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33节
但行军打仗的学问,哪里学几天就能精通的。
所以果断听专家的,道:
“关君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我就知道麋君是个能决断的!”关兴大喜。
“出城夜袭之事我已有安排,不过城头上仍需要你这位留侯坐镇,替我看住城门……交给别的人我不放心!”
得,这是演都不演了,直接用张良来代称。
麋威很是无语,却也懒得解释了:
“只是看住城门即可?”
关兴:“除此以外,还需要麋君替我掌控金鼓旗帜。”
“麋君在城上站得高看得远。一旦敌营有异动,请立即以烛火、金鼓来示警!”
“而若没有,就请一直偃旗息鼓,等我得手之后,再派人出城接应。”
言罢,他解开装官印的鞶[pán]囊。
将那枚粗糙的曲军侯印交给麋威。
“此物暂借麋君,以作调兵之用!”
麋威郑重接过。
……
时值十月初,月色晦暗。
在麋威的注视下,关兴带着一千精锐摸黑出城,然后迅速分作两部。
一部由关兴亲自率领,直奔西南方的马牧口。
另一部则斜趋东南方的江津口。
也即麋威先前带人“偷袭”公安县时走的那个水口。
但不同于那时只有一群小聋瞎戍卒。
前方是真正的敌军岗哨。
所以关兴两部为了减少行军动静,速度并不快。
在城下磨磨蹭蹭了快半个时辰,才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时敌营并无任何异动。
只有星星点点的营火点缀其间,勾勒出一片横亘数里的巨大轮廓,又与天上星河遥相呼应。
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战场,倒也算得上一幕瑰丽的夜景。
又等了近一个时辰,东南方向有了动静。
最初是一道有别于普通营火的亮色。
然后亮色沿着江岸迅速扩大,很快便呈冲天之势。
“看来江津口得手了……”
麋威嘀咕一声,悬了半夜的心弦终于稍得放松。
东路敌军今日午后才从下游登陆。
满打满算,也就抢修了一个下午加小半夜时间。
渡口肯定未成型。
此时这把火,足以让他们前功尽弃。
至少明天之内,敌军别想从这个渡口大规模登陆。
相比起东路一击得手,西路的动静却有些奇怪。
在东路起火之后两刻钟,西南方才有动静。
却不是冲天火光,而是一阵如闷雷般的响动。
麋威白天看了一下午战场,很快意识到这是敌军大规模调动的战鼓声。
“关兴被发现了?还是中了埋伏?”
麋威一时惊疑不定,转头问今夜同来城上的蕉仲。
但后者也跟他一样,毫无头绪。
毕竟战场太远,又乌漆墨黑一片。
既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无法及时联络。
只能被动等待结果。
这也是夜战的无奈。
黑夜是掩护,也是障碍。
如此等了约莫两刻钟,去烧江津口那部顺利归来。
麋威不敢怠慢,立即遣蕉仲出城接应。
等蕉仲确认了战果,麋威忙问:
“什么情况?”
蕉仲脸色一暗,咬牙道:
“今夜怕是中了吕蒙之计!”
第29章 吕蒙的使者
麋威:“怎么说?”
蕉仲道:“刚刚归城的那部说,江津口附近的敌军太少了,绝对没有三千之数,怕是连一半都没有,所以他们才轻易得手。”
“换言之,东南方之敌很可能借夜色遮掩转移到西边,配合那里的敌军,阻断关军侯的退路。”
麋威恍然。
毕竟,那突然消失的一半敌军,总不至于连夜跑回对岸吧?
而这么一想,今夜关家兄弟的夜袭行动,恐怕早在吕蒙预料当中。
这种被敌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
比夜袭失利更让人窒息
“可是吕蒙怎么猜到关君会去马牧口那个方向的呢?”麋威蹙眉道。
“赌呗。”蕉仲道,“谁都知道西边比东边更容易渡江,关军侯多半更重视西边。”
“就算赌错了也无妨,反正能在野战中吃下一部守军,他们总是不亏的。”
麋威一时无话可说。
吕蒙确实比二关棋高一着。
沉思片刻,麋威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转而道:
“那依你之见,咱们要不要派兵救援?”
“来不及了。”蕉仲摇头道。
“况且真要救援,也是马牧、灵溪更近。”
麋威轻轻拍打着身前的垛墙,再度无言。
西南方向的响动又持续了一个时辰才平息。
接下来是一段异常煎熬的沉寂。
麋威盯得眼睛发酸,却不敢下去休息。
一直熬到平旦时分,东方渐白,远方战场的轮廓才渐渐显露。
此时敌军已比昨日往前推进了一大段,稳稳包住了马牧、灵溪两座戍堡。
甚至还有小型战船直接从清理开的水口驶进了江陵西郊的灵溪。
与岸边的鹿角等障碍物组成一道完备防线。
这样一来,关平骑兵就无法像昨日那样来去自如了。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吕蒙水陆两路包夹在灵溪和江陵城中间的狭长地带,继而全军覆没。
至于关兴,当下虽然还看不清马牧城上的旗帜。
但见到堡上远比昨日密集的身影。
便足以推断昨夜关兴中伏之后,就近撤入马牧城。
而再看此城虽然跟昨日江津戍一样陷入敌军重围,但到底未曾崩溃。
便能进一步推断关兴多半还活着。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这也仅仅是推断、猜测。
这个时代没可没有手机互联网。
战场通讯只能依人力、畜力以及经验。
半看半猜属于常态。
所以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尤其珍贵。
偏偏随着关兴被困,眼下江陵俨然没有了正经的守将。
太守麋芳是个不靠谱的。
南郡丞、江陵令更不必说,只会唯唯诺诺。
潘濬那老登倒是个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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