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195节
粮屯完好无损。
守军说,敌骑只在附近塬沟简单绕了一圈,便迅速南返。
别说没往东走,根本连这处营寨的边都没碰着。
虚晃一枪。
“不好,郭使君!”
杨阜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或者说,严重误判了一个事情。
他以为蜀贼流窜回陇右,只是为了躲避关中追兵,觅路逃生。
可逃生,为什么一定要靠躲避呢?
就不能通过一场成功的斩首行动,直接瓦解魏军的攻势?
甚至于说,为什么非要逃生呢?
这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曾经为了追杀张既,不惜自陷死地
那为什么不能为了追杀郭淮,再亡命一次?
只要郭淮一死,那短时间内,陇山以西,便再无曹魏大将坐镇!
“整军备马,速速南下救援郭使君!”
杨阜此时已经顾不上谨慎行军,只想尽快弥补过失。
不过他部已经急行军了半日。
此时仓促再动,难免前后有所脱节。
而杨阜终究是知兵的。
所以还是稳妥扎营修整了半夜。
翌日早早朝食,火速南下。
期间日夜不停往南发信,希望郭淮尽早防备。
如此追到第二天晡时,士兵又累又饿。
前方山口突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未几,两百多骑踏尘而至。
当中一面麋字大旗赫然入目。
杨阜见状,不惊反喜,当场仰天大笑。
左右见状,既惊且疑:
“蜀贼设伏,府君何故发笑?”
杨阜道:
“蜀贼并非特意伏击我,乃是存了两可之策!”
“若我不来,他急袭郭使君,为上策!”
“若我追来,便返身来杀我,为下策!”
“今我冒死而来,逼迫他出此下策,焉能不笑?”
又道:
“我如今只是客居他乡的闲人,虽为两千石,却死不足惜!”
“今若能与贼寇同归于尽,解除郭使君后顾之忧,值了!”
群下闻言皆了然,但心中不免沉郁。
毕竟听杨阜的意思,分明是打算牺牲自己,成全郭淮。
杨阜当然看出左右的心思,劝免道:
“刘备蛊惑人心之能,世所罕见。”
“陇右此地稍能与之匹敌者,一为张德容,二为郭伯济。”
“今已失张,不可失郭。”
“二三子与我共吃朝廷俸禄,当为王事而战,岂能顾念我这冢中枯骨?”
杨阜还想跟左右解释为什么郭淮能稍稍对抗刘备的伎俩,但敌骑已经抵近,来不及多说。
仓促间,只能下令结阵迎敌。
又命刀盾手掩护弓弩手,射击敌军的战马。
但收效甚微。
原来敌军最前排的骑士,全都披了马铠!
箭矢射到高速移动的硬质皮革上,轻易弹开,很难对战马能造成足够伤害。
两轮攒射后,敌骑只有零星损失。
却终于突前,狠狠凿入军阵薄弱之处。
一时间,阵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杨阜心中抽痛。
都是自己从武都一手带出来的亲兵!
铠骑之后,是数量更多的突骑。
面对已经松散开来的步兵大阵,骑士们毫不手软,擎槊冲杀。
在掀起阵阵血浪的同时,也将大阵冲得七零八落。
这一刻,突骑面对松散步阵的杀伤力,体现得淋漓尽致。
若非杨阜军有数量优势,加上其部子弟兵不乏护主之心,散而不溃,只怕单这第一轮冲杀,就足以结束今日战斗。
杨阜本就存了死志,眼见军心犹然可用,干脆亲自登车击鼓,以重新集结各部。
真别说,他这鼓声一起。
原本被冲散的各部竟慢慢重新凝结起来。
不过,就在杨阜以为今日或能死中求生之际。
一队回转的敌骑不等其他友军集结,便悍然朝这边鼓车冲杀过来。
为首骑将看不清面容,但身后旗兵赫然打着一面杨阜无比熟悉的马字将旗。
“马超!”
想起那位雍凉名将,血仇宿敌。
原本沉着指挥的杨阜,竟也瞬间失态。
对左右道:
“此将必为马超亲族,今日我难逃一死。”
“若我身故,但请二三子将骨骸葬回冀县,余无所念!”
言罢,竟也重新跨上战马,率领仅有是数十骑反冲而去。
上一次这么冲锋陷阵,还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可惜自魏武退出汉中后,自己客居他乡,已经多年未曾上阵。
却不知技艺是否生疏?
思忖间,双方骑兵交错。
杨阜一槊攮出,狠狠扎中了敌将的肋部。
成了!
杨阜心下一喜,正欲拔槊抽身。
哪知敌将倒下的瞬间,竟死死抱住槊杆不妨。
杨阜到底年高,一下不慎,竟被对方一同拖下了马,摔了个七荤八素。
然而未等他爬起,耳边忽然传来一身如雷暴喝:
“杨阜匹夫,还记得马家人吗?”
下一刻,一槊猛然扎下,正中杨阜。
正是伪装普通骑士的马岱。
马岱一槊命中,犹然不解恨。
勒马扬蹄,对重伤的杨阜又是一阵践踏,直到后者彻底没了声息。
此举无疑彻底激怒了杨阜的亲兵,各自怒吼着围杀上来。
马岱措不及防,瞬间被困,岌岌可危。
好在麋威见状,立即令左右上前吆喝:
“若想取回杨阜骨骸,速速投降!”
如是喝令了数十遍,杨阜余部方才消停。
等解围时,马岱已经满身挂彩。
……
救治伤员,解除俘虏武装,收拾战利品
天色入黑后,麋威终于盘点完战损。
尚能继续上马作战者,只剩一百出头。
且全都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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