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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226节

第319章 ,元首,您身边有奸臣

  大同八年(公元 1632年)7月 2日,河南行省,孟津。

  经过了大同军3万战士半个多月的努力,被淹没州县的洪水也被排了出去,修出了一个能容纳十几万人的营房,灾民们都住进了帐篷当中,充足的后勤物资,让灾民可以喝到干净的开水,吃到煮熟的红薯粥。

  但排干了洪水却是救灾的第一步,这个时代的农户基本都是稻草房,有泥土房,木头房的都算是生活的比较富裕的了,但这种房子面对黄河爆发的洪水,根本扛不住。

  只有县城的房子稍微好一点,那种砖石,木头做的有城墙庇护,最多把淤泥清理出来一就可以做,但这个时代九成都是农户,也就是说大同社要帮助这近百万的百姓,重新修筑房屋。

  而且修筑房屋甚至都不能算是紧迫,大同社调运过来帐篷,同时当地的农户搭重新搭窝,这样也能勉强居住,关键是现在已经7月份,当地除了种红薯,土豆之外,其他的作物已经没时间生长了。

  但偏偏农户现在还不能抢种,因为这次的黄河大水,让当地大部分低洼土地都泡成烂泥地。

  “这里的挖水渠最起码得五尺深,每隔个百步要再挖一条。这样才能把田地两侧的水引出来,不要看着上面好像干了,其实下面全是水,不把水给排干种子下去全得泡烂了。”一个老者满脸愁苦道。

  他是当地的老农,人家都叫他老赵头,是种了几十年地几十年的老把式了。这次他发大水,幸运的抱住了一棵树,最后被救了下来,徐晨要重新抢种这片土地,就召集了四周经验丰富的几十个老农组成一个顾问团,为灾后重新耕作提供意见。

  徐晨皱眉头道:“百步就要挖一条水渠,距离大一点不行嘛?”

  五尺大概就有1m多的深度,排水沟宽也就三四十厘米,如果只挖一条沟渠,这个工程量并不算大,但是如果每隔百步挖一条这样的沟渠,那工程量就大的惊人,尤其是这种烂泥地,一铲子下去就是充满水分的淤泥,比挖一般的土都要累好几倍。“

  徐晨这些年挖沟渠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这样一条沟长度几里到几十里不等,可以通过干渠,支渠,毛渠等方式减少工程量,但估计一片十几万亩左右的农田,要挖六十里长度的这样的沟渠,四周府县被淹的田地大概有五六百万亩,哪怕只有一半要挖这样的沟渠,那也要挖整整几百上千里,其实几百上千里这样的小沟渠也算不上太重大的任务,1日8小时,3万人,10天半个月也能挖出来,关键他们缺时间。

  另一个吴姓老者摇头道:“间距不能太大,要不然水就排不干,水不排干总之就不能种种子。”

  “即便排干了水,田地还要重新翻一遍,现在哪里还有时间?

  地都压到泥沙下面去了,做的有这估计有五六寸厚,这要把地翻出来,还不知道要花多大的精力。”另一个老者甚至有点绝望了,哪怕把秋收季节压到10月中旬,他们也最多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么点时间要重新挖沟渠,要翻耕土地,还要种植粮食,这点时间能种什么粮食,也就够收点蔬菜了。

  陈子龙无奈道:“黄河水含有泥沙,在河套能让庄稼增产,却没想到在中原却因为泥沙含量大,反而会影响庄稼生长。”

  一般的土地发洪水,只要水排的快的话,其实大部分的庄家都是能救的活的,但黄河这边却是例外。黄河以“一碗水,半碗沙”著称,泥沙含量极高。洪水退去后,会在原本的农田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细腻的泥沙沉积物,这直接就把庄稼堵死在淤泥当中。

  关键是洪水退却之后,太阳一出来蒸发了天地当中的土地,又会让土地板结和盐碱化,说句实在话,陈子龙都没有想到黄河洪水后的治理会如此复杂。

  徐晨坚定道:“事在人为,3万战士日夜奋战,应该可以在五日内把田地当中的水排干,这片土地暂时不分,所有人都以小队,中队,大队的形式来耕作,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把种子播下去就好了,种土豆,红薯三个月时间虽然短一点,但勉强能填饱肚子。”

