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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273节

  听到陆逊的描述,在场所有人才真正露出释然之态。

  孙权听到关羽全取南阳,脸色颇为复杂。

  沉吟良久,才凝目追问:

  “那若此时渡江,能否夺回濡须坞?”

  “大王,万万不可再兴兵!”

  不等陆逊作声,尚书令顾雍已经上前劝止。

  “江东接连用兵一载,民力早已枯竭!”

  长史孙邵也劝道:

  “征发一载,民屯多逃人,又逢战事不顺,山越蠢蠢欲动,与逃人多有勾结。”

  “只怕再战下去,贼势难控!”

  孙权再度沉默,但目光并未从陆逊身上移开。

  陆逊想起这两年间的得得失失,这一刻,心绪蓦地平静:

  “濡须和皖城一样,乃国之关限。大王欲战,理所当然。”

  “但臣近来读史,闻昔年魏文侯自谓有山河之固,吴起对之曰:在德不在险。”

  “今若不修德,将来扬州百万生民,恐皆为敌国。”

  “那时纵有雄关坚城,又何以保存基业?”

  此言一出,孙权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但陆逊已经将宠辱、生死抛之脑后,毫不退缩。

  良久,孙权忽而三度发笑,笑得涕泪横流,指着陆逊道:

  “孤今日方知伯言非止有军谋,更有谋国之才!”

  “昔年吕子明只是以谋略举荐你督军,岂非识人不明耶?”

  笑罢,孙权回转群臣,笑意一敛,切齿道:

  “孤意已决。”

  “北虏势凶,不可强为。”

  “西邻益强,不可轻慢。”

  “孤称臣于北,修好于西,本就是求个左右两便,进退自如,不因名累实也。”

  “既如此,那今后便照旧修好于曹刘,坐观成败,然后谋存身之法。”

  “为保存江东基业,还望诸君与孤一道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

  众臣纷纷称唯。

  孙权又命黄门取来早就备好的诏书,宣布新的人事任命。

  拜绥远将军张昭为太傅。

  拜孙邵为吴王右相。

  拜顾雍为吴王左相。

  丹阳太守吕范迁为尚书令。

  又拜朱然为镇北将军,继续屯驻江北的皖城。

  除了张昭的太傅有些扎眼,其他都是众人或多或少能猜到任命。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对于陆逊的迁调。

  偏将军陆逊,破格拔为征北将军,假黄钺,都督荆扬诸军事,加王世子(太子)少傅。

  简而言之,陆逊已经取代朱然,成为了事实上的吴国大都督。

  面对如此高升,群臣或是明贺,或是暗妒。

  唯独陆逊想起方才吕范对孙权病情的担忧,心中不喜反悲。

  吴王这哪里是要卧薪尝胆?

  分明是在托孤啊!

第222章 农事兵事人事

  【章武三年冬十月,诏司空麋竺营南北郊(祭坛)于成都。】

  【孙权闻羽军已据南阳,益畏敬帝,遣使称藩。帝疑其诚,未之许。】

  【将军麋威谏曰:昔太祖高皇帝王韩信遂有天下。今陛下之德不亚于祖,而孙氏之才未若韩氏,纵有不诚,焉为大患?】

  【今方扫除北虏,兴复汉室,功以才成,业由才广,若舍此不任,防其后患,是犹备有风波而逆废舟楫,非长计也。】

  【帝善威言,遂遣尚书郎费祎使吴。州从事杨戏从行。】

  杨戏搁笔,小心翼翼地用石镇子压住这一页纸,等它慢慢风干。

  如此谨慎,绝对不是因为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绝对不是。

  总之,偷闲捣鼓了片刻个人爱好。

  杨戏见天色已亮,驿舍各处渐渐响起人马声,便起来收拾。

  来到舍外,正使费祎正对着一本账册摆弄算筹。

  杨戏自请上前帮忙。

  原来是在估算沿途人马消耗的粮秣。

  这次费祎出使东吴,除了奉诏册封“大汉吴王”之外,还要顺路给荆州诸将带去两千匹河西骏马。

  都是这两年经营西域所得。

  杨戏看着看着,感觉有些不对路。

  因为按照费祎的规划,使团居然要北上汉中,走东三郡去荆州,而非常规的顺江东下。

  众所周知,大江历来是沟通荆、扬的重要通道。

  舟船运输的便利更是陆运无法媲美。

  费祎怎会犯这种错误?

  当杨戏提出这个疑问时,费祎却给出两个理由:

  “其一,如今荆州大军集中在宛城、方城一线,彼处才是用兵之地,而江陵却不是。若以宛城为终点,则走三郡路途更近。”

  “其二,胡马来自北地,未必适应江南气候,若南下大江途中闹了病疫,恐有折损。”

  “更别说巴东三峡水急而险,稍有不慎,便要覆舟,这便又是一重折损。”

  杨戏久在益州,当然能想通这个道理。

  但他想不通的是:

  “三峡虽有水险,但西城、上庸那一段汉水河道不也同样艰险难行?”

  费祎摇头道:

  “文然此言差矣。”

  “我前度在台阁与潘秘论及此事,他说上庸至汉中步道,在他入蜀前已经足够平顺。”

  “如今又修整了一载,中途加建了亭驿,虽然不如蜀中道路便利,却足以替代水运。”

  “我等自此道去往南阳,无须再经过险滩!”

  杨戏顿时惊喜不已。

  虽然他不畏惧坐船,但舟船毕竟摇晃,走急流险滩尤甚,在那上面根本无法专心读书写字。

  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

  哪有驻在亭驿里舒坦。

  赞道:“三年前听闻麋昭汉入蜀途中,在上庸有募民修路之事。”

  “当时只以为他是为了拿捏骄兵傲将,不曾想此举实有远见,造福后世啊!”

  费祎闻言捏了捏手中的麋氏纸。

  心中暗道:那位造福后世的事,又岂止于修道。

  比如那位曾经被他拿捏的“傲将”,如今的尚书郎孟达,就常常感慨麋威的先见之明。

  若无麋威献策定河西,以曹魏君臣的手段和魄力,只怕再晚个一两年,断陇道取河西的难度便要十倍不止。

  而不断陇,则汉军自益州北伐便总会缺一条腿,同样是难度倍增。

  想到这,费祎看着杨戏道:

  “河西方定两载,诸胡未稳,正是用士之际。”

  “文然若要求进,何不转任河西?”

  杨戏不假思索:

  “河西是用士之地,南阳不也是?”

  “我擅长文学律令,却不甚通于戎事,去河西未必能立业。”

  “倒是麋昭汉初任豫州刺史,必要征辟文吏入府。而我久为州中书佐,正堪其用。”

  “实不相瞒,我此番自请出使,其实就是去投奔麋昭汉的!”

  费祎点点头,并不意外。

  只是羡慕叹道:

  “年初人人都以为麋昭汉会外任一郡府君,不曾想半年之后,竟是当了一州的使君。”

  “还是豫州的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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