟吟看着老爹与诸位大楚高层核心将领臣僚闲谈,后军中郎将屈复忽然匆匆走了过来,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项昌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了下去,见诸位将领臣僚与老爹谈笑正欢,没人注意到自己,就悄然起身离席,返回垓下城而去。

  出身大楚贵族世家,位居中郎将,还是当前右将军季布的亲娘舅的丁固,看着军士端来的朝食,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堂堂中郎将,给我吃这等猪狗都不吃的粗鄙饮食?混账!这是谁安排的?我要砍了他!”

  以丁固出身的家族、当前的军职,说一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以往饮食都是专供大楚将领的雕胡饭、露葵羹,鹿肉、羊肉、鸡肉更是必不可少,而今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碗腥臭的咸鱼片羹,一碗稻米小米混煮的糙米饭,以及几根黑乎乎的穿在木棍上的不知名的炙肉块,却如何不恼怒?

  特别听说这不仅是今日的饮食,以后每日饮食也都将如此,丁固只以为自己是被针对了,勃然作色。

  “这是大王的军令!自大王而下,所有将领自今而后每日两食都是这样,没有特殊例外。今日大王宴请,所有将领也都是吃的这些。”军士垂手小心禀报道。

  “我堂堂大楚,对待出生入死的将领,到了这般刻薄的地步?这等饮食可能买了将领卖命?”丁固愤愤道,旋即重重一拍几案,“饮食这等粗鄙也就罢了,酒呢?怎么酒也没有一樽?”

  “大王也下了禁酒令,在打败刘邦之前,军营所有将领都不得再饮酒。”

  “这是什么屁军令,刘邦军也没有禁酒,照样将大楚军打得落花流水,没有听说过禁酒能作战取胜的。饮食粗鄙,再没有酒,还打个屁的仗?干脆散伙回家吧。哼,不行,今日这酒我还就喝定了,我们右军庖食房原先不是还存有许多?给我取来一罐。”

  “没、没有了!全被项昌后将军派遣的项喜中郎将给收走了。”军士结结巴巴的小声道。

  “那酒是咱们右军进入垓下城后搜刮的,是右军的私财!他凭什么收走?那什么项喜出身贱民,不过被项昌长公子赐姓了项,而今拿着鸡毛当令箭,这等张狂!他搜刮走的酒存放在那儿?”

  丁固气冲冲出了营帐,侍从牵过马来,翻身跃上,一鞭抽下,带着一干护卫向着垓下城中央疾驰而去,不多久抵达了一排用巨大石块垒成的粗犷宽阔的房舍前。

  原本粗陋的饮食还不至于让丁固恼火到这般地步,真正让他愤愤难平的,是他出身大楚贵族世家,跟随霸王出生入死,经年血战,至今依旧不过是一名中郎将。而与之相比的,那什么狗屁黑施,泥腿子世家出身,三两日间,居然从一名底层军官生生被提拔成了中郎将,与他相当了!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法度吗?

  最最可气的是,那厮居然还获准参加今日宴席!像他这等贵族反而被摒弃在外。那等一滩狗屎一样的人物得到这等殊荣,不公至此,又如何让人不为之愤然?

  这一大片石块垒砌的房舍,就是眼下楚军军需库房所在,像粮食、兵械、甲胄、军服等都统一储存此地。之所以存放在石头房舍内,也是为防止遭受火灾。

  刚刚自楚军全军中征集起来的美酒,也存储在此地。

  冲到其中一座库房前,丁固冷着脸一挥手,身后护卫一拥而上,将连声惊叫的看守给架在了一旁,然后涌进库房搬出十几大罐酒,两人抬一个,转身就走。

  来去如风,干脆利落,下手精准,强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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