  现在小麦,高粱,粟米都种不了,只能种土豆跟红薯了。

  而后徐晨召集当地的大同社员和抗旱会员和大同军军官,和他们说了这次任务和难度。

  而后道:“想要让这片土地再种上庄稼,我们必须抢时间,一分一秒都对我们极其珍贵,我们要在5日内把这套排水系统挖出来。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片田地上,什么时候沟渠挖好,我再离开。我要求社员,军官必须要起带头作用,现在是中原百姓考验我们的时刻了,我们必须接受并完成这个考验。”

  “保证完成考验!”上千人士气高涨道,任务虽然艰巨,但有徐晨领头,大家就觉得可以完成。

  而后十几万人分成10人的小组,百人的小队,千人的中队,万人的大队。第二师第三师的战士负责在这片土地上挖沟渠网络。

  而百姓组成的大队,每个大队负责开垦一块土地,大队下的中队又负责其中十分之一的田地,小队再具体到小组个人,每个人都定下了任务量,需要拼尽全力做到傍晚才能完成。但每个人都在这片土地上为抢种粮食奋战。

  大同八年(公元 1632年)7月 5日。

  河南行省孟津的第一农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此前肆虐的洪水虽已退去,却留下了满目疮痍。浑浊的泥水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泥泞的道路上,脚印和车轮印交错纵横。

  各地的灾民如归巢的候鸟,陆续回到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黄茫茫的一片,让他们不知所措,地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但很快大同社就将这些灾民迅速组织起来。

  由于时间紧迫,已来不及进行细致的分地工作,徐晨便以大约一万人组建起一个农场。如今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上百个农场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就在这时,一群特殊的人出现在了农场的边缘。上百个读书人,他们身着长衫,原本整洁的衣衫如今沾满了灰尘,脸上写满了疲惫。

  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农场深处走来。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沟渠,这些沟渠就像大地的脉络,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而有序的排水系统。沟渠里,涓涓细流潺潺流淌,这些水流汇聚到主干渠道,最终汇入到奔腾不息的河流之中。

  在排干了水的农田里,无数的农户正忙碌着。青壮们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肌肉,他们喊着嘹亮的号子,奋力拉着犁。那犁铧在泥土中翻起层层黄土,老人们和妇女们跟在后面地扶着犁。孩子们则像欢快的小麻雀,跟在队伍后面,将一株株红薯苗轻轻地插入泥土中,然后用小手仔细地盖上土,再从旁边的水桶里舀起一勺水,轻轻地浇在苗上。

  这些读书人对眼前的场景并不陌生。

  这种热火朝天的场面,让他们感到既熟悉又亲切。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在这样的规模宏大的会战中,很有可能遇到社长徐晨。对于他们来说,当着社长的面陈述自己的冤屈,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很快,在士兵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正在拿铲子挖沟渠的徐晨。徐晨穿着一件朴素的粗布短衣,戴着一顶宽阔的草帽,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手中的铲子有节奏地挥舞着,将一铲铲泥土挖起,堆放在一旁藤筐当中,横框装满了泥土,由独轮车推着离开。

  看到徐晨,戴着眼镜的杜飞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涕泗横流。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徐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社长,您身边有奸臣啊!我上书建议社里谨慎对待孔家,那都是为了我们大同社好啊!孔家是天下的文宗,我们这样对待圣人的子弟,必然会引起江南读书人的惶恐和愤怒,这对我们大同社下一步攻占江南会造成极坏的影响啊!结果张大却说我忘记了大同理想,还免了我的职务,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其他的社员看到杜飞开了头,也都激动起来,纷纷围了上来。一个社员涨红了脸,大声说道:“社长,张大这是在蓄意报复啊!您说过言者无罪,我们不过是表达自己的意见,怎么就要受到处罚了呢?”另一个社员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远处,骂道:“张大就是新的魏忠贤,社长,您可不要被他蒙蔽了啊!”

  徐晨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大家,温和地说道:“不要急,一个个来。”然后,他把目光转向杜飞,打趣道:“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喜欢哭。”

  当初杜飞从重民社跑到大同社时,还是一个青涩的青年。他出生在米脂的一个自耕农家庭,父亲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民,却有着远大的志向,一心要为家族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杜飞也的确有点读书天赋,在 20岁那年考上了秀才。然而,举人之路却被关中的各大家族牢牢把持着。那些大家族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和广泛的人脉,垄断了科举资源。像杜飞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除非是天赋异禀的神童,否则秀才就是他科举之路的极限。

  为了考秀才,杜飞耗尽了家中的所有积蓄。父母也因为常年劳累,积劳成疾,最终离开了人世。杜飞的科举之路至此中断。

  而到了明末,秀才这一功名已经泛滥成灾。在米脂这样的穷县,连秀才的禄米都难以保障。秀才的身份,只给了他一身长衫,却无法让他填饱肚子。

  他只能靠给人代写书信、画画来勉强维持生计,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这也是他第一批转投大同社的原因。重民社虽然相对轻松,但却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而大同社不仅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俸禄。

  杜飞投靠大同社后,就和徐晨一起挖沟渠,当时杜飞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重体力活,他那个小身板第一天就累哭了。但当时他已经没后路了,为了能吃饱饭,为了那一两银子的俸禄,杜飞咬牙坚持,通过了大同社三个月的重体力活考核,成为了大同社的一员。

  杜飞听了徐晨的话,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其他社员也松了一口气,从社长的语气中,他们听出社长似乎并不是真想罢免他们。

  徐晨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在曲阜的所作所为,你们都清楚。饶了他们一家,曲阜那些无辜的冤魂如何能瞑目?我们是为了什么?哪怕是圣人的子弟,也不能仗着身份欺负人。你们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哪有一点圣人的仁义之心?孔夫子如果活着,只怕也会气的教训他们一顿。”

  说到这里,徐晨加重了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让张大派遣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让你们和农户一起劳作,一起生活,相互学习。不要以为你们读了十几年的书,就自认为有学问。那只是纸上的学问,是写书先贤的学问。如果不能灵活运用这些学问,那你们就只是一群会走路的书架。”

  徐晨说着,指着四周正在劳作的农户,继续说道:“他们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他们耕地几十年,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这就是他们的学问。”

  说完之后,徐晨大声喊道:“高磊。”

  “在!”高磊从人群中快步走了出来,立正站好,大声回应道。

  “领他们去拿铁锹挖沟渠。”徐晨下达了命令。

  “遵命,各位跟我走吧。”高磊转身,看着杜飞等人说道。

  杜飞等人虽然满脸苦涩,但也不敢违抗命令。他们偷偷地看了看正在挥汗如雨挖沟渠的社长,心中明白,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如果他们还不接受,真的只有退社这一条路可走了。

  但他们在大同社奋斗了好几年,才取得了现在的地位,退社是他们万万不想的。于是,他们默默地跟着高磊,朝着存放铁锹的地方走去。

第320章 ,复社考察队与论战

  大同八年(公元 1632年)7月 12日。

  扬州府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几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向扬州,这些马车装饰精美,宽大舒适的藤编座椅摆放整齐,做工精致的小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精致的茶具。车窗由最新的扬州产玻璃镶嵌而成,上面还安装有丝绸的窗帘遮蔽阳光。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可以免去日晒之苦。

  而在这条大道上,有许多商队他们或是通往中原,或是通向江南,郊外的大道都有如此多的商队,可见扬州之繁华。

  马车内,复社巨头之一的张采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景象,不禁发出感慨:“这大同社也算是治理有方,我等一路深入扬州几十里,居然没看到几个流民不说,这一路上风吹稻花香,乡村秩序井然,其秩序居然比金陵府都要好。”

  此前,逃到扬州的大户们不断控诉大同社野蛮、残暴、凶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为愕然,这和他想象中的大同社统治下的景象截然不同。

  虽然踏上江北之后就有卫兵询问他们的来意,他们说是游学也给放行了,只是给他们弄了一个临时的户籍,告诉他们这个户籍非常重要,不能丢,在江北购买粮食都要靠这个临时户籍。

  张彩他们倒也知道缘由,大同社在整个江北实行粮食配给,一方面用三两银子一石的高价来购买粮食,一方面又把粮食贩卖的价格压低到一两银子,结果就导致了一江这个双方粮食价格差了一倍。

  只是张彩他们根本不相信,大同社有能力,管得住江北几千万百姓,让每个百姓都只分的定额的这一点粮食。

  依照他们在朝廷的经验,这些粮食还没发放就要少一半以上,真按定额的粮食给百姓,只怕百姓都要饿死了,大同社肯定是做做样子,根本管不住民间的粮食交易。他们是江南名士,这一路带的银子也不少,所以他们并不在意这张临时的户籍。

  高登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些传言,说道:“那些大户恨不得大同社去死,能说什么实话。大同社虽然争霸天下,但好歹是读书人结社,徐晨对军规军纪管得最严,甚至可以说把君子的标准套在大同军上。关中普通百姓遇到麻烦的事情都会找大同军去解决,这和那些土匪贼寇和大明军队可完全不一样。”

  “我也听过大同社之事,修水坝、兴水利、抗旱赈灾,可见徐晨是个道德感极高的人。能写出《封建土地论》,徐晨在学问上可算是学问宗师。但终究是把圣人的中庸之道丢得一干二净,行事太过于极端,以至于入了魔道。”说话的是复社另一巨头张溥。

  他们这一行人是江南学社的联盟,打着交流学习的旗号前往北方,实际上是来探查大同社虚实的。

  南方的士绅大户都担心大同社会在秋收之后进攻江南。但5月,中原爆发鼠疫的消息传到了江南,6月黄河决堤,泽国千里,几百万平民百姓流离失所,大同社全力赈灾,北方各种粮食物资调拨到中原,甚至连徐晨都去了中原组织赈灾。

  这让江南一片欢喜,他们一致认为黄河决堤的灾害可能比大同社宣传的还要严重,要不然徐晨不可能坐镇中原。但这些终究是猜测,北方的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有人去探测一番。这个时候,张溥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去北方打探大同社的消息。

  张溥之所以敢来北方,一方面是大同社信用比较好,从来没有抓捕关押过使者;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此机会建功立业,如果在此途中,能够驳倒大同社的徐晨,那更是能让他名声大震。没有死亡的风险,只是探查一下北方的情况就能立功,如果更能在学问上比过徐晨,复社将会取代东林党的地位。有这么多好处,张溥当即决定前往中原。

  高登淡然地说道:“这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如果徐晨统一了天下,大同社走的就是大道正道,那和大同社相反的,就是旁门左道,邪魔歪道。我看大明就很有这样的趋势,连礼记都能被烧掉,光天化日之下,厂卫胡乱抓人,百姓道路以目,这都是亡国的征兆。反而是大同社这里百无禁忌,读书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江南的地主士绅虽然把大同社描绘得如恶魔一般,但实际上大同社并不禁止人员的往来,反而是南明朝廷,禁书越来越多,抓的越来越多,厂卫也越来越多,关键是这些厂卫不但烧书还抓人,江南读书人什么秉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宣传,越是敢攻击朝廷,攻击天子,名声越大,现在突然来一个180度反转,他们怎么可能能接受?

  当他们发现扬州没有限制,所以很多反皇权的读书人,干脆跑到江北,在扬州城开设报刊,然后肆无忌惮地辱骂南明小朝廷,什么厂卫监视百姓,明军就好像土匪一般,大户贪婪无耻。总之没有限制之后,这些人骂起人来百无禁忌,这些报纸通过长江流入到江南,那南明朝廷极其头痛,根本抓不完,他们又不敢到扬州来。

  张彩听了高登的话,有点尴尬,说道:“等局势稳定下来,朝廷会放松管制的。”

  高登只能冷笑一声,不再言语,他这次之所以给复社带路,就是因为江南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了,他干脆到江北看看自己的老友罗伟,看情况把重民报搬到扬州来。

  “嘟嘟嘟!”马车上的人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

  张溥看到一个冒黑烟的家伙,他当即道:“停车!”

  而后他下马车,就看到在道河道边,有一台不断冒黑烟的机器,把河道里的水抽到水渠当中,这台机器抽水的效率极高,四周几十亩土地都水光粼粼,得到了非常好的灌溉。

  “这是何物?”张溥有点吃惊道。

  张采道:“现在江南旱灾严重,如果有此器械倒是能缓解旱情。”

  小冰河时期,整个大明的气候全部混乱了,北方直隶到现在依旧是大雨连着小雨,断断续续下个不停。

  南直隶却从五月开始滴雨未下,南方大大小小的河道水位猛烈下降,农户每日忙碌在田地当中浇水,江南刚掉下来的粮价又开始上涨。

  高登道:“这好像是徐晨弄出来的抽水机,一架这样的抽水机要400两银子,你确定江南的农户买得起?”

  张溥皱眉头道:“难道江北的农户就够买得起?”

  高登道:“江北还真有不少百姓买得起,江北的百姓都分了土地,少的也有十几亩,而且大同社还会半买半送。用粮食来偿还货款等多种手段来支付,大同社一购买就是几千台起步,一次就是几百万两银子,你们觉得朝廷能拿的出来。”

  张溥不言语了,对现在的南明朝廷来说,只要不说钱,一切都好办,但只要一谈到钱,六部的尚书都要打起来。

  前日,福建总兵带着他的水师返回了福建,原因就是朝廷拖欠他们三个月军饷,这可是保卫金陵的水师,已经是朝廷唯一比大同军强的力量,是阻止他们南下的生命线,但即便这样朝廷该欠饷还是欠饷,甚至朝廷还觉得郑芝龙垄断海贸,每年赚上百万两银子,这饷银就应该他自己拿出来,气的郑芝龙大骂朝臣竖子不足与谋,直接带着自己的船队回老家去了。

  现在一听,大同社轻轻松松拿出几百万弄出这样的机器教给农户抗旱,所有人的心情复杂,他们复社宗旨就是朝廷少干预民间的活动,税越少收税,最好不收税。

  像大同社这样的大政府,高税收,即便秩序再好,也不是他们想要。

  张溥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入扬州城,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象瞬间让他们惊呆了。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马队和车队川流不息,仿佛是一条流动的财富长河。然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大量的红毛人。这些异国人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奇特的服饰,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张溥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们知道大同社并不实行海禁,甚至还利用海上的船只去南洋运输粮食,但却没想到仅仅大半年的时间,就有这么多海外的商人来到扬州城。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在扬州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大同服、披着短发的百姓。一条街道走过去,几乎有一半的百姓都是这副打扮。要知道仅仅一年前,大同社还没来扬州的时候,扬州和江南其他地方一样,保留着传统的服饰和发型。

  但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扬州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变成了一个番邦异国。他们为大同社的影响力感到震惊,没想到改装易服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张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气愤地说道:“这成何体统?我中原之人衣服一向右衽,衣服中衽是连蛮夷都不会做的举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认为这种改变是化夏为夷。

  高登却不以为然,他平静地说道:“这一点我却站在大同社这一边。大同社的服装和发式都是为了方便做事。只要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是炎黄子孙,那就足够了。老祖宗能够决定发饰、服装,我们为什么不能,等再过几百年,我们也是老祖宗。

  我在江南还看到了男穿女装、女穿男装这样阴阳颠倒、混乱不堪的局面,这种情况复社都没有说礼乐崩坏。为了方便百姓做事情弄出来的服装,你们却说礼乐崩坏。

  如果你们复社就这点水平的话,我很担心你们积累的名声将会一朝丧尽。我见过徐晨骂人,骂得极其凶狠,两位还是不要去找骂的好。”

  张溥却自信满满地说道:“论学问,某自认为不会输给徐晨。”

  高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如此自信就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对张溥的并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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